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父母呢,怎么不见他的父母亲?”梁晨想得到一些真实的信息自然问得尖锐了一些。
“外出打工去了,”说完,老婆婆又是一阵轻咳。
“打工,那您能告诉我们吕天的手是怎么一回事吗?”梁晨的问题越来越敏感了,谢广在一旁仔细地留意着老婆婆的表情变化。
“那是烫伤的,小时候不小心烫伤的,”老婆婆的声音微微颤抖了起来。
“烫伤,怎么把一根指头都烫掉了呢?”梁晨不知不觉间加重了语气,这时他看见老婆婆脸上闪过一丝荒乱的表情,于是又追问道:“请问夏玉珍是谁,应该是吕天的亲生母亲吧!”
老婆婆的身体突然一阵颤抖,她看着梁晨,脸上露出几份惊讶之情。
“你,怎么知道他母亲的名字?”老婆婆问道。
“一个偶然的机会,如果没错的话今天是吕天母亲下葬十五周年的日子吧。能告诉一下关于她生前的事情吗?”梁晨的语气很平和。
老婆婆沉默了,终于她张嘴说道:“她是难产死的,十五年前,为了生下吕天,她难产过世了。”
“她老公呢?”谢广试探着问道。
“跑了,就在玉珍要生孩子的那天早上他却带着另一个女人跑了,都怪那个畜生,要不然玉珍也不会难产了,”老婆婆说到这里表情变得激动起来。
“跑了,那他现在呢?”梁晨问道。
“他吸毒,听说死了,这都是报应,活该啊!”老婆婆说完剧烈咳嗽了起来。
“只是可怜了我的这个孙子,一出生便与母亲阴阳两隔了,”老婆婆说着看了一眼一边正吃饭的吕天,眼角泛出两滴泪珠。
吕天仍然安静地吃着饭,脸上没什么表情。
“好啦,你们要问的问题,现在都知道答案了吧!”老人拭了一把泪花,说道,语气沉重而缓慢。
看着一脸痛苦的老人,梁晨心中也不由隐隐地发痛,觉得自己有一点过份了,今天无疑让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又揭了一次伤。
几天后……
一家牛肉面摊前,梁晨跟谢广难得有空闲坐在一起吃宵夜,趁着面还没端上来的功夫谢广就跟梁晨闲聊起来。
“今天,警局的人将吕天带去盘问了?”梁晨问道。
谢广点了点头。
“情况怎么样?”梁晨问道。
“吕天什么都不说,只是望着警察发呆,拿他没任何办法,”谢广的回答在梁晨的意料之中。
“现在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几个同学的死与吕天有关了,新南公立中学也搞得人心惶惶的,至少他们都认为是因为死者生前冒犯了吕天才遇害的,更何况天涯的精神失常已经证明与吕天是有关的。”
谢广继续说道:“看来,这新南公立中学是要办不下去喽。”
梁晨突然抬起头来看了谢广一眼,却什么都没说,眼神有些游离,似乎在思考一个问题。
面端了上来,谢广挑起一筷子美美地吃了下去然后又说道:“对了,今天新南公立学校召开集会,赖校长在大会上宣布了让吕天无条件退学呢!”
正在吃面的梁晨猛地抬起头来盯着谢广问道:“你说什么,赖校长让吕天无条件退学?
谢广有些不解梁晨的反应为何如此剧烈,只是点头说道:“是啊,吕天不退学,他学校还怎么办下去啊?”
但谢广说完这话后自己也立刻呆住了,脸色一变说:“哎呀,赖校长不讲道理地把他开除,会不会也跟其它人一样,受到报复?”
“现在几点?”梁晨问道。
“晚上十点了,”谢广回道,梁晨霍地站了起来一拍谢广肩膀说:“快,开车,去赖校长家。”
车灯米黄色的灯光撕裂了黑夜厚重的睡衣,车子疾驰上路了,向赖校长家飞奔而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赖校长家门口停了下来,梁晨二人来到门口急速地按下了一串门铃声。
过了一阵子屋里才亮起灯,门开了,开门的是赖校长的老婆。
“是梁晨探长?”梁晨来学校走访过多次,看来赖校长夫人已经认得他了,于是梁晨点了点头。
“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啊?”赖校长夫人表情平淡地说道。
“嗯,赖校长在家吗?”梁晨问道。
“在睡觉,已经睡了好一阵子了!”仍然是很直白的回答。
“能让我们进去看一下吗?”谢广心里似乎仍有几分不放心,说道。
赖校长夫人犹豫了一下,让他们进来了。
一打开赖校长卧室的门,一股酒臭味便扑面而来。
“我下班回来时他便已经睡啦,喝了很多酒,一身臭气,所以今晚我就没跟他睡在一起,”赖校长夫人嘴里满是抱怨的语气,说着打开了灯。
梁晨看见屋里很乱,赖校长是蒙着被子睡的,赖校长夫人喊了两声赖校长没有答应,赖校长夫人就去掀开被子推了两把仍然没有答应。
梁晨突然觉得有几分异样,大步赶上前去用手一探赖校长的鼻息,很快手便像触电了一样缩了回来。
梁晨慢慢地把身子直了起来,望着两人怔怔地说道:“赖校长死了”
“什么,怎么可能?我没有听见任何异常响动啊!”赖校长夫人失声尖叫起来并扑了上去,力地推着赖校长那肥胖的身躯,但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打电话报警,”梁晨吩咐谢广道。
谢广回过神来立马掏出手机开始拨打起来,这时梁晨的眼睛落在了赖校长的左手手腕上,上面戴着一只名贵的手表,梁晨觉得这只表样式看上去有点眼熟。
梁晨静静地掏出一颗巧克力豆放进了嘴里,开始思索起一个问题。
谢广看着一边沉思着的梁晨,过了好一阵子终于说话了:“头儿,这太邪门了。”
“怎么邪门?”梁晨问道。
“吕天,所有冒犯他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这还不邪门?”谢广嗓门不自觉就变大了。
谁知梁晨听完嘴角却牵起了一丝微笑来,说道:“难道你真的认为这一系列命案都是吕天所为?”
“不是我这么认为,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不是他你告诉我还有谁,”谢广回道。
“三个死者都曾经常欺负他,死者掉光了牙齿,而那一次他们打掉了吕天的门牙后吕天曾说过要以牙还牙,剩下的那个同学在家里精神失常,看到吕天的照片就发抖,赖校长不讲道理地开除了吕天马上就遭到了报复,这些事情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