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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目标

查尔斯和克里走完形式,就离开了防务处,其实他们也知道,这件事的重点在生命科技研究中心,而几个兽种士兵只是汉默-萨尔利用的工具罢了,如果汉默-萨尔真的叛逃,恐怕施罗德-李及其士兵们也难以存活,就算存活境遇也不会太好,他们也不会不考虑家人。不过,这件事又有什么好追究的?在查尔斯和克鲁心里,汉默-萨尔,这个无足轻重的科学家和五个兽种士兵失踪,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算他们真的背叛联盟又能如何?查尔斯和克鲁私底下商量不如走完形式,顺手给史维尔做个人情,回去给议会一个安全的无所谓的答案就行了。至于史维尔要成立搜寻队,那就成立好了,死的反正又不是自己人。而汉默-萨尔的孙女奈薇儿-萨尔怎么办?查尔斯实在是不想管这个无聊的事情,出于突如其来的人道主义,查尔斯心情不错的没有将奈薇儿交给联盟人类科学实验室,只是将奈薇儿交给克鲁,克鲁也随手扔给了丽萨-默罕默德。

查尔斯和克里走后,一个黑发金眼的小少年跑了出来,一脸担忧的问史维尔,“史维尔叔叔,搜寻队什么时候出发,我能不能也一起去找我爸爸!”

这个男孩叫做艾德-李,今年十四岁,正是施罗德的儿子,看着艾德,史维尔叹气道,“你可不能去,你要是去了,你爸爸回来非要把我撕碎了不可,等你长大一点,再去吧!”

艾德听了史维尔的话若有所思,“史维尔叔叔,你说我爸爸还能不能活着?”

史维尔一听吓了一跳,是的,在史维尔的心里一直觉得施罗德是不可能再活着,可一方面是艾德的请求,一方面又是士兵们的强烈要求,他不能寒了这些人的心,史维尔蹲下身子,双手扶住艾德的肩膀,双眼注视着艾德的金色眼眸,“孩子,听着,我也不敢确定能把你爸爸活着带回来,但我们会尽最大努力,你爸爸是个勇敢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在你身上,我希望你能成为像你爸爸那样的人。”

艾德何尝不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艾德从小便很独立,因为母亲早逝,父亲又忙于军务,妹妹艾莎年幼,自艾德懂事起就帮忙父亲操持家里,照顾妹妹,当时刚满十岁的艾德便要求要和父亲一起去军营里训练,期待成为和父亲一样勇敢的士兵的时候,却被父亲拒绝,说年龄太小,再等上几年,就这样,一年一年的被父亲拖着。

但艾德是知道原因的,因为艾德的父亲施罗德是鹰人,而母亲克奈尔却是猫人,两个不同基因相交导致艾德的基因不稳定,兽化之后很容易出意外,本来像艾德这样不是纯种的兽种很容易夭折,存活率不过百分之一,但艾德却幸运的活了下来,这样一个奇迹般的珍宝,父亲施罗德便只想艾德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艾德自然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在多次央求无果后,艾德也打算操持点别的生计了此一生,但这次父亲的生死未卜,艾德成为战士的梦想又重新燃起,可又想起自己的的实际状况,艾德不由得微微的有些丧气,耷拉着脑袋。

一旁的鲁斯顿看到艾德如此样子,便猜到了艾德的想法,鲁斯顿冷哼了一声道,“艾德,从明天开始,你就来训练场报道!”说罢,鲁斯顿大步流星的离开。

艾德听到鲁斯顿如此说,不由得一怔,“这……”

史维尔微笑,“难道你不想亲自把你爸爸接回来吗?不过,艾德,答应我,要量力而行!”

渴望已久的愿望突然实现而产生的惊喜,并没有冲淡艾德失去父亲的沉重,在心里,艾德对自己的冷静感到意外,也许,他正在长大,是的,每个人都在成长,艾德也如此,可是这样突如其来的成长艾德还是不愿意接受的,可是无论怎样,现实永远比梦想沉重,这只是第一步,是的,不可名状的责任感压在艾德的肩膀上,促使艾德迈出第一步,“史维尔叔叔,请你放心,我必须把爸爸找回来!”

