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你来干嘛?”他看她冷得直打颤不停的唇瓣,连话都说不出,微带着怒气道。
他忙走过去,一把将手上搂的紧紧的一包书,扯了放在桌上,半搂着她进了里间,反应过来她身上还有雪花,用手拍了几下,见差不多没了,按着她坐在了火碳旁。
走过去拿了块白巾过来扔在她怀里,“把头发抹干了。”
“嗯”她将伸在火盆旁的手抽了回来,在脸上捂了一下,才慢慢的抹着发丝。
“你是没事做吗?大冷天的跑这来。”他坐在桌旁,突然淡淡的对她说道。
烤了一会火,感觉暖和了不少,笑盈盈的站起身来,走到他身旁,轻笑道:“嗯,今天红姑说我没事,书也看完了便来换了。”
他回过头甚是无语的瞟了她一眼,又埋下了头。
自那天过后,络以便搬到了上房,住在景王寝室的隔壁,梦三问为什么让络以搬去,红姑只说了句,王爷决定的事少问,连络以也没再问她。
“王爷,我住那好好的,让我搬来干嘛?”来了几天,只是闲的在景王前后跑几下腿,络以过的比在执事房时要悠闲了好多,就叽叽喳喳起来,每每想起一个问题,总是追问不休。
他无可奈何的皱了下眉,轻轻的说了句“雪太大,你不好换书。”
“哦......”她看了他一会,失落的低下头又继续看手里的书。
新年如约而至,虽然白雪茫茫的覆盖了整个王府,但络以在去意院的路上还是见到了丫鬟小厮们的笑脸,像所有的期待都期待到了似的,笑得都感染了她。
络以到意院时,里面站好几个人,看似在安排什么事,便在旁边等了一会,都走了,她才轻笑道:“姑姑。”
“嗯,”浣晴淡淡的应了句,抬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才又道:“有什么事?”
络以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道:“王爷叫我来的,也没说有什么事。”大早上王爷只吩咐了她一句,今天去意院,便去上朝了,连问都没来得及问,以为浣晴姑姑会知道,怎么连她也不知道。
“哦......”浣晴望了她好一会,低低的说了句“离大年三十还有几天?”方恍然大悟道:“这几天忙的都忘了,”她难得的笑着看向络以,“后天就是了,看我这记性。”
“嗯,后天就大年三十了。”络以附道。
“王爷是想让你随他去宫宴吧,”浣晴欣慰的笑着道,“可还记得我教给你的规矩?”
“记得。”
“那便仔细的和我好好说一遍。”浣晴抬着茶杯盯着她,淡淡的说着。
“遇人遇事,皆要看清本质;看人看事,不可只观其表面......做事三思而后行,处惊不变,事事顾好主子。”络以直说的口干舌燥,到最后声音都小了去,又不敢多动分毫,更别说喝口茶水。
“嗯,还不错,不过......”浣晴淡淡的说道。
“......”络以疑惑的看向浣晴,难道还漏了什么?她已经想的差不多了,不过什么。
“后天的宫宴只这些可不够,你跟在红姑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有学到一些?”
“额......有吗?”红姑只让她在身边看着梦一、梦三她们做,她只偶尔打下手,红姑她也没跟她多说什么,学到了什么?她一时还真想不起来,“红姑只让我偶尔为梦一她们打下手而已,其他没多说什么。”
“哦......是吗,你确定?”浣晴直勾勾的盯着络以。
络以摇了摇头又点头,到最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
浣晴看她那个呆傻了的样子,只淡淡的说了句“总之,切记,王爷的安全便是一切,”说着她又看向络以,“一切便是王爷的安全,他的性命。”
络以从未听说过这句话,被浣晴说的愣了去,半响才沉声道:“是,络以记住了。”
“回去吧。”浣晴摆了摆手便埋下头,不再看她。
只是络以好像从她半埋下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淡淡的忧伤,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样,她也没多想便回了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