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情债
无二在我的瞪视下缓缓道出了倾城这两年的辛酸。看到无二几近控诉的眼神，我不禁有些汗颜。如果当初我跟楼观远说清楚我与倾城的关系，或许老楼就会保护倾城，而他就不会活的如此痛苦了。
再我离开之后，慕容谰就派人将倾城接走了。很明显，楚霖再一次背叛了我。难怪我在皇城发出暗号的时候没人来救我，原来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效忠我的人早已经背叛了我……
也许是念及同门之情吧，慕容谰并没有怎么虐待倾城，但是倾城人虽被关着但心却向着我。知道我被慕容谰囚禁着便支身潜入皇宫想救我，却让慕容谰逮个正着。
可想而知，倾城的下场是重新失明及失去了自由。名义上让倾城安心住在他的别苑，实际上却是禁锢了倾城的自由。当宫内传来我葬身火海的消息时，倾城崩溃了……原本他还想在远方默默的注视着我，却没想到老天将这个权利也给剥夺了……
随后倾城想自杀同我一起去，却被照顾他的小婢女给救了而救他的人却从此香消玉陨……而那女子便是无二的亲亲爱人紫云……
从此，两个失意的人便一同生活在一起了……倾城一直自责是自己的任性害死了紫云但无二却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怨言。
小甲，一直以为他们两个是玻璃，不顾世俗的眼光留在这穷乡僻壤，那些客人看见倾城时都惊为天人最后在无二暴露的拳头下不敢有非分之想……
“小姐，公子他爱你爱的好苦，请你不要负他。”无二的清澈的眼里充满了乞求。
“傻瓜！我与倾城之间不是你们能理解的。我从来都没有负过他，不论你相不相信。”我毫不闪躲的对上无二充满渴求的眼。
“我相信！”无二郑重的点点头。
‘哐当’
厨房里传来一声什么东西翻倒的声音。我一惊，难道是倾城出什么事情了？我与无二几乎是用跑的冲到倾城面前。
看到倾城茫然的站在屋中央寻找着我的身影时，我的心都揪在一起了。忽然一个红色的东西占据了我的眼球。
“天，你受伤了。”我急忙跑到倾城跟前，小心的为他包扎伤口。好深的一倒口子，他不痛吗？我看看都心痛死了……
“你，还在？”倾城有些迟疑的开口，生怕一大声我就会消失一般。
“傻瓜！若我不在，你就会流血致死了……”无奈的叹一口气，轻柔的吻住他的伤口让他感觉我的存在。
‘嘶’倾城有些吃痛的深呼吸，嘴角却荡开了如花一般的笑靥，足以令百花失色。
“太好了。你没有骗我，你果然还在！媚儿，我的媚儿！”倾城摸索着，笨笨的摸着我的脸，感觉着我温热的体温。
“傻瓜，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你自己呢？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落魄，还有眼睛……你怎么这么傻啊……”轻不可闻的叹息了，为他的傻与痴而叹息。
“失去了你，即使没有失明我的世界还是一片的灰暗。若我的失明能换回你，我宁愿永远都看不见。”倾城温柔而坚定的说。
唉，又是一个能为我而死的绝世好男人。这么重的债我该如何还啊？
“你若失明了，就永远也看不到我们的小倾城了。”
“小倾城？”倾城喃喃的咀嚼着这三个字。
“对啊。”我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一想到倾城看不见我的动作忙说道。“你和我的孩子不就是小倾城吗？你难道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宝宝长什么样吗？”
倾城无神的眼眶有些泛红，颤抖着苍白嘴角。“小倾城？我与你的孩子？我能吗？我有资格留在你身边吗？”
傻瓜！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害我又想哭了。伸手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你是我的倾城美人，永远都是。除非是你不要我，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可是，我的眼睛……”
“不急，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的治。”
“……”倾城白玉般的脸庞像是染上胭脂一般，艳丽无比。
果然是祸水，即使看上去很是憔悴也不减丝毫风采。看到身后那批人的神色就知道。
“老板娘果然有问题！”小甲看到我与倾城相拥在一起时，脸上一抽一抽的。“原来他不喜欢老板喜欢这个小公子，但还是断袖之癖啊！我还是早点离开这里的好，不然我也会发疯的……”
有没有搞错啊，这小子真是一点眼力也没有。他有看到过像我们这么登对的ＢＬ吗？就算是也应该真心的祝福我们而不是避如蛇蝎。
“幸福终于眷顾公子了！”无二擦了擦眼角，一脸感动。
冰块一直紧紧的皱着眉头，眼神不断的在我与倾城身上打转，久久吐出一句令我吐血的话。“你还真三八，不认识的人你都能帮。”
后悔啊，后悔……
我当初为什么要骗他说三八是热心的意思呢？弄的现在这家伙动不动就骂我三八，我还不能反驳。天下有我这么倒霉的人吗？
