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失眠的夜晚,顾颜夕总期盼着能够在见到那个让自己爱如飞蛾的男人。她也很幸运,但也很不幸的与那个心心念念的男人重逢了,并且住进了他们‘三年前’的爱巢,只是所有的一切……
人事已非到绝望。
或许,这就是慕北最真实的面目——多情而无情。只有她,一直自欺欺人的生活在回忆中不愿清醒而已。如今看清了,梦醒了,也该就此死心了吧。
情人!
多么讽刺的身份!
母亲为这身份将刚满四岁的自己狠心丢在孤儿院,抑郁寡欢的割腕自杀了。而她,也在孩子满地跑的年纪,步上母亲后尘,做了阔少随时可弃的玩物,这如出一辙的命运,真是可悲又可笑。
顾颜夕自嘲的笑,笑着笑着眼泪溢出了眼眶,她紧抱着自己,望着落地窗外沉沉夜色,深感孤寂地自说自话:
“顾颜夕啊顾颜夕,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变成自己最痛恨、最厌恶的那种人。说来还真是可笑,为了一个男人,你们还真是一样,一样贱的无可救药!”
“啪啪啪”一阵清脆掌声突兀响起。
顾颜夕惊吓地从臂弯里抬起头,寻声看过去,黑暗中有个高大身影正朝她走来,她望着那个身影,意外地愣住了。
这么晚,慕北怎么会来这栋别墅?
不容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慕北就开始冷言冷语的羞辱:“原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我还以为你早已忘记了羞耻心为何物?只是这楚楚可怜的一台戏,”
他停顿了三秒,啧啧的咋舌摇头,“比起你以前演的,简直拙劣不堪。”
这人又开始找茬了!
每天不讽刺羞辱她就心里不痛快!
顾颜夕不痛不痒的收回目光,撑着落地窗玻璃从地毯上站起来,听不出情绪问:
“今晚,还需要我陪睡吗?”
这例行公事的语气,怎么听怎么看,都像是敷衍了事,惹得某大爷不高兴了。
什么叫情人?
情人就是看不见你,绞尽脑汁的把你往她房里勾。一看见你,立马热情似火的扑上去,体贴温柔的让你离不开。
再看顾颜夕,别说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直截了当的连样子都懒得装。
伸手打开灯开关,黑漆漆的卧室瞬间亮如白昼,强烈光线刺的慕北不适地微蹙眉,然后,目光如刀般射向顾颜夕:
“还不滚过来伺候我睡觉!这可不是你们野鸳鸯的公寓,我也没有耐心在你身上耗费,别TM丧着一张脸给我看!”
顾颜夕深深看了他一眼,静默无语地走到慕北面前站定,踮着脚后跟,抬手去脱慕北身上的衣服,慕北望着顾颜夕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更加不痛快了。
他钳住顾颜夕下巴,迫使顾颜夕迎上他深如寒潭的眼睛,望着顾颜夕这张刻骨铭心的脸,心底涌上了浓烈的恨意,手上力道也越来越重。顾颜夕感觉自己下巴快要脱臼了,她抬手推他,没推动,慕北见她表情痛苦,松开手,霸道说:
“感觉到痛了?痛就对了!你不是很会演戏吗?拿了我的钱,签了你的卖身契,那就扮演好你情妇的角色!踏进我这里,你就是我慕北的私有物!除了在床上取悦讨好我,你的心里、眼里,也只能记看我慕北一个人,记清楚了吗?”
“呵。”讽刺的冷笑一声。顾颜夕望着慕北反唇相讥:“我是为钱为权把自己交易给你做情妇,但也仅仅只是这身体,至于我心里想着谁、装着谁、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不用慕总您费心!”
慕北被彻底激怒了:“顾颜夕,弄清楚你现在的身份!别太自作多情的以为,我还会像从前那样把你捧在手心里!我告诉你!你不过只是我一时念旧,随意玩乐的宠物罢了!我只是好奇安羽豁出命救下的女人,趁他关在看守所的日子不甘寂寞的跟了我,不知他还会不会要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