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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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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早晨快五点半的时候,关影瞳才磨磨蹭蹭地回到自己位于大学城的家里。不是因为赤脚不方便走路,而是她有意走得很慢,想晚一点儿到家。

她现在不想看见林予森——说得明白点儿,她是不想见到一个在妻子身处困境时还和别的女人待在一起的不称职老公。

尽管在心底的最深处,她相信林予森,知道他不是那种会搞婚外情的男人,可是,他昨晚的所作所为——够过分了,她要是会轻易地原谅他才怪呢。

黑暗中,关影瞳地摸进客厅,脚板上隐隐发疼——刚才果然是踩到小石子什么的了,可恶。她低咒一声,将自己摔进沙发里,蜷起膝盖揉着脚底。

就在这个时候,客厅里忽然灯光大亮。

过于强烈的光线令关影瞳无法适应地眯起了眼。她看见自己的丈夫站在窗边,手里抓着电话,脸上表情愠怒,“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为什么手机打不通?!”

林予森大步走过来,看见她狼狈瘫软的模样,心中更怒。她太过分了!她知不知道他昨晚回来没见着她有多么紧张、多么心焦?他疯狂地拨打她的电话一整夜,最后甚至差点儿要报警。他整夜枯坐着等她回来,焦虑得没法合眼,而她呢?在清晨五点,光着脚摇摇晃晃地爬进家门,一句解释也没有就倒在沙发上,看起来活像醉鬼或疯妇。这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关影瞳吗?她怎么变成这样?他真的会被她给活活气死!

面对丈夫的质问,关影瞳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口气潦草地交代了一句:“手机被我扔掉了。”

“我是问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因为极度的焦急,林予森的语气听起来也很差。

“呵,你问我?”关影瞳嗤笑一声,“我才要问你呢!”她更好奇他和田玖琳跑去哪儿风流快活了!

“关影瞳!你别转移话题,我在问你!”林予森终于忍不住了,一凛眉,震怒,“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你究竟有没有一点身为妻子的自觉?出去过夜都没想过要和我说一声吗?如果到早上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报案了你知不知道!”

“我……”关影瞳“霍”地站起身,目光炯炯与他对视。她也压不住脾气了:这男人好过分,和田玖琳见过面以后,还敢理直气壮地吼她?“我昨晚去找柴总监谈判了,怎样?你有什么问题吗?我老公出卖了我,我总得想办法自救!”

“你……什么?!”林予森惊呆了,脚步后退两步,“你一个人去找柴总监?”她在晚上穿得这么漂亮独自去找那个老色鬼? 她这个白痴,难道不知道姓柴的是出了名的色鬼?

林予森的脑中“轰”一声,好似有个炸弹爆炸了。上前用力地捉住她肩膀,因为害怕她被人占了便宜,他的手劲大得几乎抓伤她,“那家伙——他有没有对你不尊重?”他嘴唇微颤地质问。

“好痛……你放开我!”关影瞳用力挣扎,想挣开他的手。因为要面子,因为好强,也因为被他抓痛了很委屈;在这一刻,她硬是昂着脖子这样说,“是啊,我们谈得很好!他答应了经理的职位换我来坐!你和你力挺的田玖琳输了,没想到吧?”

她撒谎了。其实她不仅没当上经理,连原来的工作都丢了。

不过她不打算说出实情。她不可以丢脸,她不可以被看轻——即使是在老公面前。

听了妻子的话,林予森瞬间面如死灰。

她是说——柴总监答应把经理的职位给她了?难道她……难道他们俩……

他当然知道田玖琳是靠怎样的方式得到升职机会的!难道说昨天晚上——他的瞳瞳也那样做了?!所以,她才彻夜未归吗?

见她眼神坚定不似开玩笑,林予森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无法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脑海中的混乱幻象更是焚烧着他仅存的理智。

瞳瞳是他的妻子啊,怎么可以为了一个职位而和别的男人……上床?!

她——真的让别的男人……碰过她?

心狠狠地揪疼了起来。他目光沉痛地望向她,缓缓地、用力地摇头,“关影瞳,你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我可以原谅你打掉孩子,可是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做出这种事!”他整张脸都发青了,吐出的话语带着愤怒的颤抖。

“呵,好笑!你凭什么原谅我打掉孩子?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想拿掉还是留着,不需要征得你的原谅!”她也气炸了,火上浇油的话语脱口而出。

“你——”林予森突然紧紧地抿住唇,不说话了。原来,愤怒到一定程度,会突然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他疲累地闭了闭眼,没力气再争吵,一屁股在沙发上颓丧地坐了下来,无法再看着自己的妻子。

他知道她有多想当经理,可是他没想到,她会为了当经理而走出这一步棋!

