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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江南甄家

【红楼梦中有一贾家还有一个南京甄家,历来都说甄家事就是写曹家事,今天从红楼梦中挑出几段关于甄家的事来细读】

第二回贾夫人仙逝扬州城冷子兴演说荣国府

雨村道:“正是这意。你还不知,我自革职以来,这两年遍游各省,也曾遇见两个异样孩子。所以,方才你一说这宝玉,我就猜着了八九亦是这一派人物。不用远说,只金陵城内,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家【第二回由贾雨村带出甄家】,你可知么?“子兴道:“谁人不知!这甄府和贾府就是老亲,又系世交。【贾甄两家来往已久】两家来往,极其亲热的。便在下也和他家来往非止一日了。“雨村笑道:“去岁我在金陵【说金陵,不提南京字样】,也曾有人荐我到甄府处馆。我进去看其光景,谁知他家那等显贵,却是个富而好礼之家,倒是个难得之馆。【和贾府相同】但这一个学生,虽是启蒙,却比一个举业的还劳神。【下面细说甄宝玉】说起来更可笑,他说:'必得两个女儿伴着我读书,我方能认得字,心里也明白,不然我自己心里糊涂。'又常对跟他的小厮们说:'这女儿两个字,极尊贵,极清净的,比那阿弥陀佛,元始天尊的这两个宝号还更尊荣无对的呢!你们这浊口臭舌,万不可唐突了这两个字,要紧。但凡要说时,必须先用清水香茶漱了口才可,设若失错,便要凿牙穿腮等事。'其暴虐浮躁,顽劣憨痴,种种异常。只一放了学,进去见了那些女儿们,其温厚和平,聪敏文雅,竟又变了一个。【贾家宝玉定也是如此】因此,他令尊也曾下死笞楚过几次,无奈竟不能改。【也有严父】每打的吃疼不过时,他便'姐姐''妹妹'乱叫起来。后来听得里面女儿们拿他取笑:'因何打急了只管叫姐妹做甚?莫不是求姐妹去说情讨饶?你岂不愧些!'他回答的最妙。他说:'急疼之时,只叫“姐姐““妹妹“字样,或可解疼也未可知,因叫了一声,便果觉不疼了,遂得了秘法。每疼痛之极,便连叫姐妹起来了。'你说可笑不可笑?也因祖母溺爱不明,每因孙辱师责子,因此我就辞了馆出来。【也有一位溺爱孙子的老祖母】如今在这巡盐御史林家做馆了。你看,这等子弟,必不能守祖父之根基,从师长之规谏的。只可惜他家几个姊妹都是少有的。【末尾再点一笔甄家的姐妹】“

雨村道:“更妙在甄家的风俗,女儿之名,亦皆从男子之名命字,不似别家另外用这些'春''红''香''玉'等艳字的,何得贾府亦乐此俗套?“【甄家姐妹的名字可知,应同贾敏的取法,不知甄宝玉那辈的姐妹是否也是从玉字旁的?】

第七回送宫花贾琏戏熙凤宴宁府宝玉会秦钟

至掌灯时分,凤姐已卸了妆,来见王夫人回话:“今儿甄家送了来的东西,我已收了。【两府来往密切】咱们送他的,趁着他家有年下进鲜的船回去,一并都交给他们带了去罢?“王夫人点头。【贾甄两府事淡淡写来】

第十二回王熙凤毒设相思局贾天祥正照风月鉴

贾蔷又道:“如今要放你,我就担着不是。老太太那边的门早已关了,老爷正在厅上看南京的东西【南京的东西,自己猜应该是甄家的东西】,那一条路定难过去,如今只好走后门。若这一走,倘或遇见了人,连我也完了。等我们先去哨探哨探,再来领你。这屋你还藏不得,少时就来堆东西。等我寻个地方。“