“倾城，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和无二去找楼观远，对他说你们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里，告诉他那人就在天下第一庄等他。让他带你们去天下第一庄。”拉着倾城的手郑重的说。“记住千万不要找楼廷风。”
“为什么不能找廷风？”倾城很是不解。
白了他一眼，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想不通果然是笨蛋！“因为他是慕容谰的人。”话一出，倾城便没了声响，所有人都看着我，包括冰块。无二与倾城是知道我与慕容谰之间的恩怨的，但是冰块不知道。听到我直呼他主子的名字，一脸的不悦。
“我明白了。你，自己要小心！”倾城脸色难掩苍白，黯然的垂下眼帘。
“无二，你要好好保护公子，知道吗？”
无二娃娃脸上布满了真诚，坚定的点点头。
“你们……”冰块有些状况外的问道。“以前认识？”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话不要太多。
无二将店交给了小甲，自己和倾城南上找楼观远。倾城虽不想那么快就与我分离，但也无可奈何，因为冰块说他的眼疾不能在拖了，只有让他到天下第一庄去等小蝴蝶了。
一路上冰块一直都没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拿眼瞅我。弄的我浑身不自在。最后，我实在受不了决定先发置人。
“我很好看吗？”
“什么？”冰块被当场抓包，别开不自在的脸。
“不然你为什么老是偷偷看我？难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已经移情别恋，弃水潋而就我了？”
“少胡说，我与潋儿之间的感情可不是你这个外人能理解的。”冰块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跳起来捍卫自己的情感。
“得，算我错了，行不？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那眼神，看的我毛骨悚然！
莫如风有些尴尬不知所措，讷讷开口。“你们北天，可以一女侍多夫的吗？那，潋儿是不是也……”
晕，原来他是担心这个。了然的拍拍他的肩。“放心吧，水潋就你一个。多了她还不干呢！”还以为是只猛虎却没想到是只虚有其表的纸虎。
听了我的话，莫如风不自然的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兴奋。看不惯他那得意的嘴脸，我使坏道。“不过，我手上可是有许多不错的人选，水潋上次看了也觉得不错，所以……”
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那人脸上的得意已经被怒火给取代。
“你敢？”冰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我皮皮的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莫如风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有些挫败的说道。“我知道错了，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这才乖嘛，我赞赏的笑笑。想来他也意识到水潋与我的关系了，现在知道自己该巴结谁了。
当我们又赶死了一匹马时，我们已经站在帝都的土地上了。看到这熟悉而又热闹的街道，我突然有种回家的感觉。
看到一家酒楼，不顾冰块的反对拉着他就往里走去。
“二位客官，来点什么？”训练有素的小二，见到我们忙上前问候。
摸了摸饿扁了的肚子，豪气万千的将手头仅有的两片金叶子递了出去。“将你们店里的拿手菜全部给我送上来。”
“好嘞！”一看是个金主，小二笑逐言开的将我们领上了二楼的贵宾间。
不到一刻钟。菜就上来了。看到这色香味具全的佳肴，我感动的几乎快哭了。这一路上我吃的不是馒头就是包子我都快疯了。
平了平激动的心情，我以风云之姿席卷了所有菜色。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看到对面拿着一只筷子（另一只不知道掉哪里了）神情呆滞的冰块，朝他优雅一笑。“你怎么不吃啊？”
听了我的话，冰块收起惊愕的表情，开始与他的白饭埋头苦干（因为菜都给我吃光了，所以他只能啃白饭了，可怜的孩子）。
忽然，我听见楼下有吵闹声。就出门唤小二，想问他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二以为我有事情吩咐却没想到我是对外面的吵闹声有兴趣。有些悻悻然。“是郭大富又在强抢民女了。”提到这个郭大富时脸上闪过一丝嫌恶。
“强抢民女？官府都不管吗？”我记得南缔的治安很好啊。
一提到官府，小二有些气愤。“哼，现在的官府早不如以前了。而且谁管得动他啊，他可是当今圣上最受宠的贤妃的哥哥，管他，不等于找死吗？”
慕容谰最宠爱的妃子？怎么没听红袖说起呢？“贤妃？”这称号还真是讽刺，记得当初慕容谰不顾我的意愿硬是封我为妃时的称号便是贤妃！
