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包裹米粽的箬叶，此刻
卷缩在饭桌的一角，沾满了那年代
乡村青黄不接的心痛。孤单就像
父亲随手甩在地头的衣衫
很多时光，衣衫代替他
把短暂的睡眠
安放在楝树苦味的
喘息里。而箬叶
无法代替一粒米，在我日渐扩张的胃囊
销魂蚀骨
一张箬叶离开粮食，或许
什么都不是
但那年代，它在我眼中依然是端午
最美丽的内容。当母亲
把整个春天的牵挂
裹入箬叶中，我宁愿
是它的兄弟，把亲人们
弱不禁风的幸福紧紧包裹。抑或
像一块布丁，将饥饿的破洞封堵
其实，我想说的是，那年代
一张箬叶要想成粮食的衣衫
并不容易
（201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