只要一想到柴总监那肥胖粗厚的手可能曾停留她的肩头、手臂,或别的什么地方,他就嫉妒得胃部着火,简直想要冲出去一刀杀了那个男人。但他更想杀了自己,自己还算是个男人吗?竟然会让自己的妻子为了工作而出卖自己!

曾经他以为瞳瞳是他这辈子最值得信任的女人,然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了。面前这个一脸怒容、仍倔强地笔直站着的女人——不是他的妻子。

在这一瞬间,他几乎不记得自己为什么爱她。

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这叫背叛吧?这叫欺骗吧?当一段婚姻中出现背叛和欺骗,该如何继续下去?

一切都变了。

他的婚姻,变得令他惧怕。熟悉而温暖的新婚公寓,变得比冰窖还寒冷十倍。他最爱的女人,变成——伤他最深的女人。

他心寒了,低低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地吐出:“瞳瞳,你去睡吧。”

关影瞳神情一凛,“你什么意思?”丈夫死灰一般的表情令她心中“咯噔”一下。

他神情疲惫地摇头,“我不想吵架,你回房去吧。”

关影瞳立刻嘴硬地回了一句:“我也不想吵架,是你逼我的。”他突然放弃的态度令她有点受伤。

“是、是我。”他连连点头,觉得身体里有什么被抽走,声音虚弱而温柔。心痛到没感觉了,甚至连愤怒都消失无踪,他——只能温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发火,你快进房去吧,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睡醒再说。”他抬起头,对她抿出一个比黄连还苦涩的笑容。

“那你……”关影瞳有些惊慌地望着他平静的脸容。一下子,他好像老了十岁。尽管眼神又恢复了平日的温柔,尽管脸上强撑起笑意,可是——这令她感到害怕。

“我在客厅躺一下,你先回房吧。”他疲惫地歪在沙发里,闭上眼,不想再说话。

真的……很累了。彻夜未眠等待妻子的归来,然后等来这样一个答案,他——太累太累了。

关影瞳最后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想说什么,但终是咬唇忍住了。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过要示弱、要告诉他实情。可是,她拉不下脸这么做。

她走进卧室,关上了门,躺入床铺,心里怨着老公今天对她那么凶那么坏,怨着他和田玖琳偷偷见面却不告诉她,怨着卑鄙无耻的柴总监公报私仇开除她。她要怨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没分出片刻心神来,去回想一下丈夫当时那个绝望的眼神。

最后,她带着满心怨怼睡着了。

关影瞳睡了数个小时,再醒来时,外头天光大亮,怕是已近中午时分了。她揉了揉眼,懒洋洋地走出卧室,客厅里却不见了老公的影子。

一开始,她以为他去上班了。然而走进浴室刷牙时,她惊讶地发现:老公的牙刷不见了。

怎么回事?上班需要连牙刷也带走?她脑子里“嗡”的一下,连忙奔出浴室到书房,发现他的笔记本电脑和一叠工作书籍也不翼而飞。

她又奔进卧室,拉开衣柜一看:好,太好了!他的衣服全不见了。

林予森这个混蛋,他是打算以离家出走的方式来让这场战争升级吗?夫妻之间有什么事,吵过打过就算了啊!她都没计较他昨晚和田玖琳偷偷碰面,他怎么可以这么小气,竟然敢离家出走?!

关影瞳咬牙摔上衣柜的门,继续在整个房子里疯跑,发现一个又一个令她更加愤怒的事实:他带走了他的鞋,他的领带,他的剃须刀,他的行李箱、护照等等!行李箱?护照?

关影瞳浑身一个激灵,一个令她害怕的想法于此时终于钻入脑中:难道说……那块木头不只是离家出走那么简单,他打算出国?

关影瞳一下子慌了。她的老公……不要她了吗?

不会吧?这不可能是真的吧?他们只是在吵架而已啊,他为什么要跑那么远?难道他……想分手?

她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猛力摇着头,企图甩掉这个吓人的念头。她所认识的木头不会丢下她不管的!以往的每次吵架,都是他主动低头修补两人之间的关系,这一次也一定一样!他会回头来哄她的!

