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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白往事

望江楼中,那神秘的小公子转过身来。只见那十一二岁尚且带着稚嫩的脸庞已经出落得如春花秋月般风姿绰约,一袭天青色长衫裹身,看起来气宇不凡,而那比之五年前更加摄人的冷眸也更加清冷了,那一头及腰的青丝被一根白色的发带束在头顶,只留得些许碎发荡在脸旁,显得有些落拓不拘。

见到江掌柜,沐清秋那张清冷绝俗的小脸上荡起几缕笑意,温声开口道:“江叔,最近生意怎么样?”

“回东家的话,自从白先生在咱们这儿说书以来,这望江楼可是客似云来,座无虚席啊,可没把小老儿乐坏咯”江掌柜笑意满满的答道。

“是吗?小白也就这张嘴还有点价值。”沐清秋挑眉道。

正在这时,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传来“你们这又在说本公子什么坏话呢,这背后数落人可不地道”,抬目看去,只见门被一纤长有力的大手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袭月白色长衫的俊逸男子,光看那通身的气质,你一定会觉得这是一个风光霁月的男子,但是一看到那张死不正经的脸,一定会仰天长叹“白瞎了那么一张俊脸”。

“白先生,您可别冤枉了小老儿,我哪敢说您的坏话,您可是我们望江楼的台柱子,我得罪谁也不敢得罪您呀”江掌柜一脸讨好的对来人说道。

“得了,就你这老头会说好话,”说着转眼看向沐清秋,“我说,小不点儿,做人得厚道,我这累死累活的为你卖命,你怎的总嫌弃我,就不怕本公子一个不高兴尥蹶子不干了啊”。

沐清秋对着他翻了个大白眼“你倒是尥个试试”,说着对江掌柜吩咐道:“江叔,你先下去忙吧,这个月的账目我已经看过了,下个月要推出的新菜让厨房再改进一下,我跟小白说点事,一会弄一桌酒菜送上来,好了,你先下去吧”掌柜的听了这话,对沐清秋躬身一礼“好的,我会交代下去,您先忙,小老儿告退”,说着就退了出去,还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见江掌柜走了,沐清秋问道:“小白,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那人闻言,挑眉道:“我百晓生办事你放心,一切正按计划进行。我说小不点,你怎么老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边说边凑近沐清秋问道:“老实说,你真的只有十二岁吗?本公子怎么那么不相信呢?”说完上下打量着沐清秋。

“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公子天性聪颖不行吗?你以为人人都蠢得跟你似的”沐清秋边说边用鄙视的眼神扫视着百晓生。

“我怎么蠢了,我怎么蠢了,这世上有本公子聪明的就没几个好不好”百晓生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是吗?那三年前被追得半死不活的是谁,我可是记得那差不多去了半条命的倒霉鬼浑身是血的掉到本公子院子里,那叫一个可怜啊!”

“你......你还是人嘛,就会皆别人伤疤,我这不是天有不测风云嘛,谁还没个倒霉的时候”百晓生气急败坏的辩解道。

“天有不测风云?得了吧,不要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你那明明自己找死好不好,你说你嘴上没个把门的也就算了,但好歹出门也带带脑子吧......”

在沐清秋一通训孙子般的数落声中,百晓生又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明治十年,这一年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人们谈论最多的要说武林盟主家的丑事了。

原来这武林盟主任云天武艺过人,义薄云天,连任的两届盟主了,在江湖上那可是声望极高,不过这老天总是公平的,这样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子嗣艰难,无论吃了多少药,看了多少名医,就是后继无人啊。然而就在任云天觉得这辈子于子嗣无缘,决定领养一个继承香火的时候,喜从天降。

盟主府中,一个下人满脸欢喜的跑来禀报:“盟主大人,夫人有孕了!”

一听这个消息,任云天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盟主大人,夫人有孕了,现在府中的大夫正在为夫人诊脉,说是.......”下人的话还没说完,任云天就大步朝夫人居住的落月阁走去,边走边放声大笑“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不一会儿就到了落月阁,还在门口就高声道:“夫人,夫人,你真是我任家的功臣啊”说着,走进了内室,只见任夫人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而府医陈大夫正在为其把脉。

于是大步走到床前,扶正正要坐起来的夫人,满含关心的道:“夫人小心,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的人了,可得小心谨慎”说完引着府医走向外间问道:“陈大夫,怎么样了,我夫人身子怎么样?”

那大夫摸着山羊胡子满脸喜色的道:“盟主不必忧心,夫人这怀相极好,已经三个多月,夫人身子骨也不错,以后小心养着,来年必定生个大胖小子,呵呵呵”。

任云天听了这话,瞬间觉得年轻的十岁,春风满面的对着那大夫躬身行礼“真是太感谢陈大夫了,您真是妙手回春呐,请受在下一拜”。

那大夫哪敢受武林盟主的拜礼啊,马上上前托起任云天道:“哪里哪里,盟主大人过奖了。”这话还没说完,笑就僵在脸上,一脸古怪的看着托住盟主的手,心下纳罕道:“这盟主的脉象明明不会有子,可这夫人却怀上了,难道......”想到这里,陈大夫惊出一身冷汗“陈大夫,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盟主担忧的问道,一听这话,陈大夫回过神来,眼珠一转,心下暗自思索“这可是趟浑水,不行,我得赶紧抽身”于是趁机对盟主道:“盟主恕罪,小人进府已五载有余,实在思念家中妻儿,现如今夫人已有孕,小人对这保胎接生一行着实不甚精通,望盟主恩准在下请辞,回家与妻儿相聚”说着就朝盟主跪了下来。

盟主听完这话,思索了片刻道:“既然这样,陈大夫就等在下设宴款待后再

离去,届时在下另有重谢......”

盟主的话还没说完陈大夫就道:“不不不,不必破费,在下即刻就回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就动身……”

“陈大夫可是看不起在下,怎么就真么着急”盟主疑惑的问道。

“岂敢岂敢,实在是在下思乡心切,这一来回乡路途遥远,二来眼看着中元节即将到来,在下还想和家人过个团圆节”。

听陈大夫这样讲,盟主也不好再挽留,于是吩咐管家“老丁啊,你去账房那支取三千两银子明日给陈大夫,另外今晚弄顿好的给陈大夫践行”说完看着陈大夫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陈大夫既然回乡心切,那咱们来日再会”。

陈大夫听完,对盟主那是感激涕零,随后抱拳道“盟主大人,后会有期”说着转身就要离去,可是想了想还是回身嘱咐任云天道:“盟主要切记勿要大喜大悲啊!”。

任云天以为以为那大夫是关心他的身体,不由得感激道:“谢陈大夫嘱咐,在下一定照办!”

而那大夫看任云天显然没有看透自己的意思,也不好说破,只能叹气地转身离开。

任云天看着陈大夫走远后,有进了內间安抚了夫人后,除了落月阁,招来管家道:“老丁,安排一下,五日后大宴宾客,以示我老来得子之喜,另外今天府内所有下人皆有赏,每人赏银十两”说完大笑着走了出去。

管家看着自己主人春风得意的走了出去,随即安排下人筹备五日后的宴会,这时的他尚不知五日后的宴会,会令这盟主府丢人丢得天下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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