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明新晨在内地的关系网并不足够强大,再加上我自知身份卑微。虽然,我认为我有一颗善良的心和伟大的志愿,但是,我的背景在这里,只怕不能帮上明新晨什么忙,等下还给他带来了麻烦。
所以,当我们回到广州的时候,随意的租住了一个小房子。虽然,那边的治安实在令人不敢苟同。但是,我想查清楚我舅父到底有没有欠下别人的债务。当然,我不认为放高利贷的人,还真的是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但消息传来,令人吃惊的是,我舅父果真不是放高利贷的人,原来他在外边欠下了不少高利贷倒是真的。只是,警方为了保护他,或者当时得到的消息也不是真的,所以,我舅父就变成了“放高利贷”这种人的说法,一时也让我进入了风波。好吧,总之我没有猜错的是,我舅父欠了别人的钱,是真的。反正,这个,是我没有猜错的。所以,他怎么可能会给我两百万基金呢?回想起当初对他的猜测,一时之间,我觉得自己真的太会胡思乱想了。不过,不管他会不会给我钱,他始终是我的舅父。而我们之间的亲情,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先回安徽。”从广州的兄弟会那边得到了相关线索之外,明新晨搂着我回到了乡下安徽老家。至于什么叫做“兄弟会”总之也是我所不知道的,但据明新晨说,这其实是他在这边认识的兄弟们自己搞的一个什么帮派,当然算不上黑社会,但大家闹着玩来的,所以,有些道上的事情,也能探听得到一丝半点情报。当然,虽然那些人不知道明新晨的真实身份,再加上我们在广州租住的和吃的跟他们并无两样,有时候吃的比他们还差,所以,时常还接受这些人的救济。只是,在临走之际,那些能送人的家当,倒也送给了他们的家眷。毕竟,这也算是我们唯一能够报答他们时常请我们吃饭的谢礼了。虽然,那算起来,还够不上他们给我们的那么多。但,以后我们自然有机会报答他们的。
但现下,我们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当然,广州人有钱,这也的确是很多人知道的。而且,广州人十分热情好客,慷慨大方。
(一)
原计划当中的我们,先在内地某所院校,让我进去读插班生,等到一定时候,我可以考试。然后,等我考完试,那我可以去美国那边念书。
不过,明新晨建议,我可以先带他回老家看看。而当汽车驶过那熟悉的场景,终于回到老家的时候。老家的人告诉我:你奶奶去杭州找你了。你知道吗?
等我们赶到杭州的时候,我从我以前居住的地方听见清洁工说,最近这边的确有一老人好像来找过我,因为我住的那地方,本来年轻人不多,所以奶奶一描述我的样子,那么这些人也就说了一下。
“听说,她被一个男生给收留了。目前,他在报纸上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呢。”有人如是告诉我说。听罢,我久久吃惊不已。顿时,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
等我赶到那个男生家中的时候,因他有女友在那,而我跟明新晨不便打扰,而他的女友娇小玲珑,灵透得很。看起来,竟然跟我有几分相像。当然,我肯定不是他的女友。只是,明新晨看到的时候,也吃了一惊。而我看到那个人看到明新晨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原来他跟明新晨,长得也有几分相像。原来阳光明朗的气质,看起来和善大方,简直如出一辙。只是,他看起来还显出少年的羞涩之貌,而明新晨清新自然,因为年长而显得从容自如。但无论如何,我们相互道别最后把奶奶送回酒店的时候,我们皆都长叹了一口气。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这么说道。
明新晨纠正我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我想也是,因为我的形容,看起来简直很落魄似的。但是,明新晨和那一对男女朋友,当然还有我,至少在他们眼中的明新晨的女友,我们没有一个人看起来是落魄的,而且男的气宇轩昂,女的迷人可爱,当我们走在路上的时候,便有人留恋我们的美貌,希望能多看几眼,甚至,也有上前搭讪之人,不在少数。当然,我们寻常去买东西吃的时候,不少人也喜欢同我们聊天,言必称“帅哥”、“美女”或是“俊男靓女”之类叫人自惭形秽的称呼,因为我们都认为自己其实还没达到那个水准。惭愧、惭愧;惭愧、惭愧。
(二)
