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不该在凌宇耀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可是她仍旧忍不住想要试探看看。江小柔很想知道，如今这个名字的主人，在凌宇耀心目中究竟占有多重的分量？
这六年她在凌宇耀最需要帮助的低谷时期，不离不弃地协助他，甚至心甘情愿用他们江氏企业的利益，去换取凌宇耀的凌氏集团的利益。为了他，她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可依旧没能让这个冷漠倨傲的男人，因此对她亲睐有加，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面对这么一块顽石，还真是郁闷。
江小柔悄悄地偷看了凌宇耀一眼，刚才她大着胆子说出了那个忌讳的名字。
可凌宇耀低着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难道说……他已经放下韩雨芯了吗？
江小柔又偷偷地抬起眼皮，多看了凌宇耀一眼。他仍然低着头，看上去正认真地审查手中的报表文件。
不可否认的是，她爱上的这个男人长得真的很帅，在上流社交圈中，也属于出类拔萃，引人注目的那独特的一个。
江小柔情不自禁地凝望着凌宇耀，她记得她少女时期看过的小说中，经常会看见一个成语叫做‘以身相许’，可是当这个桥段发生在她身上时，救她的这个男人，最不愿意接受的竟然就是她的‘以身相许’。
江小柔自问自己长得虽不如韩雨芯那样美貌脱俗，倾国倾城，可她也算是一枚明眸皓齿的小美女。
可是眼前这个眼高于顶的狂傲男人，连看都不肯多看他一眼，简直太可恶了！
江小柔站在大班桌前，正用一种又纠结又生气的眼神盯着凌宇耀看。
第六感直觉强烈的凌宇耀，立刻感受到面前的江小柔看着他的目光不善。他忽然抬起头，江小柔来不及收回目光，陡然之间被凌宇耀逮个正着。
她呆了呆，目光一时间无处安放，只好干脆破罐子破摔似的把眼睛瞪得更大，瞪了凌宇耀一眼后，心虚地挪开目光。
“不是说要吃饭？走吧。”凌宇耀把摊在面前的文件合起来，缓缓站起身。
“你要跟我一起去午餐？”
“啰嗦，你要不要去？”凌宇耀摆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
江小柔眼神一亮，立刻点头：“要去啊！谁说我不要去的，我肚子好饿！凌宇耀，你请客。”
“知道了。”他翻了翻眼皮，只把面前这个已经长成小女人的江小柔，当做当初那个胆小哭鼻子的小女孩一样对待。
推开沉重的大门，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离开这间总裁办公室。
*
车子停在帝国酒店的门庭外。
徐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着脑袋，望着车窗外酒店华丽辉煌的门庭。
帝国酒店的消费昂贵，如果换做平时，她才舍不得好几千块钱吃一顿大餐。
“下车吧。”韩雨芯看了徐菊一眼，说道。
门童殷切地走过来，分别替她们拉开车门，两人从两侧下车。徐菊将车钥匙交给门童，又给了一些小费。
“雨芯，墨镜。”徐菊比着口型，低声说道。
韩雨芯这才记起来这会儿自己已经不是身处Z国的街头，而是回到国内，也许会被路人认出身份。
还好出门时看见外面阳光白烈，她顺手拿了一副墨镜丢在包里，现在正好拿出来。
韩雨芯低着头从包里翻出眼镜盒，从里面拿出墨镜戴上。
“走吧。”徐菊从车头绕过来，走到韩雨芯身边，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臂。两人低声谈笑，从门庭走进去。
徐菊说的餐厅在八楼，她们往一楼的电梯间走去。
酒店大堂里流淌着悠缓的轻音乐，让人心情松弛和缓。
两人边聊天边等待左边第三部电梯，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略微熟悉的女人声音。
韩雨芯并没有转过头去看，可偏偏听见说话声中冒出一个名字，那个带着几分娇俏撒娇语气的女人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叫出一个名字——“宇耀”！
凌宇耀！
韩雨芯浑身一粟，情不自禁捏紧手指，仿佛一瞬间被一股强烈的电流传遍全身，让她杵在原地，动弹不得。
世上有一种叫做墨菲定律的奇怪定理，心里越是抗拒的，偏偏越是要发生。
此刻，韩雨芯心中强烈地不希望凌宇耀发觉她的身影，可偏偏凌宇耀的脚步一转，正慢慢接近她的身后。
而刚才那道韩雨芯觉得耳熟的女人声音，此刻换了一种惊讶中略带抗拒的声音，低唤道：“咦？好像是韩雨芯？”
凌宇耀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她的背影？
韩雨芯这个女人是深刻在他心头的刀疤，一撇一捺都是他亲手忍痛刻上去的，此生为她，愿生愿死。
凌宇耀黑眸沉冷，死死地盯住韩雨芯不敢回头的僵硬的纤瘦背影。
江小柔往前走了两步，看清楚站在电梯门外的女人的侧颜，又转过头小声对凌宇耀说：“真的是韩雨芯，你要跟她打招呼吗？”
