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今天惊红一瞥主题就是这嫣红。
嫣红是红楼梦中小小的一个名字,她出现在第四十七回,正是贾赦讨鸳鸯不得而另找的一个女孩子,原文道:只得又各处遣人购求寻觅,终久费了八百两银子买了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来,名唤嫣红,收在屋内。不在话下。
鸳鸯没入火坑,嫣红却入火坑了,白白糟蹋了。
再一次出现她的名字,是在七十回,大家作完了诗,“一语未了,只听窗外竹子上一声响,恰似窗屉子倒了一般,众人唬了一跳。丫鬟们出去瞧时,帘外丫鬟嚷道:“一个大蝴蝶风筝挂在竹梢上了。”众丫鬟笑道:“好一个齐整风筝!不知是谁家放断了绳,拿下他来。”宝玉等听了,也都出来看时,宝玉笑道:“我认得这风筝。这是大老爷那院里娇红姑娘放的,拿下来给他送过去罢。”紫鹃笑道:“难道天下没有一样的风筝,单他有这个不成?我不管,我且拿起来。”探春道:“紫鹃也学小气了。你们一般的也有,这会子拾人走了的,也不怕忌讳。”黛玉笑道:“可是呢,知道是谁放晦气的,快掉出去罢。把咱们的拿出来,咱们也放晦气。”紫鹃听了,赶着命小丫头们将这风筝送出与园门上值日的婆子去了,倘有人来找,好与他们去的。
这里娇红应该是嫣红的笔误。正是她的大蝴蝶风筝,而引出了群美放风筝图。但对于这段话,我却看到探春和黛玉说的“忌讳”“放晦气”,试想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做了小姨娘,又有什么幸福可言,放风筝当然是放晦气了。
嫣红的名字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七十四回,“四则除我常在园里之外,还有那边太太常带过几个小姨娘来,如嫣红翠云等人,皆系年轻侍妾,他们更该有这个了。”这里她和翠云成了凤姐口中第四个例子了。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嫣红,她的名字、她的青春湮没在漫长的岁月中,而今天我又从这红楼梦之中,发现了她的惊鸿之处,也许她释放自己心绪的时候,也就是这放风筝的时候了。
此文写于2010-0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