艾德的家,就位于吉尔瓦街防务处对面,而军营训练场就在防务处前面五十米处,艾德那不过四十平米的家显得有些有些破旧,可艾德却毫不在意,再破,也是父亲、妹妹和自己的家。

艾莎早已经在门口等候,等候哥哥艾德能带来父亲的消息,艾德走出防务处,刚好看到门口翘首以盼的妹妹,那种望眼欲穿的样子,让艾德想起来每次期待父亲做任务回来的感觉,可这次……艾德不知道怎么的,鼻头突然一酸,一股热流就要夺目而出,但艾德忍住了,嘴角轻微勾起,划出一抹微笑,朝向他招手的艾莎走去。父亲暂时不在,艾德就是这个家的柱石,就是妹妹艾莎唯一的希望。

以前竟然没有好好的看看妹妹,艾德没想到小自己四岁的妹妹长的如此惹人怜惜,粉扑扑的小脸、明亮得双眼、微翘的鼻尖,怪不得古洛-巴姆家的那个混小子天天来家里混吃混喝,当然,也许是艾德想多了。艾德微笑着将腼腆的妹妹牵进家里,艾德着手就开始做饭,在锅台上忙前忙后,艾莎却跟在艾德身后,扭昵的揉捏衣服的一角。

艾德转过身来,双手叉腰,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怎么了,是不是想知道爸爸的事情?”

艾莎低着头,衣服都快被她揉捏坏了。

艾德笑着摸了摸仅比他低了一个头的小女孩可爱的脑袋,“爸爸呢,去出任务了,只不过这个任务时间有点长,不要担心,等哥哥长大了,就把爸爸换回来!”

艾莎抬起头,双眼泪汪汪的,“……可是,他们说爸爸背叛了人类,今天来了那么多人就是要抓爸爸的……爸爸,是不是不回来了?不要艾莎了?”

其实艾德又何尝没有听到这些风言风语,虽然面上觉得无所谓,可实际上,艾德多么想自豪的告诉大家,爸爸并没有背叛,爸爸是一个勇敢的战士,自从防务处出来后,艾德也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看着委屈要哭的艾莎,艾德故意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是谁说的,哥哥去宰了他!”说罢拿起菜刀作势就要往外冲,这么一下,吓的艾莎是真的哭了出来,艾德慌忙扔下菜刀,赶紧哄着小女孩,“傻丫头,他们都是骗你的,我今天去问了史维尔叔叔,史维尔叔叔说爸爸出去执行任务去了,一定会回来的,你连史维尔叔叔和哥哥都不信了?要是不信的话,明天我就叫鲁斯顿叔叔来家里,你好好问问他!”

过了许久,艾莎才停止抽泣,害羞的说,“艾莎信,不过,能不能不叫鲁斯顿叔叔来家里,他好凶的……”

艾德看着妹妹转悲为喜,心头不由得感觉又沉重了几分,艾德叹了口气,笑着问艾莎,“好了,今天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做!”

艾莎嘟着嘴想了半天,又是一副委屈的样子,“艾莎不知道想吃什么……”

“……好吧……”,艾德无奈道,“去洗个脸,坐在外面等我,饭马上就好了!”艾莎听话的去打水洗脸,艾德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五点多了,照平常这个时间,古洛-巴姆的弟弟菲尔斯-巴姆早该来了……

正当艾德惦记时,今年与艾德同岁的菲尔斯走进了家门,不过菲尔斯今天与往常不同,垂头丧气的。

“嘿,菲尔斯,今天是怎么了?”艾德边忙活边给菲尔斯打招呼。

菲尔斯轻车熟路的往屋内椅子上一坐,无精打采道,“今天鲁斯顿叔叔来我家了,告诉我他们正在组织搜寻队找我哥哥他们,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艾德端着饭从厨房出来,放到菲尔斯面前的小桌子上,听到菲尔斯如此说,艾德连忙使了个颜色,指了指正在洗脸的艾莎,菲尔斯立马明白了过来,强装起笑脸大呼小叫,“艾莎快点,饭好了,你不吃我就吃光了!”

艾莎听到菲尔斯如此说,赶忙甩下毛巾,蹬蹬的跑过来,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对饭桌上的饭虎视眈眈,一边还不忘抱怨,“菲尔斯哥哥每次都比艾莎吃的多!”

菲尔斯看着艾德哈哈大笑,“等古洛哥哥回来,给艾莎买好多好吃的!”

