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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春花落(2)

郑中国和席凤侠承包了12亩农田。两个人起早摸黑,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责任田里。不上学的春花慢慢包揽了家务活。

天还黑麻麻的,席凤侠就起来,抱一捆干柴放在灶房门口。她先填了一锅水烧着,然后就去喂圈里的那匹枣红骡子,以及鸡窝里的鸡。这时郑中国也醒了,披上衣服,扛着叉子去渠坝挑草。春花急忙翻身下炕,揉着睡眼,舀来面粉和面,直到用擀面杖一下一下,往开碾面团,她才真正清醒。面要转着擀,才能圆,否则妈看见又要骂那么大的丫头连面也不会擀。和面时,水稍微多掺了,煮出的面条就显得脓,吓得春花缩手缩脚,不时地偷瞄着爸的脸色。郑中国的脸黑地像烟熏火燎的灶堂,气实实地闷声吃完一老碗,扔下筷子就出去了。等到让春山春林吃饱了去上学,春花才和席凤侠开始吃。

每个早晨都是忙忙碌碌紧紧张张的。有时爸妈出去淌水,春花就得一边做饭,一边喂鸡喂骡子,肚子尽管咕咕叫,也得忍着先让哥哥弟弟吃。

等到吃完饭,将灶房收拾干净,还得打扫里外屋抹洗灰尘。家里所有人换下来的衣服要洗——还有——还有——不停手的干着,时间总是不够用——中午饭、鸡、猪、骡子——晚饭、鸡、猪、骡子——四间屋子一个院子,就是春花的世界。

熟能生巧,春花渐渐干得麻利了,也就有了空闲。

经常不走出院子,偶尔站到了路上,感觉全身痒得不自在。煌煌的太阳光,长满了金刺,戳到眼睛里眼花,扎到身上灼烫。一不小心,就有人路过。遇到别人的眼睛,哪怕是带着笑的,春花也免不了紧张,脸一红,羞怯怯地转过身,逃回院子。慌慌的心长了翅膀,在胸膛里扑腾扑腾乱飞,需要好久,才能平静。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害怕别人的眼光。

有一回,坐在院子里洗衣服。一些麻雀和燕子在树枝和房檐间来来回回地飞,唧唧喳喳叫个不停。春花看到它们好象都很快活,就痴望了一会儿。前天下的一场春雨,在院子的凹处蓄了一坑水。一只燕子,嘴里衔着一根草,落在泥水边,伶俐地拧着头左看右看。然后,在草上一点一点糊上泥,和好后,“唰”地掠身飞起。老燕窝是被春林在冬天捣毁的。可是,重新回来的燕子,又在原处垒筑新巢。当春花意识到自己在笑,便刹住了,赤红着脸,左右顾视无人,才放下心。

爸妈除了吵架打架平日里话不多,春花也不爱和哥哥弟弟说话,慢慢地也就习惯了沉默。连喂鸡喂猪时的吆喝,也渐渐用敲食盆的咣当声代替了。

一个夏日的午后,潮热弥漫地到处都是。

放暑假的春山和春林吃完午饭就去河里耍水了。

春花坐在绿森森的核桃树下洗衣服。偶尔一抬头,阳光从茂密的叶隙间穿过来,晃出夺目的光线。她便用湿手抹去额上的汗珠。水,柔柔地在手指间滑过,没有任何隔膜浸泡着衣服——随你伸手揉擦,由你翻搅拨动。经过水的漂洗,不管曾经多脏的衣服,都会干净地染上水的味道——再在太阳下一晒,又变成阳光的气息。春花没事了,就搜罗着洗衣服,陶醉在水的游戏里。

郑中国和席凤侠赶在上午把粮食都买了。劳累疲乏坚固的像笼子,圈住人的手脚,使之无法伸展,渐渐无力动弹。然而,高度的兴奋,电流一般涌动不息,使他们从困倦中挣脱出来,夫妻两个盘着腿,面对面地坐着。木阁窗上糊着的白纸,已经泛黄了。强烈的阳光经过它的过滤,射进屋里,就剩下昏茫茫的雾黄。光,毕竟是明亮的,探照在人的脸上,神情显露地明白无误。

郑中国眼睛发亮,舍都舍不得多眨,数钱的手,忍不住地发抖,使他不得不数完一张,就放下一张,嘴里像吃东西一样,咀嚼着钱数。

席凤侠眼角松弛了的皱纹,因眼睛的大睁,紧张的减少了数目。她越数越兴奋,心跳也愈来愈快,都来不及呼吸缓气,

苦了这么多年,头一回卖得这么多钱,能不激动吗?