正在我跟明新晨打算如何安置奶奶的时候,忽然奶奶老脸羞红。原来,她年轻的时候,嫁给我爷爷,也是生活无奈,虽然她有年轻的岁月的确“爱”着我爷爷。但是姐儿爱俏。毕竟,年纪大了,再加上我们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所以,早前她来杭州之前,本来是想给我捎些安徽老家的土特产然后便回去,顺便跟鳏居已久的邻居李伯办婚事。然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奶奶忽然亲自来杭州找我。难道,她是想征求我的建议吗?(想到这里,我豁然开朗。毕竟,没有哪个老人家,辛辛苦苦跑来专程送土特产的,至少我奶奶是不会这么干的。所以,我也就释然了。不然,我还真过意不去。当然,因为了解奶奶即将跟李伯办婚事,而我也知道李伯一贯对奶奶照顾有加,所以我也让明新晨给了奶奶一些钱另外是婚礼的置办费用,至于李伯以后会怎么养奶奶,那是他的事了,毕竟,我们送上了自己的祝福,殊为不易。当然,我也很了解奶奶再嫁的心情,只是想起来,心情有些不好受罢了。)
明新晨看我忧郁的样子,内心明白我对奶奶的感情,他还想多送一些钱,但我摇头。因为奶奶天生劳碌且不喜欢接受别人对她的恩情,以免自己觉得被人看不起了。所以,我们自然也是这种做法,对她才是最好。当然,明新晨给她的钱,虽然是我让明新晨给的,但这份钱还是要明新晨出面给了的,因为我一直以来受明新晨所照顾,自然如果算是恩惠,那也是明新晨给她的,而我这个作为孙女的,自然也没办法给她那么多照料。
希望李伯待她好好的。呵呵。
回去的路上,明新晨安慰我:“没关系。我给奶奶的钱,足够她一生安享晚年了。”当然,我知道我们的做法,远远不能表达我对她的感激还有我们对她还有李伯的祝福,但事在人为,舅父那边的事情,尘埃未定,另外其实我自己也属“自身难保”,至于明新晨所谓的两百万的基金,其实真正算起来,也并不算是我的钱。所以,我自问无法对奶奶尽到那两百万基金当中的“孝心”。
“晨哥,你给我奶奶的钱,等我们回香港之后,我会还你的。”我疲惫不堪的说道。而明新晨对我这番表现,显然有些惊奇,但送走奶奶之后,他也对我的做法表示了解,动容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告诉我。因为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我想起我自小与奶奶相依为命,如今总算遇到明新晨这样的好人,而奶奶也总算有个归宿。一时之间,心头的大石落下。我相信奶奶有了那笔钱(明新晨帮她开了个户,到时候直接银行取款,以免被他人骗去。当然,我相信李伯的人格。不然,我可能还会多一层“心眼”。再说,明新晨跟我都在,李伯又是乡下人,想来,他也不会动什么坏心思。最主要,奶奶开心最重要。),那么无论她走到哪里,那她都会开心的。当然,我也不会告诉她,这笔钱算是我问明新晨借来的。因为她的孙女我,实在也不富裕,这是她知道的事情。但,我当然不会说:“奶奶,这钱是我问明新晨借来的,请你省着点花。”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既然这钱本来是给她的,那么我也不希望她花钱的时候,有任何的心理压力。毕竟,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唯愿她一路走好。而我们也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慰问她和爷爷的。希望这个世界上所有关心我的人,一切都好。祝福。
当然,临走之即,我们又去拜访了那位当时照顾奶奶过的那对情侣。听邻居们说,那对情侣一贯做好事不留名,在小区内的声名十分的好。不过,我跟明新晨都悄悄在他们家的电脑上看到了他们的结婚照,虽然没结婚,但照片上有他们二人的名字:魏曙光、凌雪丽。而那个女子的名字当中,竟然也有一个“丽”字,实在令我感到开心不已。因为我觉得我与她实在有缘。
两百万基金。我忽然想到这笔钱。忽然。一种感伤弥上心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也许,因为这笔钱不是我挣来的。又或者,我自己没有什么好的方式让这笔钱有个更好的去处。好吧。我忽然觉得这是一个怎么花钱的问题。呵呵。
明新晨轻刮了刮我的小鼻头,笑道:“怎么今天这么乖的呢?”我捶打着他的胸膛:“都怪你啦,你给我的钱,叫人家怎么花才好呢?”我十分生气,如果他不给我这笔钱,那我也不至于这么苦恼了。
明新晨抿嘴一笑,比女孩子还秀气,看得我发呆,忽然道:“如果我宝宝有你这么漂亮,那我肯定给他买新衣服跟好多东西吃,肯定一下就花完了。”“嗯?”明新晨诧异的看我,久久不语,正当我觉得他想拒绝我的时候,忽然他难过的抱着我哽咽道,令我吃惊:“我以为,以为你,并不想跟我结婚的。”我吃惊,这下轮到我吃惊了。因为一直以来,难道我不是在等着他向我求婚的吗?
