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当他吻上她的唇
他不要她受伤，他不要她离开，他要她永远留在他身边，一辈子？
她被这一番话轰炸得晕头转向，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她要离开他，他却忽然说出这样的话，他的意思是……
“你在说什么？”
“这样你还不明白吗？我在对你说我爱你，我从很久很久之前就爱上你了。”
她听错了吗？他爱她？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上她了？
她的心悬到了半空中。
“你说……”
“你还要我再说几次？”他将她拉开，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许你走，不许你离开我，永远都不许，你明白吗？
她怔住了，他真的说了那些话，他真的爱她，他真的要她留在他身边，一辈子也不准离开，他是真的说了。
“可是，为什么？你明明就很讨厌我的啊？”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虚软无力的问。
“谁说我讨厌你了？”
“你避开我，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为了他的冷漠，她有多么伤心。
“我是在避开你，但那只是因为我太爱你，爱到我自己都开始害怕，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也爱上我，我怕受伤，更怕伤害你，我只好远远的避开你，”他将她拥进怀中叹息着吻上她的发。“我以为逃开遥远的距离就安全了，我以为只要保持现状就可以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假装我对你没有爱情，假装我没有受你吸引，假装你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但你要离开我，你要打破这个我苦苦支撑的局面，我没有办法忍受，我不能让你离开我，连你有这个想法我都无法忍受。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我要永远把你留在我身边，我不接受你的拒绝，你一定也要爱上我，只能爱上我，因为我爱你，好久好久之前就爱着你了……”
他说……他爱她？真是那样的吗？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她觉得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呢？如果是假的，为什么她的手指有确确实实的包着纱布呢？一切都好像在做梦一样，只是，他冰冷的眼睛在看着她时不再带着讥诮笑意，他的笑容变得温柔，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宠爱，他的语气变得疼惜，呵护她就想呼护一个易碎的水晶娃娃，他说会给她几天时间适应一下他们的新关系，他说他不接受她的拒绝，他要她也爱上他，一定要爱上他，只能爱上他，因为他爱她，好久好久之前就爱着她了……
他就是一个这么蛮横霸道不接受拒绝的人啊，但她，偏偏就是爱他。
陪她用过午餐，他就出门了，她坐在二楼起居室的沙发上，维持着他走之前一模一样的姿势，看着受伤的手指出神，游游荡荡的心又仿佛飘上了云端——他爱她，好久好久之前就爱着她了。
“现在，应该和我说说你的秘密了吧？”媚儿娇柔的笑声在她身后响起。
“你回来了。”她转过身来，唇边漾起一朵淡淡的微笑。
“是啊，我回来了，我还和吴嫂聊过一会儿天了，她向我报告了一个重大新闻。”媚儿在她旁边的长沙发坐下来，懒懒的往后一靠，妩媚的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不仅如此，我刚刚在楼下还遇到新闻的男主角了。”
她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的手指：“你都知道了？”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不过听吴嫂说他牵着你的手亲亲热热的进门，又陪你一起午餐，我想大概就是那么一回事了。”媚儿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他忍不了多久了。”
“你在说什么？”她不解的微微蹙眉。
“我只不过是想问你，你对他是什么感觉？”媚儿将鞋子脱掉，躺在沙发上，作好了长谈的准备。
她浅笑不语。
她对他的渴望，早就已经成为她的秘密埋藏在她的心里，好久好久了。
“你应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吧？他身边的女人比你们学校的学生数量还惊人，他换女人的速度快到比他身边女人的数量还惊人。这样的男人，你敢接受吗？他会这样对别的女人，难道就可以保证他不会这样对你吗？”
她想到那天在酒店门口看到的那个妩媚佳人，心被扎了一下，笑容缓缓褪去。他的确是一个过往记录不太好的男人，说不太好还是客气的说法，根据八卦杂志上说的，他根本就是一个素行不良的花花公子，的确很难令人信任。
“而且，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你就要面对张云君女士即将成为你的至亲的现实，前提是，如果你们能顺利发展到最后，成为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伴侣的话。”媚儿看着她，又叹了口气。“寒烟，你和妈妈太像了，像到我都开始害怕。我很怕你重复妈妈的故事，我不想你落得伤心一生的结果，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一心一意只爱你一个人的好男人，和你相守一辈子，程家的男人不适合你，就像不适合妈妈一样。”
他的确不适合她，她早就知道了，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她的心有自己的意志，有自己的方向，有自己的执著，她也控制不了。
她苍白的脸上浮起苦涩的笑容：“你说得没有错，我和妈妈真的太像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接受他了？”媚儿蹙起眉。
