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休息一会儿吧。”张彤尔轻轻推开他,转身往楼上走去。张洋随后跟上。
她的屋子不大,两室一厅。淡绿色的墙,窗前几盆仙人掌,没有多余的装饰品,简洁明了,少了少女特有的柔和。
“你去床上睡一会儿,我给你熬点粥。”
张洋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淡淡的薄荷味,是她特有的味道。张洋浅浅一笑,闭目入眠。
张彤尔将熬好的粥放在保温箱里,看着入睡的他,刚毅的脸上没了白日的冷峻,嘴角的笑似是梦到了什么好事,柔和的阳光照拂在床上,想来睡得很沉。她轻轻给他掩了掩被角,敛下了眸。
“张洋,究其何故,我们变成了这样?”
张彤尔轻轻掩了门,便坐在客厅上看起了文件。
“你醒了?”张彤尔看着倚在门口的张洋,刚睡醒的缘故眼睛还带点朦胧。“锅里有热着的粥,自己去拿吧。“
“怎么突然去瑞士?”张洋端着粥边喝便问道。
“四年前开始每年的这段时间我都会去。”张彤尔淡淡的说道,”过去的二十四年我似乎从没有自己一个人独立出去过。“
“一会儿没事我们出去转转吧。”
大街上已经冷清,却不显悲凉,四处张贴的大红字符给冰冷的大上海添了活气。“你不买一些往家里贴么?”
“不过是一处房子,过年于我又没什么意思。“张洋的声音很是缥缈,张彤尔心隐隐一痛,在这举家欢乐的节日,他的家却早已支离玻碎,徒留他一人在黑暗的角落里,冷眼旁观着别人的欢乐。
“张洋,我没买到票。这个年,一起过吧。”
张洋低头看着少女,如大海般的墨黑色眸,泛起点点欣喜的光。“好。”良久,薄凉的唇轻启,发出暗沉的音。
新年到来,张彤尔一如既往的装扮,简单的丸子头,白色的短款羽绒服搭配一件卡通白色薄毛衣,牛仔裤上搭着一双平底靴子。她来到张洋家的时候,张洋身穿家居服,围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活。
对于他会做饭,张彤尔一点都不吃惊。自她初一转学后,两人再见已是时隔三年后的高二,那会儿两家大人生意繁忙,很多时候都不在家,而那会儿的张彤尔常常去蹭饭,蹭张洋自己做的饭。
“好久不吃我做的饭了吧,你先在客厅等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吃了。”
“我来帮你吧。”
尽管只有他们二人,但菜十分丰盛。小时候,年总是两家一起过,丰富的佳肴,一起放烟花,看春晚。之后两人一起挨家挨户讨花馒头和喜糖,乐滋滋的数着那数十块的压岁钱,无忧无虑的时光在一个又一个的年夜饭中一去不复返。
“聚会的初站在碛口,到时一起回吧。”张洋边吃边说。
“还是我自己开车回吧,同学们总有不会开车的,到时候去下一站万一车不够怎么办。”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像极了相互扶持多年的夫妻。
“对了,你和张曼联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