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抬头看了眼薛贝贝,郑重的说“我答应。”
妇女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躺在病床上,“洋洋,我和贝贝她妈妈是三十多年至交,要不是当年因我和父母吵架半夜跑出去,她妈妈也不会被迫嫁给不爱的人,我们那个年代,女子被玷污是活不下去的。”
“后来,我们生活好了我也会经常贴补她,可她后来很是不幸,早早就去了,去之前将贝贝托付给我,如今,妈妈只能拜托你了。”
说完这一段话,妇女眼角含泪,脸色突然容光焕发,张彤尔不忍的别过脸,这是回光返照了。
张洋料理好后事,便去接了贝贝到他家。那时的张洋大三,短短不到一年时间,父母双双去世,留下一堆债务和一个女人,使他心力交瘁。
“你住我家,不许随意进入我房间,家里也不准浓妆艳抹,我闻不惯。”
“那可以带男人回来不?”薛贝贝涂着艳丽指甲油的长指甲随意的摸着房壁。
“不可以。”
薛贝贝不在意的点点头,“既然今后你来照顾我,那你一个月给我五千生活费就行,你这破屋子我可能住不了几天。”
张洋蹙蹙眉,“一个月三千。”
“三千就三千吧。”薛贝贝撇撇嘴。
张彤尔看着昔日名牌穿身,吃饭讲究的张洋,当下全身地摊货,整日馒头红了眼眶,“张洋,我父亲买下了那套别墅为你留着,你要不要搬回来?”在他父亲生意破产时就从别墅搬了出去,张彤尔的父亲也出资资助过,奈何那就像是个无底洞,无力回天。
“不用了,我现在住的地方很好。”
后来张彤尔找了薛贝贝,当看到那穿着暴露,靠在陌生男人身边卖弄身姿的薛贝贝时,张彤尔不喜的皱皱眉头。
“你们先离开这里,我是找她。”张彤尔扔下一踏钱,朝那男人说道。
当人都疏散干净后,薛贝贝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正欲点烟,在张彤尔凶煞的眼神下撇撇嘴,却也没在点,“张大小姐,找我什么事?”
“以后你的生活费我包了,这是一张卡,每个月我会定时往里打钱。”
薛贝贝不客气的拿起那张卡,“心疼你的小男人了?放心吧,只要你按时打钱我就不会跟张洋要钱。一个月一万。”
拱形桥底,浑浊的小河流淌,柳树枝条随风飘荡,像极了少女的三千青丝,朵朵花瓣因风飞舞,如此美景,记忆中的张洋却手执一沓钱递给张彤尔,“以后不要给贝贝钱了,这是你先前给的,我先还一部分。”
张彤尔摆过头,“我给贝贝又不是给你,要还也是她还,再说,我家钱多,我爱给谁给谁你又管不着。”
“你要再给我钱,我直接就扔了,不信试试。”张彤尔打住张洋接下来说的话,故作蛮横。
细雨一直不停,张彤尔摊开手掌接了接,声音缥缈“如果她回来,你还会娶她么?”
张洋顿了顿,低沉的声音带着迷茫“我不知道。”
张彤尔起身说“那你还来招惹我做什么。”
张洋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当张彤尔回过头催促他走的时候,看到那伟岸挺拔的身型颓废了不少,如深海般的墨目一望无底,呆滞中透着深深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