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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比武当日

四人在刘陶房中秉烛夜谈,谈至夜半,众人皆劳累趴在台面便睡着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日出东方,鸡鸣声起,众人也从睡梦中醒来,祈忆殇见天色已亮,心中热血万分。

祈忆殇瞪直双眼望着史兆,史兆缓缓醒来,眼睛一睁开看见祈忆殇那直勾勾的双眼正望着自己,着实吓了一大跳,史兆心知祈忆殇心中所想,叹了一句说道:“小子,放心吧,就算我帮不了你,那女娃也会用尽法子让你参加的吧。”祈忆殇听罢笑了一笑,点了点头。

这日合州城中刮起了刺骨的秋风,四人一同在客栈中吃完了早点,本欲一同前往,可是那书生却说道:“先生们,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比较好。”这样一来唯有三人前往擂台。

三人在这街道中行走,却见周围各种服装的人皆前往同一地点,平日街上都满满的商贩,但这一天却只剩下寥寥几家,说来也是,这合州城这般豪杰涌至还要一开擂台,这等盛况或许就只有一次吧。

祈忆殇越往举办地点走心中便越是慌张,热血也渐渐被浇灭,望着周围各种的彪形大汉,也是不禁汗颜,但为了舒寒,必须要一个个的将他们打倒,史兆观察到祈忆殇越发的紧张安慰道:“不要担心嘛,我看了下,他们确实是块头很大,但是比武块头大的未必会赢啊,我看你昨天的表现,打他们大概也就五个回合就能赢下。”祈忆殇听见史兆安慰,心中倒是平静不少。

三人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擂台,擂台周围站满了人,有的人身高不够被前面的人挡住,便踮起脚跟,伸长脖子,恰似一只被手拽起的鸭子。

入场的人大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全城的人没有不到场的,众人在寒风中等了片刻,这时,从擂台后面的大宅子之中缓缓走出了七八个老头子还有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那人便是林舒寒,这次招亲的主角,他依然穿着一件紫色衬衣,一双小巧的双手搭在膝盖上,显得格外娇俏美丽。

祈忆殇再次见到舒寒,心中不知多少个开心,祈忆殇疯狂的挥动着双手,但周围那些色眯眯的人同样也挥动着双手,恰似秋风吹过麦田一般,林舒寒的眼珠也在滚动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当眼珠转到祈忆殇那一面时,林舒寒少女般的心荡漾了起来,但是碍于周围长辈,只得将这暗涌默默收回怀中,只是轻轻的挥了一下手,没有目标,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挥手,但祈忆殇看到林舒寒挥手却是高兴万分。

在祈忆殇望着林舒寒分神之际,从台下一个中年男子缓缓走上擂台,挡住了祈忆殇的视线,让人感到很讨厌,那人在台上耗尽自己每一滴口水,大声的讲解着这次比赛的规矩和一些开幕词,但实际上,在这吵杂的环境,根本没人能听见他所说,或者根本没人听他说,这种比武每个人心中大概想的都是一样,不杀死对手就好。

台上那人说了一通,祈忆殇却只听清最后几个字,那几个字格外有大声“开幕!”,在说完这几个字以后,却见一名老者又缓缓上台,那正是当日不给自己报名的老头,他手中拿着两幅大字,在台上双手抬起,两幅大字轰然垂下,上面写的是两个参赛者的名字,大概是两个决出一个,按淘汰制一样决出最后一个娶舒寒吧,这时隔壁的史兆却不知所踪,仔细寻找,原来他去了对面,大概是为了我的事情操心吧。

史兆先是有礼貌的拜见了南武林盟主林翊,林翊见史兆自然认得,但满脸不屑,只是轻轻鞠了一躬,说道:“史先生,别来无恙?听说你受了点伤没事吧?”史兆心中疑惑不知自己受伤之事如何传开,点了点头说道:“小伤,不碍事,贸然前来,是想摆脱林盟主一些事情!”林翊望了一望说道:“我听说史先生受伤可不是小事啊。”史兆苦笑说道:“呵呵,我有个兄弟,没来得及报名,希望盟主给他个机会。”说罢指了一指对面的祈忆殇,林翊目光凌厉的望了一望对面,说道:“你这小兄弟,身材可不怎么好。”史兆苦笑道:“林盟主可不要小瞧我这位兄弟,他可打倒了萧旷啊。”林翊笑了笑:“萧旷啊,那二流角色。”史兆摇了摇头说道:“你看台上那些家伙,如果萧旷是二流,那这些家伙可是四流。”林翊虽然不屑鬼郎,但对于这件事倒是没有质疑,这时隔壁的林舒寒也接过话来说道:“这比武一点都没有意思,让他参加吧?”林翊笑了笑说道:“好吧。”

