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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独具儿女情,英雄泪的项羽(1)

项羽

生当作人杰,

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

不肯过江东。

这首诗是南宋婉约派女词人李清照哀悼西楚霸王项羽的。

这么一个“人生”,为什么宁可做“鬼雄”也不肯过江东呢?

项羽(公元前232~分元前202年),名籍,字羽,秦下相(今江苏宿迁)人。

少年时期的项羽认为,“书足以记姓名而已”。因“学书不成”,只对兵法感兴趣。但据说,他学兵法也不过是“略知其意,又不肯竟学”。素质极佳:“身长八尺余,力能找鼎,才气过人。”

当初,他的叔父项梁杀了人,就带着项籍一起在吴中躲避仇人。吴中的贤士大夫都比不上项梁,每逢有大徭役和丧葬事宜,经常请项梁主持办理,项梁暗中用兵法部署和指挥宾客及子弟,因此吴中人都知道他的才能。

秦始皇巡游会稽,渡过浙江,项梁和项籍一起去观看。项籍说:“那人可以取而代之。”项粱捂住他的嘴,说:“别胡说,这可是灭族的罪啊!”项梁因此认为项籍不同凡响。

项籍身高八尺多,力气大得可以举起大鼎,才气又超过常人,吴中子弟很畏惧他。

就在项羽看到秦始皇后不久,秦朝的政局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秦始皇突然死亡,胡亥即位。胡亥推行昏庸残暴的政策,百姓们苦不堪言。不久即发生了陈胜、吴广率领的大泽乡起义。起义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原东方六国的故地,秦朝建立未久,恩泽未施,故这些地区都思念前故国,都盼着有人带领他们光复国家。项梁叔侄二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更为欣喜,觉得自己等待的时机终于到来了。

就在项梁策划着怎样把会稽的郡守除掉然后起义时,突然,郡守派人去请项梁,项梁也不知有什么事,只好去了。那位郡守把左右人等都屏退,然后才悄悄地说:“听说江西的许多地方都反了,不知你听到什么消息没有?”项梁连忙摇头,表示不知道什么。但郡守却说:“我看咱们也不能落后了,要不也反了得了。我想请您和桓楚出来做我的将军,咱们复兴楚地,如何?”桓楚是楚国的名将,此时已逃亡在在泽之中。项梁于是说:“大家都不知桓楚逃亡的地方,只有我的侄子项羽知道,把他召来问问吧!”项梁出来找到项羽,并把情况讲了一下,然后教他如何行事,便与项羽一起回到郡守的府中。

项羽刚见到郡守,还没等郡守说话,就拔出宝剑把他杀了。项梁提了郡守的头,并拿了官印,郡守的武士们蜂拥而上,但还是敌不过项羽。官府中本来就有与项氏叔侄二人关系好的,这些人就拥戴项梁为会稽郡守,并起兵反秦兴楚。

一拿到会稽的兵权,项梁立刻在所属地区精心挑选了八干子弟兵,以为起事的常备军,然后以此为基础,使得江东尽入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这时,陈胜派了一个叫召平的人来到东南想攻克广陵(今江苏扬州西南),但召平屡战屡败。就在这年冬天,陈胜攻秦的主力军被章邯击溃,吴广被害。召平一看,觉得自己独木难支了,便借陈胜的名义封项梁为张楚的上柱国,希望项梁能率兵渡江,击秦救楚。

其实项梁早就想这么做了,于是双方一拍即合。项梁立刻与项羽率领了八千江东子弟兵,渡过长江,向西方进军。项梁的过江正是时机,这时江北的起义形势非常黯淡,义军已被击溃,各地残存着一些散兵游勇。项梁一过江,这些散兵游勇就都纷纷投靠梁氏叔侄,项梁的队伍迅速从八千人增长到数万人。

