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没到放榜的时间呐。”眼前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影,皆是神情紧张的盯着那紧紧关闭着的相府大门,苏杉见此接着说道:“我先去买些带给朋友的礼物,小鱼姑娘就在这等我一下吧。”
黄善看样子也有些紧张了,头也不回的下意识答道:“嗯,好的公子。”
离相府不远处就有一酒楼,楼高三层,但比一般的酒楼要宽上许多,一进楼,那密密麻麻的酒桌着实吓了苏杉一跳。
酒楼面积太大,似乎人手很不够的样子,连掌柜的,都跟着小厮们在一起忙碌着,这刚端上了一桌酒菜,一抹汗,回过头来就撞见了苏杉。
“掌柜的,给我来两坛最烈的酒,越烈越好的。”取了锭银子,轻轻放在柜台上,苏杉冲着那掌柜的说道。
“哎,好嘞,小六子,两坛火云烧,给这位小公子备好喽。”掌柜的冲着远处喊了一声,远远的听见了应答声,这才转头对苏杉道:“这位公子在这稍等片刻,最近呐丞相回府,我这酒楼啊就忙起来了。”
话一刚说完,又接过后厨送来的酒菜,吆喝着向角落跑去了。
“二弟,你看,那天客栈里的臭小子。”低声说话的,赫然是当日在小镇客栈中,与苏杉相遇的那俩怪人中的矮胖青年,此时偶然瞥见苏杉,有些惊讶的和那高瘦青年说道。
“嗯,是他,他不往天青城去,来这干什么?妈的,他看过来了。”高瘦青年手臂上缠着青蛇,见苏杉看了过来,心中吓了一跳,连着那青蛇都‘嘶嘶’的叫了一声。
“看那小白脸笑眯眯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也是,和那九幽妖女有交情的,八成也和那妖女一个德行,放着宛渠遗迹不去,偏偏来这,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记住他样子,等相府门口那群人散了之后,咱们再进相府告知少主。”矮胖青年喝了杯酒,眯着眼睛,一副定然如此的表情,低声说道。
“他奶奶的,也不知道这群人挤在门口干什么?咱俩挤都挤不进去,要我说就直接飞进去得了,在这废的什么功夫。”高瘦青年似乎对此甚是心烦,骂骂咧咧的说道。
“白痴,那可是丞相别府,你要是敢飞过围墙一步,我保证里面御林军出身的护卫,还有相府私卫,让你分分钟变成渣滓。”矮胖青年一边摸了摸肩头的蛤蟆,引来阵阵‘咕噜’的叫声,一边嘲讽着说道。
苏杉从小二手里接过那两坛用麻绳缠好的火云烧,又向着那俩人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嘴角轻笑,然后才走出酒楼。
…………
回到相府门前,苏杉发现他酒都买完了,但是众人所等的榜单却还没放出来。
轻轻拍了拍怔怔出神的黄善,苏杉轻笑着说道:“怎么还没放榜啊,我们小鱼姑娘都等着急吧?”
“谁着急了,啊,公子带给朋友的礼物就是两坛酒么?公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喜欢喝酒了呢?”黄善瞥见苏杉手中拎着的两坛酒,也忘了反驳他的话,有些疑惑的问道。
“呵呵,小鱼姑娘年纪还小,不明白这东西的好,啊,好像要放榜了。”远远地瞧去,原本紧闭的相府大门,此时缓缓地裂开了条缝隙,接着被慢慢地推开,从门后走来一行人。
“啊,真的啊。”黄善闻言也转头看去,半期待,半害怕的惊声道。
“肃静。”领头的是一个脸色阴沉的白发老者,只是他一开口,便差点让苏杉没忍住笑。
那细细的公鸭嗓,着实差点让苏杉岔了气,强忍住笑,自言自语道:“奇了,丞相府都配上太监了。”
“今日放榜,炼气榜单入选人数极少,在此直接公布人选,其余诸如杂物,侍女,歌姬等榜单稍后贴在相府侧门和后门,请自行查看。”老太监操着一口公鸭嗓,地位甚是不低的样子,一行人隐隐以他为首。
“放榜。”细细的嗓音,大声吼出来更显滑稽,但此时却没一个人敢笑出声。
“铛”一声锣响,老太监身后走出几人,手中捧着的似乎是卷好的其它榜单,往侧门和后门走去。
而其中一人,却是向前走了几步,手中展开的是一极小的桑皮纸,口中大声念道:“今入选炼气榜人选总共五名,按资质强弱排序……”
“第一名,张府三公子,张立。”
“第二名,烟水县,赵达旺。”
……
“第五名,渔家坞黄氏,黄善。”
“啊…啊,公子我被选上了,被选上了,哈哈。”黄善乍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一声惊叫,接着拽着苏杉的袖袍便是一阵猛摇。
苏杉被她摇晃着,嘴里猛夸着她,但却也不忘提醒着:“是…是,小鱼姑娘以后就是移山填海的炼气士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我那顿酒水。”
黄善嘻嘻一笑,有些埋怨的拍了苏杉一下,脆声道:“公子真是的,就知道喝酒,哼,欠公子的酒啊,我一定要用这么大的水缸装满,让公子喝个够。”
黄善一边说着一边还用双手比划着水缸的大小,笑嘻嘻的样子,让苏杉忍不住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那是让我用来喝啊,还是用来洗澡啊。”
“随公子的意啦,您想喝就喝,想洗就洗呗,实在不行,您一起也成啊,嘻嘻。”黄善说完,见苏杉又抬起了手,赶忙捂住额头,全神戒备的样子,在苏杉看来还挺可爱。
两人正嘻嘻哈哈的笑着,却听那公鸭嗓的老太监走上前说道:“入榜之人,现在便随我来吧,府中一切齐全,不必另带他物,每过三月有探亲之期,各位不必作什么儿女之态。”
老太监说话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话一说完,便领着一行人转身离去。
而黄善见此心中一阵焦急,她和苏杉远远的站于群后,此时如何能挤上前去。
苏杉看着身旁心急的跺脚的小姑娘,刚要抓着她越过人群,却突然发现,从相府内飞出数道青色身影,其中一人,径直来到苏杉跟前,一把抓起黄善,越过人群重新飞回相府。
小姑娘黄善显然惊呆了,回过神来,忽地想起苏杉,强扭头着急的冲着远处喊道:“公子,你的酒水怎么办啊?”
“呵呵,放心,欠我酒的人还没一个能逃得了呢,会找到你的。”苏杉挥着手,大笑着喊道。
远处苏杉的身影在相府的围墙下消失,而黄善却在青衣女子的腋下‘咯咯咯’的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