林翊说罢将先前那老头唤来,将祈忆殇的名字加了上去,就在这时,却有一身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阻碍了老头将祈忆殇的名字加上去,那人便是北武林盟主沈青,那人说道:“林老头,你也太不厚道了,现在才加名字,不合规矩吧?莫不是有什么交易不成?”林翊皱眉说道:“沈老头,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说罢沈青笑了说道:“不合规矩不合规矩。”史兆见沈青阻挠,心中一把火燃起,史兆强忍怒火说道:“沈盟主,我那小兄弟没来得及报名,你便通融通融呗?”沈青见史兆说道:“规矩岂能破坏?”这时林舒寒向林翊撒起了娇说道:“爹,这些四流人物,好无聊!”林翊无奈说道:“沈老兄,反正那小子也打不过你家公子,你何必掺和呢?”沈青摇了摇头正欲说话,这时史兆却凑头到了沈青耳旁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勾当,待我回去领人马,叫你北武林吃尽苦头!”沈轻轻回答道:“你这是威胁我?”史兆点了点头,沈青无奈说道:“这次卖个面子给赵仲,哼!”说罢沈青对林翊说道:“好吧!”

史兆随即冲沈青笑了一笑便往祈忆殇所在走去,史兆轻盈的在人群中穿梭一下便到了祈忆殇身旁,说道:“搞定了,等等就上去打吧。”祈忆殇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先生。”史兆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略施小计,看来那女娃真的喜欢你啊,好好干吧!”祈忆殇脸红一下。

不一会儿台上老头便拿出有祈忆殇名字的纸条,祈忆殇见自己名字连忙上台,上台之际不忘望一望林舒寒,林舒寒见祈忆殇上台心中很是开心。

祈忆殇第一轮的对手是一个手握重锤的大汉,祈忆殇刚上台或许有些紧张,动作有些笨重,但是实力相差太过悬殊,祈忆殇仅仅用了五招便将对手打下了台,若是换做平时大概两招就可以将之打倒了吧。

祈忆殇的晋级之路非常轻松,毫无难度的便打进决赛,对手没有任何悬念,便是北武林的沈公子,这沈公子比起祈忆殇手段更是狠辣,不过晋级得却更为轻松,二人到底孰胜一筹,大概只有打一场才知道吧。

二人休息片刻,同时上场,二人皆摆好架势,沈公子手执判官笔,这时沈家独门的功夫,“判官笔出,定判生死,江湖所闻,无不丧胆”

二人紧张对望,仿佛空气都已经凝聚,原本喧闹的人群,感觉到这紧张的气氛也都安静了下来,沈公子说道:“小子,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祈忆殇回答道:“不需要!”沈公子眉头紧皱说道:“嚣张的小子”

沈公子言罢,先发制人,冲向祈忆殇,起初未用他引以为傲的判官笔,大概是想一探祈忆殇的虚实吧,沈公子右手拍向祈忆殇右肩,祈忆殇轻巧躲过,随即发起反攻,一拳打向沈公子腹部,沈公子如同街头卖场的人一般,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到了祈忆殇的后面躲过了这一拳,祈忆殇见沈公子如此轻巧不敢怠慢,转过身来往后一跳说道:“你轻功不赖嘛,看招!”

祈忆殇一招“风刀霜剑”,拍向沈公子右肩,沈公子右手举起,手执判官笔应敌,祈忆殇一掌拍来,沈公子也是运足内功,用判官笔抵挡着。

二人一来一回,沈公子抓住门路,左手一挡,右手执判官笔从下往上向祈忆殇甩去,祈忆殇不敢怠慢,往后一跳,落地之时,却见衣服破开了一个口子,这厮竟然用判官笔使出了单钩的钩法,这得多出神入化的笔法方能做到。

祈忆殇心想这沈公子武功超卓自己若手下留情定为他手中鬼魂,心中打定心思用尽全力,祈忆殇望了望沈公子说道:“沈公子武功真是超卓,不愧北武林盟主之子啊。”沈公子只是轻轻一笑说道:“你也不赖,竟能接我这么多招,不论胜负,我都愿与你喝上一杯。”祈忆殇心想这厮比起他父亲倒是豪气不少,说道:“感激不尽!”