第十六回贾元春才选凤藻宫秦鲸卿夭逝黄泉路

赵嬷嬷道:“那是谁不知道的?如今还有个口号儿呢,说'东海少了白玉床,龙王来请江南王',这说的就是奶奶府上了。还有如今现在江南的甄家【江南甄家】,嗳哟哟,好势派!【谁不赞叹】独他家接驾四次【曹家真事】,若不是我们亲眼看见,告诉谁谁也不信的。别讲银子成了土泥,凭是世上所有的,没有不是堆山塞海的,'罪过可惜'四个字竟顾不得了。“凤姐道:“常听见我们太爷们也这样说,岂有不信的。只纳罕他家怎么就这么富贵呢?【必有问】“赵嬷嬷道:“告诉奶奶一句话,也不过拿着皇帝家的银子往皇帝身上使罢了!谁家有那些钱买这个虚热闹去?【赵嬷嬷一语道出】“

因问:“这一项银子动那一处的?贾蔷道:“才也议到这里。赖爷爷说,不用从京里带下去,江南甄家还收着我们五万银子。【两府密切不假】明日写一封书信会票我们带去,先支三万,下剩二万存着,等置办花烛彩灯并各色帘栊帐幔的使费。“贾琏点头道:“这个主意好。“

第五十六回敏探春兴利除宿弊时宝钗小惠全大体

刚说着,只见林之孝家的进来说:“江南甄府里家眷昨日到京【到五十六回才正式出现甄家人】,今日进宫朝贺。此刻先遣人来送礼请安。“说着,便将礼单送上去。探春接了,看道是:“上用的妆缎蟒缎十二匹,上用杂色缎十二匹,上用各色纱十二匹,上用宫绸十二匹,官用各色缎纱绸绫二十四匹。“【写出江南织造府世家】李纨也看过,说:“用上等封儿赏他。“因又命人回了贾母。贾母便命人叫李纨、探春、宝钗等也都过来,将礼物看了。李纨收过,一边吩咐内库上人说:“等太太回来看了再收。“贾母因说:“这甄家又不与别家相同【处处写与贾府关系密切】,上等赏封赏男人,只怕展眼又打发女人来请安,预备下尺头。“一语未完,果然人回:“甄府四个女人来请安。“贾母听了,忙命人带进来。

那四个人都是四十往上的年纪,穿戴之物,皆比主子不甚差别。请安问好毕,贾母命拿了四个脚踏来,他四人谢了坐,待宝钗等坐了,方都坐下。【有规矩】贾母便问:“多早晚进京的?“四人忙起身回说:“昨儿进的京。今日太太带了姑娘进宫请安去了【进宫的应是甄府三姑娘】,故令女人们来请安,问候姑娘们。“贾母笑问道:“这些年没进京,也不想到今年来。“四人也都笑回道:“正是,今年是奉旨进京的。“贾母问道:“家眷都来了?“四人回说:“老太太和哥儿、两位小姐并别位太太都没来,就只太太带了三姑娘来了。【也有一个三姑娘,比探姑娘如何?】“贾母道:“有人家没有?“四人道:“尚没有。【待字闺中】“贾母笑道:“你们大姑娘和二姑娘这两家,都和我们家甚好。【大姑娘二姑娘已出嫁】“四人笑道:“正是。每年姑娘们有信回去说,全亏府上照看。“贾母笑道:“什么照看,原是世交,又是老亲,原应当的。你们二姑娘更好,更不自尊自大,所以我们才走的亲密。【贾母独赞二姑娘】“四人笑道:“这是老太太过谦了。“贾母又问:“你这哥儿也跟着你们老太太?【这里才提甄宝玉】“四人回说:“也是跟着老太太。“贾母道:“几岁了?“又问:“上学不曾?“四人笑说:“今年十三岁。【不知贾家宝玉几岁】因长得齐整,老太太很疼。自幼淘气异常,天天逃学,老爷太太也不便十分管教。“贾母笑道:“也不成了我们家的了!你这哥儿叫什么名字?“四人道:“因老太太当作宝贝一样,他又生的白,老太太便叫作宝玉。【甄家宝玉取名的原由】“贾母便向李纨等道:“偏也叫作个宝玉。“李纨忙欠身笑道:“从古至今,同时隔代重名的很多。“四人也笑道:“起了这小名儿之后,我们上下都疑惑,不知那位亲友家也倒似曾有一个的。只是这十来年没进京来,却记不得真了。“贾母笑道:“岂敢,就是我的孙子。人来。“众媳妇丫头答应了一声,走近几步。贾母笑道:“园里把咱们的宝玉叫了来,给这四个管家娘子瞧瞧,比他们的宝玉如何?“