“讨厌。大坏蛋。要人家怎么说你才好呢?”我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内心甜蜜无比,因为我觉得他实在太坏了,唉,幸福如此甜蜜,如果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我能撑下去么?因为我好害怕没有了明新晨,那么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包括,那所谓的两百万基金。
(三)
正当我对明新晨突如其来的情绪吃惊不已的时候,我也聆听,明新晨的心声。虽然,我感到这是肯定让我失望的一些事情,很有可能,当我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也许我会彻底的放弃他了。但是,也许,我还是不得不选择去倾听。
因为,他的反应实在怪异。难道他会害怕我拒绝他吗?为什么他会这样想呢?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很久以前,我就得了一个绝症。梦中的我,经历了无数的悲欢离合。然后,我觉得我生病了。然后,我病的严重。这个时候的我,遇到了一个她。这个她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让我无法忘记她。然后,我很痛苦。但是,我也很无奈。因为她不属于我。不管我付出了什么努力,最后她还是离开了我。”语调悲伤,情绪失落,此刻的明新晨在我眼中,看起来是这么的令人心疼,而我不忍苛责什么。所以,我也开始了解为什么他对舞女管明一再包容还有那些看起来醉生梦死之人这么多共同语言,因为他也曾有过这般迷离的时候,哪怕情投意合之人,最终也会分道扬镳。即便他洁身自爱,最终迎来的结果又是如何?无非,那个深爱的她,最终投入了别人的怀抱。直到那一天,他遇见了我。然后,他以为那个她回来了。
“这是一场梦魇。一场梦魇。我足足做了十八年。而在十八年后的今天,我终于遇到了你。”纳闷中的我,无法理解他的逻辑,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思维这么跳跃?
“你到底在说什么?”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你简直像个神经病。”,当然,我一贯不会这么说别人。因为,这是基本的礼貌修养。
没想到,明新晨忽然恢复了之前的阳光,一下原地蹦起,在我面前哈哈大笑:“没错。我就是一个神经病。哈哈。上当了吧。哈哈。”他在我面前笑的这么开心,一看就是耍我的,这令我好气又好笑。
当然,我知道明新晨并不是一个神经病。虽然,我不敢去探听他告诉我的事情的真实性,但我显然为他感到担忧。而这种担忧,也许是失望于他对舞女管明还有其他一些在我看来不值得我尊敬的那些人的相伴,还不如说,我更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振作起来。但是,我行吗?因为,我原以为,那他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浪荡子弟,而这话,算不算是掏心掏肺呢?尽管,我是这么的不想承认它。而我内心当中对明新晨的情绪,无法言喻:既有失望,也有痛心。还有,我发现他原来跟任何人都是一样的脆弱。而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经跟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一样了:原来,他也会感到痛苦与悲伤,当他受伤的时候,他跟任何人一样,也会一蹶不振,也会维护那些跟他一样受过伤害的人。当然,他还可能是愤世嫉俗的……直到他遇见了所谓的跟她很像的我。直到那个时候。所以。我忽然有点明白,为何他肯在我身上一掷千金了。当然。也许这并非是因为我像她,或者是我像任何人。而是,我根本是他眼中的理想的女性的形象。不管我还是她,我们都是他心目中的一个形象吧。只是,我真的适合他吗?我能让他了解现实当中的我,跟他心目中的那个女人,是同一个女人吗?也许,这是每个恋人都渴望得知的真相。只有当你找到了一个理想跟现实吻合的女人,那么,你才能感到心满意足,而终归没有任何失恋的事情发生。
也就是说,如果我是他理想当中的女性,而我在现实里,也符合他对理想的女性的要求,也就是说:如果我是他现实当中喜欢的女性,是不是这就意味着:最终的我能够真正赢得他的心?因为此刻的我,不明白他现在是在爱着幻想当中的我,还是现实当中的我,抑或是把我当成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伴着我,而当他终于清醒的时候,我作为被豪门子弟抛弃的一个新闻,将会传遍大江南北,毫无疑问。当然,以明新晨的家世,其实在我看来,还不足以达到真正的豪门世家的层次。不过,权贵倒可以说上一说……只是,这些对我来说,没太大的重要性。虽然,我一直想跟他在一起,但是,难道要我因为他如果不是我现实里的爱人,那我就到时候放弃了在香港的一切计划了吗?
我感到惘然。
但是,明新晨是否会觉得他把他的故事告诉我,反而引起了我对他的轻视呢?所以,我也在担心这一点。
一时无语。因我不明所以。祝福明新晨。还有我自己。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