他才……不会走呢!他很爱她,绝对舍不得扔下她独自一人……关影瞳这样告诉自己,坐下来抽了张面纸擦拭眼泪,可眼泪擦干了,心里仍然没着落。

正在这六神无主的时分,茶几上的电话“铃铃”地响了起来。

关影瞳飞快地扑向电话,接起,“喂?”她声音发颤。

“瞳瞳,是我。”那边传来低哑的男声。听起来似彻夜未眠,喉咙充血。

“臭木头!你死到哪里去了?!”她抓着话筒心急如焚地叫道。

听她唤他昵称,电话那端的他心头一颤,“我现在在国际机场,马上要飞美国……”

“什么?!美国?为什么去美国?”关影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擦掉的眼泪复又涌了出来。她吓哭了。他果然是要离开,而且是远走美国!他走了她可怎么办?她不许他走!“林予森,你现在给我马上回来!听见没有?”她边哭边道。“瞳瞳,这是工作——”他试图解释。

“林予森!你要是敢登机,我们之间就完了!”她心乱如麻,根本没听见他说的“工作”二字,只自顾自语无伦次地扯着嗓子乱喊一气,“你马上回来,不然我们、我们离婚!我是说真的,离婚!”

离婚?林予森苦笑着闭了闭眼,她每次都这样,狠话说得那么轻巧,不管他听了会难受。他叹口气,“你不要这么任性,我马上要进关了——”他话没说完,那边传来一声巨响,与此同时他的电话被切断了。

林予森按下手机,忍住心里的失望和怒意,她又砸电话了——这真是完美的道别方式。他们是夫妻啊,何苦搞成这样?就连他要上飞机前,也不能心平气和地道一声“再见”?

抬腕看了下表,快到时间了。他关掉手机,拎起沉重的行李箱入了关。走在长长的登机通道里,脚底下有隆隆的回声,他一步一步走着,眼前闪过与妻子相处的一幕一幕。瞳瞳的每一种面貌,都在他心中生了根,他们新婚时,她甜蜜的笑容和娇嗲的声音;她决定拿掉孩子时,那坚定得近乎残酷的表情;她说后悔嫁他时,满眼的怨怼之色;她炫耀自己终于打败田玖琳当上经理时,那理直气壮的语调和神态……

越回想,越苦涩。

结婚才一个多月,他们……就离幸福越来越远了。

明明很爱她,可是和她在一起时,却越来越无法让对方感到快乐。

于是他想,自己答应外调是正确的决定。他目前迫切需要的,是距离和放逐。他没办法再心无芥蒂地面对自己的妻子,所以离开一段时间——对他和她都有好处吧?

至于以后……

林予森坐定位后,望着舷窗外碧蓝的天空,眼神却暗得如同黑夜,瞳瞳和别的男人上床了,他与她之间……还有以后吗?

这天上午十点半,林予森所乘坐的飞机启程飞往美国南部的塔尔沙。

关影瞳并不知道这些。她早在十点钟的时候就摔烂了客厅里的电话,然后跌进沙发里,放声大哭一直到中午十二点。

木头走了。

在与她大吵一架后的当天,他没留下来修补两人之间的关系,而是选择乘坐飞机离开她的身边。

真过分……怎么可以这样?他不再爱她了吗?

就连她用离婚威胁他,都阻不住他离去的决心。

他为什么要去美国?是单纯为了和她怄气,还是另有公事在身?如果是后者,也许她还会好受些。可是,他为什么不和她说一声,非要等到了机场才打电话给她?

他要去多久,没有告诉她。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回来,她也不知道。身为妻子,她无法原谅丈夫的这种轻忽。

这是他给她的惩罚吗?只不过是夫妻间的一场口角,用得着用离别的痛苦来惩罚她?木头他……太坏了,一定是不够爱她,才能走得这么潇洒。

哭得累了,关影瞳将自己放倒在沙发上。双手缓缓地摸上平坦的小腹,苦笑着:至少现在,她不是独自一个人啊,她身体里住着一个宝宝。

虽然此刻她恨透了宝宝他爹的薄情,可是她不能连带着亏待宝宝呵。

哭了快两个小时,她饿扁了。于是从沙发上爬起身,走到厨房为自己煮了一碗面。她拉开冰箱,从里头拿出两颗鸡蛋打入汤锅里,按着小腹自言自语:“妈妈一颗,宝宝一颗。”

就算没有木头在身边照料,她也不会死。虽然心里很痛,但她得努力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给宝宝最多的营养。

午饭后,她接到李秘书打来的电话,对方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通知她被解雇了,她的私人用品已被出清,请找个时间回公司来取。

她满不在乎地对李秘书说:“替我全丢掉好了。”

“可是,这样……好吗?”李秘书语气为难,“关副理留下了不少有价值的资料,如果全丢掉的话……太可惜了。”

“无所谓了。”反正她死也不会再回“启泰”,不如一次性了断干净。

“那,就这样了。”

听李秘书要挂电话,关影瞳忍不住叫出声来:“等一下!”

