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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赛结束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是一句经典的老话。由于文人所创造的文学艺术作品种类繁多,风格也各有所不同,所以喜欢和欣赏的人也会大不相同。比方说,有的人可能喜欢张三写的文章,有的人就可能赞同李四写的经典,那么张三就一定不如李四嘛?亦或者反之?皆因受众群体的不同,所以文化比拼不出个第一第二,只能靠大多数人的支持来加以定论。然而,武术则不然,这是一定会比拼出一个第一第二的,好比说两个人比赛举重,王五能一口气举起五十公斤的重量,而赵六,却能举起一百公斤的重量,那么,王五就一定不如赵六力气大,所以武术,是必须能分出个绝对的。而且有一句至理名言,我个人觉得用它形容武术比赛,再恰当不过了:“高手过招,只在一瞬之间。”这也正如我眼前所看到的画面一样……

方抒安上场之后,先是与对面的师兄抱拳施礼,然后客气的通报了姓名和师承,便双双拉开架势准备比试。方抒安的对手名叫尚东,也是四长老的弟子,由于四长老在门派之中专门负责教育,所以他门下的弟子数量,要远多于其他几名长老,甚至是长老之外的几名师叔。尚东的修为可以说在同辈之中也算是个佼佼者,筑基中期大圆满的实力,而方抒安,目前的水准也与他差不多,所以我身边的几个师兄弟们都说这将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可惜,现实与幻想的差距就是那么大,大到让所有观看比赛的人都张大了嘴巴。由于这场战斗的结果太出乎意料了,就连一直很淡定的东方师姐都愣在当中,久久不能自拔,也让原本无论面对什么都面不改色的孙齐天,漏出了十分精彩的表情……

我僵硬的回过头,看向师姐:“东…东东…东方……”听到我叫她,师姐也同样僵硬的转过头来,那仿佛刚刚被刺激而惊讶到夸张的表情也慢慢的恢复着。

“师…师师...师……”我努力的想要表达些什么,可惜此刻的我就连一个像样的称呼都叫不出来,因为震惊,我感觉这张嘴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一样,更不利索了。虽然嘴笨,但是我的眼睛还是好使的,通过表情,我能体会出来,在我说话的时候,就连师姐都在跟着我一起使劲。

“姐……”一个称呼终于完整的说出来了,我都替自己累得慌,就更别提听我说话的师姐了。就在我这一个“姐”字出口的瞬间,我能看出师姐也跟着出了一口长气,然后马上接口道。

“哎!这个称呼好!奴家喜欢,你以后就这样称呼奴家吧,显得亲切。你叫奴家为姐,奴家呢,也称你为弟,省得以后你费劲。况且奴家也不能老叫你小结巴,对吧。”说完便是温柔的一笑。

有时候我真想,就融化在这天使般的微笑中羽化算了,可是那终究是不现实的,而且师姐的提议相当明智,科学,有道理。就我这苯嘴,有称呼对方的时间,早就把事情表达清楚了!啊,好像这个也做不到……总之,我满脸认同的点了点头,师姐也高兴的应了一声。于是,我接着刚刚的话茬继续说道:“…姐,你…看……啊?”因为嘴太笨了,也可能是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之中恢复,所以只好一边说,一边往场上比划。还好,师姐乃是冰雪聪明之人,立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弟弟,说实话,奴家也没看清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奴家知道,方师弟的实力,绝不止是这样。”师姐一脸严肃的说道。边上孙齐天也插嘴说道:“没错,就在刚才,我根本没有察觉到丝毫的真气波动,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可想其实力之高,并不在筑基中期而已。”听完,我再次转头看向赛场,刚才的画面依旧徘徊在我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时间倒回到一分钟之前,方抒安和尚东行完礼后,便随着铜锣一响,齐刷刷的向对方冲去。可也就在那眨眼的一瞬间,尚东,倒在了地上久久没有站起。方抒安,却笔直的站在尚东的身后,云淡风轻的拍着双手。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让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看方抒安向我们挥了挥手,便在监考官的通报声中离开了擂台。

方抒安回到我们身边,一边揉着肩膀一边笑呵呵的跟我们说:“尚东是个高手,这场战斗赢得当真不易。”话音刚落,就迎来了我们一圈人的鄙夷,当然好奇还是占了大多数的。大师姐也是一脸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询问道:“怎么个不易啊?”

