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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英语重音、语调的辨义作用与翻译(2)

(14)He may not go tomorrow.(= It’ s possible that he willnot go tomorrow).

明天他可能不走。

用may表示许可,重音通常不落在 may上。用其表示可能,重音则通常落在may上。这一点很重要,忽略了它,就可能把表示可能的may混淆于表示许可的may。由例(13)(14)可以看出,否定词not与表示许可的may和表示可能的may搭配时,它所否定的范围是不一样的。当may作“许可”解释时,not否定may;当may作“可能”解释时,not否定其后的不定式(章振邦,1983:322)。

(15)I really must return that book that I borrowed from Jones.

我确实得把从琼斯家借来的那本书还去。

(16)If you must smoke,use an ashtray.

你如果一定要抽烟的话,也得用个烟灰缸。

例(15)表明,must表示“义务、必要”时,没有语句重音。但在(16)中 must必须重读,并充当调头,带有讥刺、厌烦等感情色彩。这属语句重音中的感情重音,即表达强烈的感情时,把要强调的词重读,着意渲染这个词的色彩。例(16)中的must重读就含有“你瞧,弄得到处是烟灰!”这样的意味。

2.语调之于话语

语调(intonation)就是说话时声调(pitch)高低抑扬的变化。语调除了构成语言的音韵美之外,更主要的是说话人表达态度、意图及喜怒哀乐恶欲等一系列感情色彩的有效手段,具有表意、辨义作用。法国学者Pierre Delaltre指出:“语调之于话语,犹如盐巴之于食物。缺少语调变化的陈述虽然时常听得明白,但其内容却显得苍白无力、味同嚼蜡。使用不当的语调会引起令人困惑的歧义。”(俞杰,1992:1)语调之功用及重要性于此已昭然若揭。英语是一种语调语言(intonation language),其语调较之汉语语调来说,显得更为重要,涉及的问题也更纷繁多样。“说英语的本族人对英语语调的反应往往比对语词的反应更强烈。”(桂灿昆,1985:209)因为在英语中,有一些单词、短语以及句子由于不同的语调而传递迥然不同的信息。当然所有语言都有这种现象,只是英语中的这种现象更为突出。著名语言学家Fries认为,在英语谈话中,“重要的不仅是你说的什么,而是你怎样说。”(It is not justwhatyousay,itishowyousayit,thatcounts.)(Fries,1962:20-21)这里的“怎样说”就指的是语调和口吻。Quirk也说,如果“信息是口头传递的,在表达时就用韵律响亮音来标明重音;但是,即使这一信息是书面传递的,是由接受者默读的,作者仍应保证读者能够掌握一个内在的或‘想象的’韵律响亮音来辨认出信息重点。因此,在处理和接受(不管书面的还是口头的)信息中,语调和其他韵律特征是必不可少的。”(Quirk,1989:1871)Quirk等人在这里不仅说明口语要靠语调来传递信息重点,书面语也要靠内在的或“想象的”语调或韵律响亮音使读者感悟出信息重点,这是十分精辟的见解,是他人所未论及的。功能主义语言学家Halliday认为,英语“语调模式也就像英语中的时态、语气和不同类的从句一样地能区别意义,所以一个外国人说英语时语调就得准确,不仅能让英语的本族人听懂,觉得‘外国腔’少些,更重要的是能够表达各种不同的意思。你如改变了一句话的语调,你就改变了这句话的意思。Halliday把英语语调和表意功能提到语法的高度,认为就是语法的一部分,这比那些认为语调只是表示说话者的态度的前人又进了一步。”(桂灿昆,1985:213)操英语的本族人尚且对英语的各种语调模式的含意是如此的敏感、如此的关注,反应是这样的强烈,我们以英语为外语的人更应注意语调,在交际和翻译中仔细揣度话语语调的内涵意义,正确传译言外之意,达到交际目的。英语语调的辨义作用在英语的一些话语中表现得很突出,这充分显示了英语作为语调语言的特点,习惯于声调语言(tonelanguage)的中国人颇易忽略这一特点,因而极易产生误解和曲译。

(17)A:Our friend is coming to visit us.

B:You don’t say(expressing surprise).

甲:我们的朋友要来看望我们。

乙:真的?(表示惊奇)

(18)A:I don’t think your father is going to be happy when hefinds out that you failed the examination.

B:You don’t say!(expressing sarcasm)

甲:我想你爸爸发现你考试不及格时,他不会高兴的。

乙:是吗?(表示讽刺)(此二例英语句子由美籍教师Mr.Scott提供。)

Youdon’tsay!是一句美国人的口头禅。有人曾因为不解其意而埋怨“美国人没礼貌”。一位中国女士跟一位美国人谈及她到外地旅行的情况,当她谈到一些奇异的风俗时,该美国人对她说:You don’t say!搞得她很不好意思,于是又改变了话题,但当他说到精彩的片断时,美国人又说:You don’t say!所以她认为这个美国人非常没有涵养(罗斯,1977:95)。这位女士连You don’t say!的用法都不知道,就更谈不上通过语调来琢磨其中的蕴意了。

(19)A:It’s pretty difficult getting to work in this thick fog,isn’t it?