“那贤妃原本是乡下女子因为生的花容月貌，被这个郭大富卖入青楼却没想到被圣上遇到。当时圣上正在四处搜寻长相酷似已故的纯皇后，初见郭莲儿时以为是纯皇后现世，便将她带入宫，夜夜宠幸……”
“纯皇后？”又是拿号人物啊？怎么没听说过？而且也没听起沙千栩已经死了啊？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公子是外地来的吧，这纯皇后可是一传奇呐。”小二一提这个纯皇后就来劲了，唾沫星子满天飞。看的我心里毛毛的，身怕一个不小心就和他来个间接亲吻。
“当年，她支身前往睿王府抢婚，那场面叫一轰动呐。他国的国主与将军都为她痴迷还为他大打出手。最后还是我们皇上厉害将这她给订了下来……”
那小二说的事情怎么这么像我做过的？
“后来，也不知道是宫里哪位娘娘不满皇上如此宠幸纯皇后，就放火烧了纯皇后所居住的地方。据说当时皇上还不顾自己的安慰想要冲进火海救人……”
越来越像是在说我了，可是我什么时候成为皇后了？
“只是那火势越来越凶猛，外人根本就不能靠近。而且听说在火焰燃的最高点时，宫里人都看到了一只凤凰飞天而去。就传言，纯皇后非常人，是一仙人……”
什么仙人，那是蓝绫好不好？果然是一传十，十传百啊，而且各个版本皆不同……我都不知道我在南缔过人民心中已经化身为神了。
“纯皇后逝世后，原本冷漠的皇上变的更加冷漠了，把所以心思都房在了国事上，不到半年时间就将所有大权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第一件事情便是罢黜了当时的皇后，追封已逝的贤妃为纯皇后，而且宣布以后都不封后了……”
慕容谰这又是何苦呢？明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把心放在他身上过还是这样对我，如果他不是那样的霸道不是那样的独裁也许我会爱上他吧……只是我的心已经被分成了六等份，还能再分一份吗？
“公子，公子？”小二出声唤道。
“什么？”猛然回神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这样怪怪的眼神看我。
“公子有无姐妹？”
“干嘛这样问？”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小二笑的有些夸张，“若说那郭小姐与已故的纯皇后长相有八分相似，那小公子便是神似纯皇后。只是小公子是男儿身，若小公子有姐妹的话就可以将她献给皇上，这样贤妃就不再受宠，郭大富也就不能在这样为非作歹了……”
我有些无奈，这小二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点啊？即使我真的有姐妹我也不会傻的把她往火了推呀。
“你怎么知道我与纯皇后长相神似？”我不记得我曾经出来游行过啊。
小二神秘的叫我等一下，自己又神经兮兮的跑了出去。
有点莫名的摸摸鼻子，回到贵宾间，只见冰块神色黯然的注视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也没问他在看什么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冰块听到声音头也不抬，有些闷闷的开口。“你去哪里了？”
惊讶瞥了他一眼，他怎么主动关心起我了，莫非是天下红雨了？抬头看了一眼天，阳光普照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我到外面去逛了一下，看看有什么好买。”
“哦。”说完就没下文了。
我有些郁闷，这家伙吃错药了吗？正当我想开口之即，小二拿着一副画轴风风火火的赶到我面前。我被他那疯狂之姿有些吓到。
“公，公，公子！”小二气喘吁吁的说道。摊开画卷，一个身着镶黑色金边的火红色艳丽的缎袍的绝色女子映入眼帘。胸口的蝴蝶玉更衬得她华贵无比，眉间的火焰栩栩如生。“这眉这眼都与纯皇后如此神似，连眼底的不驯也是如出一辙。若公子换上女装，眉间画上这火焰花钿，活脱脱就是纯皇后本人……”
原来，慕容谰也看得到我眉间的火焰。只是他跟这个小而一样以为我是画上去的钿装便不以为意。
原本在发呆的冰块也回过头来看那副画，诧异的眼神流转在我与画上。“你……”
“你什么你？哥哥也要让弟弟扮成女装去魅惑君主吗？”我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道。
冰块只是呆呆的看着那画，没有回我的话。
但那小二却不同了，“公子，若没有事情要留在这帝都还是快走吧，现在的帝都不似以前太平了。没了耿直的睿王爷，皇上跟本就不在意我们这些老百姓。现今也只有帝都没有受到战争的侵袭了……”
小二似是有感而发道。听的我有些茫然，难道我已经与这个世界脱节啦？我与这里人已经有代沟啦？
“我……”
我想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时，沉默已久的冰块突然开口。“谢谢小二哥提醒，我们兄弟俩在此别过。”
也不管我抗不抗议，抱着我就往外面飞去。留下一脸呆滞的小二站立在窗口吹冷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