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我看来看去，还是觉得田思思最好看！”
梁三维春心大动。
“切，没我好看。”潘金莲不服。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有什么好不服的？”
“唉，可怜我本楚楚一玉女，现在却附在了这具臭皮囊，真冤！”
“……就你？还玉女？****还差不多吧？”
“梁三维！我打死你个龟孙——”
“你们闭嘴！”
“咳，不著兄，跟你商量个事。”
“说！”
“你能不能帮我泡田思思？”
“……”
“行还是不行？”
“不行！”
“为什么？！这不公平！你都能为潘金莲穿丝袜了，就不能替我泡个妞？”
咸不著看着镜子中的痘痘脸，一脸忧伤。
“我倒是想泡，可你看看我，可能么？”
“怎么不能？男子汉，大丈夫，品行第一，能力才华次之，模样算什么？”
“……那，我就试试？”
“唉。还是算了吧，我也就是说说，你这样子——确实，还是别去自寻打击了。”
“……滚！”
…………
又到了下班时间。
咸不著装作什么事也没有，收拾收拾，直接回家。
公交车上。
“噫？咸大官人，你忘了什么事吧？”
“……没有，能有什么事？”
“你不是说买丝袜穿的？”
“……”
“你买不买？”
“还来真的啊？那玩意儿你看看就行了呗，真穿起来，也勒得慌。”
“唉——嗯哼，啊——”
这货的功夫真不是吹的，说来就来。
而且还偏偏能情绪饱满，声音亢奋，真的就跟床第之间缠绵似的，配合着公交车的颠簸，摇晃间，丝丝入扣。
一摇——“嗯！”
再一晃——“啊——！”
就跟看4D电影似的。
“……别，别这样，我去买还不行吗？”
这大杀器，也是绝了，杀伤力明显，威摄力足够。
“你别再耍小心眼，下次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行，姑奶奶你厉害！我服！”
“欢迎光临——”
导购员虽然有些惊诧，还是保持着笑容。
“……请问先生需要些什么？”
“咳咳，我也就是随便看看。”
“……”
导购懵逼，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到女性内衣店有什么好随便看看的。
“我想买丝袜。”
“……不知道先生需要哪一种？是买给女朋友的？”
“唔。”
“是要连体的还是九分的？”
“……随便，随便来点就行。”
“……”
“咸大官人，那边的是什么东西？好奇怪。”
“哪边？”
“就是那边嘛，两个兜兜的那个——”
“……装饰品，就是装饰品。”
“我不信！哎呀，你看，那画上的女的，原来那个也是穿的，你骗我！”
“……咱不是说好了，只穿丝袜的？”
“不行，那个我也要。”
“那个要了我也穿不了啊，别闹！”
“为什么穿不了？”
“……没地方穿。”
“咸大官人，画上怎么穿的，我们就怎么穿呗。”
“滚！别我们我们的，谁跟你是我们了？”
“哎哟，我嗯哼——我啊——”
“……好好好，买，我买！你别唧歪了行不？”
这是要了亲命了，作孽！
“咳咳，那些也给我拿两个。”
咸不著向着内衣方向随手一指。
“……请问要多大尺码的？”
“随便！”
咸不著心里苦，说话声音也大了些，惹得店里的其他几位女性顾客频频向这边看。
导购瞪着眼睛发呆。
她不知道怎么个随便法。
还是咸不著自己，去随手摘了两件。
“不，我不要这个，我要那个红的，红的好看，还有那个粉的，粉的也好看！”
潘金莲开心坏了。
“闲不住！你买这些干什么？！”
坏了，遇到熟人了！
试衣间门打开，花池从里面走了出来，大眼睛瞪得那个夸张。
“……”
“嘿！看不出来，都有女朋友了？”
“……谁说的？我自己穿了玩不行啊？”
“……”
趁着她没反应过来，咸不著匆匆结账，落荒而逃。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肯承认有女朋友，宁可说是自己穿了玩的。
一路上，总感觉那双大眼睛在不远处飘忽。
“咸大官人，那丫头是谁？”
“关你什么事？”
“嘿嘿，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你对她不错啊。”
“……谁说的？”
“我说的。是不是你自己心里还不明白？”
“……”
是么？难道真的是对这丫头有意思？
咸不著摇摇头，想不明白。
…………
家中，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对付。
四人竟是出奇地沉默。
大家似乎都在期待着什么——
“咳咳，不著兄——”
“嗯？三维啊，怎么了？”
“是不是该穿丝袜了？”
“……”
咸不著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这货先提出来！
损友啊！绝对的损友！
