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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梦初醒

再次醒来时,只见天地白茫茫,除了自己,眼中的世界一片惨白。项楚走啊走,却感觉怎么也走不到尽头。这到底是哪里?在天堂,还是在地狱?他感觉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逝,自己好像真的死了,不然过了这么久没有喝水进食,却如何还能活着?可是如果自己死了,为什么还能思考,还能想这些问题?难道说是自己的灵魂吗?

项楚不自禁的苦笑,所幸闲下来也无事,他脑子飞转,突然想起自己活着的时候的事来:“是的,应该是活着的时候的事啦。”

脑海里瞎想着,依稀记得在小的时候,身边还有父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是那么的无忧无虑。犹记得自己偶尔调皮捣蛋,没有完成功课,受到父亲鞭打罚跪,母亲则心疼得扭头不忍心看。哦,还有大哥,什么事都替自己扛的大哥!说好的在我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回来见我,可是这些年都不见人影。大哥啊,你究竟哪呢?模样是否变了很多,让我认不出来?嘿嘿,如果遇到,你一定是认不出我啦,过了二十年,我的样子天差地别,就单是脸上的疤,或许就能让你不敢认了我吧!他慢慢回忆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或高兴或悲伤,此刻想来都能笑面而对。但到最后,一想到凋雪,项楚不禁心头一痛!

他依稀记得自己如何杀死卓鹰的。

当日在迷雾森林的泰来酒家,他上楼时受到五毒教高手的围攻,五大高手一时半会奈何不他。

他记得自己道:“那么前辈怎么能肯定在下一定就是来找茬的呢?你们是怕我坏了你们的好事吧!”自己瞟了地上被五花大绑的黑鹰教教主。转眼回来,只听凋仲秋说道:“难道阁下为他而来?”“当然不是。我来这里正是要把你们想知道的告诉你们。可是好像诸位敌意颇深,项某这刚上来便是刀剑拳脚的招呼过来。”项楚镇定自若,丝毫没有畏惧之心,言语中轻松带着随意。

欧阳冽道:“项兄,久违了!”

“哈哈哈,又是欧阳兄,真是太巧啦。当日在洛阳飘香楼幸好你逃得快,要不然我们就不能在这见着啦。”

另一边,樊荣怒声说道:“小子,看你还年轻,不和你计较,快快滚下去,不然别怪我们欺负你后生晚辈。”

欧阳冽附和冷笑,被项楚这么奚落,他心里自然恼怒,却强自忍住呵呵笑道:“项兄这次恐怕连逃的机会也不会有了。诸位,你们觉得我们能这么放过他吗?眼前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江东项楚项英雄,诸位难道没有兴趣跟他好好过过招?”

“刚才已经领教各位的高招了,项某微末武功,若不是各位手下留情,早已经一命呼呼。”项楚微笑说道。

“对了,不出所料,这位一定是黑鹰教郑教主吧。几位擒住郑教主,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无非是想威逼黑鹰教以剑换人,夺得青釭宝剑吧?”项楚丝毫不加以掩饰,一语道破对方的心思。黑鹰教教主一听项楚说到自己,急忙求救,虽然浑身受缚,却挣扎着手脚不停地拍打地板。

凋仲秋笑道:“呵呵,呵呵,谈不上威逼,只是有些纠纷需要解决罢了。手下的兄弟莽撞无礼,把郑教主绑来,多有得罪,日后老朽自会向郑教主赔礼道歉。”他使了眼色,樊荣立刻走上前,一脚踹在郑三江屁股上,骂道:“给我老实点!”郑三江立马停住挣扎,他显然很害怕这一伙人。

项楚道:“哈哈哈,真是巧舌如簧。不必演戏了,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凋仲秋道:“项英雄何出此言?”“黑鹰教的人怕是不会来了,你们就算把他五马分尸,青釭剑的影子也见不着。”项楚指着郑三江,道:“黑鹰教的探子传来消息,青釭剑已经被人掠去,你们抓住他也没有用。”卓鹰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嘿嘿,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小子的话。我看你是来救他的,所以才想让我们放了他吧?青釭剑我们志在必得。”凋仲秋咳了咳嗓子,卓鹰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退下。

“哈哈哈,哈哈哈。”项楚仰天大笑,“你们相信与否,与我无关。对他要杀要剐,我也并不在意。现在,该算算我们的账了。”说话间,项楚声音忽冷,脸色一沉,变得让人心下畏惧。

几人都察觉出他的变化,心里俱是暗暗吃惊,一股杀气从项楚身上蔓延开来。还从没有人能让他们数位高手这般提防,这么谨慎。

铁扇书生范西轻摇铁扇,走上前,故作轻松说道:“喔,不知我们五毒教与项兄有何过节?”

