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格最喜欢杀戮中的那种快感,但比起无缘无故的杀戮,他更喜欢有报酬有难度的杀戮,不仅能满足自己的欲望,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杀手这个特殊的职业就正对他的胃口,十一岁的他就是天生的杀手,如今任职十几载的他更是杀手中的高手,从未失败过。
至于前两天的未见血而归,拉格不会认为那是自己的miss,反而认知到委托他的老头对他不信任,不然不会再请另外一组人去暗杀。那组人出手失败了还耽误时间,哼,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一枪见血的。再说那老头也是怪,自己安排的暗杀还跑到目标者身边,而且还规定了什么,如果发现他在就不能下手立即罢手什么的,真是麻烦。
拉格不喜欢那些人的道道,更不喜欢有人对他身手的不信任。对他来说那就是对他的自尊心的诋毁,于是他果断跟老头放手了这单任务,顺带要求老头给他精神赔偿。那老头也聪明立即明白拉格的意思,毕竟拉格的大名在暗中还是很有响的,知道他的所谓精神赔偿不是金钱这玩意。老头爽快答应了,只见他只身离开会客室,留下一众他带来的名为保护他的保镖们。
拉格见老头的转身离开,让还站在房间各个角落的保镖们疑惑不已,他就知道这些保镖是新手,不知道这些黑暗中的交易。老头走出会客室的时候,几个保镖有些犹豫了,不知道要不要跟着出去,但是雇主又没有让他们跟着。这犹豫的时间,老头已经出了会客室,会客室的门刚好阖上。
这一阖上犹如隔绝了两个世界,老头在门口站定一下,露出一个嗜血意味深长的笑就离开了,同一时刻里面传来砰砰砰的枪声,如同给他的笑配了乐,增了寒意。老头的身影刚在走廊尽头消失,拉格就一派优雅的出了会客室,嘴角明明噙着笑,那眼里却是杀戮的疯狂。他没有满足,反倒勾起了他杀戮的欲望,收起戾气,回身望了一眼会客室门,便离去完成下一个任务,顺带释放心底的暴戾。
拉格走后的一个小时,长长的走廊尽头有两个清洁工装扮的男子,只是他们推得不是清洁车而是移动大冰柜。他们来到会客室门口,不做犹豫的推开门进去了。会客室里惨状无比,六个高壮才保镖全都血肉模糊,无一人完整或有丝毫气息的。见此这两人居然连一丝的面色的变化都没有,更别说作丝毫的惊吓停顿了。
看样子两人是见的多麻木了,只听其中一人在一脑浆都流出的保镖身旁蹲下,抱怨道,:“真是的,一枪毙命不就好了”,他戴有手术手套的双手拿起那名保镖断裂的胳膊和大腿挑拣,“成这个样子,根本就回收不了多少好不好”。没见另一个男子的附和,他也懒得再说什么,只是每挑拣到残肢断臂,就会皱着眉头一副嫌弃和厌烦。
没一会儿,两人就又推着冰柜沿着原路离开了。他们一离开,走廊的尽头有两个清洁工大婶推着清洁车来了,依旧进了会客室,依旧是那副如常的神情,无声又快速的清洁着大理石地板上的血迹污物,最后打开会客室的落地窗通气就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只有空气中的血腥,在为几个生命曾经的存在和陨落而做着薄弱的证明。
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又一月照当空的夜,拉格再次在黑暗中活跃。此时,他正趴在一栋商务大楼的楼顶,眼下是他的狙击枪,准星瞄准的是对面的那栋酒店大楼。他的目标是在黑白两道都小有影响的某位议员,因为阻碍了一些人的军火生意。当然这阻碍军火生意只是个借口,至于事实为何根本就不重要,反正雇佣拉格就是解决这拦路虎。
那位议员正在酒店的第十二层高级餐厅就餐,他和对面而坐的有些秃头,同样西装革履有着啤酒肚的中年大叔谈些什么,看起来相当愉悦,除了香槟美酒还有美女作陪,整个酒囊饭袋。拉格在准星里冷眼看着他的目标,除了讥笑还有嗜血。看着目标那高谈论阔的得瑟样,他有些等不及了,好想看面对死亡那又是怎样一副嘴脸。