春花进屋想看看还有什么可洗的,正好瞧见了爸妈坐在炕上数钱,他们每人手里都捏着一叠,身边的炕上还搁着好几摞。脸上的表情怪怪的——爸比过年喝了酒还醉意盎然,妈的眼睛像刚添满油后点亮的灯!

后来,春花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深刻地记下爸妈数钱的模样。

郑中国的火暴脾气从此变得随和了,不再像打雷下雨似的骂骂咧咧,几乎很少动手打席凤侠,对春山春林也不用鞭子抽打,顶多从屁股上踢两脚,春花敢对他笑敢和他随便说一两句了,家里的日子过得舒坦多了。

狭隘的空间,单调的生活,使时间像阴灰的天空,暧昧模糊。

春山和春林都没念完初三,就不上学了。郑中国也没说什么,倒是席凤侠唠叨叨地牢骚了好些天。

干农活的人手多了,席凤侠也有空闲在家里,就有意多做一些,让春花出去转转。几乎是足不出户的春花见了生人就害怕,即使去亲戚家也扭扭捏捏极不自在,所以,她并不高兴妈妈让走这走那,又不想说明为什么,干脆躲在自己屋里不出来,或者搬个小凳子坐在核桃树下发呆。

转眼,就有人来家里给春花说媒。郑中国一言不发地听着,等媒人走后,才给席凤侠撂下话:等春山娶了媳妇再说春花的事。

春山娶红果,从说媒到娶过门,只用了三个月。春花和席凤侠手脚不停地收拾新房子,缝被褥置办铺盖,忙地一天睡不了几个小时,还没缓口气,新娘子就被用挂着红绸被面的四轮车迎来了。

春花很喜欢红果。

倒不为别的,红果比春花大两岁,话比麻雀还多,说出的每一句在木讷的春花听起来都显得新奇。红果看出小姑子特别爱听她说话,就把针线活统统托付给她,而自己则坐在旁边唧唧呱呱说东说西。席凤侠看在眼里,心里老大的不高兴,就找出一些借口支使春花。春花越来越烦妈动不动就叫她干这干那,火憋在心里发不出去,就在干活时弄出大的声响。

三个女人之间微妙的矛盾,在日常生活里不断地迂回起伏。

郑中国和席凤侠上城里转,回来给春花买了件桃红的毛衣。当天晚上,红果就在炕上和春山干了一仗,结果春山的脸被抠出四五道血印子,红果被打得鼻青脸肿半夜跑回了娘家。

桃红的毛衣穿在了红果的身上,哥嫂又和好了。春花开始还为自己的举动高兴,但是红果并不领情,竟然不再和她多说一句话。红果为什么不再像从前那样和她说话了呢?春花想不明白。她把心事闷在心里,日久就发了酵,使她对自己产生了种种怀疑——是不是她没有帮红果把春山的鞋做好?是不是她没有把红果的褂子缝合适?为什么红果现在见了她,冷眉冷眼,左脸颊上的一堆褐色斑点也一跳一跳地挤动?

席凤侠不断地咒骂春花长的是猪脑子,红果是渠沟里的“皮特溜”(水蛭),春山是个怕婆娘的窝囊狲。生活渐渐富裕了,又没有什么可烦心的事,郑中国早些年的暴躁缓和了许多,每天除了干农活,便对什么都显得无动于衷。他原本就不善言语,如今更不愿多张嘴说话。看席凤侠在屋里打螺旋似的转悠,嘴里嘟囔着莫名其妙的话,他拧着眉头,奇怪是什么让这个女人变得这样愚叨。即使是一家子人,也是此消彼长,不是他占上风,就是她说了算,有人蔫巴了就有人活奋!

