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去解决了相应的问题,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乡里人早睡,都是静悄悄的了。细细听取有鬼哭狼嚎地声音,江止沪开玩笑道,“石劬桐,我哥们来找我了,你怕不怕,怕就到我怀里来。”
突然的连屋顶都跟着动,一阵狼嚎声。
毕沐抱着王证,才缘在盘磐怀里。
石劬桐找了根甘蔗,和江止沪一人一半分了。两个人坐在门槛上,像两尊门神。
晴子和木头从另外的院子里跑过来,跟他们解释了一番。确实是狼在叫,但是,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很安全的。
“你看我就知道,你看你吓成那样。”石劬桐朝江止沪做了鬼脸,咬着甘蔗吸了水把渣给吐了。
江止沪拿着甘蔗装势要打她,石劬桐连忙跑到里屋去,两人一个讨一个追,“石劬桐你这小没良心的,你有见过吓得屁股尿流的人还陪你坐门槛上啃甘蔗的人吗?”
石劬桐又做了个鬼脸,回敬道:“你不就是咯。”
再跑回来的时候被盘磐抓住了,她把剩下的甘蔗递了过去,“我不想吃了,太甜,饱了。”她朝盘磐吐吐舌头,盘磐俯下身来,伸出舌头贴了贴她的,“确实很甜。”顺带吻了吻她的嘴角,顺势抱住她,“那你还要吃其它东西吗?我的手艺不错,这边特色小吃很多,我们待会儿准备烤着吃的。”
石劬桐闭着眼睛,快要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身旁暖洋洋的,火烤的天地间就想在白天一样亮堂。她闻着香味,扶着盘磐的手坐起来。
这时候晴子不叫石劬桐姐姐了,听话的叫嫂子,并且有些讨好地给她递了烤鱿鱼。盘磐接过来递给了江止沪,并且告诉晴子,”你不用给她烤,她不吃辣,我这边烤了很多,吃我的就行了。”
晴子听话地“哦”了一声,忙着去拿新的串串,又想起什么来,叮嘱了木头一声,“哥,才缘姐姐也不吃辣的。”
“我不吃这些了,容易上火。”才缘拒绝了木头的好意,接着问晴子,“有酒吗?我想喝酒。”
王证这时候开口了,至少他的这句话,石劬桐是必搭话不可的。“石劬桐今天刚搞了一壶酒,我才喝了两口就被她又拿回去了。还剩着不少呢。她那坛东西新鲜,城里面可都喝不到这么好的。”
出乎意料,石劬桐没有开口。王证好不尴尬。
半晌后江止沪惊呼了一声,“桐桐是把那坛酒放我房间了。”他拍拍裤子上的土站起身来,走出两步去往后拜拜手,“才缘等着,我去拿。”
酒?石劬桐?
“你哪来的酒?而且还是一坛子?”盘磐问。其实他大概已经猜到了。隔壁的大叔是他早些年的忘年交,整个乡里也就属他的酒最纯。上大学那会儿他来过学校找他玩,那时候石劬桐躺在他旁边睡觉,多看了几眼,可能就记着了。
可是,给石劬桐的东西,无论怎样,第一口尝的怎么着也得是自己啊。怎么就便宜里那两个小子。
“隔壁一个伯伯给的,他好像特别自来熟,瞧见我就给了我一坛子酒,说什么百年好合的。我没听懂。”石劬桐咬着烤串含糊不清的,盘磐倒是有耐心。
看来真是他了。“那你怎么不先把酒给我。我不是跟你说过外边人少接触吗?”盘磐换了预期,义正言辞的。
石劬桐跟着他的思绪遛弯,就这他的手擦了油,“我这不是怕就有毒,然后就让王证先喝了。他说是好东西,我就给了江止沪了。你万一喝了酒后乱性怎么办?”
王证听了她的话,开始不满,“你是怕有毒才给我喝的?那你穿了毕沐的衣服,说是要来勾引我是怎么回事?”
石劬桐吃完找了纸巾把盘磐的手擦干净了。觉得好玩就自己跟着烤,烤完了和盘磐一人一根。盘磐想起那日石劬桐离家出走,转眼就是在江止沪家里,而今日,她又去了王证的房间。着实让他头疼。他倒是真怕一不小心,石劬桐真的......
