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准你疯了!你这个孩子怎么那么听不得大人的劝呢!”方景气的要命,一双手紧紧的拽着手中的包,情绪濒临失控,“难道这个女人害的你还不够么,你居然还想和她在一起,难道非要这个女人把你害死你才满意么!”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有这个权利为我今后的幸福做决定!孩子?呵,现在你觉得我是孩子了,早在我小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现在以为我好的名义想管着我,你管得了么?”
顾准现在根本就是谁的账也不买,那姿态,好似不管方景和顾怀安是苦口婆心还是歇斯底里,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似得。
这两个人,在他最需要他们关心和爱护的时候他们在哪?现在却一个个跳出来反对他,凭什么?他们既然给不了他一个家,那他大不了自己创造一个家!
今天刚好沈写意也在这里,他不介意告诉他们的他的立场!那就是,“冷血无情的沈写意,讨厌我的沈写意,心里只爱着顾怀安的沈写意,介入了我的家庭做了三的沈写意,还有什么?还有更劲暴的么?恩?没关系,都一起来吧。因为这丝毫不影响我爱她,更不影响我所做出的决定,不管什么样的沈写意,我顾准照单全收!”
沈写意整个人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当她听到顾准这样说时她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在她选暂的休息过后,她很虚弱的就想从床上下来,被顾准霸道的拦住,她显得很急也很无奈,一双眼睛却充满了从未改变的坚定,“顾准你别再逼我了可以么?难道你非要让我沦落到人人唾弃的地步你才满意么?你所说的那些话都是加注在我身上沉重的罪,不要让我有种这辈子都脱离不了的感觉行么?如果你真的是喜欢我的,你能给我留一点尊严,让我带着最后一点自尊离开这里么?我错了,我所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不该回来。”
“沈写意,这次你要还打算继续逃离我身边,你连想都别想!”顾准阴冷着一张脸,像是怕沈写意下一刻就会消失似得,紧紧的拽着她抗拒着他的手臂。“不管怎样都有我陪着你!你害怕什么!”
“我不是害怕!”沈写意突然上来了脾气,狠狠挣脱了顾准,她犹如樱花一般的唇轻轻颤抖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我是怕,再和你们顾家的任何一个人纠缠下去,所造的孽地狱都不会要我!”
“地狱不要你我要你!地狱要你我就陪你一起去地狱!”顾准声音比她还大!但他没有继续在行动上逼她,只是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固执与她冷冷对视。
他再也不是那个叫她一句‘写意姐’却还得看她脸色的小弟弟了。
顾准身上某些男人强势和威严已经随着他的经历和年纪而越发明显起来。她曾以为他根本驾驭不了她,可是现在他的一句话却足以让她心抖。
顾准说的那些话简直让顾怀安气死了!他也觉得这个儿子疯了!他真的是疯了!
在顾准不知道他和沈写意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喜欢沈写意,但那也是因为他不知道!可是现在他知道了,他怎么依然还会选择沈写意呢?这根本就是典型的脑子不清楚!连医生都说他头部受到重创,他看他是真撞坏脑子了!
“顾准!没有我,没有顾家你什么都不是!你敢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我顾怀安就没你这个儿子!你也休想得到顾家一分经济支持!”
顾怀安的警告让顾准极其不屑的一笑,“不要就不要,你以为我稀罕这些?”
不管是钱,还是势力,还是头衔,他根本就一样都不需要!因为这些浮华和光圈的背后,只会带给他更深的孤单和落寞,也更在****告诉着他,除了这些身外之物,他根本就是一无所有的,哪怕是一个贫穷家庭所拥有的简单和温馨,他却从来都未曾拥有过。他的父母永远都认为,钱可以摆平一切。
没错,他也包括在那个可以‘摆平’的范围里。
“你这根本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离开顾家,我看你没有一分钱,没有工作,以后你怎么生活!怎么摆阔!怎么和你身边的朋友出去玩乐享受!看你身边的人到时还认不认识你顾大少爷!等到你被打回原形,等到你穷途末路,走投无路以后,被这个社会的残酷无情彻底击垮后,我看你还有没有这个骨气说你不稀罕!”
顾怀安的话反而让顾准牵起沈写意的手,“只要有沈写意,顾准才是完整的。可以给我一切,可以给我一个温暖家庭的,不是顾家,而是沈写意。不管她曾经是谁的女人,以后她都是我顾准的女人。我屈从于现实的温暖。”
面对沈写意复杂到极致的眼光,顾准却无所谓的笑了,他像是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这么轻松,这么可以为自己真正的活一次。
“沈写意,你不是想要走吗?不是想要离开这里吗?我和你一起走,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以后和顾家的一切没有任何关系!”
