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春给了回到家还处在恍惚中的小白兔一手刀,敲晕了他,因为春发现自己的手抽不出来了。
被敲晕了的小白兔做了个幸福的梦,梦中春大人抱着他,还亲了他的额头说晚安。这夜,春也罕见的做了梦,梦到了以前。梦中的她还不是现在这般的非生物,梦中的她同他们一起嬉笑,看他们打闹,梦中的她和他们一起追逐自由自在。他们,她的家人,她最爱的人。
春知道自己在睡梦中,她照样欢笑,照样觉得幸福,因为她想念了,所以就让她选择沉浸在这短短的幸福中吧。突然,幸福温暖的画面一转变得压抑无比,睡梦中的她,皱了眉,知道有什么进入了她的卧室,打扰了她的睡梦。
深夜,睡梦的世界,这座阴霾下的城市,寂静。有好多只黑影在空中爬跃,它们隐没在一个个睡梦中居民的家里。春居住的这栋公寓也隐没着十几只,有两只进入了春的客厅,它们从阳台的落地窗侵入,一只爬上二楼,一只穿透卧室的门,进入了春的卧室。
小心翼翼的接近房中那张kingsize的床,一点一点的靠近,慢慢的它感觉到了床上传出的细小平缓的呼吸。这一发现,似乎让它很兴奋,只听它发出类似“一”字的细长但不觉得尖锐的叫声。它一边叫一边爬上床,深深浅浅,它的脚踏在床的两边,动作轻柔就像没有重量似得。
它从上俯视床上睡着的人儿,就像想要看看身下睡着的人儿的容颜,它低下身躯凑近着。它刚凑近,睡梦中的春就猛地睁开了双眼,眼前是一张獠牙大口,而獠牙大口散发着腐臭呼在她的脸上,令她皱了眉。春生平一最嫌麻烦,二就最讨厌有人打扰她睡觉,一想到眼前这家伙打扰了她的睡梦,她就不爽。
眼看獠牙大口垂涎三尺的唾液就快要碰上自己的脸,春控制着拔刀砍人的怒火,冷声低语的吼道,“滚!”。而被春突然的睁开双眼吓得的它,恐惧不已。一听到滚,它连忙又轻柔的一步一步的退下床去,连唾液都收回不敢垂了。见它动作轻柔的一步一步退下床,春知道眼前这有着八只脚,一张獠牙大口的肉球有心智,而且还很聪明,能知道气的强弱。
退下床的它刚想发出叫声提示有危险,让同伴们撤离,春就像知道它要发出叫声似的,只听她先翻了个身,再威胁道,“发出一点声响,就杀了你”。听闻如此,它赶紧的闭紧獠牙大口,使劲的上下点着是它的脑袋同时也是它的身体的肉球,一会上下点着答应它不会发出声响吵她睡觉的,一会左右摇摆表示它不会发出声响吵她睡觉的。
它也不管春是否看得见,一边表白着一边轻声的慢慢的退到门边。当它的身体触碰到门的瞬间,它触碰到的地方就是黑黑的混沌漩涡。它一点一点的往混沌漩涡里退,它的身体就一点点的消失。门的另一边,它的身体又一点一点的显现,然后它就穿透门而出,出现在客厅了。
想着春强大的气,想到二楼的她的和它的同伴,它赶紧的一个弹跃,趴在二楼的门,然后穿透而进。眼前是她的同伴的脑袋在它的同伴的獠牙大口中,眼看它的同伴咬断她的同伴的脖子,千钧一发之际,它出声恐吓。那名同知道春的可怕之处的它一模一样的它,被吓的往后一退,然后小白兔的脑袋就退出了它的獠牙大口,倒在被窝里。
见小白兔倒回被窝,还翻了个身继续睡,从春卧室退出来的它送了一口气,而那只被打断了进食的它就不悦了。它对着它发出细长又尖锐的“一”的叫声,它亦回以细长尖锐的叫声,两只在争吵,争的小白兔在睡梦中都觉得不舒服的乱动。
他的这一乱动,惊醒了刚刚才感受到春可怕的它,只见它一改先前的尖锐的细长叫声,叫了一声,就转身穿透门而出去了客厅。它这一走,另一只到没有再吃小白兔的打算,因为它正耷拉着是脑袋的身体,然后留恋的看了眼睡梦中的小白兔,跟着穿透门出去了。显然它的最后的叫声,是一句可以让它听话的话语。
它们从落地窗出去了,在阳台再次由进入春卧室的那只发出细长的叫声,发出的叫声声音很短,它有些后怕的望了眼春的那间卧室,然后一个跳跃,往城市的黑暗另一头而去。它这一跃,另一只也跟着跳了,不一会儿,相继有黑影在夜幕中跳跃。
黑暗中坐着一个人,他像在等人。突听几下嗖嗖的声音,然后就是类似“一”字的细长声音,正是夜探春居住公寓的那群它们。“回来了”,低沉的男音。“一”,“呵呵,我知道了,去吧,隔壁有给你们的奖励。”,然后又是一音多声的“一”,黑暗中它们一边叫一边转着圈圈,就像它们在高兴的手舞足蹈。
