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发生,伯阳无回天之力亦不懂死而复生之术,安葬好老夫人和商容,还有一干家奴等,便在家候着晋平公。而此时士匄的死士也回到了晋国。“事情如何?”黑貂首领立于士匄身后,低着头,蒙着脸,谁也看不清他的模样,或许士匄也不知,这就是这批死士的宗旨。面对士匄的询问,死士首领头也不抬回道:“按主子命令,除去那位士子,一干人等均已干掉!”士匄听后,微微一笑,摆摆手言道:“好,你先下去,桌上的珠宝拿去给弟兄们分了吧。”死士首领点了点,拿走了桌上的钱财,士匄冷冷的说道:“看你如何进晋!”
“士子,事情已经发生,悲伤已然来不及,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晋公,士子还请莫要悲极而落。”副官对伯阳说道,伯阳失去至亲,商容难逃死劫。
“军副,我们共带来了几人?”伯阳跪在坟前,抬头问道。“回士子,加上你我二人,共是两千五百人,均听命于士子。”副官抱拳言道,伯阳点点头,起身负手于背,身后是十几座刚立的新坟,副官看了看新坟,又看了看伯阳,问道:“士子稍安勿躁,大王令我等守候在曲仁里,不曾言......”副官没有说完,伯阳伸手示意副官,转身面向副官言道:“军副,在下刚刚失去至亲,先师亦是葬骨于此,全家上下十七口人皆埋骨于此!你让伯阳如何得安?仇大莫如杀父,如今伯阳阿大不在,阿娘将我抚养十几年!今日死于非命而伯阳又知是何人下的手!伯阳哪有不报仇之理?”“这......士子,你知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之意是......”伯阳再次示意副官,怒言道:“杀母之仇不得不报!况且此人恩将仇报!”伯阳的样子,让副官一惊,顿时无言,伯阳怒目而视。就这般,两人僵持了一会,伯阳觉得过意不去,复坐于坟边,言道:“在下言语过激,军副莫要放在心上,伯阳家事,当是伯阳亲自解决。你们乃是楚王直隶禁军,今日随伯阳而来便有两千多人,已经是伯阳之幸,伯阳真是不该。这件事,尔等莫要参与便是。”副官闻言,低头不语。“若是在下回不来,请言于楚王。”伯阳继而言道,副官动了动嘴唇,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伯阳坐有半个时辰,副官一直立于一旁,终于伯阳起身而立,对老夫人的坟作揖,道:“阿娘在此候着!孩儿定当将此人擒来!”言罢又至商容坟前,作礼道:“先生因我而亡,伯阳若是让先生这般去了,当是不仁不义,还请先生走得慢些,等伯阳捉来贼人,再给先生复此深仇!”伯阳甩袖起身,对副官言道:“你随众军士回去吧,这老宅也没人了,晋公怕是不回来了。在下这就寻晋公去了。”言罢,伯阳转身离去。
副官见状,拦住伯阳,急声言道:“士子等等!容在下告知众将士,在下与士子一同前往!”伯阳在举目无亲之时,听到这样的话,已经是深受感动,怎么还忍让他随自己深赴死穴?“军副莫要这般!有军副这句话,在下感激万分。若是伯阳还能归来,定找兄长饮上一樽!”伯阳作揖言道,副官抓住伯阳的手,沉声道:“士子莫要言辞!在下幼年失去双亲,知道这份痛苦,若是此时为兄的不帮你,如何为人兄长?!”伯阳泣不成声,真可谓因祸得福。伯阳言道:“恩大莫如救命,今日兄长这般待我,犹如救命之恩!伯阳无以为报,若是兄长不嫌弃,伯阳便与兄长在阿娘与先师墓前,结为兄弟!”副官握着伯阳双手,感动至极。“我多年无亲,今日与你结为兄弟,当是三生有幸!”言罢两人跪在坟前立誓结为兄弟。
“皇天厚土为证,我李耳!”“皇天厚土为证,我黄甲!”两人指天立誓,互看对方一眼,继而言道:“今日在先师与生母前立誓,结为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黄甲年幼便为孤儿,今日得有一弟,已经是激动不已。黄甲握着伯阳的双手,两人相扶而起,黄甲言道:“今日你我既然已为兄弟,你的生母便是大哥母亲,这件事你阻止不了大哥的决定!无论如何大哥都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伯阳看了看黄甲,叹气言道:“大哥刚与小弟结为兄弟,便要以性命相助,伯阳实在过意不去。”“不可这般言辞,我等刚刚誓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日阿娘葬身于此,尸骨未寒,你怎可违背誓言?若是不让大哥去,莫不是瞧不起我?”黄甲有些生气,转身而立,伯阳知道言语有失,伸手示意,道:“小弟不是这个意思。”黄甲未等伯阳说道,举手言道:“那就好!为兄这就去将士兵遣回楚宫,便于你一起前去晋国!”还不等伯阳阻拦,黄甲便转身离去。只留伯阳一人,与新坟数十座......
“我为晋奔秦赴楚,取共城退楚兵!你却恩将仇报,灭我李家!今日我亦要你国破家亡!”伯阳动情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