顾准还病着,他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和拖鞋,却从床头的抽屉柜里拿出他的皮夹打开,从里面把那些各式罗列的卡一张张抽出来扔在床上。
姚菍当时就在顾准身边,她神色一晃间看到他钱夹里有个女孩的照片,一看竟是沈写意的照片。你就看连沈写意都是一副惊讶的样子,一定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顾准的钱夹里吧?
顾准把所有的卡都扔了出来,不管是银行卡还是各种会所、饭店等等其它娱乐场所的贵宾卡清/一色的扔了出来,最后只剩下一张朴素的银行卡他没有扔。而是合上钱夹子淡然的道,“不用看,这张卡是我自己私人户头的存款,跟顾家没有半点关系。”
顾准连自己都没换,鞋也没穿,就这样拉住沈写意的手,冲她微微一笑,“虽然我知道你很注重物质财富,但是如果你敢赌,敢把自己交给我,我就敢承诺靠我顾准自己的努力,亲手为你创造一个金碧辉煌的王国。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顾准就跟根本看不到方景和顾怀安似得,拉着沈写意的手径直朝着门口走去,边说还边一脸的难以忍受,“真是在病房里住够了,天天死人一样躺在床上,现在终于解放了。”
方景颤抖着手的扑上去,紧紧拽着顾准的胳膊,“顾准,你连妈妈都不要了吗?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闹的众叛亲离的地步么!”
顾准面无表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自从你们两个‘亲离’后,我就一直在‘众叛’了,现在也不差这终结版的最后一次吧?妈妈?感谢这位女士的提醒,不然我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位直系亲属。” “让他走!走了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走了我们就彻底断绝父子关系!我看他以后吃什么用什么!看这朵温室里的花怎么经得起外面的风吹雨打!”
顾怀安七窍生烟的怒吼道,这让姚菍都觉得特讽刺,这男人是不是自觉得管顾准吃,管顾准住和花销什么,特别的仁至义尽啊?请问除了这几样,他还为这个儿子做过什么?
顾准没再和任何人啰嗦下去,他一副‘有沈写意万事足’的模样,唇角始终噙着冷笑,不解释也不说话的直接带着沈写意就离开了。
两人离开后,方景简直崩溃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把所有的火气怨气都发泄在了顾怀安身上,认为他怎么可以真的把儿子赶走,他的伤还没有康复,还要继续留在医院治疗,他居然把他给逼走了!还口不择言的说什么要跟儿子断绝父子关系!
顾怀安理亏在先,自然不敢反驳什么,脸色难看就像刚从小煤窑里出来似得。
姚菍无意参与这对夫妻的骂战,就离开了病房。
出来时她本想打电话,可她却没有拨出去,只是给顾准发出了条短信:以后不管遇到任何事情要帮忙,就一句话的事。
姚菍紧紧握着手机,头半仰的深吸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希望有些东西,可以翻过一页后,彻彻底底的抛开过去重新开始。
翌日,上午的时候楚聿衡刚刚忙完手头的事在办公室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看报,内线电话接进来,说是有人找他。
听说是两位姓江的小姐,楚聿衡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泽江集团的江总的两位千金,就请手下的人请两位江小姐都她办公室来。
姓江,别说他身边的男姓几乎没有这个姓,屈指可数的女性中就更没有了。
而之所以让他比较有记忆的原因是他曾举手之劳的救过江家的小女儿一次。也就和江家的人多少有了些认识。江家二老更是对他百般感谢,殷勤至极。若不是她们今天突然过来,他甚至早都忘了这件事。
这江家姐妹虽然年纪相差十岁,但是走在一起却一看就是两朵漂亮的姐妹花。一黄一粉的在这个季节多了一抹柔软的气息。
助理让人给江若琳和江若叶泡了茶,才十几岁的江若叶在楚聿衡的办公室里显得很兴奋,各种转悠的一会看看楚聿衡墙上挂的字画,问是不是他自己画的写的,一会儿看到他桌子上摆放的红木雕刻装饰物,又好奇的问他东西的来头和寓意。
面对活泼的小姑娘,楚聿衡都一一作答。这个小丫头虽然是江总千金,但是身上却一点嚣张跋扈或者任性刁蛮的感觉都没有,平凡又可爱的让人有种小妹妹的感觉。
江若琳对楚聿衡有点小歉意的说,“楚大哥你别见怪,我这妹妹看到什么都会问东问西的,好奇心足着呢,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你直接忽视她就好。”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是江若琳对这个小若叶的疼爱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毕竟是相差了十岁的姐妹,少了些同龄姐妹间的斗嘴,倒是有种大姐对小妹亦母亦姐的包容和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