她是吃醋了。可是,吃的太过了。
不过盘磐没来得及多想,江止沪就拎着酒坛子来了。晴子和木头起身去拿碗,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人。
伯伯和盘磐热情的打招呼,石劬桐差点没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他又拎了两壶酒来,和石劬桐热情的打招呼。石劬桐是想装作不认识他的,却硬是被盘磐转正了脸,并且警告道:“你以后学乖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伯伯听得云里雾里,“盘磐,对自己媳妇要温柔点,小姑娘长得不错,你也不是唯一选择啊!”石劬桐听了伯伯说的话,瞬间觉得腰杆都直了不少,朝盘磐扬扬下巴,小声说道:“听见没。”
可正当她自满过头的时候,才缘的起身给了她当头一棒。
“伯伯,你给盘磐带了两坛好酒也不给我一坛吗?”才缘走过去,伯伯立马就大笑。
“倒真是,姑娘您在这呢,倒是让我好想。不过,你和他,”他指了指盘磐又指了指才缘,有些弄不明白,接着又指了指石劬桐,算了,那个少年不风流。”坐吧,好久没来看我了。上回去城里,你忙着开会,也就没去打扰,这回倒是又遇上了。”
高中的时候,石劬桐学过一个词就做否极泰来。坏的差到极点了,好的也就来了。
石劬桐以为,这么些年了,也够了吧。已经差到底了吧。
但是,她的生命就是一个无底洞,不停地在变质。
木头给每个人都倒了酒,才缘喝了三大碗后仍觉得不够尽兴,嚷嚷着要开坛喝,“伯伯,你的酒差劲了知道不。当初我喝一碗就能倒,你看现在都三碗见底了。”
“那是我给她的,”伯伯指了指石劬桐,“人家不喝酒,哪像你像个酒鬼,”他走出门去,拎了一坛新的进来,“以前招呼你的都是这个,而且我现在家了料,保证你一杯倒。”
“嘿嘿。”才缘看着酒坛子傻笑,忙着给自己倒了一碗。
石劬桐看看那坛子酒,又看看自己碗里的,有些心动。逼着盘磐把自己碗里的喝掉,上去讨了一小口过来。
她伸着舌头尝尝鲜,可惜酒辣得很,她被呛得眼泪直流。
才缘一口饮尽,破了一杯倒的效应。这都一碗了。伯伯也看得目瞪口呆,以为是后劲大,不让才缘再喝了。才缘觉得没劲,反正酒也都差不多了对她来说,于是又回去喝原来的酒。
喝着喝着,她真的就醉了。
醉了的才缘,就开始说胡话。
她指着天空亮闪闪的星星,“盘磐,你看,这像不像几年前我们在山里过得那一晚的场景,那时候星星也像现在这么亮。”
“盘磐,以前,我就想着在这边住下也蛮好的,夫妻两个恩恩爱爱,男耕女织的,安安稳稳的小日子。”
“盘磐,今天那个色色的老总摸我的手了,被我打骨折了。送县医院去了呢。”她把手举起来,往盘磐能看见的地方指去,“你看,他摸我这里了。”
“哦,”她收回手来,“你现在不喜欢我了。我们早就分手了。”
她的眼角有泪珠,无声无息地滑了下去。
一行人都喝得有些醉,她嘟嘟囔囔的,实际没人听得清说了什么。
她脑子可还清醒着呢。她接着自说自话,边说边流眼泪。
火势越来越小,风就跟着越来越大。进来了一些长辈,许是伯伯的妻子,扶着他回去了。晴子扶着毕沐,木头扶着王证。江止沪自己还能走,石劬桐压根没喝酒。
剩下的才缘,就留给了盘磐。
石劬桐送江止沪回去后,赶回来帮着晴子收拾东西,折腾了一会儿去地下用还算能冲凉的喷头洗了冷水澡。回房锁门换了衣服,刚想去把锁解开,脚步还没迈出去就摇了摇头。当这是自己家呢!
盘磐把才缘送到她的房间,人还没放下,就已经被才缘紧紧地抓住了。本来她就已经在说胡话了,就差没大喊大叫。盘磐只好顺着她,好说歹说哄去了睡觉。刚一躺下,盘磐拿好被子,准备给她盖上,手就像被定住了,动弹不得。
“盘磐,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才缘突然睁大了眼睛问他,盘磐接着盖好被子,又被才缘踹掉。盘磐这才发现,姐妹俩还是有点相像的地方的。
“是在小时候,我翻你家的院子,逼着你做数学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