“我也不想，可是，我别无选择。”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试一次，即使得到和母亲一样的结果，即使还是难逃伤心的结局，她也认了。
“可恶。”媚儿喃喃自语。“亏我还花大功夫从品易那里套出他的行程表，特意带你去见识他的真面目，就是怕你对他动心，全白费了。”
“你说什么？”媚儿又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我说，如果你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就只好祝福你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至少他是自由之身，而且，我相信他如果真的爱上你，就会爱你一辈子，就像他的父亲一样，虽然最终他没有和妈妈在一起，但是他还是爱着妈妈的，不是吗？”媚儿脸上重新扬起笑容。
虽然她自己没恋爱过，但她知道这种事情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既然寒烟已经动了心，她就一定会支持到底。而且，上次听品易说，他派钱律师上门去找那个将寒烟推落游泳池的女生麻烦，吓得她家人立刻帮她转学，连同那个男生一起，远远的离开了寒烟的视线范围之内，就连学校也被牵连进去，若是寒烟再出什么事，连学校都会惹上麻烦。他，应该是真心爱着寒烟的。
“不怕，你还有我呢。”
“谢谢你。”媚儿总是站在她的身边，永远让她依靠。微笑又在她唇边荡漾开来。
“唉，恋爱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看你现在的样子比以前更美了。”媚儿笑眯眯的看着她。“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他是怎么和你表白的？你又是怎么回答他的？”
“没有什么，他只是说想让我留在他身边。”她苍白的脸颊上漾起了一丝淡淡的红晕。
“那你呢？你怎么回答他的？”媚儿兴致勃勃的打探。
她摇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被吓了一跳，什么都不会说了。”
“那就是说，你还没有正式的答应他？”媚儿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睛发亮。“所以，他还不知道你心里究竟怎么想了？”
她点了点头。
“那他一定很困扰了。”难怪刚刚她在楼下遇到他时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看到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困扰的模样真让人开心。
“我不知道。”他会困扰吗？因为她的不回答。她微微的蹙眉。
“果然是当局者迷，他这么精明的人在遇到感情时也会变成糨糊脑袋。爱情果然是一个奇迹啊。”媚儿大笑起来。
媚儿今天是怎么了？说话没头没脑的，还笑得没有任何形象可言。
她看着姐姐的笑脸：“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啦，我只是想问你，你相信他吗？全心全意的没有任何疑问的相信他。”媚儿忍住笑问。
相信他？全心全意的没有任何疑问的相信他？她做得到吗？想到在酒店门口的那一幕，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会有怀疑，和一个那么美丽妩媚的女子去那种地方，似乎都指向一种解释，一种她最不愿面对最让她难堪的解释……但她还是想相信他，就算他以前真的有很多女人，有很多风流韵事，她相信那都已经成为他的过去，对于已经过去的东西，她不想再多说。
她缓缓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他。”
“真是一个傻丫头。”媚儿摇摇头。“你一定早就爱上他了，对不对？”
可能在她以为妹妹为了父亲的事情伤心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成为让寒烟难过的其中一个原因。
“是的，我早就陷下去了。”她如叹息般的低喃。
在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个危险的男人，她躲过，逃过，挣扎过，但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她还是走上了母亲的那条路，爱上了程家的男人。
“我这个当姐姐的真是太失职了，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到。”媚儿叹了一口气。
“我自己也是刚刚才意识到的。”她走过姐姐那边坐下来，握起姐姐的手，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你不用自责。”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自责了吧，不过我还是要弥补一下我的过失。”媚儿的脸上重新勾起迷人的笑容。“你应该知道吧，男人呢，对于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会太珍惜的。”
“媚儿，你还没有恋爱过吧？”平时除了上课和学校活动，媚儿基本上都陪着她，哪里还会有时间谈恋爱？怎么会这么了解男人？
“我是没有啊，但这一特点是人的通病，特别是男人，更是将这一人类的缺陷发挥得淋漓尽致。我们作为新时代的女性，一定要自救，不能再让那些坏男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说，是不是？”媚儿开始给她洗脑。
“你究竟想说什么？”她的唇角微微上翘，形成一个美丽的弧度。
媚儿又想做什么了？
“不管他嘴上怎么说爱你，但现实是怎样不是说说就可以说得过去的，如果他知道你死心塌地的爱他，他就会立刻变得有恃无恐，万一他旧病复发，你怎么办？”媚儿难得严肃的说。
“那我该怎么做呢？”她也配合的敛去笑容。
“你先不要告诉他你爱他，把这个秘密继续藏在心底，让他追你一段时间再说，你也正好可以看看他对你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反正你还小，一切就等你大学毕业再说吧。”
媚儿还是放心不下她，为了让爱操心的姐姐稍稍好过一点，她就听她的吧。
“好，我答应你。”
忽然之间，她的生活中到处充满了“程伟扬”这个名字。