“哦,师姐有所不知,刚刚我二人交手,不下百拳。而不知为何,对方迟疑了一下,漏了破赞,我险胜一拳,这才赢了比赛。”方抒安说着也是一脸的后怕,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说道。

听完他的叙述,我们都再次被震惊了!万没想到,只在那短短的一瞬之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我究竟都在看些什么!?他们的拳脚怎么能这么快?这也与平时,我二人之间的切磋水准差太多了点!如此想来,定是切磋之时,方师兄为了迎合我,故意放了水。此刻的我倒是没有过分在意那些细节,而是很高兴的祝贺了方师兄的首场胜利,方抒安也腼腆的接受了大家的祝贺。

比赛一场接着一场,随后东方师姐也上场进行了比斗,她的胜利,是显而易见的。毕竟在同期的弟子当中,她的实力毋庸置疑是最高的。我也通过观摩她的战斗,吸收了更多宝贵的经验。在台下,看台之中,我和方抒安认真的分析了师姐整场比赛中的技巧和特点。由于,她面对的是比自己修为低上好多的师弟,所以整场比赛下来,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成人在耍一个小孩子玩儿一样的轻松。当然,我也看得出来,师姐这是特意在点给那名师弟,用切实的行动来教导他哪里不足,哪里需要改进,哪里需要注意。这是一场颇具教学意义的比试,她让我,乃至是其他弟子,都从中或多或少的学到了一些真本事。

东方师姐下场回来,一脸的愉悦,微笑着来到了我们的身边。我赶紧走上前去,深深施礼,并感谢道:“姐,您…您您……,谢谢您。”听到我的感谢,师姐却调皮的明知故问起来:“这是作甚,奴家好像没有什么需要你感谢的地方?”我并没有在意,而是更加真诚的道谢,并表示,师姐能将一场比赛,变成一场实实在在的教学,实在是对我们低阶弟子的一种激励与教导,受此大恩,又怎能不道谢呢?师姐笑颜如花,拍了拍我的肩膀,此时此刻,一切都尽在不言之中。

东方师姐接着跟其他人客气了一番之后,回头看向孙齐天,用非常严肃的口吻嘱咐道:“再有两场,就到你了,奴家希望你能竭尽全力,并把未来掌门接班人的包袱放下,就以自己,一名普普通通的上清宫弟子的身份应战。奴家希望看到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别让包袱影响了你的发挥。”孙齐天认认真真的听着师姐的训话,并恭恭敬敬的回应了师姐。他深深地向师姐施了一礼,再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立刻便透出了一股子自信和坚决。

两场比试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就在临近黄昏之时终于比完了。比赛全程毫无看点可言,可能是由于东方师姐的那场教学性质的比赛所映衬的,这两场比赛,全都打的中规中矩,而且相当耗时。比赛的人也都相对的比较谨慎,插招换势之中,处处透着试探对方的想法,始终不能分个高下。就在观看的过程当中,我一边分析,一边听方抒安对我说:“这两个人可能是受了刚刚师姐那场比赛的影响,好像要把刚刚学到的东西,临场应用实践一般似的,都在互相试探……”我摸着下巴,咂嚒着方抒安所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感觉就是这么回事。而现场的情形,也的确与方抒安所言一般无二……