过江之后,深谋远虑的项梁在薛县(今山东枣庄西)召开了一次义军大会,想把已经分崩离析的义军势力重新组织一下。会上有许多人都认为,应该立项梁为义军的领袖,或者干脆以项梁为楚王。但范增却觉得这样不能服众,不如把原来楚怀王的后代找到,立他为王,这样就可以服众。大家都同意。于是,他们便找到了正在给人放羊的楚怀王的孙子熊心,立为楚王。此后,项梁便率军多次大破秦军,使得抗秦形势大为好转。然而,此时的项梁也滋长了骄纵之心,后来在定陶一战中,被秦将章邯击溃,项梁也死于乱军之中。此后,项羽接过了叔父的大旗,开始成为秦末历史舞台上的主角。

项梁牺牲后,楚怀王任命宋义为上将军,项羽为次将,范增为末将,一同率兵北上救赵。而且,诸将均需受宋义节制,号为卿子冠军。

宋义其实并没有什么雄才大略,也是一个只知道给自己捞取好处的人。他一朝兵权在手,所思所想便不是怎样帮助赵国及其他诸侯国与秦相抗,而仅仅是怎样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在率领大军北上到达安阳时,宋义便命令全军原地待命。一晃就是46天过去了,宋义丝毫不管赵国已经濒临覆亡之灾的现实,偷偷与齐国使者勾勾搭搭。

这时,脾气暴烈的项羽忍不住了,他本来应该是这次北上的主将,却莫名其妙地成了宋义的次将,但为了救赵大计,项羽也就遵守了命令。可看到宋义按兵不动,项羽坐不住了。一天,项羽进了上将大营,宋义很客气地把他让进来,但项羽心急如焚,所以也不就坐,就开始说:“宋将军,我们何时发兵救赵啊?”宋义自己慢慢地坐下,并命手下给项将军献茶,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项将军临阵非常之勇猛,但不懂兵法。我军按兵不动,待秦、赵分出胜负,我自有妙法让楚国获利。如果秦国胜利,其士兵必然疲惫不堪,我们可以乘机攻秦;如果秦国失败,我们也可乘机攻入关中。总而言之,都可坐收渔利。项将军以为如何?”项羽十分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送走项羽后,宋义发布了一道命令,说:“军中战士无论是谁,都不可违背军令,擅自出战。如有犯者,一律斩首。”项羽听到这个命令非常生气,便与众士兵发天早晨,项羽闯入大帐,一剑杀死了宋义,提着他的头出帐对众军说:“宋义与齐国合谋反楚,楚王命我暗中除掉他!”大家一看项羽威风凛凛的样子,谁也不敢说什么,再加上也都对宋义有意见,于是共拥项羽为上将军。项羽派人送信给楚怀王,怀王也没有办法,只好正式委任项羽为上将军。

杀宋义不过是项羽的牛刀小试,但就这便已威震楚国,名闻诸侯了。项羽立刻带领人马北上救赵。他带兵到了漳河南岸,这时,陈馀的使者来见项羽,说情势更为危急,诸侯援兵均已到,但都不敢出兵,赵国存亡,悬于一线。项羽请使者回复陈馀,说项羽一定不负所托。

送走使者后,项羽立刻命令全军,带足三日的粮食,然后准备渡河。就在大家都整装待发时,项羽又命令全军,把做饭的锅全部砸烂。将士们都愣了,不知为什么,他们问项羽,锅都砸了,以后怎么做饭呀?项羽说:“我们要发兵救赵,但需知兵贵神速的道理。所以砸锅,可以轻装前进,如果我们胜了,我们就可以到章邯的军中去做饭吃了,还怕没有饭吃吗?”军士这才明白了项羽的意图。等检阅完毕后,大军便横渡漳河。过了河后,项羽又下令,要求兵士把所有的船只全部凿沉,并烧毁所有的行军帐篷。众人也都明白了,这一仗是必须拿下了,如果不拿下,后路已绝,就没有生还楚国的可能了。于是,项羽刚一下达进攻命令,楚军如下山猛虎一样地扑向秦军,每一个楚兵都拼命冲刺、厮杀,勇猛无比,连素称能征善战的秦国兵士也都吓坏了,觉得这些楚人的勇敢不可思议。于是,两军相持一会儿之后,秦军竟然败下阵去。其实,当时秦军的实力要远高于楚军,但是项羽却凭了这“破釜沉舟”的决心与必胜的勇气击溃了秦军。

