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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阿房宫兄弟别离 夜明珠文物上交

走出太白山国家森林公园,天已经黑了,小飞一定要在汤峪温泉住一晚,他说:“大哥,我们好不容易游完太白山,今晚在这里放松地享用一下这里的温泉吧!”

孙小空摸摸口袋,身无分文,说道:“我是没钱了,还是在外宿营吧!在太白山上那样艰苦的地方都是宿营的,何必花这冤枉钱呢?”

“没关系,就算我请客啦!大哥,难得我们结拜为兄弟,有福同享嘛!不用担心,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没办法,孙小空不好意思坏了小飞的一番好意。再说孙小空浑身脏兮兮的,好久没洗澡了,幸亏遇上小飞,还能享受一下温泉。小飞在宾馆开了房间,孙小空在路边让马吃饱青草,把马拴好,和小飞一起来到房间。房间里设施齐全,小飞先去洗澡,过了一会出来后他说:“泡着温泉真得很舒服,这可是真正的汤峪温泉,可不是烧热的自来水啊。大哥,你快去泡吧!”

孙小空脱光衣服,先开了温泉,然后躺在浴缸里,非常舒服,似乎把这一个多月来的疲劳和辛酸都冲洗掉了。一个多月都没刷牙了,泡完温泉,赶紧刷牙。把衣服都洗了,交给服务员,让她们去烘干,告诉她们明天要穿。从里到外,都洗了,都换了,整个人感觉清爽极了。二人出去吃了点晚饭,没敢到处逛逛,很早就睡了。

第二天上午,孙小空和小飞穿上干净的衣服,退了房间,出了宾馆,在汤峪镇吃完早饭,两人骑上马,沿公路向西安奔驰而去。一个多月的旅行就要结束了,终于又重返西安了,现是是一马平川,纵横驰骋,孙小空的心情非常高兴,蓝天白云,花草树木,它们好像都在朝孙小空和小飞招手微笑。中午,在西宝公路看到了阿房宫,大门非常阔气,两只铜狮子十分威武,宫殿一座连着一座,好像重现了昔日阿房宫的壮丽与繁华。孙小空与小飞下了马,找了地方吃了碗哨子面,打算进去浏览一番,门票自然是小飞提出来付。一路走来,孙小空与小飞成了患难兄弟,小飞也是个慷慨豪爽的人,孙小空也很欣赏他的为人,看来这个兄弟是拜对啦!

孙小空的马高大威猛,棕毛发亮,真是一匹骏马。阿房宫的管理人员竟然看上了孙小空的马,说什么也要买下这匹马,说实话,孙小空真有点舍不得,这匹马虽然跟孙小空没多长时间,但孙小空对它还是很有感情的。可是一想到回校后不好照料马,既然有人主动想买,就卖掉吧,卖给阿房宫也算卖到了一个好地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孙小空与阿房宫的管理人员以三千元成交,另外让孙小空和小飞免费参观阿房宫。这真是一举两得,既解决了马的问题,又不用难为小飞了,老是让他付钱,孙小空觉得实在不好意思。

阿房宫管理人员还给了他们两人几张介绍阿房宫的宣传单,上面有阿房宫的主要景点,以及一些表演的节目。现在的阿房宫在原阿房宫遗址附近,都是仿造的景区,是为了重现秦阿房宫的原貌而修建的,也用于电视剧的拍摄,虽然规模不及历史上的阿房宫,但也可以从中体会阿房宫的浩大。上了台阶,进入阿房宫,一眼就看到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杜牧的杰作《阿房宫赋》: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乎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

看完石碑,孙小空和小飞走上金水桥,桥下碧波荡漾,绿波金鱼,桥上龙头喷水,真是气象不凡。在磁石门周围,孙小空看到守卫阿房宫的卫士,手执武器的兵俑,个个威武肃穆。走在历史的文化长廊里,许多故事浮现在孙小空的脑海里。

孙小空和小飞坐在桌子的长椅上,小飞从包里拿出一瓶酒,把瓶盖拧开,递给孙小空,说道:

“大哥,我们再喝一次酒吧!游完阿房宫我们就要分开啦!”