“嗯?”

“田玖琳她……已经正式上任了吧?”关影瞳以某种连自己都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问出这句话。毕竟自己是输了的,所以心里有些泛酸,但同时,她又同情那个靠出卖色相得到工作的女人。这样当上经理,田玖琳真的会快乐?

“是的。”李秘书语气淡漠。

“那——原来的林总呢?他去哪了?”问这话时,关影瞳捏紧了电话听筒,感觉手心微微渗出汗意。

“林总被外派去塔尔沙工厂,估计要在那边待三个月左右。”李秘书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原来,是出公差呵……得到了这个答案之后,关影瞳稍稍安心了些许,至少那块木头没胆大到买了国际机票飞那么老远、却只为和她怄气的程度。

但是——明明是公事在身,还摆出一副即将弃她而去的酷模样来吓她,这男人太过分了!她恨死他!他知不知道,当她以为他真的不要她了的那一刻,她吓得连心脏都快抖散了?

她可以对他又打又骂又折磨不休,也愿意让他每天绷着扑克脸口气凶巴巴地训她,但前提和底线是——他们得在一起。

她无法想象若是和他分手了该怎么活。她永远是他的妻子,他永远是她的丈夫,他们——是必须要一块儿终老的。

可是,三个月呢……这次他要离开整整三个月啊。这块白痴木头,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不和她好好商量一下就答应啊?真无情,他舍得一连三个月见不着她?

这样想着,关影瞳按按肚子,委屈地红了眼眶,自己真没出息,昨晚被他那样斥骂,而今天——却不争气地希望他快点儿回来。

俄荷拉克马州的春季温暖而干燥,林予森一到达塔尔沙,便投入紧张的交接工作中,将全部的心力都放在了处理南部工厂的资金纠纷上。

他每天从清晨忙到黄昏,少有片刻歇息。只有当夜幕降临,气温降下来,他躺在宾馆房间平整的白床单上时,痛楚的感觉便会猛扑而来,啃啮他的心,夺走他的睡眠。

离开瞳瞳之后的每一个夜晚,他的心都痛着,被愤怒和妒火灼烧着,也被分离的思念煎熬着。他想,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原谅自己的妻子出卖身体来换取想要的工作。

可是,在挨不住思念的某些时刻,他却曾软弱地想过要原谅她的出轨。

他不断地为她的行为找借口,她只是一时冲动吧?是因为太想当经理而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吧?是因为那晚和他吵了架,她才头脑发热跑去找柴总监理论。所以,在她的错误里头,他这个做丈夫的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不是吗?

就……原谅她吧。仅仅是一晚的出轨而已,他可以抑下焚心的妒火,可以假装它没有发生过。他可以自欺欺人地继续以为,瞳瞳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只被他的双手拥抱过。

他太爱她了,若只因为这件事而与她分手,他无论如何也舍不得。他是……想和她一起过一辈子的,一夜的背叛——在长长的人生里根本微不足道吧?所以,可以忽略不计吧?他这样说服自己。

于是,在某个寂静的午夜,林予森自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写了一封电邮给她——

我来到塔尔沙已经两周了。你好吗?经理的工作还承担得来吗?

不要太辛苦,注意身体。

如果愿意的话,见信后请与我联络。

他写到这里,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半晌。想起了新婚那一夜,瞳瞳窝在他怀里撒娇地要他切蛋糕来给她,他心口一热,在信件的末尾加上了一句: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然而很快地,他又想起他们之间那些令人心痛的争吵。想到她倔强地昂着脖子对他说她已和柴总监谈妥,已得到经理的职位,他手指颤抖了,又将这句话删去。

他苦笑地望着白光闪烁的电脑屏幕,为了能继续爱她,他已经……把自己变成一个窝囊的男人了。在她以那种方式得到经理的职位以后,他还软弱地承认自己想她。真是孬种呵……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因为爱情,一个男人可以把自尊放低到什么程度?以前他不知道,也不敢想象,但今天晚上,胸口有思念在叫嚣,逼他作出选择。

他深深叹了口气,手指下沉按住发送键。这代表他的妥协,他——爱她,愿意原谅她的出轨。这封载着他卑微爱意的电子邮件将穿过重洋,被投递到“启泰”上海分公司销售部经理的工作邮箱里。

不知明天,她收到这封信后会作何反应?

寄出邮件后,林予森自书桌前起身,缓步走到落地窗前。宾馆的外面是一片荒芜的沙地,一轮孤清的月亮挂在天边。

他仰头望着那熠熠生辉的银白月牙儿,在思念她和怨恨她的两重矛盾心态里,度过又一个漫长的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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