众媳妇听了,忙去了,半刻围了宝玉进来。四人一见,忙起身笑道:“唬了我们一跳。若是我们不进府来,倘若别处遇见,还只道我们的宝玉后赶着也进了京了呢。【看来两人不差什么】“一面说,一面都上来拉他的手,问长问短。宝玉忙也笑问好。贾母笑道:“比你们的长的如何?“李纨等笑道:“四位妈妈才一说,可知是模样相仿了。“贾母笑道:“那有这样巧事?大家子孩子们再养的娇嫩,除了脸上有残疾十分黑丑的,大概看去都是一样的齐整。这也没有什么怪处。【老祖宗的解释】“四人笑道:“如今看来,模样是一样。据老太太说,淘气也一样。我们看来,这位哥儿性情却比我们的好些。“贾母忙问:“怎见得?“四人笑道:“方才我们拉哥儿的手说话便知。我们那一个只说我们糊涂,慢说拉手,他的东西我们略动一动也不依。所使唤的人都是女孩子们。【果然一点不差】“四人未说完,李纨姊妹等禁不住都失声笑出来。贾母也笑道:“我们这会子也打发人去见了你们宝玉,若拉他的手,他也自然勉强忍耐一时。可知你我这样人家的孩子们,凭他们有什么刁钻古怪的毛病儿,见了外人,必是要还出正经礼数来的。若他不还正经礼数,也断不容他刁钻去了。就是大人溺爱的,是他一则生的得人意,二则见人礼数竟比大人行出来的不错,使人见了可爱可怜,背地里所以才纵他一点子。若一味他只管没里没外,不与大人争光,凭他生的怎样,也是该打死的。【老祖宗这段说出了宠宝玉也是要有原因的,如果“只管没里没外”“也是该打死的”】“四人听了,都笑道:“老太太这话正是。虽然我们宝玉淘气古怪,有时见了人客,规矩礼数更比大人有礼。【看来甄家宝玉也是这样的】所以无人见了不爱,只说为什么还打他。殊不知他在家里无法无天,大人想不到的话偏会说,想不到的事他偏要行,所以老爷太太恨的无法。就是弄性,也是小孩子的常情,胡乱花费,这也是公子哥儿的常情,怕上学,也是小孩子的常情,都还治的过来。第一,天生下来这一种刁钻古怪的脾气,如何使得。“一语未了,人回:“太太回来了。“王夫人进来问过安。他四人请了安,大概说了两句。贾母便命歇歇去。王夫人亲捧过茶,方退出。四人告辞了贾母,便往王夫人处来,说了一会家务,打发他们回去,不必细说。

第五十七回慧紫鹃情辞试忙玉慈姨妈爱语慰痴颦

话说宝玉听王夫人唤他,忙至前边来,原来是王夫人要带他拜甄夫人去。【这才去拜见甄夫人】宝玉自是欢喜,忙去换衣服【宝玉如此热情,定是想问问甄宝玉的事了】,跟了王夫人到那里。见其家中形景,自与荣宁不甚差别,或有一二稍盛者。【淡淡写出甄府】细问,果有一宝玉。【得到证实】甄夫人留席,竟日方回,宝玉方信。因晚间回家来,王夫人又吩咐预备上等的席面,定名班大戏,请过甄夫人母女。后二日,他母女便不作辞,回任去了,无话。

