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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进取益州

诸葛亮辅佐刘备,占益州,取西川,招降纳叛,增强实力,终于实现了『三分天下』的谋略。接下来,他又协助刘备,选贤任能,发展经济,为统一天下作准备。

然而,随后形势骤变,令诸葛亮始料不及,以致让他也不能控制。这件事就是关羽大意失荆州,让刘备失去了直接攻击襄阳、樊城的根据地,也无法从荆州出兵北伐,而且大长了孙权的势力。

刘备在荆州的统治得到巩固后,按照诸葛亮、庞统的建议,积极准备谋取益州了。

益州的辖地以今四川省为中心,北面包括陕西省的汉中地区,南面包括云南、贵州一带。益州当时辖有汉中、巴郡、广汉、蜀郡等九郡,包括从三个边郡分出的与郡平级的属国,总计为十二个郡级区划。

诸葛亮的《隆中策》中规划,在占据荆州后,也就是刘备取代刘表后,挥师入川,消灭刘璋和张鲁,这样就可以与曹操、孙权三分天下了。而对于益州和汉中这两块肥肉,孙权和曹操也想吞吃。

这时,占据益州的是刘璋。刘焉、刘璋父子在益州统治了二十多年,推行分裂、守旧的儒家路线。公元188年,汉宗室鲁恭王的后代刘焉来到益州,黄巾军刚被镇压下去,阶级矛盾非常尖锐,但刘焉对豪强大族采取“宽惠”政策。刘焉死后,其子刘璋继续实行“温仁”之政,致使随他入蜀的“东州人”即客籍地主,“侵暴旧民,璋不能禁”,且益州本地的“大姓”豪族,称霸郡县,刘璋也无可奈何。这些豪强大姓任意侵夺人民土地、财产,残酷地剥削和压迫人民,搞得益州这个“天府之国”,乌烟瘴气,贫穷混乱不堪,社会矛盾和主客籍地主集团之间的矛盾都很尖锐。正如诸葛亮在《隆中对》中分析的那样:“刘璋暗弱,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

公元211年,正当诸葛亮、庞统和刘备商议进收益州的时候,益州牧刘璋派遣法正到荆州来迎接刘备入蜀了。何以事情会如此凑巧呢?原来刘璋为防汉中张鲁入侵益州,曾派别驾张松去结好曹操。张松本想投靠曹操,不料曹操因胜而骄;对张松不加礼遇,甚为轻慢。张松以此为怨,过荆州时把原准备献给曹操的益州地图献给了刘备,并力劝刘备入川。张松回到成都,就向刘璋疵毁曹操,并劝刘璋与曹操断绝往来,说刘备与他是同宗兄弟,可以成为心腹,要刘璋交好刘备。

刘璋采纳张松的建议,企图用刘备的力量抵御曹操和汉中的张鲁,于是根据张松举荐,派扶风人法正去荆州和刘备通好。不久,又派法正和孟达给刘备送去四千兵士,以帮助刘备守御,并前后赠给刘备以“巨亿”的钱作为兵饷。

原来张松和法正是好朋友,常在一起私下议论,认为跟随刘璋“不足与有为”,成不了大事。他俩密谋策划,准备共同拥戴刘备为益州之主。

法正到荆州见到刘备,力陈“益州可取之策”,把益州的兵器、人马、府库、钱粮以及地理远近,战略要地等情况,都告诉了刘备,使刘备、诸葛亮、庞统等进一步了解了益州的虚实。进取益州,这既是诸葛亮在隆中早已确定的既定战略,也是庞统所倡导的“逆取顺守”的策略,更是刘备集团实际利益的需要。

于是,进取益州,便正式提到了议事日程。

经过商议,刘备决定留下诸葛亮、关羽等镇守荆州,刘备亲率庞统和黄忠、魏延等谋臣武将及数万军队向益州进发。益州文武许多人,坚决反对刘备入川。主簿黄叔、从事王累等都力谏不可,特别是王累以“自刎州门”,表示刘备不可入川。巴郡太守严颜叹道:“这是独坐穷山,放虎自卫也!”刘璋一概不听,下令所过之处,迎送供奉,真使刘备感到“入境如归”。

刘备从江州北面垫江(今四川合川)取水路向涪城(今四川绵阳市东)进发。刘璋亲率步骑三万多人,赶往距成都三百六十里的涪城与刘备相会。刘备到达涪城,刘璋亲自出迎,两个相见,非常高兴。这时,张松、法正、庞统等都向刘备献计,趁机杀掉刘璋坐得益州。刘备坚决不同意,后对庞统坦率地讲了自己的实际想法:“我们刚到这儿,对老百姓毫无恩信可言,所以不能这么匆忙地做。”

