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半响,似在认真的思考她的问题,才道:“花有那么多,月又没看清过,什么是花容月貌?”他反问她,见她愣住,转过头去,淡淡道:“高贵典雅就算了。”
愣了一会,她自言自语的说:“可是我还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听见她在问,他缓缓的说着,她不知道,他又何尝能知道,身为南洛的皇子,已经决定了他生来就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只是……他是拥有不了自由的,就连自己的婚姻也是,一切都得考虑到南洛方方面面的利益,就连……父王,他也不见得有多自由。
他的婚姻?
南洛的利益重于一切,父王从小就这样告诫他,他也不知道他的王妃,哦,不,是南洛的利益将会是什么样的。
“哦。”她低声应他,但见他深锁的眉,连音色都变了,没有了尾音。
这样过了几天,那天她抬着刚倒了水的盆回到门口,见他整个人站在门口,半靠在门上,双手环胸,半扎起的发丝,还是有几缕垂在胸前,散漫的就如一个纨绔子弟,但见他一脸的凉薄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双手抓紧盆的边缘,只是看着他,惊讶的微张开嘴,瞪大双眼,好像见到了什么神奇的东西,半响才低低的出了声“王爷……”。
“嗯,”他淡淡应她,又道:“我已经好了。”
“可是……”可是他怎么能这样,她气愤的提高了音量:“你昨天竟然还要我推你。”哪有这样的人,昨天一早就让她推着在明湖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天黑的月上中天叶原来接他们,那时她已经累的不想说话也说不了话了,结果今天大早上这人就说他好了,现在已经能自己下床自己站在这了。
累的她现在还腰酸背痛,瞪了他一眼,就抬着盆快步离去,心里的怒火噌噌的直往上冒。
她放好盆回来时,他正静静的坐在寝室里的书架旁,翻阅的不像是平常的书本,走近才看到原来是被誊抄了一遍的,最近南洛发生的大小事,他应该是在准备明天的早朝。
“去将那边的书仔仔细细的看完。”他也不抬头看她,只是淡淡的吩咐道。
她扫了眼旁边,的确不远处的地上堆了几沓有膝盖高的书,走近一本一本的拿起看了遍封面,都是些南洛的地方游记,或是一些地志,有大地方的有小地方的,若她真把这些都看完,那林林总总的南洛的大部分地方,她都能清楚的知道了。
“王爷,奴婢怕是看不完?”她低声道,心里都是酸苦的,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只差没有破口大骂他。
他听见她的低语声,抬起头看她,淡淡回道:“一整个冬天还看不完。”
“整个冬天?”她低下头,默默的翻着地上的书,偷偷的低语,要是整个冬天都只看这些书是好,可是她还得做其它的事,他是不懂自己的悲哀啊。
直到月上中天,她伸了个懒腰,看了眼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屋里不知何时已经点起了蜡烛,他仍是白天的姿势,看桌上的书看的认真,好像是遇到了难题,脸上的表情都是凝重,桌上的烛光将他的脸映得轮廓分明,胸前的两缕发丝静静的贴在那,咋这一看倒还有那么一点书生样。
他半响才提起笔来刷刷的写了几笔,感觉到她一直看着自己,抬起头直直的看她去,吓得她不知要将手放到哪去,望他两眼又低下头又抬头看他,简直就如被偷窥者发现,落荒而逃,手足无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