秦国的大将章邯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了,他看到自己的将士吃了败仗,知道其实自己的兵士数目远远超过楚军,所以,便多方布阵,并稳定军心与楚军再战。无奈楚军英勇拼杀,无不以一当十,怎么也打不退。最后,章邯的两个主要将领王离被活捉,涉间自杀了,章邯也只好退守棘原(今河南南阳南)。项羽出色地完成了救赵的使命。

巨鹿之战最终以项羽的胜利而告终,项羽的声望威震诸侯。本来,来救赵的诸侯军队也不少,但谁都没敢向秦发动进攻。而在楚军与秦军激战时,这些诸侯军也都站在他们的营寨里观战,而没有一个敢出兵援助。在项羽胜利后,诸侯的将领都来拜见项羽。这些人原来也算得上骁勇之将,但来到项羽的大营时,个个都胆战心惊巨鹿之战后,章邯本来还有20万大军,还有实力与项羽再决胜负。但是,秦二世却派人来责骂章邯吃了败仗,章邯派了属下司马欣到咸阳去陈述详情,并想再求些援兵。没想到,司马欣到了咸阳却受到赵高的冷遇,还差点被赵高杀了灭口。

司马欣见势不妙,便偷偷抄小路跑回营地,告诉章邯说:“当朝宰相赵高居心不仁,有狼子野心,且嫉贤妒能。若你再打胜仗,他便容不得你。而若败了,更逃脱不了一死!”章邯对朝中动向也有所闻,听司马欣所言,也颇费踌躇,最后他决定与项羽讲和。开始时,章邯因有杀死项梁的事而担心无法与项羽言和,可项羽却看到自己的军队已经极为疲惫,军粮也颇为短缺,而章邯的秦军战力尚存,自己并没有取胜的把握,便同意讲和。部坑杀。

项羽在我们一般人的头脑中,是一个粗豪的“西楚霸王”,但是谁又能想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他不但能迅速地“处理”宋义,而且还能相机地应用兵法“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规律,把自己队伍的战斗力成倍提高,从而取得了胜利。正是这些优点,使他成了秦末大起义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项羽收编了章邯旧部之后,开始迅速向关中进发了。可项羽的大军中有不少刚刚投降过来的秦兵,这些秦兵本来就不愿意和章邯一起投降自己的死敌——楚人,再加上投降过来后没少被楚兵欺负,粮草和装备都被楚人夺走,所以秦兵当中充满了对项羽的不满情绪,一些秦兵还在私下里商量逃回关中老家。

这些情况很快就被楚国将领报告了项羽。项羽心想:秦国的降兵足有20万,如果这些人突然反戈一击,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于是项羽恶从心头起,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些人都杀了算了。于是,在项羽的周密安排下,一天夜里,20万降兵被赶到新安城南事先挖好的大坑里活埋了。

在处置了20万降兵后,项羽率部继续挺进关中。当项羽的大军行进到函谷关的时候,忽然有探子来报,说刘邦的士兵在函谷关把守,不让大军通行。项羽还不相信,他出来一看,城头上飘扬的果然是刘邦军队的旗帜。项羽大声叫关,守关士兵说是奉了沛公之命守关的,不让任何军队入关。项羽一听,把肺都要气炸了,心想,好你个刘邦,真会捡便宜,如果不是我在北方与章邯交战,你能顺利入关?项羽越想越气,便命令大军攻城。函谷关上的守军哪能抵挡得住项羽的强攻,不久函谷关就被攻破,项羽率领大军楚军向西急行,在鸿门安下了大营。