“你怎么还有酒呀!这么爱喝酒啊!”孙小空惊奇地问。

“我爱喝酒。可惜没有下酒的菜啦!”小飞感叹道。

孙小空从褡裢里取出半包山茱萸,多亏小飞在,不然这包山茱萸早就消灭了。

孙小空喝了一口酒,递给小飞,山茱萸特别好吃。

“大哥,你认为秦始皇是怎样的人呢?”小飞突然问。

“秦始皇是历史上少有的残暴之人,像虎又像狮,动一动就要吃人的啊!长平破赵坑杀四十六万士兵,修建万里长城、兵马俑、秦始皇帝陵和阿房宫,都不知死了多少人啊!”孙小空看着一副长平破赵图,说道。

“大哥,难道一个人的快乐和成功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小飞喝了一口酒,又递给孙小空,问道。

孙小空看着规模宏大的前殿,说道:“哎,古人说一将成名万骨枯啊!这话一点也不假,历朝历代,辉煌都是由鲜血和汗水浇铸而成的。”

“这真是惨无人道,这个世界不应该有战争、杀戮和斗争……”小飞激动而又气愤地说。

“在历史上,没有战争就没有和平,没有杀戮就没有安全,没有斗争就没有和谐……秦始皇不灭六国就没有和平统一的中国,在战场上不杀戮敌人就没有人民的安全,现在不和坏人作斗争就没有和谐的社会。”孙小空望了一眼台阶上的秦始皇。

前殿以正中央的宫殿为中心,两边是看起来一样的众多小宫殿,整体上有种对称美,而以什么为对称轴呢?那就是正中央的宫殿。这种建筑实际上是人文的体现,正中央的宫殿好比君王,两边的众多宫殿好比臣子,历代君王议事都是皇帝高高在上,臣子们分两列,以皇帝为轴心,对称而立在大殿上。前殿台阶很多,显得整座宫殿更加宏伟,气势不凡。这些宫殿,孙小空似曾相识,孙小空看过电视剧《火烧阿房宫》,这部电视剧就是在这里拍摄的。阿房宫的正殿就是战国六国的宫殿,在兰池的后面。

喝完酒,孙小空和小飞在兰池岸边散步,岸上一排排柳树,像穿着长袖的宫女一样,在岸边翩翩起舞。兰池中央就是著名的兰池宫,是秦始皇的一座寝宫,现在的兰池和兰池宫都是仿造的,兰池上有龙舟,可搭龙舟到兰池宫。游客不多,显得阿房宫有点清凉,像一座被人遗忘的冷宫。

过了一座门,就可以看到战国六宫了,中间是楚宫,右边是赵宫、韩宫、魏宫,左边是燕宫和齐宫,规模都不怎么大,最楚宫算大了,这些都是用于拍摄电视剧而修建的。阿房宫很小,没花多少时间就走完了。最后孙小空和小飞来到前殿,看了一会表演,殿内的陈设很华美,跟电视剧里的景象一模一样,孙小空想起《火烧阿房宫》中荆轲刺杀秦始皇的那一幕,如果荆轲刺杀成功,历史将会变成什么样?六国纷争,战国七雄,中国何时统一,不得而知。历史不能假设,历史既有必然的因素,又有偶然的因素,前因后果,谁能料到?

下午孙小空和小飞游完阿房宫,走到秦阿房宫公交站,互相留了对方的住址和电话,孙小空拿出钱给小飞,这几天小飞帮了不少忙,出了不少钱,可是小飞坚决不要,小飞说:

“大哥,你要是看得起我,就把钱收起来!”

“小飞!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嘛!”孙小空拿出钱硬往小飞手里塞。

“我们是共患难的兄弟,这点钱算什么呢!你要是硬给我,我可生气啦!”小飞推着孙小空的手,激动地说。

“好吧!那我暂且收起来,以后我多请你吃两次饭。”孙小空不好意思地说。

“好啊!这就对了嘛!”

两人依依不舍,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各自先后上了公交车,就此分别。

二零零五年八月十二日傍晚,孙小空又回到了熟悉的陕西师范大学,留校的学生很少,校园里很静,钥匙一直在身上带着,开了门,进了宿舍。宿舍比较陈旧简陋,六人间,八张床,余下的两张床用来放行李杂物,没有独立卫生间,没有放衣服柜子,只有两张桌子,几个凳子,宿舍里没有人,孙小空不管三七二十一爬上床就睡,一定要睡个昏天黑地,没想到睡到第二天中午就再也不想睡了。睡梦中还一直在骑着自行车或马在奔跑,不停地向前跑……同样的梦做了一个星期才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师大的食堂清洁卫生,价钱也实惠,孙小空胡乱吃了午饭。头脑里还在旅行中,一时还转不过弯来,从咸阳到宝鸡,从宝鸡到汉中,从汉中又回到西安,一幕幕都历历在目,眼前首要的事就是如何处理夜明珠。自从咸阳得到夜明珠,一路上孙小空谨小慎微,从不敢向外人透露,几经风雨,总处安全地回到了西安。但那时候孙小空还是一只公羊,是一只动物,并不是一个人啊!这如何向人解释清楚,谁又会相信孙小空?离开学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宿舍里闷热得要死,孙小空把风扇开到最大档。如何处理?卖掉它?有人会买吗?到底值多少钱?别人会不会怀疑这是他偷的?对啊!这夜明珠从墓中得到,会不会是历史文物?如果卖掉它,会不会犯法?犯法的事是万万不能做的,这是做人的最底线啊!难道不卖它啦?上交文物部门?如何向他们解释清楚夜明珠的来源,他们会不会相信他呢?为了安全起见,交给文物部门是必须的。可是这夜明珠价值连城啊!难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拱手送给别人吗?要知道,一颗夜明珠可以使人一夜暴富成为大富翁啊!难道这样的机会轻易放弃吗?