“真的!”艾莎双眼放光,但随后又暗淡了下来,委屈的说道,“要是太多了,艾莎就不知道该吃什么了……”

“……”艾德拿过来三副碗筷,坐在自己座位上,招呼大家,“赶紧吃饭、吃饭!”

菲尔斯家就住在艾德家隔壁,平日里就是和哥哥古洛一起相依为命,古洛也如施罗德一样,军务繁忙,一个人在家的菲尔斯天天找艾德玩,后来索性将家里的厨房搬到艾德家。

菲尔斯和哥哥古洛一样,是个狐人,所以智商偏高,脑袋灵活的多,这也是让艾德嫉妒的唯一优点之一,正因为如此,菲尔斯喜欢看书,但兽种在规定上是不允许学高级知识,所以菲尔斯并没有上学,只有古洛在空闲之余给弟弟找来几本书看,现在勉强可以将字识完,现在这些书存在菲尔斯的电脑上,菲尔斯对它们早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

饭已吃完,艾德、菲尔斯与艾莎玩耍了一阵后,就哄着艾莎先睡了,艾德就开始收拾碗筷,菲尔斯坐在椅子上看着艾德忙忙碌碌,“今天鲁斯顿叔叔让我明天去训练场,让你去了没?”

菲尔斯和艾德是好友,自然明白艾德一直以来的梦想和遗憾,艾德边忙碌边说,“嗯,让我去了!”

“真的!”菲尔斯惊喜的跳了起来。

艾德赶紧制止菲尔斯突然高八度的声音,“艾莎刚刚睡着!”

菲尔斯赶忙捂住自己的嘴,但惊喜之情是捂不住的,菲尔斯尽量小声说,“这样就好了,等我们成为士兵的时候,就可以参加搜寻施罗德叔叔和哥哥古洛的小组了!”

艾德也满怀期望,“是呀,不过你不是想成为科学家么?你也要去训练场?”

菲尔斯说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洋洋自得,“我和鲁斯顿叔叔说好了,我不用参加所有的训练项目,只要达到士兵的入选标准就行了,剩余的时间呢……我就去找史维尔叔叔,看他能不能给我找一些书看!”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艾德也真心为菲尔斯感到高兴,“你可别忘了,你说你要给我造一套帅气又拉风的铠甲的,就像古代那些威风凛凛的将军!”

菲尔斯拍了拍艾德的肩膀,“放心吧,全部交给我了!”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装饰不错的屋子里,纠察官丽萨-默罕默德正在办公,听到手下纠察兵对监控艾德和菲尔斯的汇报后,丽萨点了点头,示意纠察兵下去,丽萨一个人靠在椅子上,摘下眼镜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对艾德和菲尔斯一事做出不屑的判断,“这些小鬼……”

随后一个与差不多艾莎大小的人类小女孩怯怯的从里屋探出头来,丽萨觉察,问道,“怎么了,奈薇儿,怎么还不睡?”

也许是听到了刚才纠察兵汇报艾德和菲尔斯的情况,奈薇儿犹豫了一会,终于小声的对丽萨说,“姐姐,我……我也想当士兵,去找我爷爷!”

“胡说什么!”丽萨实在不擅长带小孩,当初纠察司长克鲁-刘将汉默-萨尔的孙女奈薇儿-萨尔带到丽萨面前,要求丽萨看管教育的时候,丽萨就已经头大无比,可现在这个小女孩竟然要去当兽种的士兵,丽萨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突然,一道灵光从丽萨脑中闪现,这是个好主意,将奈薇儿扔给史维尔他们,只要派纠察兵监控着,岂不是一举两得,想通了这点,丽萨突然温柔的说,“当士兵很辛苦的,你受得了吗?”

出乎丽萨的意料,奈薇儿坚定的点点头,“只要能找到爷爷,我就受得了!”

丽萨愣了一下,想到奈薇儿长大以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该做如何想,这一瞬间,丽萨看奈薇儿的眼神变得复杂,心里也动摇起来,丽萨赶紧轻微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以后的事情没有人能说的准,或许,奈薇儿根本不知道辛苦的含义,而自己又想了那么多,丽萨自嘲的笑了笑,“好了,过几天我就带你去能当士兵的地方,你快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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