楚军在鸿门驻下后,项羽就与手下的将军们商议攻打刘邦之事。刘邦当时军驻灞上,两军相距不过几十里路。当天晚上,忽然有人来到项羽大营外要求进见,来人自称是刘邦手下左司马曹无伤的手下。原来曹无伤见楚军势大,知道刘邦不是对手,便想投靠项羽,所以便派使者来告密,说刘邦想当关中王,并用子婴为相,还把缴获的秦国珍宝都吞没了。

项羽手下的谋士范增也向项羽进言说:“刘邦在家乡的时候是个轻浮子弟,又贪财,又好色,可是这次进关,他既不取财,也不抢人,将军看是为何?”项羽说“我楚国大军未到,他哪敢擅作主张。”范增摇了摇头说:“将军,并非如此啊!刘邦此番作为,可见他志向不小。我曾经让人给他看过相,此人有天子气,所以一定要立刻除掉他,否则后患无穷。”

就在项羽和范增计划除掉刘邦的时候,楚军的左尹项伯已经骑着马向刘邦大营去报信了。项伯也是项羽的叔父,他以前曾被刘邦的谋士张良救过性命,所以一心要报答,打算通知张良赶快脱离刘邦。

项伯私下见到张良说明了来由,想让张良与自己一起逃走。可是张良却说:“韩王让我送沛公来的,在危急关头一走了之是不义的行为,所以一定要告知沛公。”于是,张良进营告诉了刘邦,刘邦一听大惊失色,不知该怎么办了。张良问他说:“是谁给您出的主意让您用兵守住函谷关的?”刘邦十分懊悔,说:“是鲰缠告诉我说把函谷关守住不让诸侯进来,就可以尽有秦地了。”张良十分无奈,说:“大王,您觉得自己的兵力足以抵挡项羽吗?”刘邦默然不语了。张良想了很久,终于说:“如今之计,不如您先见项伯,说我们并不敢与项王作对,然后再作打算。”刘邦忙问:“您与项伯谁年长?”张良说:“他比我长些。”刘邦说:“那好,请你把他请进来,我要把他当作兄长来看待。”张良出来邀请项伯进去,刘邦摆上酒席,热情款待。酒喝痛快之后,刘邦对项伯说:“我进关以来,丝毫东西都不敢动,大小事也都不敢做主张,只是等待项将军。置备守城军士,只是为了防备盗贼而已,哪里敢与项将军抗衡呢!还请兄长在项将军面前替我解释一下。”项伯答应了,并且告诉刘邦,让他明天一早就到项羽营中来说明情况。然后,项伯就又连夜赶回楚营,把刘邦的话都告诉了项羽,并劝项羽不要攻打刘邦。项羽听说刘邦对他如此恭敬,就对是否除掉刘邦犹豫起来。

第二天一早,刘邦带了100多名骑兵来到了鸿门拜见项羽。刚一见面,刘邦就一把握住项羽的大手,一脸诚恳地说:“我和将军一起抗秦,将军在河北作战,我在河南,我之所以能够先入关,完全是仗了将军的威势。我入关后,一直期待将军的到来。现在听说有人在挑拨将军和我的关系,这实在可气!”

项羽一见刘邦这么卑躬屈膝,说得那么人情入理,一腔怒火早已不见了,就冲口说:“这都是你的左司马曹无伤说的,不然我怎么会这样昵!”接着,项羽大摆宴席来招待刘邦一行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范增觉得时机到了,就多次举起玉佩示意项羽,让他下令杀死刘邦,可项羽却总装作没看见。范增十分着急,便从大帐中出来,找到项羽的堂弟项庄,对他说:“将军太过于宽厚,你赶陕进去祝寿,以舞剑的名义找机会把刘邦杀死。”项庄就进人大帐举酒给刘邦祝寿。祝毕,项庄说:“军中却没有什么娱乐,请允许我用舞剑来助酒兴吧!”说完,项庄便拔出宝剑舞动起来。项伯看出项庄意存不善,便起来说:“一个人舞剑没意思,不如我们两人对舞吧!”说着他也拔出剑来,挡在刘邦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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