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雪瞳中漫开一种幽暗,却又在一瞬换上了自信。她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但她肯定绝不是夏隐汐,真正的夏隐汐,不可能如此处事冷静,更不可能有刚刚的身手,而且本来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活过来。至于她知道的以前发生的事,或许就是真正的夏隐汐死前恰巧告诉了吧。
思绪还在继续,朱红色的唇却也轻轻地蠕动,带着满满的信心:“这些都只是你个人的片面之词,谁知道真的假的,发没发生过还是一回事。再说了,即使是真的,你又怎么解释你死了还又活了过来,而且性格和以前变化那么大,还有,你怎么会从外面回来,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摆明你不是夏隐汐?”
夏隐汐眸中涟漪浅浅,抹上一丝惊艳。不错嘛,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冷静地理清思路,有条不紊地抓住事情的精髓和重点,一点都不受她的影响。连她都有点佩服夏倾雪的心计。这样的人,对于她来说,虽然算不上个厉害的对手,不过留着绝对是个麻烦。
如果让夏倾雪知道夏隐汐的想法的话,八成能气个半死。
就在夏倾雪等得不耐烦,想要骂开的时候,一阵好听却夹带着杀气似弦乐之声绝地响起,明明是听上去温婉悦耳,却也掷地有声。字字句句中都露着极其的讽刺。
“没死,那是我运气好,如果说一个人连死都经历过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性格不变,等着你们的欺负是吗?真是可笑”
夏隐汐稍顿了顿,继续说道:“寒泽目前的情况,相信姐姐你再清楚不过了吧,我自然应该带他看大夫,姐姐你说这样做是错了吗?”
“你……”夏倾雪完全没有想到夏隐汐会这样回答,看来,她还是看轻了夏隐汐。她的一番话说出来,倒显得她问了个异常白痴的问题,也同时将罪责理所当然的扔到他们身上,自已撇了个干干净净。
正欲开口,却听到另一声音响起:“既然如此,那你的丫鬟浅月呢”夏丰环顾四周,也不见那个浅月的影子,她不是从小到大和夏隐汐形影不离的吗?怎么现在夏隐汐死里逃生活了过来,她竟会不在?唯一的可能就是……
夏倾雪自然猜到了自家父亲想法,眼底颇有一番柳暗花明的意味。
她怎么没想到呢,浅月从小和夏隐汐一起长大,这就不难解释她知道以前的事,而性格突变或许就是因为夏隐汐的死对她打击太大造成的。至于身手,或许她原本就懂武,只是隐藏得太好……
这样,一切的一切,就都能解释了,眼角划过一缕深邃。这一次,她一定要把这些人都解决了,省得碍眼。
“是哦,这么重要的场合,浅月那丫头竟然不在,不过话说回来,那丫头从小跟夏隐汐形影不离,夏隐汐发生了些什么事,她知道也就不足为奇,难不成……”
“这么说,你是承认以前那些对我做的事喽!”夏隐汐微挑眉毛,嘴角噙着笑。
她还真的很佩服这对父女,难得的心心相印,彼此想的什么都猜得那么准确。不过,她同时也非常怀疑这俩人的脑袋是什么做的,浅月冒充她,想象力还真是丰富,也真亏他们想得出来。
“你……”夏倾雪怒火中烧,却介于夏洵在场,不敢发作,只得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突然,从人群钻出一个人来,径直便向厅中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小姐,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众人一看,竟是浅月。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和刚刚夏隐汐的感觉根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嘛。不知道夏倾雪怎么想的,丫鬟冒充主子,何况还是个变化这么大的主子,怎么想怎么不可能,这丫头就是丫头,怎么能和主子相提并论。
而一旁的夏倾雪见此情景,向后退倒两步,瘫坐在纯木兰凋襄椅上,玉手一横,碰到了旁桌上的茶杯,茶杯落地应声而碎。
“不可能,怎么可能……不,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