B:You’re telling me

甲:在这样的大雾中开工很困难,是不是?

乙:你讲的不错。

You are telling me.在(19)中读作降调,意为I know that whatyou say is true.

(20)A:I’ve just had a fortune left me,and I’m going to retire.

B:You’ re telling me!(T.伍德,1984:388)

甲:我得了一笔财产,我要退休了。

乙:你这是说着玩儿的!

You’re telling me!在(20)中读作升降调,意为I don’t believeyou are serious in what you say.

(21)A:Excuse me,but aren’t you Mr.Smith from Britain?

B:Yes,I am.

A:I thought you were.

甲:对不起,先生,您是从英国来的史密斯先生吗 ?

乙:是的,我就是。

甲:我想您就是。

在(21)中,I thought you were的调型是降升调,这是预期性反应句“an expected response”,意为 I thought you were and youreally are.

(22)A:Excuse me,but aren’t you Prof.White from America?

B:No,I am not.

A:I thought you were.I’m very sorry.

甲:请问您是从美国来的怀特教授吗 ?

乙:不,我不是。

甲:我还以为您是呢,实在对不起。

在(22)中,I thought you were的调型为升降调。这是非预期性反应句“an unexpected response”,意为 I thought you were butactually you are not(俞杰,1992:138)。

(23)The mountain is not famous because it is high.

这座山名气不大,因为它太高了。

按 Otts Jespersen的分法,此句中的否定为一般否定(Generalnegation),即把谓语动词作为否定对象来否定,这样全句也随之否定,所以也叫做全部否定。一般否定句的调心是降调。

(24)The mountain is not famous because it is high.

这座山并不是因为它高而有名的。

Jespersen把(24)中的这种否定称为特殊否定(Specialnegation),即把谓语动词以外的成分作为否定对象来否定,所以这种否定也叫部分否定。此句中not否定的是because。特殊否定句的调心是降升调。(23)(24)否定范围迥异,语调和语义也随之大相径庭。诚如Quirk所言:“语调在划分这个范围时可能起关键的作用。”(Quirk,1971:188)译法当然也不一样,(24)就宜用移项否定翻译法。象(24)这种同(23)貌合神离的特殊否定句,对中国人来说不易理解,翻译时须特别注意。

(25)He does not lend his books to anybody.

他不把他的书借给任何人。

(26)He does not lend his books to anybody.

他并不把他的书对任何人都借。

anybody在否定句中语调不同,含义就有区别:用降调读,意为“无论……都不”;用降升调型朗读,意为“并非……都不”。

由例(23)(24)(25)(26)可以看出,英语语调辨别语义的作用在很大程度上与降升调有关,它在英语这种语调语言中能起到如此至关重要的语法作用,实为其他语言所望尘莫及(见《现代英语研究》,1982年1期)。

(27)If the sun were to rise in the west,I would not break my word.

即使太阳从西方出来,我也不会背弃我的诺言。

(28)If the sun were to rise in the west,I would not break my word.

如果太阳从西方出来,我就背弃我的诺言。(雷馨,1979:242)

(27)(28)涉及 if+从句的语调、语义问题。if可引导条件从句,亦可引导让步从句。引导让步从句时,多与even连用,但有时也单用。单用if,容易产生歧义,此时其间的差异往往是通过语调的变化而表现出来的,翻译时应备加留神。一般来说,让步从句与主句在意义上大多是对立的,如例(27);而作纯条件从句时,口头上则常读升调,从句与主句在意义上大多是一致的,如例(28)。

参考文献

Gimson,A.C.1980,An Introduction to the Pronunciation of English.3rd ed.

Edward Arnold(Publishers)Ltd.

Wardhaugh,R.1977,Introduction to Linguistics.2nd ed.McGraw,Hill BookCompany.

Halliday,M.A.K.1967,Intonation and Grammar in British English,Mouton.

Fries,C.C.1962,Teaching & L earning English as a Foreign Language.

Greenbaum,S,Leech,G.& Startvik,J.(ed),1980,Studies in EnglishLinguistics.Longman.

R.R.K.哈特曼、F.C.斯托克著,黄长著等译:《语言与语言学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

伍谦光编著:《语义学导论》。1988,湖南教育出版社。

楼光庆等著:《美国情景英语》,1991,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桂灿昆:《美国英语应用语音学》。1985,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俞杰著,黄洁、俞尼娜译:《英语语调的辨义功能》。1992,海天出版社。

雷馨:《英语分类句型》。1979,商务印书馆。

[英]伦道夫·夸克等著,苏州大学《英语语法大全》翻译组译,1989,《英语语法大全》。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章振邦主编:《新编英语语法》(上、下册)。1981,上海译文出版社。

[英]F.T.伍德著,席学媛、安强译:《英语动词成语词典》。北京出版社。1984。

沈祥源、杨子仪:《实用汉语音韵学》。山西教育出版社,1990。

罗斯编著:《翻译常识浅谈》。大光出版社,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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