潘金莲都没提，你特么一个大男人急什么急？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试试了。”
“试你大爷！滚！”
“闲不住！你说话要算话！”
连包泥霜都做了叛徒。
“……你们急什么？连潘金——小潘都没急，你们急个蛋啊？！”
“小潘，你说呢？”
“奴家不急。反正有的是时间，如果他今天不穿，明天我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赤果果地威胁。
一道寒光在咸不著心底闪过。悲从中来。
“你们！你们太过份了！你们这群白眼狼啊，吃我的，穿我的，用着我的身体，还想着作贱我？！你们说，是不是过份了？！”
“……”
“我这是作了什么孽，招来你们这群怪物！”
“……不著兄，我们错了。”
“嗯，是我们不对，委屈你了。”
“……现在你们知道了？！这还差不多。”
“那你现在开始穿吧——！”
“……”
咸不著虎目含泪，身躯颤颤。
“爹啊，娘啊，孩儿对不住了！今天要做回女儿身，愧对你们给我的把儿。”
那样子，就像旧社会初次接客的姐儿，磨蹭，委屈，屈辱，悲凉。
其他三位，就像几月未沾肉味的恶客。
“穿！”
“快！”
“快穿！！”
白色的丝袜，终究还是慢慢套上了毛茸茸的双腿。犹如一层白雪，掩住了一切颜色。
“啧啧，果然是白，真白。”
“还别说，挺舒服的啊，滑滑的，细细的，紧紧的。”
“咸大官人，你转个身看看呢。嗯，不错不错，就是屁股大了些。”
“……”
咸不著牙齿咬碎，屈辱到神志恍惚。
“闲不住，你抬个腿看看呢？哎呀，弹性真好！”
“来来来，把臀再撅高些，这曲线，啧啧，多丰满。”
“咸大官人，那两个兜兜呢？那个粉色的，配这个肯定好看！”
“……”
“买了不穿作什么？又没别人看到！”
“咳咳，不著兄，你看，反正丝袜都已经穿了，还差那么两个兜兜么？”
“就是就是，穿嘛，奴家好想看看这样配起来有多好看。”
这三人简直就是老鸨作风，那个循循善诱。
“……一群变态！”
咸不著心一横，穿就穿呗！恶心死你们！
白色丝袜，粉色内衣，再配上一张满是痘痘的粗犷脸——
“噫？这味道，怪怪的。”
“嗯，你们觉得怎么样？我怎么感觉好难看！”
“什么好难看？是太难看了！”
“唉，没意思，一点也没想象的好看，你们真无聊！”
“闲不住，你快收了吧，这么寒碜我们，有意思吗？”
“吓人！太吓人了！”
“……大哥，是你们硬逼着我穿的好吧？”
“逼你穿你就穿啊？还是不是男人？”
“……收了吧收了吧，唉，今晚我要做恶梦了。”
“咸大官人，都怪你，长成这样。好好的衣裳被你穿坏了。”
“不看了！恶心！”
“……确实！”
“……”
二次打击比刚才来得更猛烈。
咸不著感觉人生了无生趣。
…………
又是新的一天。
没有新的房客。
几人经过昨晚的疯狂，百无聊赖。
好消息是梅乡稻的厨艺进展神速，让人颇感欣慰。只是他还是死活不愿摘下头盔，也只有随他去。
包泥霜的几个菜品已经隆重推出，反响很好。不少客人来了，不看菜单就指定那几个菜，慢慢已经形成些名气。
随着生意兴隆，吴僚农场的货单又增加不少，这让他很是感激。下午电话过来，又是一通感谢，说是农场已经开始盈利，邀请咸不著什么时候一起好好放松一下。
除了咸不著自己，一切都在有序进行，很完美。
晚宴。
不但田思思来了，花池也到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男人。
“咸先生，介绍一下，这是阮凡，阮先生，我朋友。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咸不著，咸经理，人才！”
“……久仰。”
阮凡微一点头，神态倨傲。
“呸！软饭而已，傲什么傲？”
明眼人一看就知，这阮凡是田思思男友，所以梁三维很有敌意。
咸不著也不管他，因为花池一双大眼正上上下下地盯着他看。
先是腿，再是胸。
“……你看什么呢？没礼貌！”
“呵呵，我是想看看，你——昨天买的那些，真的都自己穿了？”
田思思抿嘴一笑，表情奇怪。不用问，花池什么都对她说了。
“要你管？你想看么？一会我单独给你看！”
“呸！稀罕！”
“waiter，Pleaseorderforme.”阮凡冷不丁冒出一句鸟语，吓了咸不著一跳。
“三维兄？”
“切。要点菜而已，得瑟啥？”
“……你翻译就行了，跟他怼什么？犯得着么？”
“我就是看不惯！”
“唉，知道你喜欢田思思，但这挨得上么？你看看人家，长那么帅，还会鸟语。”
“就是就是，这男人真好看，比我家西门大官人还俊，比起你的痘痘脸强多了！”
“滚！”
“哎！咸不著，我要你帮我泡他！”
“……你又发什么疯？”
“没疯，我就是想跟他好！”
“对，我支持！”
梁三维在一边煸风点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