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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漆黑尽头是黎明

毛毛雨丝,在这红灯弥漫的清明之夜,纷纷扬扬的飘洒下来。宏伟壮丽的皇都全都笼罩早蒙蒙细雨当中。青色的光晕隐射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严酷冷峻的气息迎面扑来,鲜血缓缓的在半空中跳动。

夜已深,繁华的闹市刚刚停歇,饿狼却早已奔波在路上。

“杀!”

在这光与暗交织的黑夜中,陡然传出一声刺耳的呼喊声,刺破了这寂静的黑夜。

一声利哨,吹响了鲜衣怒马的口号。

无数闪耀着零度冰冷的火把呼啸着,从四面八方被射进了城南帮派总舵的府邸之中,借着凌冽的冬季风,火势迅速的在大宅中蔓延开来,汹涌蓬勃的火龙在夜幕之中不断起伏,怒吼着咆哮,揭开了流血的帷幕。

碰!

森严的巨大朱漆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熊孩子秦漫的身影从喷薄着的火龙当中闪现了出来,一口似雪的白牙倒映在八仗精钢斩马刀的刀面上,如同死神般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一场血洗的行动在这时,终于是开始了。

然而城南帮似乎没有料到今夜的突发事件,总舵之中只留下了少许的人数,各自拥簇的当家在温柔乡中流连。呼啸而来的利剑与喊杀声将众多的当头从美梦中震醒,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想过,在七皇子的拂照之下,竟然还有人会做这种不知死活之事。

城南帮的总当家林震虎正做在大堂的皮椅上,看着惊慌失措的下属,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迎战吧,有机会的话,最好可以坚持到七皇子的人来吧。”

说罢,便提过精钢大刀,系上麻布长衫,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此战,终究是不可避免。

庭院中火光冲天,喊杀声还在继续,城南帮凭借的人数上的巨大优势,以有心战无心,取得了一面倒的压倒性的优势。然而,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时间,速战速决,安全撤退,才是最终的胜利。

熊孩子秦漫宛如一尊凶神降世,穿着一身被烈火烤干了血渍的长衫,在人群中不停地挥舞着屠刀,洒下的鲜血,涂满了整片大地,犹如狰狞的恶鬼张开了屠戮的爪牙。

就在双方交战正酣的时候,一名穿着麻布大衣的壮汉,提着一把精钢大刀,冲进了战局,与秦漫重重的撞在一处,正是城南总舵主,林振虎。

乒!

厚重的铁器撞击声在庭院迎着火光,荡漾开来。在一阵巨大的反力之下,双方各自后退了一步,分将开来。

“你说我是不是选错了,咋们这种刀尖上混生活的,是不是就过不得安逸的日子。”林振虎抬头看向秦漫,似乎想寻求一个答案。

“是不是,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嘛。废话就烂在肚子里吧,想拖延时间的话就要凭你的本事说话!”,秦漫紧紧地盯着林振虎,回答道。

林振虎见想法被拆穿,惨然一笑,回答道:“是啊,那就来吧,让我看看城北的杀星真正的手段吧!”

“放心,会让你死得其所,不会留遗憾的!”

说完,秦漫便挥舞着钢刀与林振虎又战在了一处,将重大的斩马刀轮成半月状,狠狠地向林振虎砸了过去。

当!

一声巨响,林振虎抬手迎击的钢刀被整个斩成两截,巨大的冲击力将林振虎笔直的击飞到了后墙之上,震得土墙上的石灰‘扑簌簌’的往下掉。林振虎看着自己往外冒血的虎口,心底更是骇然!

饶是这样,却也是无路可退,常年累积下来的凶狠劲在这一刻又被激发了出来。林振虎随手拾起一口长刀,怒吼一声,再次挥刀向秦漫杀了过来。

“再来!”

当!

又是一次重击,毫无意外,林振虎的长刀再次被折断,颓然的坐在墙角,一大口血渍从麻衣地下蔓延了出来,眼底一片死灰,呆滞的望向黑云,之间猛烈的火光中,一把大刀向自己挥了过来。

“都停手吧,你们的大当家,人在这!”

在厮杀声渐渐减小的庭院当中,秦漫提着林振虎的头颅,从后院中走了出来,一身爆喝,将城南帮主的头颅高高提起,任由那还未干的血渍轻轻地拍打在泥土地上。

城南帮的众多帮众本就处于挨打的局面,心里早有惧意,又见大势已去,心下便不肯再为城南帮卖命,顺势纷纷投向,只想谋求一条生路。对于他们,在哪里不重要,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烈火,在逐渐加大的雨势中渐渐地减小了下来。秦漫踩着似有若无的积水和血迹,向庭院中心走了进来,看来看满地的狼藉,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也许充满杀戮的日子并不适合自己,可是,未来的路,注定还要走下去,回不了头了。

清理现场往往是这些人的拿手好戏,就在秦漫稍稍休息的空档,庭院就已经被打扫了出来,清冷的雨丝还在空中弥漫,充满腥气的鲜血侵入地底,化成了青草红花的养料。

沉吟了半响的秦漫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双眼爆射开来,不过马上又暗淡了下去。又略微的沉吟了一会儿,秦漫才起身,漫不经心的向着庭院中走去。

秦漫缓缓地在院子里跺了一小会,才叫过一名属下,沉声说道:“阿六,在我走半刻钟之后,马上回去通知师爷,记住了吗?”

一个一脸憨厚的蓝衣汉子默默的听着秦漫说完,认真的点了点头,不该问的不问,只要做好帮主交代的事就可以了。

“恩!”

秦漫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阿六离开,便提起放在角落的大刀,一步一步的走出门去。

“帮主小心,外面风大着了!”,阿六直到帮主要做的事情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进一些薄力。

秦漫没有回头,转眼就消失在了阿六的视野范围当中。阿六帮不上什么忙,通知师爷的事,那个汉子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会完成,免得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

自己貌似从来没有让他们失望过吧。秦漫扛着大刀,独自在漆黑的大街上游荡,左手摸着鼻子,瞎想到。想想那些个憨厚的汉子,秦漫不仅又笑了起来,心里面善良的可以,去天天装成一个屠夫的样子,一个小小的担心就把自己心里面的想法全都暴露了出来,生活这东西,神奇的很了!

雨,越下越大了,淋湿了整片皇城,滴滴答答得打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明亮的响声,粘稠的白雾也渐渐地开始扩散开来,天边也慢慢的翻出了鱼肚白。

黎明的前夕,最是危险的时刻!

秦漫毫无目的游走的步伐终于慢了下来,看着眼前这片浓密的大雾,眼神愈发显得凝重起来,该来的终于来了!

冰冷的雨滴如同一把利剑打在了秦漫的脸部,秦漫伸手擦了擦脸,一条细小的血痕出现左手的背部,还呼呼的吧冒着热气。

“集雨成箭,好厉害的阵法!”,秦漫心下一惊,立即抬起大刀格挡在自己的头部,迎向从半空中落下的水珠。

比!比!比!

还在半空中的雨滴,突然凝结成了一把把冰箭,刺在了秦漫的刀面,发出阵阵如同兵器般相交的响声。

啪!啪!啪!啪!

“不错!看来皇子派我来,还碰到了一个稍微有意识的家伙。”,一阵阴冷的掌声在迷雾中炸响,从四面八方传来。

秦漫心中一紧,该来的,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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