孙小空想了几天几夜,每逢夜晚,看到大放异彩的夜明珠,孙小空更加爱不释手,它是真的,这是没错的,平常的珠子怎么可能这么明亮呢?非同寻常!太令人惊奇啦!一想到要把这颗夜明珠送给文物部门,孙小空仿佛觉得好像是把自己心爱的女朋友送给了他人,心如刀割,其滋味难受死了。孙小空赶紧去网吧里查了一些文物方面的资料,吓出了半身冷汗,这可是盗卖文物罪啊!如果把它卖掉就等于把他本人也就卖掉了,卖在哪里了?卖在了鬼门关。这可不行,万万不行,良知和常识终于打败了罪恶和金钱的诱惑,孙小空决定亲手把夜明珠交给省文物部门,不管他们相不相信他。

在网上查了省文物部门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孙小空带着学生证和夜明珠找到省文物部门。孙小空把夜明珠交给一个工作人员,那个工作人员接过来把玩了一下,露出一丝微笑,说道:

“凭我的经验和直觉,这没错,是颗夜明珠,价值不菲!”

“是吗?”孙小空问。

“到底如何有待我们鉴定。你是如何得来的。”那个工作人员问到。

孙小空于是就把在咸阳的那个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你是说,当时你还是一只羊?”工作人员不解地问。

“是的,我,还有我的同伴鸽子,可惜当我在法门寺意外地恢复人形后,鸽子神秘地不见了。”孙小空一想到鸽子,不由地掉下了两滴眼泪。

“那就是说没有证人啦!”

“没有!不过,请你相信我,我说得是真的。”

“你还记得那个地点吗?”

“不记得啦!因为晚上发生的事,心情当时又紧张,事后基本上忘记了。”

“兔子都死了?”

“死了。”

“那你不是成了守株待兔了?兔死后你顺手牵羊拿走了夜明珠?”

“是的。”

“你知道这是夜明珠吗?你为什么想起送给文物部门?”工作人员又问。

“我是一名陕西师范大学的在校生,我有我的良知,虽然我知道它价值不菲,但我不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占为己有,这可能是重要的历史文物。”

“这么好的东西摆在你的面前,你能抵抗住它的诱惑。凭这一点,我也相信你的真诚,你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对了,把你的学生证拿来我再看一下。”那个工作人员从椅子里走出来,倒了一杯茶,递给孙小空。

孙小空没敢喝,赶紧掏出学生证给了那个工作人员。

“我会跟你联系的!你可以走了。”

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做了一件明智的行为,孙小空一下子觉得又好像轻松了不少,不用成天为夜明珠的事操心了。

但是有一件事又得孙小空头疼了,钱越来越少了,自从在西安摆摊赚了点钱后,孙小空一直省吃俭用,熬到现在,几乎花完了所有积蓄。必须解决钱的问题,没有钱怎么交学费、生活费……没有钱,一事难成。把夜明珠交给文物部门,孙小空突然觉得又有点后悔。卖掉夜明珠一下子成了大富翁,又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夜明珠的事,兔子死了,鸽子也不见了,只要交易顺利,一定万无一失。不是一直想赚钱吗?有钱赚,甚至是大钱啊!怎么就放弃了呢?一时的轻松也解决不了缺钱的痛苦啊!不!不行!怎么能这样想呢?父亲说过千辛万苦走正道,任老师说过不义之富贵如浮云,马先生说唯仁义而已,不能利欲熏心不辨是非啊!

“好吧!不是你的,强留也留不住,如果注定我贫穷,就认命吧!”孙小空终于坐着公交车回到了学校,一路上胡思乱想,不停地做着思想斗争。好吧!从明天起,再摆摊做点小生意吧!大钱赚不到,小钱也赚一点啊!如果有时间做生意,至少可以保证衣食无忧,不用借钱也不用欠学费住宿费。跟家里好久没联系了,至少不能拖累家庭,父亲的官司打赢了吗?母亲一定想我了吧?说干就干,明天就去拿货,顺便拿到街上卖。天气闷热,进点扇子吧,又好拿又好放又不占空间,还高雅一点,说实话,考上大学再摆摊,脸面上真有点不好受,可是为了生存,还顾及什么脸面呢?好在孙小空对市场十分熟悉,重操旧业,很顺手。拿了一百元的扇子,第一天就收回了成本。就这样,孙小空东进西出(从西安东进货,到西安西卖货),半个月赚了差不多两千元,加上卖掉马的三千元,交学费是够了,还有点剩余。若您想知以后的故事,请听下一个空间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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