沈青本心中还有不少顾虑,但是眼见儿子占尽优势,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冲隔壁林翊说道:“他们俩打得都不错啊。”林翊见沈青马后炮只是冷哼一句说道:“是啊,比起咱们当年可是有过之无不及啊!”沈青轻轻一笑。

祈忆殇不等沈公子先出招,便运足内力一招“挥剑成河”先发制人,可惜这台上没有砂石倒是减色不少,但是虚晃已是足够,沈公子遭这掌风阻碍,祈忆殇趁机冲向沈公子,一招“剑气箫心”攻向沈公子,一愣神之间祈忆殇就已经到了沈公子边上,沈公子躲避不急,但到底比先前遇到的人强,沈公子虽躲避不及但运足内力与祈忆殇对上一掌,倒是躲过一劫,祈忆殇惊讶沈公子武功竟高强如此,惊讶之际,沈公子已然回过神来,手执判官笔不遗余力的便刺向祈忆殇,祈忆殇一惊,奋力一躲,躲过这飞笔穿心之险,定一定神,挥掌反击,二人一来一回,竟然百余回合不分胜负。

双方体力渐渐下降,无法支撑绝妙武功,只剩拳脚之争,论这拳脚之争,祈忆殇起步甚晚自然不及沈公子,但想到林舒寒,心中热血沸腾竟然与那沈公子不相上下,沈青、林翊、林舒寒、史兆以及祈莫退在旁看得大汗淋漓比台上二人更为紧张。

沈青害怕儿子不敌对手,心头紧张乱了神,袖中伸出一枚细如牛毛的钢针,在手指之上卵足了劲,如同弓箭般飞了出去,笔直的冲向祈忆殇,祈忆殇遭此暗手,大喊一下,破绽尽出,沈公子自然抓住这般机会,用尽最后一分气力打向祈忆殇,祈忆殇躲避不及,身遭一掌,血如泉涌般吐出。

史兆这等高手在台下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怒而站起,冲向沈青说道:“你这贼人!”沈青装作无辜般说道:“史先生何为?”史兆怒气满头说道:“你这贼子,竟然出暗手!”沈青皱起眉头说道:“史先生可别血口喷人啊?”

史兆随即走向林翊说道:“林盟主,以你的武功和眼力难道看不见?”林翊轻轻一笑并未说什么,林舒寒自然理清个中说道:“北武林手段竟是如此肮脏龌龊!爹,我决计不会嫁给这种人!”林翊轻轻笑道:“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可说的!”沈青这时走来说道:“对!成王败寇。”林舒寒和史兆皆窝火心中,祈莫退江湖经验充足自然知道个中交易,并未多说只是小心安慰儿子,祈忆殇眼泪似瀑布,沈公子自知胜之不武黯然走开。

正当众人不服之际,空中窜出一老道,那正是那醉道人,醉道人怒气冲天冲向林翊说道:“林老头,可记得我是何人!”林翊细细一想说道:“我记得,怎样醉老头,找我喝酒?”醉道人说道:“刚才之事我全然看见,你真要做这种决定对我徒儿?我决计不肯!”林翊眉头翘起说道:“徒儿?你不是不收徒嘛?”醉道人说道:“本来不收,不过看到你们这勾当,我自然是要出头!”沈青脸色发黑,史兆随即走来向醉道人鞠了个躬说道:“师叔可好?”醉道人挥了挥袖随即又向林翊说道:“这沈老头给了你什么好处,我这世侄也能给得了!”史兆在旁摇了摇头,醉道人随即又说道:“你与我交好,定比与那沈老头交好要硬气得多!”

沈青在旁听不过耳说道:“臭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醉道人随即回答道:“什么什么意思!看不起你们北武林!有种你我再对一掌!”沈青脸色铁青,林翊随即说道:“那老道是想怎样!”醉道人说道:“再打一场!”林翊随即说道:“好吧!”

这时沈公子走来说道:“前辈们莫要争了,这次是我胜之不武,我自退出!赢的是祈兄!”祈忆殇面对这忽来的胜利感到不知所措,林舒寒摘掉面纱随即冲向祈忆殇,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沈青走到沈公子边上一掌拍到儿子脸上,醉道人随即赶来,说道:“这娃甚仗义,比你这老头更称得上侠字!沈老头活到这把年纪却不如一黄口小儿,笑掉人口啊!”沈青瞪直双眼望向醉道人,说道:“醉老道!算你狠!”醉道人回答道:“哼,我只是替天行道!”沈青随即带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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