她的手指受伤，他就为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不准她去上课，非要等她的伤口完全好了才可以出门，他每天至少打三通电话给她，检查她有没有乖乖的待在家里。他交代吴嫂要好好的照顾她，千万不可以让她的手碰到水。他一下班就回家陪她，怕她一个人在家里会寂寞。他也真的叫来人要把钢琴扔掉，还是她亲自打电话给他求情他才作罢。他再也不会冷冷淡淡的对她说话，他亲昵的叫她“我的寒烟”，告诉她他有多么爱她，多么想她。他是刻意要引诱她爱上他。
其实，即使他不这样做，她的心也早就已经沦陷了。她爱他，早在她发现以前，她就已经心系于他。
今天，手指的伤口愈合了，她也回学校上课了。
放学后，她走出校园，在门口寻找那辆熟悉的车子。小李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等在学校拐角的地方等她。
“冷寒烟同学。”身后，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呼叫她的名字。
她转过身来，看见她们班的班长向她跑过来，她停下脚步等他。
“有事吗？”
他跑到她面前，气喘吁吁的说：“冷寒烟同学，我们班下个月要举行一次郊游活动，你要不要参加？”
她退了一步，淡淡的说：“我不参加，抱歉我要回家了。”
“等一下，冷寒烟同学……”
他伸出手想要来拉她，被一只大手抢了先。她被扯进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一条铁臂霸道的圈住了她的腰，熟悉的清爽味道迅速包围了她。
是他？他亲自来接她了？
她的唇边漾起浅浅的微笑，抬起头来，对上那一双仿佛会透视人心的冷淡眼睛。
“这位同学，你有事吗？”他淡淡的看了班长一眼。
“哦，没……没什么，只不过是一点小事，我……我先走了。”班长被那双讥诮的眼睛盯得心慌，转身就走。
“好像我每次都能遇到男生向你告白。”他揽着她的腰走向停在拐角的车子。
“不是的，他是我们的班长，他来只不过是问我课外活动参不参加而已。”她开口解释。
“如果只是这个的话，他看到我就不会这么心虚了。”他打开车门让她上车，关好门后自己坐到驾驶座。“看来我要把你看得更紧一点。”
“你怎么会来？”和他解释是解释不清楚了，她想要转移话题。
“我如果不来，也不会看见这样让我火冒三丈的画面了。”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下巴压在她的头顶。“说！有多少个这样的小鬼向你告白过？”
“真的不是，我一向与人疏远，即使是女生也很少来往，更何况是男生。”他的力道箍疼了她，她却觉得好幸福。“他真的不是对我有意思。”
“答应我，以后离那些小鬼头远一点。”他轻轻吻一下她的发顶，享受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滋味。原来可以拥有自己爱的人是这么甜蜜的感觉，他以前怎么就想不通呢？白白的浪费了那么多可以拥她入怀的时间。
“你身边还不是有很多女孩子围绕。”她轻轻的说，不期然又想起那天在酒店门口见到他和那个女子亲亲密密走进酒店的镜头。
“吃醋了？”他将她拉开半臂的距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摇头，她不是吃醋，她只是在陈述事实。
“我希望你为了我吃醋，那样我至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而不是被我强留在身边的。”他看着她，她的眼睛仍然如蒙着一层烟雾一样，看不出她真实的想法。 “告诉我，你是不是被我强迫所以才接受我？”
他的眼睛里多了一丝紧张，近情情怯，面对爱情时，他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而已。
她该说吗？她该告诉他吗？她该向他坦白她的真心吗？
她张开嘴，媚儿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不管他嘴上怎么说爱你，但现实是怎样不是说说就可以说得过去的，如果他知道你死心塌地的爱他，他就会立刻变得有恃无恐，万一他旧病复发，你怎么办？”
他会吗？知道了她的真心之后，就真的变成媚儿所说的那样？如果是真的，那她情何以堪？而且她答应过媚儿，她会保守她的秘密。
她迟疑了。看着那双期待的眼睛，她选择了一个最保守也是最安全的答案：“我……喜欢你。”
“只是喜欢而已吗？”他知道她不会这么快就爱上他，她能说出喜欢他已经是让人惊喜的答案了，但他还是小小的失望了一下，他多希望她能爱上他，在他说出他爱她之后。他满脸不满意的看着她。“看来我要加油了，争取尽快让你爱上我，就像我爱你一样。”
她的唇边绽开一丝羞涩的微笑，为他不经意吐露的爱语。
“寒烟——”他轻轻的叹息，吻上那朵晶莹剔透的笑容。
他有力的手臂紧搂着她，温暖的唇贴着她，热烫的呼吸吹拂着她，一切美好得像在梦中一样……她缓缓的闭上眼睛，任他轻轻的轻吻着她的唇瓣……
他忽然放开她的唇将她的头按压在他胸前，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声和她急促的呼吸声在车里形成了暧昧的氛围……
她的脸上升起了两朵红云，娇艳妩媚得仿佛盛开的玫瑰。她迷迷茫茫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抓住他衬衣的手指，手指上还有着明显的疤痕。因为这些疤痕，他坦承他的爱情，现在，他吻了她，美好得像童话一样的感觉……
“以前的事你不要在意好吗？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和其他任何人有那些莫名其妙的牵扯了。”好久之后，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以后，除了你，我不会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他是个一言九鼎的人，他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嗯。”
“我实在是很担心，还是早点把你贴上属于我的标签我比较放心。”他将她拥进怀里，在她耳边说。“我看我们还是早点订婚比较好，等你放寒假的时候，我们就正式举行订婚仪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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