秋天最后的一场雨后,阴郁了好久的天空,阔阔地蓝了起来。

春花第一次相亲,媒人是远房亲戚,说男方家境殷实,嘎子人老实本分,夏天务农冬天在野湖里捞鱼卖,嫁过去肯定享福。

屋里忽然塞进了许多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他们和春花的叔叔婶婶姑姑舅舅聊得格外畅快,不时地爆发出哈哈的大笑。

春花始终低垂着头,和席凤侠在灶房里忙着烧水做饭炒菜。在给来人添倒茶水的时候,她偷偷瞅了几眼说给她的男人。仓促之中,几乎什么也没看到,可她就紧张地哆嗦,额头上几近消失的疤痕抽搐着,一阵忽然地眩晕,手中的水壶掉在了地上——

开始热乎的一天一趟的媒人再也没有来。热火朝天说过的一切,就像肥皂泡,吹大之后,破灭了,什么也没有了。

席凤侠的声声叹息犹如一块块石头,垒上春花的心头。红果挤动着左颊上的麻点,还笑么嘻嘻说,“货好不怕卖,丫头好不怕嫁!”

第二次相亲,是在春花的大姑家。春花在人家问她话的时候,看清了他的长相。一张奇怪的脸,眉眼鼻子嘴都紧凑在一起,显得促狭的额头空荡荡的,阔气的下巴像葫芦头——郑中国原本要同意,但春山打听到那个男人得过脑膜炎,脑子不机灵。没等问信的媒人开口多言语,席凤侠就直接说,“我们家丫头还小,今年不出婚!”

春花比较满意的男人,是个大高个,虽然黑得有些过分,但说起话来很耐听。但是全家都反对,理由是那家实在太穷。

有好几家都询问:春花的话咋那么少呢?怕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吧?十聋九哑,八成会不会还聋吧?那些相亲也就不了了之。

春花依然安静地收拾屋子做饭洗衣喂鸡喂猪喂牲口,但是不知不觉地,越来越爱低垂的头,和越来越无声地呆坐,越来越成为了一种习惯。

冬天是嫁娶的好时光。

村子里的姑娘,在热辣辣的鞭炮声中,一个个出嫁了。每遇到那样的日子,春花的心就缩得可怜。坐在炕头,拿着针线,许久都扎不透鞋底。当她抬眼去望窗外,冬阳似乎暖洋洋的,但是凛冽的寒风敲打着窗棂。屋外的寒冷,一想,就由不得浑身哆嗦。

一个个冬天过去了。期间说媒的也不老少,常常不是人家瞧不上春花,就是春花家不满意对方,总也没遇上个顺心随意的。郑中国也开始犯头疼,粗重的叹气像夯地的石锤砸着春花脆弱的心。最让春花不安的是席凤侠的叨叨和忧戚的眼神,浑浊的渠水一般淹得她不停打旋,心神迷乱中找不到方向。

已经二十三岁的春花,正坐在核桃树下剥绿毛豆。

核桃树壮实的枝杆上,挑着一片片肥绿的椭圆叶。叶子层层叠叠地密集,看不清结的核桃,阳光也几乎透不过,地上便落下很大的一块树阴。

由于长期不出门,春花的脸阴得刷白,额前齐眉的刘海挡着隐约的一个伤疤,黑漆漆的长发编成一根粗实的大辫子,缀在脑后,一直拖到腰际。她垂着头,一双杏眼空荡荡地望着地,两只手机械地从豆蔓上揪下豆荚,剥开,将豆投进碗里,将空荚扔进旁边的簸箕。不断的重复,使她失神了,迷迷糊糊当中,将豆扔进了簸箕,把空荚投进了碗里。

“春花!”

“春花!”

面对新明的直视,春花阴白的脸颊慕然红透,她分明感觉心在烧。

新明也被春花乍现的腮红感动了,一时间忘记了目的,竹竿样的矗在地上,光是干瞪眼。

幸好,春花低垂了头,新明好不容易才压住一股莫名涌动的热气,发出含糊不清的一句,“这是你们家的铁锨。”他将铁锨轻轻立在墙角,转身走了。

春花头一回敞开心,任着眼神去望一个人的背影,望得那样痴,那样无所顾忌。就像一座温柔的雕像,侧着脸庞,嘴唇渐渐飞扬起淡淡的笑意。她静静地端坐了许久,听到核桃树叶间响起一阵沙沙的风声,才发觉自己拉着一枝豆蔓什么也没做,才看到稀里糊涂地将豆子和空荚投错了地方。