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死金丹独艳理亲丧

闲言少述,且说当下众人都在榆荫堂中以酒为名,大家顽笑,命女先儿击鼓。平儿采了一枝芍药,大家约二十来人传花为令,热闹了一回。因人回说:“甄家有两个女人送东西来了。“【宝玉生日过后,又提到甄家送东西】探春和李纨尤氏三人出去议事厅相见,这里众人且出来散一散。

第六十四回幽淑女悲题五美吟浪荡子情遗九龙珮

俞禄笑回道:“若说一二百,小的还可以挪借;这五六百,小的一时那里办得来。“贾珍想了一回,向贾蓉道:“你问你娘去,昨日出殡以后,有江南甄家送来打祭银五百两【江南甄家】,未曾交到库上去,你先要了来,给他去罢。“贾蓉答应了,连忙过这边来回了尤氏,复转来回他父亲道:“昨日那项银子已使了二百两,下剩的三百两令人送至家中交与老娘收了。“贾珍道:“既然如此,你就带了他去,向你老娘要了出来交给他。再也瞧瞧家中有事无事,问你两个姨娘好。下剩的俞禄先借了添上罢。“

第七十一回嫌隙人有心生嫌隙鸳鸯女无意遇鸳鸯

贾母因问道:“前儿这些人家送礼来的共有几家有围屏?“凤姐儿道:“共有十六家有围屏,十二架大的,四架小的炕屏。内中只有江南甄家一架大屏十二扇,大红缎子缂丝'满床笏',一面是泥金'百寿图'的,是头等的。还有粤海将军邬家一架玻璃的还罢了。“贾母道:“既这样,这两架别动,好生搁着,我要送人的。“凤姐儿答应了。【贾母寿辰,自然少不了甄家的礼,甄家所送的东西自然是织造府家的好东西了】

第七十四回惑奸谗抄检大观园矢孤介杜绝宁国府

探春道:“我的东西倒许你们搜阅,要想搜我的丫头,这却不能。我原比众人歹毒,凡丫头所有的东西我都知道,都在我这里间收着,一针一线他们也没的收藏,要搜所以只来搜我。你们不依,只管去回太太,只说我违背了太太,该怎么处治,我去自领。你们别忙,自然连你们抄的日子有呢!你们今日早起不曾议论甄家,自己家里好好的抄家,果然今日真抄了。【从探春口中补出甄家补抄一事】咱们也渐渐的来了。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说着,不觉流下泪来。

第七十五回开夜宴异兆发悲音赏中秋新词得佳谶

话说尤氏从惜春处赌气出来,正欲往王夫人处去。跟从的老嬷嬷们因悄悄的回道:“奶奶且别往上房去。才有甄家的几个人来,还有些东西,不知是作什么机密事。【机密事】奶奶这一去恐不便。“尤氏听了道:“昨日听见你爷说,看邸报甄家犯了罪,现今抄没家私,调取进京治罪。怎么又有人来?“老嬷嬷道:“正是呢。才来了几个女人,气色不成气色,慌慌张张的,想必有什么瞒人的事情也是有的。【淡淡写出机密事,这些东西自然是机密东西了】“

尤氏听了,便不往前去,仍往李氏这边来了。

尤氏等遂辞了李纨,往贾母这边来。贾母歪在榻上,王夫人说甄家因何获罪,如今抄没了家产,回京治罪等语。【淡淡写来】贾母听了正不自在,恰好见他姊妹来了,因问:“从那里来的?可知凤姐妯娌两个的病今日怎样?“尤氏等忙回道:“今日都好些。“贾母点头叹道:“咱们别管人家的事【正是甄家被抄一事】,且商量咱们八月十五日赏月是正经。“

【甄家作为贾家的影子,在讲述贾家的事情的时候,不经意之中总会提到甄家的事,看来甄家真和曹家有关,甄家接驾四次乃是实录曹家其事,不过所有关于甄家的事都是淡淡写来,一笔带过,贾家收甄家的东西定是为以后抄家埋下祸根,正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上官品月

2011年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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