刘璋和刘备在涪城住了三个多月。这期间,刘璋给刘备增加了大量兵众和财物,请他向北讨伐张鲁,刘璋自回成都去了。刘备统军向北到了葭萌(今四川广元西南),就停了下来。“未即讨鲁,厚树恩德,以收众心”。忽然接到诸葛亮送来的报告,说孙权派人把孙夫人接回东吴去了,五岁的阿斗差点也被带去,刘备感到事情复杂,决心尽快解决益州问题。刘璋对刘备取占益州的意图已有所觉察,形势很是危急。庞统立即向刘备献上收川三计:上计是暗选精兵,径袭成都,一举便定;中计是收斩白水关守将杨怀、高沛,并其部众,徐图进取;下计是退还白帝城,联结荆州,日后缓图。刘备认为上计太急,下计太缓,中计比较可行。便借口曹操来攻,理应回兵去救,向刘璋求借兵物,刘璋予以拒绝。这时,内应张松因机事不密,被刘璋收斩。刘璋下令各处关隘严加防范,同刘备断绝往来。刘备有了借口,立即斩了杨怀、高沛,夺了白水关。自此,双方正式摊牌,刘备拉开了收川战争的序幕。

刘备收并白水军后,挥师南下,进据涪城。打败了刘璋派来堵击的刘贵、冷苞、张任、邓贤、吴懿、李严等将领,吴懿、李严等率所部投降,张任、刘贵退与刘璋儿子刘循固守雒城(今四川广汉县北)。这时,刘备军威大振,在分遣诸将平定益州郡县的同时,和庞统亲率主力进攻雒城。

雒城之战,是刘备兵定益州的一次关键性战役,刘备久围雒城不下,刘循坚守不出,军师庞统也被张任乱箭射死于落凤坡,刘璋又派兵围攻葭萌关,意欲切断刘备后路。刘备感到形势危急,写信叫关平速去荆州请诸葛亮前来。

诸葛亮接到刘备的信,对庞统身死大哭不已,把信让众人看,说:“主公现处紧急之际,我不得不去。荆州重地,主公信中虽然没有说,但让关平送信,意云长公保守,责任重大,公宜勉之。”关羽更不推辞,慨然允诺。诸葛亮设宴,交割印绶,关羽双手来接,诸葛亮擎着印郑重地说:“这干系都在将军身上。”关羽大声说:“大丈夫既领重任,除死方休。”诸葛亮听关羽说出个“死”字,心中很不高兴,想不交给他大印,但话已说出了,于是问道:“如果曹操引兵来攻,应当如何处置?”关羽回答说:“以全力抗拒之。”诸葛亮又问:“如果曹操、孙权一齐发兵来攻,怎么办?”关羽答:“分兵抗拒之。”诸葛亮说:“如果这样的话,荆州就危险了。我有八个字,只要将军牢记,就可以保守住荆州了。”停了一下,郑重地说:“北拒曹操,东和孙权。”关羽点头称道:“军师之言,当铭肺腑。”但是,诸葛亮担心的事情后来还是发生了。

诸葛亮把大印交给了关羽,命令文官马良、伊籍、向朗、糜竺,武将糜芳、廖化、关平、周仓等,留下辅佐关羽,同守荆州。然后亲自点兵入川:先拨精兵一万,教张飞统领,从大路杀奔巴州、雒城之西;又拨一支兵,令赵云为先锋,溯江西上,会于雒城;诸葛亮随后引简雍、蒋琬等率大军起行。

张飞临行时,诸葛亮嘱咐说:“西川豪杰很多,不可轻敌。一路上要戒约三军,不得掳掠百姓,以免失去民心。所到之处,应该多多抚恤,不可任意鞭挞士兵。希望将军早到雒城相会,不可有延误。”张飞欣然答应,上马领兵出发了。张飞带领人马,快速前进,所到之处,但降者秋毫无犯,一直通过汉川路,到达巴郡。用计收降了巴郡太守严颜。于是,严颜为前部,张飞领军随后,所到之处,尽是严颜管辖,四十多处关隘的守军都被严颜叫出来投降了张飞,很快到了雒城。诸葛亮和赵云后来也赶到了,见张飞先到,很是惊异,问明原委,诸葛亮高兴地说:“张将军能用谋略,这是主公的洪福啊。”于是,诸葛亮调兵遣将,用计擒杀了张任,很快攻占了雒城。

刘备、诸葛亮乘胜进军。一面亲率主力直逼成都,一面分兵去攻占成都周围诸郡,进而合围成都。这时,因兵败而投靠张鲁的西凉马超,也来投归了刘备,领兵到成都前来助战。刘璋见大势已去,虽然有人劝他不要投降,刘璋感叹地说:“我父子在益州二十多年,对百姓谈不上有什么恩德,老百姓为我打了三年的仗,吃的苦够多了,要是再打下去,我不忍心!”于是开城出降。刘备见了刘璋,很不好意思,说了些抱歉的话,就让刘璋带上全部财物,并佩带振威将军印绶,去南郡公安居住。

刘备进入成都,大摆庆功筵宴,犒劳三军,论功行赏。刘备以荆州牧又兼领益州牧,拜诸葛亮为军师将军,将后方政务一概交给他料理。诸葛亮也就全力以赴地协助刘备治理巴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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