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男孩还在。老人和琅都没有再询问过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况且这男孩这几天没什么特别的举动。
“琅、埃尔,出来吃水果了。”老人的声音从客厅里传进来。“埃尔”是男孩的名字,琅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问过,为什么是空气?男孩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
卧室里,琅坐在地铺上,手里翻着前天跟老人上街时买的一本书,目光专注,没有吃水果的打算。坐在床边的男孩正盯着窗户外面的景物出神,突然听到老人的声音。他回过神望了眼地上的人,又站起身向卧室门口出去:“来了。”
门半掩着,琅抬头看了看。对话声由门缝从客厅钻进卧室。
“琅呢?”
“他在看书,我帮他拿进去。”
“哦……这两天他都在看那本什么物理书,我看过几眼,真不懂。”
“……我也不懂,但他好像懂。”
“嗯,那孩子……”
在两人对话的时候,琅低头又沉浸在书里。卧室门被推开,男孩端进来一盘水果。男孩坐在琅旁边,将水果放在两人之间,说:“水果。”琅瞥了眼那盘里的水果,微皱起眉:“苹果?”“嗯。”男孩早已拿了一块在吃了,看到琅的表情,试探道,“你不喜欢?”琅早已淡淡地收回视线,心不在焉地回答:“没有吃的欲望。”咀嚼中听到这种说法,男孩愣了愣,又问道:“味道挺好,要不要试试?”琅这次没有回答了。不想做的事说一遍就行了,没必要重复。
男孩知道琅一定不会吃苹果了,他看向果盘里的水果,挠了下头。“你喜欢地下城吗?”男孩重复了几天前的问题,但还是没有得到琅的回答。男孩扭头看向窗外,光线折射近兽眼般的瞳里,十分璀璨:“张爷爷肯定喜欢……连我都有些舍不得了。”“埃尔――将自己隐匿于空气中,神不知鬼不觉,却也只是如同空气一般的存在。”琅合上书,解释一般地说道。
男孩眼里的光芒似闪烁了下,他回过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琅站起来,走到窗户前。沉默了几秒,男孩看向床头柜上叠放好的衣服,那是他来这儿时穿的:“你很奇怪,但很好,我是这么觉得的。”男孩走到床头柜前,拿起衣服,说:“我今天就走。”离开卧室的前一刻,男孩迟疑了下,说道:“你的解释,真漂亮。”琅依旧站在窗前,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声音
“要走了啊……”
“嗯,玩儿够了。”
“哦,也是,别让同伴担心。要不要带些吃的?”
“不用了,谢谢。”
“以后还是要和同伴一起到地下城玩,不能再偷混了。”
“不会了……”男孩出了门,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低喃道,“应该永远不会了。”
就在男孩走后的第二天,琅就领到了迟来的“身份证”――基因突变者的通行证。不过他还是得继续住在老人那儿直到阿德尔回来之前。
琅还记得给他身份证的男人――凯文,凯文当时脸上表情有些古怪,看向他的眼神有疑惑、审视。琅也没在意,领到证后直接回到家,与老人又下了盘棋。
之后的几天,琅不知道阿德尔什么时候会来。有天他和老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他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过生日?”老人愣了几秒,笑道:“这个啊,我好久没过了,非要说的话……应该是12月份,具体哪天不记得了。”琅听后点点头。老人又问:“你呢?”琅也是一愣,但很快答道:“我不过生日。”说完,继续看着电视。
(本来照最初构思的框架,大约十章就能引出大部分人物,但真正落实到细节上后,发现已经20章了才基本上铺垫完成。故事在这次琅跟阿德尔离开后才算走上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