无聊的比赛过去了,在万众期待之下,孙齐天上了擂台。相较之前的比斗,孙齐天的比赛简直精彩绝伦!与他比斗的,乃是四长老的首席大弟子,上官清风。此人年仅一十八岁,一米七八的身高,身材很是魁梧,也是筑基后期修为,论长相,狮鼻扩口剑眉虎目,英武不凡。两个人在擂台之上,拳来脚往,插招换势,两柄宝剑不断碰撞,竟是打了个难解难分。这二人,除了武术功夫相当,就连法术神通,也不相上下,一时之间竟难分胜负。看得我们都跟着他们一同紧张了起来,手心当中也尽是汗水。

就在比赛进行到了最紧张,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方抒安却推了推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向他,他却是一脸专注的看着场中的比试,神色也十分严肃。然而此刻,他竟然头也不回的小声问我道:“师弟可曾看过小说?”对于他这突如其来,却又不着边际的问题,我颇感疑惑不解,但终究没有那么多时间思考什么,于是也小声的回道:“不…啊就…不曾看过,小…小…嗷说之流,乃…啊就乃是闲书,师弟我…啊就我…啊就不曾接触。”方抒安笑了一下,可笑容中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他把脸转了过来,轻声细语地说:“小说虽是闲书,但也同样透漏着作者的思想和感情,他通过故事的形式,将自己所见所想系数记载,把自己的感情依托在书中,向他人传递,所以,不妨一看。”我笑了笑,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所以,索性就闭嘴让他继续说。

“你看那孙齐天,据说曾经家招不幸,险些灭门,万幸得掌门师尊搭救,如今却成为了掌门座下二弟子,也是未来上清宫的接班人。而他自身也是分外用功,明明与我是同样年纪,修为上却是天差地别。如果说有,人要把这写成一部小说的话,想必,他就是主角了吧。”方抒安依旧保持着忧伤的笑容,淡淡的说着。我深深地看着他的双眼,玩了命的琢磨,想要闹明白他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表达个什么意思?方抒安此人太过神秘,虽然我俩相好,但仍不知他过去种种,因此,他出此感慨,我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既然不想透漏自己太多,我也不方便多嘴去问。反正到时候,他想说也就自然会说,我又何必徒增烦恼呢?说不定,他因为看到了孙齐天,所以联想到了自己的一些事情,有所感慨罢了。又不想过多表露,只是在心中惆怅之时,找个人念叨念叨而已。而我,就是他最好的听众,既不会发表什么意见,也不会过多追问来由,只是负责安静、认真的听着,默默地分担着他的忧伤……

与我所料的一样,方抒安说完之后,便再也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赛场。而孙齐天,也在不断地对拼当中,渐渐地占据了上风。此时此刻,上官清风的体力好像达到了极限,就连反应,也有些迟钝了。就在双方拳**锋最紧张的档口,上官清风不小心漏了一个破绽,让孙齐天逮到了机会。只见孙齐天甩出一拳,上官清风伸手格挡,不料,孙齐天竟然是拳脚并出,利用拳头遮挡了上官清风的视线,下面一脚,便将上官清风踢出了擂台,由此,取得了淘汰赛的晋级资格……

随着剩余比赛的进行,全场三十人的淘汰赛接近了尾声。而后,伴随着掌门师尊洪亮的声音,所有晋级的弟子全部集会到了场中。掌门师尊站在主席台之上,高声的宣布:“截止到现在,淘汰赛结束了,众弟子们也都辛苦啦!我这里向晋级的十五名弟子们表示祝贺,同样的,其余的人虽然被淘汰了,但你们同样优秀!不要气馁,好好修炼,你们的未来会更加辉煌!”掌门说完,众人顶礼,齐声应答“谨遵师训!”掌门师尊,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宝座之上。随后,旁边的监考官,走了上来宣布道:“今日晋级的十五名弟子听好了,三天后,将在此举行复赛,众弟子都回去好好休息,保养精力,以确保复赛的正常发挥,以上!”

众人离去,我也跟着师父回到了紫竹林。在主峰的这两天,我所学到、见到的东西太多了,所以需要慢慢消化,无论是来自被人欺负、来自比赛,还是来自方抒安的,都让我觉得它值得细细品味,因为,我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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