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周围,春花不由自主地时时想起曾经偷过她核桃的新明。这时,她的心如同春天湛蓝的孔雀湖,倒映出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那个冬天的头一场大雪后,新明家请了媒人来提亲。

春花躲在里屋,屏息凝神,偷听着媒人和郑中国席凤侠说话。其实她一句也没有听清,或者当时听得清清楚楚,但是用心过于良苦,就把内容抹杀了。

爸妈问春花的意思,她扭捏着咬住嘴唇不吭声,两只手不停地缴着衣襟。但是,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明白无误地点了头。

新明的媒人来得格外殷勤,春花以为一切会顺利,便躲着织起一件宽大的男式毛衣。

只是为了一件衣柜没买,席凤侠去新明家又吵又闹,没成想那天夜里,新明八十岁的瞎眼奶奶过世了。春花和新明的婚事不得不往后拖。

红果一瞅见席凤侠有空,就把两个孩子扔下,自己东家进西家出的串门子。转了一上午,肚子也空了,她就准备借着接孩子,干脆在公婆家吃饭。可是,她进灶房一看,冷锅冷灶的,再进屋一瞧——“我的小祖宗唉!”小儿子坐在地上抓着吃屎呢,黄楞楞的糊得满手满脸,看见妈妈就乐颠颠地往过来爬。红果恶心地一边后退,一边嚷,“人都好是死光了?”她刮大风似的转出转进,看到春花抱着毛衣在织,甩下门帘就骂,“想男人想疯了!”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郑中国和席凤侠从春花的三姑爹家回来就不同意了春花和新明的亲事。

郑中国倒背着手,在电灯泡下晃来晃去,把屋里的光亮搅得忽明忽暗,“不行!把婚赶紧退了,就是砸多少钱,我的丫头也不能嫁给他瘸三胖子的儿子!个驴日的,说他们爷爷靠女儿挣钱?他长着耳朵也不好好打听打听,看别哪一家不是四千块钱的财礼?他看谁家的丫头便宜就娶谁家的去!”

春花哭出了声,越哭越伤心,居然怎么劝说也不停,席凤侠连吓唬带骂着也止不住。

“春花就看上那种男人了!你们就别拦挡了!”红果抱着小儿子,给孩子喂一块饼干,自己吃一块。她心里想,就春花那样还值男人给买三黄?她红果也才有个金戒指!那个新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去年开春淌水,楞说她不挖渠不让淌。

郑中国又气又恨,“怎么养了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爹娘老子的话也不听!”春花的哭泣像一团马蜂一样叮地人难受,他停止了来来回回地转悠,抽出蒲扇一样的巴掌,照着春花的头,就扇了两下,“他妈的,你好是嫁不出去了?再给我嚎?打死你这个转脑子!”

春花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昏了过去,额头上有一块抽搐得格外疼。

秋天的绵绵淫雨也敌不过席凤侠的唠叨。“春花啊,爹妈都是为你好。我们就你一个闺女,找不好了,眼睛恐怕都闭不上。别的不说,他爹是个瘸子,妈是个病秧秧,两个大腾腾的兄弟马上也要说媳妇,你嫁过去,借上一沟子债,啥时候能还完呢……”

郑中国和席凤侠软硬兼施,还是推掉了新明和春花的婚事。

春花发了一场高烧,像被扔在红红的炉子里,到处是扑来扑去的火苗。

看到自己全身发出了红通通的亮光——按捺不住的恐惧,使她“腾”地从炕上坐了起来,两眼恶狠狠地盯着席凤侠,惊惧地大喊,“别过来!再过来我烧死你!”

她用胳膊撑着炕面,一错一错地往炕里头挪,直勾勾的眼神邪性实足。她像受刺激的癞蛤蟆一样蹦跳着,一直挪到炕尽头,忽然嘴一咧,纵声狂笑了起来,“啊哈哈——啊——哈哈——”笑罢,她眯了眼,从胸腔直贯鼻腔,发出断断续续的“哼——哼哼!”的冷笑,将脑后的辫子撂到胸前,眼神忽又转得娇柔羞涩,并把辫梢噙进嘴里,“吃吃”地笑成一串。

请来村卫生员给春花输液打针,只能让她安静一阵子,药性一过,便又开始发作,又哭又笑还扔东西砸人。

陶三英是远近闻名的神婆。五十多岁的脸上最厉害的便是一双眼,什么都能瞧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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