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郑有为因与人争斗,不敌之下遇险坠入悬崖。竟侥幸大难未死,来到一片宫殿群落中,却始终不见一人存在。又心生恐惧,不敢停留。狂奔到了最后一座大殿门前,唤着新的希望伸出了双手,去推那扇不知背后是什么光景的玉门。
却说高达数丈的殿门被无声地推开,意想不到之余,又慌了神、乱了心。入眼处是三个丈大的字体,分呈一紫、一金、一黑三色,书写于殿壁之上。三字两旁又各镌有一副桃符,古朴大气,勾人心神。字下设一丈长檀木供桌,上放三本与字同色厚书,也不知是什么材第的。郑有为虽不认识字,却总觉得内心深处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渴望,一时之间所有的害怕、孤独都不知了去向。
许久之后,郑有为向别处看去,左边有数排玉架。上放数百件兵器之类的,下系玉牌,与玉架同色,如羊脂一般。郑有为心中大为好奇,提步走了过去。玉牌上有类似秦时的鸟虫篆,郑有为虽然不认识,但他认识这些兵器绝非凡品。遂,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只觉内心受到极大的满足感。每件兵器花纹大气、样式古朴,“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样样皆有。还有拂尘、禅杖、莲台等,样样不凡、件件惊世。互相争着艳、斗着奇,果真奇艳!
把弄了约半个时辰,最后在一排玉架上看到一柄方天画戟,作青铜色,戟身有紫金纹络缭绕,古朴大气,戟刃寒光慑人,长约一丈,两指粗细。郑有为看后大为欢喜,在自己的记忆里方天画戟一直是天人所用,不曾想今日竟见到了,怎能不欢喜?一时兴起,郑有为伸手去拿,竟没拿动,遂又加大力气才堪堪用双手提起。“怎么这么重!能打架用吗?或是天人用的?”无奈之下郑有为又将方天画戟放回玉架之上。虽然很是想要,但郑有为还是有自知之明,当前之事还是先了解自身的处境为好。
想至此他又向右边数排摆着瓶瓶罐罐的玉架走去,不时的张望着周围,只觉越看越心惊!如同幻觉般的现实不断的颠覆着他那早已成型的思维,少年嘛!也曾有过这样的幻想,只是而今见了,多少又有些惶恐、质疑、不敢相信。
路过殿中早些看到的三个字前,郑有为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这三本书应该是修炼的经书了吧?”郑有为想道。也不觉自己想法是否可笑,犹豫片刻,伸手向离自己最近的紫书拿去。书未拿起却见一片紫雾瞬间笼罩郑有为右手,未等他反应过来便向全身蔓延直至将其包裹,仅瞬间光景郑有为就变成了一个紫雾笼罩的朦胧人形。
然而在郑有为的脑海里又是另一幅情景,无数紫色的经文在脑海里飞舞,似有隐隐约约的宏唱声伴随,郑有为竟看到了自己的脑海,当然也看到了那些经文,原本灰蒙蒙的脑海现在被经文照成了紫色。如此持续了半个时辰方才停止,紫色经文隐去不见,只留下一段修行之法:“以精生气,以气育神,以自身丹田为本,呼吸天地灵气、万物精华,贯通经脉运转二十四周天,是以于丹田成丹。丹大成,继而四十九周天,于识海筑元神,神大成,则成仙。”一时间,郑有为却是呆了,只剩脑海中重复的嘶喊“世间真的有神仙!这世间真的有神仙!”