项楚转向卓鹰,冷冷说道:“阁下可记得荆州之地。”他这一问,可大大出乎众人意料,均不知项楚意图所在。卓鹰亦不知项楚所问为何,茫然答道:“荆州,兵家必争之地,我也曾到过那里。”

“八年前的时候,对吧?”项楚的声音依旧冷得吓人。卓鹰略微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突然他大笑着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问我怎么知道的?”项楚似乎陷入回忆之中,他向后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缓缓说道:“我还知道那里有一片树林,里边的小溪流清澈无比,两畔是茂盛的竹林。在竹林中,一处庭院孤立其中。那里的孩子虽然命运坎坷,但是天真可爱。还有,还有一个世间最美丽的女子,她的名字叫洛小夕。”“你可记得!”项楚转向卓鹰,怒声吼道。他已经做好厮杀准备,一切无所畏惧。

“你……你……你是那个少年?”卓鹰惊声说道。“不错,就是我。当日你们残杀了十七条人命,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说话间,项楚猛的向前掠去,众人只觉一阵狂风呼啸,反应过来时,项楚已经离卓鹰不足三尺。

噌的声响,卓鹰已经利刃出鞘,剑指项楚眉心。与此同时,一旁的范西铁扇也已扫向项楚咽喉。

项楚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只见他向右半转侧身,让过卓鹰的长剑,同时也便避开范西扫来的铁扇。卓鹰横剑削项楚颈部,岂知项楚已经右手拦住他右臂,左手同时点向他阳溪穴。项楚力道用的充足,卓鹰只觉手腕吃痛,长剑竟然握它不住,咣当声响宝剑脱手落地。

项楚哪里还容他还击,立刻左手再次点出,点中卓鹰麻穴,右手同时擒住卓鹰脖颈,将卓鹰生生提到半空之中。

项楚三招间击败五毒教四大护法之一的卓鹰,让五毒教其余高手楞在当场,眼见他杀气升腾,铁扇书生范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正在这时,齐伯父子赶到。两人苦苦相劝,奈何血海深仇,不能不报,项楚狠下心来痛下杀手,结果了卓鹰的性命。

再后来,上来的就是凋雪了!

想及凋雪,项楚心里愧疚之意,怜惜之情交加混杂,究竟自己对她是怎么样的情感呢?项楚自己也给不出答案。以前,他喜欢了上一个女子,只花了不到一眼的功夫,八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忘记过她。现在,他心里还能装得下别人么?项楚摇摇头,他感到脑子里乱成一团,他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的,闭上眼便不愿再往下想。

过了好久好久,终于感觉头部不再那么痛了,项楚缓缓睁开双眼,猛的发现白茫茫的世界没了。进入眼帘的是床帘,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缓缓伸手拨开床帘。侧头望去,墙边放着的是一个大衣柜,一张圆桌摆在中间,窗边是放着一个支撑架,上面架着一面水盆,水盆旁挂着毛巾。

他想起身,刚使上劲,只觉胸口疼痛万分。全身的疼痛之感袭来,直欲昏厥过去。只能缓缓的立起身体,环顾四周,右边墙上立着一道屏风。他再瞧瞧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已包扎处理过。四处也没有人,这又是哪?难道还在做梦?项楚想下床,可是怎么能呢。他扶着床沿刚一站立,脚下乏力支撑不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这一摔触及伤口,疼得他蜷缩在地,呲牙咧嘴的,苦不堪言。项楚苦笑,想道:“断然不是梦了。后背这般火辣,那大块头的铁锤真够分量,快把我打得散架了。”

正在此时房门吱的打开,外边走来两个青衣装扮的少女,见到倒地不起的项楚,两人“呀”的惊叫,连忙过来搀扶。项楚本想推开,可是哪里使得上劲。毫无抵抗地被两人重新架回床上躺下。只听其中一名少女说道:“项大爷,您身受重伤,现在不宜活动。”

项楚缓过一口气,道:“这里是哪里?”

另一少女恭恭敬敬说道:“这里是您疗伤的地方,伤好之前不能离开的。”

“谁带我到这儿的?”项楚问道。

“老爷叫奴婢好好照顾项大爷,至于您是怎样被带回这的,我们就不清楚了。”

项楚心奇,她们说的老爷莫不是凋仲承?可是他不是想杀了我么?他问道:“你们小姐是不是凋雪?她怎么样了?”

一名侍女回答道:“凋雪小姐身子无大碍,在别处养伤,项大爷不用挂心。”

项楚心道:“凋雪没事。这里果真是五毒教的地盘,我只道他们会杀了我的,现在却给我疗伤?不管啦,反正都在这了,要死要活随他们的便吧。”

正当他冥思时,一名少女已经开始解开他衣襟,两三下的项楚结实的胸膛已经显露。项楚急忙护住胸膛,喝道:“你这是干什么?”两少女经他一喝,俱是吓得花容失色,慌忙拜倒在地,说道:“项大爷恕罪,奴婢无心冒犯。只是老爷吩咐下来要照顾好项大爷,为项大爷擦洗身体,是奴婢职责所在,要是疏忽怠慢,势必要遭到惩戒。”

项楚看她们这么惊慌,心想稍有歉意,自己反应过激了。这些侍女也不容易,平日被人使唤惯了,我的声音稍大那么一些,就把她们吓得浑身打颤。项楚清了清嗓子,把声音放低,缓和道:“你们起身吧,别动不动向我下跪,项某莽汉一个,受不起两位姑娘这样跪拜。”两位少女却并未起身,一人说道:“项大爷不喜欢我们侍奉,一定是我们做得不好惹得项大爷不高兴,奴婢们不敢起身。”项楚说道:“你们先起来,不是你们侍奉得不好,是我不习惯也不需要别人侍奉。放心吧,我不会向你们老爷说的。还有,你们再不起来给我弄点吃的来,我可要饿死在这啦。”项楚想起自己躺了十多天,肚子不由得咕咕作响。两位少女一听,急忙说道:“项大爷稍候,我们这就给您备来。”两名少女说着退了出去,项楚在两人身后叫道:“劳烦两位再拿一坛好酒来,项某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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