听着多只逐渐离去的声音,男子的面前还有两只,一只想去隔壁进食,却又顾忌一旁安静呆着不动的那只。丝毫不奇怪它们不离去进食,因为他知道它们碰到了她。看着两只浑然不同的可爱模样,他笑着问,“见到她了?”“一”回答他的是那只安静呆着,“是不是很强很美?”,“一”,“呵呵,对吧。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就被她吸引了,然后便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她”
进入春卧室的它看着男子思绪飘远,有些不忍的出声打断,“一~~”,沉浸美好记忆中的男子,被打断也没有丝毫的生气,只是话语中没了笑意,“继续下去,必须继续下去”,“一~~”,是它的不认同,“呵呵”强颜欢笑“没事的,我早就明白她不会属于我。不,是不会属于任何人,谁都留不住她,就连他也一样。”
说到“他”,他笑了,笑的欢悦,笑的悲哀,“哈哈,十三,至少我还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是什么,而那个人却连对她的情感是什么都分不清楚。哈哈,真可笑,不知道最后的时候他会不会明白他对她的感情?!不,我希望他到最后都不会明白,这样的话我就不是最可怜的那个了,哈哈哈哈”
十三虽有心智,但还不是很懂人类的情感,直觉的不喜欢男子的这笑,觉得难受?,对,就是难受,不是痛。它想把他拉出情绪,它发出叫声,“一~~”,尖锐凛冽的声音,吓到了它身旁的另一只,这只还没来得及报复,就听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十三”,打断了以为十三是故意的它的出声,“没事的,再说现在收手也来不及了,她早就已经知道了“而且我还想看看她最后是否会对我留情。这句话他没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十三不理解也不了解喜欢一个人的复杂的心情。
十三一听男子说“她早就知道了”,就想起不久前春的可怕,有些明白,又有些后怕,“一~~”,十三一边叫一边抬起一只脚踢了一旁正对它呲牙咧嘴的七。七本就不爽十三突然的吓到它的尖叫,现在听十三居然还敢提起不久前因为它让它到嘴的食物飞了,更加不爽了,更要命的是十三这家伙居然还踢它。
七的心智是简单的,当即就跳起来扑向十三,准备咬十三的脚。而十三似早有准备,七跳过来的时候,它就一个直溜躲开了七的攻击。男子看着七摩拳擦掌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出声阻止着,“七,别闹,十三是为你好”,说着又看向安然自若的十三,回答十三刚刚的问题,“没事的,如果她真的生气了,你们全部都不可能回来了”。想起春那泰山压顶般的气场,十三认可的点着是身体的脑袋。
看十三明白了,男子让两只离开去享用奖励,看着十三和七听话的转身离去,他突然说,“七,既然十三害你到嘴的食物飞了,那十三的奖励,你就分一个过去吧”。而本来被男子阻止的七,非常失落的耷拉着是身体的脑袋,不忿男子的不公平,为什么主人这么偏爱十三!??又想起因为十三用主人压他,让它吐了到嘴的食物,哼!死十三,就知道拿主人来压自己。
听到主人让去享用奖励,七也没有以往的兴奋,正有些郁闷的转身离去,就听到主人突然这样说,“啪”的一下,七的郁闷不见了,它就知道主人不会偏心的。它大动作的一个转身表达着兴奋,“一~~”,却是故意的趁机踹了十三一脚,然后如蜘蛛在水面上,“唰”的一下溜远了。
被踹了一脚的十三,第一反应是看身后男子的表情,却见主人早已偏过头去,于是它也不顾忌的,“唰”的溜去追了。七的动作,男子看着眼里,有些摇头失笑,因为他本就是见七耷拉着是身体的脑袋的样子可怜的紧才说那句话的。同时,也知道十三会看他的反应,于是他干脆一个偏头,眼不见为净,随它们闹去。
黑暗中又只剩他一人,从小小的天窗望着飘着雪的天,他有些期待未来的到来,又有些害怕那天的到来。复杂矛盾着,让他无从选择,唯有沉浸在对她的幻想之中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