许久,回过神来的郑有为心中百感交集,喜悦、惊恐、不现实,不断地左右他的心情。深吸几口气后,郑有为再次向前看去。
金光祥和的字为“佛”字,下放的书为“佛经”,其两旁桃符为:善得善舍;大慈大悲。
黑光霸道的字为“魔”字,下放的书为“魔经”,两旁桃符为:追风醉痴;不羁自由。
而自己修炼的是“道经”,那个紫光尊贵的字正是“道”字,两旁桃符:玄参天地;清静无为。这些形似鸟虫篆的文字,郑有为也都认得了。
果真是神奇!前所未有的震惊使得郑有为已忘却了许多事,忘了孤独、忘了害怕、忘了那劫后余生的喜悦,甚至暂时性的忘了身在他处伤心不已的父母。少年的心,此时完全被那震惊与好奇所占据。此地名为“三圣堂”是何作用先不多说。
正是:少年得天眷,只今踏上修行路。未明道德志,人生还需多磨难。爱恨情仇事烦忧,名利权欲惹身骚。昨日琐事结因果,今朝捧酒痴梦语。酸甜苦辣尝一遍,人生真谛铭心间。
平定好心情,郑有为走向一个蒲团坐下,照经文之解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修炼。手捏印,闭上眼,以心感受天地灵气。举止动作,竟有几分意思!由心而动,却也做的八九不离十。何为天地灵气?即为“养气”,万物皆需“养气”草木多为二氧化碳,人则是氧气。然则,无论二氧化碳还是氧气皆归天地灵气之列。所以若是修行必定会加大对天地灵气的需求,以达到增强己身的目的。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思着,烦躁苦闷之举使得郑有为有些犯了迷糊,沉沉欲睡。渐渐的他觉得自己的思想似乎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进入了一片黑暗之地。孤独、害怕,这是一片死寂之地,什么也没有,除了那无尽的黑暗以及那令人不止住生出的恐惧与孤独,什么也没有。不知过了多久,郑有为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生命如同窒息,思维好似消散。他似乎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就在这时,黑暗中陆续出现了不同颜色的颗粒,针尖大小,在黑暗中却是如此醒目,就像上天刻意为他点亮的希望之光。
或白、或灰白、或红、或血红有数千种色彩,越来越多。有的让郑有为感到亲切,有的则感到厌恶,本能的郑有为去接触那些亲切的颗粒。念头刚动,那些亲切的颗粒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虽然其中夹杂着一些令他感到厌恶的颗粒。郑有为大惊之下回到了现实之中,眼前仍如以往一般,哪里有什么不同颜色的颗粒状物体!
郑有为再运转功法,吸收天地灵气,只觉微风拂过,全身凉飕飕的。接着身体之中经脉剧痛。郑有为模模糊糊觉得应该是天地灵气从周身五十亿毛孔处进入体内,汇聚经脉分布处,如攻城掠地般,全方位进攻。欲要进入经脉之中,激发经脉潜质,或让天地灵气在经脉中达到畅通无阻的地步,以便日后修行。情况也正是如此,只是那种疼痛感郑有为何曾尝过呢?先不说数条经脉如同被剐鱼鳞般,剐了又剔。只说那天地灵气从五十亿毛孔处进入,透过肉体、穿过神经、血管再到经脉处,单这个过程就已是让人如坠阿鼻地狱,经那万千小鬼丧心病狂的折磨。再加上精神上的痛苦、恐惧,惊慌失措下的郑有为本能地欲从那段经文中寻求破解之法,然而当法决刚刚在脑海里流过,变故突生。
只见体外空气陡然波动加大,狂风乱作,天地灵气以之前一倍的速度冲入体内“围攻”经脉,不堪痛苦的郑有为瞬间七窍流血昏死过去。郑有为虽然意识昏死,身体却未动,手印依然捏着,所以天地灵气依速进入。只见郑有为全身迅速变红,然后胀了起来,非是天地灵气过多而膨胀的,而是出现一种似被人打过之后才有的肿胀。不多时,又有血珠于毛孔处渗出,瞬间全身皆是。
体内经脉处,天地灵气以一种攻城式的前仆后继进行着从不间断,如此持续了半柱香后,天地灵气以全方位的胜利侵入了经脉之中。却仍不作罢,又各自顺、逆经脉,进入丹田之中,此次未遇半点阻隔。说也奇怪,天地灵气进入丹田之后似消失一般不见半点动静。而体外天地灵气轰破郑有为身上的血结以之前的三倍速度进入丹田之处,一时间狂风大作风啸云动,经两个时辰之后方才停止。
再看郑有为丹田处可见一缕缕紫色液体从丹田进入周身经脉之中,再透过经脉一点点地修复着他的身体,却是天地灵气经过丹田转化为的带有自身气息地真气。只见郑有为的身体又渐渐恢复到了之前大小,体外血结也散落一地慢慢化为一缕缕气体消失不见,只有残留的血腥味在空中飘荡,似不舍得离去。