于是,他不顾他的准星里目标的前面,还有一个脑袋就直接扣动了扳机。他有自信子弹会飞越到200多米对面的酒店,有自信子弹会穿越那扇便于欣赏夜景的落地窗,有自信子弹在穿越落地窗之后射穿多出来的脑袋,然后再直接命中目标。之所以这么自信,是因为狙击枪是他自己组装的世界独一无二的,更因为他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还有的情况比这有过而无不及的都命中过。
这么直接的无视多出来的脑袋,也有他的杀戮欲望在作祟。拉格很傲娇的认为多一个就多一个,要怪就怪那脑袋自己要进入他的准星内。扣下扳机的当即,他就激忍难耐的瞪大双眼,等着看那脑袋开出鲜艳的花的瞬间。他看到了落地窗的龟裂到碎裂,他也看到了脑袋开花,他期待的恐慌也引起了,他如愿的看到了那些人面对死亡的扭曲嘴脸。
这样说来他应该如常扬起得意又嗜血的笑,只是他笑不出来。因为那在准星里多出来的脑袋还完好无整,脑袋的主人还在活蹦乱跳。他没看到他预期中最完美的那幕,又怎么笑的出来。他有些不想相信的把准星对准那多出来的脑袋的在窗前的那桌,他刚把准星调好,就看见那桌的另一人正淡定如常的坐在椅子上往他这边看来。
顿时拉格的心猛地收缩了下,再剧烈的鼓动着,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那人的目光通过准星跟自己对视上了。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是拉格是相信自己感觉的,再说现在的情况也让拉格不得不这样认为。他有看见是那人突然的把桌子往前踢去,桌子顶翻了对面而坐的人,也顶开了那枚射出的子弹。
拉格可以认定那人几乎是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就踢开了桌子,这个认知让他莫名的心惊,随后就是从心底深处而发的兴奋,而兴奋之余就是愤怒了。因为他认出来那人就是前不久的舞会上变相让自己吃亏的女孩,那天他没直接出手,认为女孩的拽拉行为是偶然,那今天就断定女孩是真的厉害的深藏不露。他不得不承认他失手了,还是两次失手在同一个人手上,而且还是个比他小的女孩手上,这个认知让他既兴奋有了敌手,更愤怒他的自尊被伤。
愤怒和嗜血的兴奋,两种矛盾又相溶的情绪让拉格彻底疯狂了。只见他大大咧着嘴角,打开放置在身旁的武器箱,用不可能的速度组装了一个可以连续扫射的庞然大物,然后架在楼面,自己迅速趴下扣动扳机,开始对着对面餐厅一阵枪火扫射。他的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也就没用到一分钟,但这也足够让那女孩拉起坐在地上的同伴了。
拉格扣动扳机的那刹那,女孩就拉着同伴从破碎的落地窗纵身跃下了,于是拉格的枪林弹雨到达对面,却没有伤到那让他恨的牙痒痒之人。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最新也最强大的敌手从十二楼跃下,并消失在夜幕中,他不认为,不,应该说根本没有想过女孩从十二楼跃下会有事。
望着那朦胧黑暗,拉格有一瞬的失神,但很快的他又回神了,继续对着那慌乱不堪的餐厅扫射。等子弹用完,他的情绪也发泄的差不多了,随后他又快速把枪支拆装放进武器箱,放佛什么都跟他无关的,再在警车由远及近的滴呜滴呜声中慢悠悠的离去。
看他脚步轻快,应该心情不错,这次的放任不仅仅是给一个不眠夜加了点料,也促使了他的黑暗的爆发,更在让他在后来的时间里恐惧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