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仙捂住嘴，一副打死不说的表情。
“说不说？”宫九用力拎着小狐仙的耳朵。
小狐仙捂着耳朵大叫：“九小姐，你何不去九渊亲口问问白帝当时的情形。”
“要是上的了九渊的青云梯，我早就去了。”
“这事好办！好办！”小狐仙双眼唰唰地放着光：“我有登青云梯的攻略，卖给别人黄金万万金，算你便宜点，黄金万两。”
一说到生意，小狐仙满脸得意眉飞色舞。
小狐仙真是小看她了，虽然八年未曾下过云楼，可她不是没有办法知道天下事的。
“青云梯由九九八十一个神仙把守，就算你花钱买通了他们所有人，可生死濯又怎么过的去？我现在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八年前的大火，是谁贴的最后一道符咒？”
“这个……”小狐仙话说了一半，念了一句封唇术咒语，自己把自己的嘴给封了起来。
“快说？”
“呜呜……”小狐仙指了指自己的嘴。
封唇术？这点还难不倒她：“我来问，你来答，如果对了，你就点点头。”
小狐仙一听要遭，一狠心给自己念了句石化咒。
宫九等了一会见小狐仙没反应，伸手一摸，发现他变成了一块大石头，她不知道是小狐仙自己搞的鬼，以为是白帝叫人暗中捣鬼，愤愤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白帝，既然要杀我，为什么不来直接面对我？我命由我不由你，任何人也不能屠杀无辜……”
“小姐，小姐……”
一阵呼喊声从山下传来，黛月气喘唏嘘地爬上来，飞快地将怀中的风裘披在了宫九的肩上，急切地问：“小姐，是在跟老太爷说话吗？小姐，你见着老太爷了？”
宫九没说话。
黛月眼里的希望一点点地消失，轻轻叹了口气：“蒙山那么大，想要找到老太爷确实不容易，老爷和夫人都已经在山里找了三个月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要是找到了老太爷就好了，下月十八的斩仙大会，小姐也许就能逃过一劫……”
宫九还是没有说话。
黛月死了心：“小姐，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老爷和夫人不在府里，六小姐前些天刚让禹贡的成家退了婚，心里憋着气，今儿老爷又贴了求贤榜拿诸位小姐的婚事做了局，六小姐听说了之后，一早在家闹翻了天，说句不该说的话，咱家六小姐的脾气就像下了山的猛虎……咱们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让她抓着了什么把柄，那样可是要吃大亏的。”
宫九不想让黛月为难，一脚将小狐仙的石身踢进了海里，石身遇着水自动化解了咒语。
黛月明明看见一块石头下了海，转眼冒出来一只小狐狸，赶忙揉揉眼，再一看那狐狸又不见了：“咦，真是奇了怪了！”黛月嘴里啧啧了两声，正想跟宫九说道几句，没想到一抬头，发现宫九已经下到了半山腰，惊的她不由自主地长大了嘴巴：“天啊，八年前的小姐真的回来了。”
……
……
宫九到了山下，感觉到路边停了辆马车，料想是黛月叫来，抬脚上了车。
赶车的车夫抽着烟袋回过头，看着她，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你是九小姐吧？你怎么一个人上了蒙山了，见着老太爷了吗？你脑子不灵光，眼睛也不好使，一个人爬那么高的山头多危险啊。”
“是啊，很危险啊。”宫九说。
车夫张着嘴，这些年一直听说她是哑巴，怎么开口说话了？愣了半天竟不知下一句该怎么接。
如果他刚刚亲眼看到九小姐是怎么健步如飞下的山，大概他也会和黛月一样，只会想，八年前的九小姐又回来了。
“快快快，快赶车，进了城之后，抄近路走，从后门回府。”黛月上了车还没坐稳就叫了起来。
车夫一叠声地应者，马车一溜烟地往京都赶去。
约莫一炷香之后，马车进了城。不一会儿，拐进了一条巷子往万雀街方向驶去，而万雀街便通着宫府的后门。
万雀街是京都有名的烟花之地，三年前宫老爷宫胥定下家规，宫家女儿断断不可以上万雀街，连经过也不行；要不是六小姐把九小姐住的云楼砸了，为了避开再起冲突，黛月也不会到要从后面进府，更不敢让车夫从这里走。
二更天刚一过，万雀街上灯火辉煌热闹非凡，一排排昏黄的纸窗上映着里面依红偎翠活色生香的身影，各青楼楚馆门前，用楠木围成木栅栏，里面坐着一排排穿着薄纱烟视媚行摆出各种诱人姿态的美妓，上了年纪的老艺妓正弹弦唱曲。
远远地就听的到龟奴们的吆喝声：
“客人啊，里面请。”
“客人啊，楼上请。”
黛月担着一颗心砰砰跳着，一路上心里都在默默祈祷‘赶快走，赶快走，千万别让人发现了’，嘴里碎碎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马车刚要拐上万雀街，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停下来了？快走啊。”黛月一边催促一边探出头，脸色突然变了，手忙脚乱地下了车。
迎面站在一名红衣女子，肩膀上站在一只碧眼灵猫，身后带着两名嬷嬷和几名心腹，灵猫感觉到宫九的气息，浑身一抖‘喵呜’了一声跳上了墙头消失不见了。
“深更半夜，九妹不回家，上万雀街做什么？”
红衣女子声线冷，眼神更冷，死死盯着轿子，宫九一动不动地坐在轿子里，她什么都看不见，心里静的像一面湖水。
黛月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六小姐，九小姐今儿去了蒙山，我见回来的太晚了，便让车夫抄了近路，并非是……”
“多嘴！”宫若兮打断：“宫家家规早就有交代，宫家女儿不许从万雀街经过，违背家训，当打五十棍；九小姐瞎了，你可没瞎，来人，先给我教训教训这胆大妄为的婢子。”
“是。”
两个嬷嬷走上去按住了黛月，甩开手左右开弓啪啪地抽着耳光，可怜的黛月一动不动，一声不敢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