九天之上,混沌深处,一座不知多高多大的门户下,有三人打坐。一人身着紫底绣金万物自然袍,头戴紫金道冠,目若星辰,眉垂双肩,鼻正口方,双手斜拿一紫杆拂尘。一人身着金底绣紫万佛朝宗诵经袍,青螺肉髻,目现慈悲,双耳垂肩,鼻直口方,膝平放一暗金禅杖。另一人身着黑底绣赤荒兽血斗袍,黑发垂腰,双眉入鬓,目若黑洞,鼻挺口正,背背一杆青铜色的方天画戟,却是这世间至高无上的三圣人。
魔圣曰:“此子体质一般,来的蹊跷啊!以道经淬魔体,命运是要疯狂了吗?”佛圣曰:“天地九变之际,定有些人物应劫而生,未来也非以往之未来了!”道圣曰:“此子该当如何?”魔圣曰:“杀?”佛圣闭目竖掌,曰:“阿弥陀佛。”许久道圣才曰:“顺其自然。”说完便闭目不语,不知是在修炼还是作甚。
郑有为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只觉自己神清气爽,似有使不完的气力,却已是踏入人境一阶了,喜悦之余也有些迷糊。郑有为已是知道修行划分为九个境界:人境、仙境、神境、地境、天境、源境、本境、虚境、圣境,每境又分为九小阶,各有不同。“咕噜咕噜”却是郑有为肚子打断了他的万千感慨,“先去找点吃的吧,唉!”郑有为叹息道。一时间竟有些多愁善感起来。“我如今也算有本事的人了,怎能没有一把称手的兵器呢?”想到这里,郑有为向左边玉架走去,现在玉牌上的字迹也都认得了,都写一些兵器的用法之类的,却未写兵器的命名。
如:“刀,长四尺。通体以九幽玄铁锻造七七四十九天,色乌黑。”“剑,大则千丈,小则寸长,通体以天界五金混青碧玉锻造九九八十一天,花纹印体,须以心神炼之,温养于丹田九九八十一天,则可御剑。”郑有为看了许久,便将这天蓝剑体,金银纹络的飞剑提在手中,待日后慢慢祭炼,无剑鞘,此时长约三尺。又去挑选了半个时辰左右,每件兵器拿起又放下又拿起最后又放下,忙得不亦乐乎,自是乐在其中。如同一天真小儿,游戏于玩具城中。
一柱香后,郑有为停在上次看到的方天画戟旁。这有三排玉架并列,却只单放一件东西。左边是一把紫杆拂尘,中间是一杆金黄禅杖,方天画戟在最右边。郑有为仍同上次一样不理那两件兵器也好,法宝也罢的东西,径自走向方天画戟。也不看玉牌,双手用上力气一提却是比上次轻松许多,“如此甚好!”郑有为心里想到,扛在肩上向外走去。
穿过重重宫殿,郑有为又来到了那片果林之中,将方天画戟插在地上伸手摘下头顶有半个头颅大小的桃子。粉红鲜嫩、精气四溢。“该不会是王母的蟠桃吧?”边开玩笑边吃了起来。吃完之后见前方隐隐约约的动物,一时心痒,扛着方天画戟就跑了过去,一出果林,又见动物成群。或追闹,或吃草,或饮水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郑有为正思索向那只动物下手时,只听远处“吼!”地一声,眼前动物飞的飞,跑的跑,瞬间无影。
郑有为心中猛跳,本欲待跑,却又好奇心大作,寻声找去。只因肩上的方天画戟与手中的飞剑使他安了几分心思,自觉也是有本事的人了。
入眼处,地上六具狼尸,一具虎尸。血迹斑斑,树倒花折,惨不忍睹。“吼!”仍有一头斑斓猛虎在地上伫立,与一匹雪狼对峙,雪狼身后是一只嗷嗷待哺的幼雪狼。虎躯伤口纵横,见郑有为过来,遂猛吼一声。
郑有为心狂跳,脸色惨白,一时间大脑空白,不知该如何。斑斓猛虎见郑有为未有动作,丈长虎躯,猛然扑向雪狼。雪狼早先听到后面响动,却不敢回头看,双眼紧盯猛虎,此时见猛虎扑来,情急之下,未敢多做争斗,唯恐后方来者不善。只得将幼狼护于身下,只待寻找机会或攻或逃。猛虎于雪狼前三尺之地落下,此扑原来是虚招,却是猛虎在试探来人。
雪狼见是虚招,猛地叼起幼狼,不顾其哀嚎声向左奔去。猛虎见郑有为仍未有动作,雪狼又欲待逃,又向雪狼扑去,一跃三丈高,利爪似有寒光闪动,雪狼自知若活命当弃子,心中不忍,忙将幼狼护于身下。猛虎扑势已到,雪狼无法反抗,遂命陨。虎口咬于雪狼脖子之处,热血四溅。树上、地上、溅于郑有为身上、脸上,将之惊醒,本欲待逃,忽听耳边传来幼狼“嗷嗷”哀嚎声。心中一痛,泪流而下,以蛮力将方天画戟与飞剑抛出,只见郑有为丹田处一股紫色液体流过经脉,化为紫芒包裹飞剑与方天画戟瞬间抵至虎躯。虎目之中生出惧意,未及逃,身已裂。血,四溅。
正是:初得本事性顽劣,心思难控己身行。早有因缘悄然埋,后世凭吊思绪飞。
毕竟郑有为如何处理幼狼,且听下回心语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