她的话语入耳，同一时间，站在电梯前的韩雨芯和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凌宇耀，竟动作一致的微微地蹙了蹙眉。他们的表情神态如出一辙，连蹙眉时细微之处也十分相似。
可是谁也没有发现这一处细节。
江小柔继续凝望着凌宇耀，却看见他眼眸中的浓黑越来越沉。
韩雨芯背脊僵直，不敢转过身，唯恐再一次对视上凌宇耀那双令她心情浮动的黑眸。
现在闭上双眼，韩雨芯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他们彻底分离的那一天。
凌宇耀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都让她避无可避，直到此刻她一回想起那一天他绝望地对她说出那些话语时，她心中好似扎进一根绵软的细针，轻轻地呼吸也会感觉到痛楚传递到指尖，那种疼痛如此清晰。
韩雨芯轻微地吸了一口气，那股细密地疼痛萦缭指尖与心间。
“叮——”一声，电梯到层。
徐菊拉了拉韩雨芯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心冰冷，她疑惑地转头看了眼韩雨芯。
韩雨芯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举步艰难，凌宇耀的目光令她背如芒刺，行动也变得僵硬起来。
她心中不断祈祷凌宇耀不要跟她们坐同一班电梯，可偏偏……该死的墨菲定律。
韩雨芯低垂着眼睫，徐菊已经按下了八楼的楼层按钮，电梯门关闭前，她看见凌宇耀不慌不忙地拦住电梯门，在她面前停留了几秒，才走进来。而江小柔，就跟在她身后。
见凌宇耀一反常态地没有主动跟韩雨芯打招呼，江小柔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尴尬地站在凌宇耀身边，看了看她身旁的男人，又看了看一直低着头的韩雨芯。
江小柔抿了抿嘴角，决定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当电梯到达第八层时，徐菊挽着韩雨芯的手臂前脚刚跨出电梯门，凌宇耀几乎毫不犹豫地，面色沉冷地跟着走出电梯。
反倒是江小柔微微一愣。
奇怪了？他们不是已经预订好去二十一楼的餐厅用餐吗？干吗在第八层下来？
江小柔盯着那个早已被勾了魂，情不自禁跟着韩雨芯走的男人，她暗暗跺了跺脚，无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雨芯，你前夫一直跟着我们耶。怎么办？”徐菊压低声音在韩雨芯耳边说。
“随他去。”韩雨芯暗暗捏紧手指，但脸上的神色依旧保持处变不惊。
韩雨芯也不清楚凌宇耀这样做的用意，他们已经说的很清楚，既然不可能再有未来，何必苦苦纠缠，让两个人都不开心呢？
韩雨芯知道江小柔就跟在凌宇耀身边，也许有了江小柔这层阻碍和存在，凌宇耀会忘记她是迟早的事情。
想到这里，那阵从心底沁出的凉薄的疼痛感，从血脉流遍全身，指尖疼的微微发麻。
韩雨芯握紧双手，拉着徐菊往前走。
她们在窗边的景观座位坐下，可以边进餐，边欣赏楼下繁华忙碌的城市街景。
自从她出现后，凌宇耀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韩雨芯的身上。看见她在窗边的座位坐下，凌宇耀也在离她不远的一张空桌边坐下，连身旁的江小柔跟他说话也没有听见。
徐菊点了餐，一抬头看见韩雨芯单手支着下颌，目光失神游离地望着窗外。
“雨芯，你怎么在发呆啊？”徐菊伸手在韩雨芯面前晃了晃。
六年前当徐菊突然听到韩雨芯离婚并且消失的时候，她只觉得一头雾水，可当时她也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小助理，很多复杂的事情她无法开解雨芯，也无法帮助雨芯。至今徐菊也不清楚雨芯是什么原因跟凌宇耀离婚的，可今天瞧见两人间古怪的模样，徐菊猜想雨芯一定还爱着那个看起来凶巴巴的男人，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两人明明相爱，却偏偏要冷若冰霜？
“雨芯，你跟你前夫……”
徐菊刚想把一直萦绕心头的问题问出来，可这时韩雨芯却缓缓站起身。
韩雨芯心不在焉地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哦。”徐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看韩雨芯的神色并不太好，徐菊心想今天可能不是问那个问题的时候。
韩雨芯离开座位后，直接往洗手间方向走去，而凌宇耀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他目光幽深，眼底深藏着点点伤痛。
“我要去下洗手间。”江小柔也站起身，可她说的话，凌宇耀置若罔闻，没有任何反应。
江小柔气呼呼地撇了撇嘴角，径自走向洗手间。
……
韩雨芯心里沉甸甸的，说不清是因为看见凌宇耀，还是看见凌宇耀身边真真切切地存在着的江小柔。
走进洗手间后，她放下重担般沉沉地叹了口气。
站在洗手台前，洗干净手，韩雨芯正转身从墙上的面巾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净手。
这时，洗手间门外走进一道身影。
江小柔的身影，清清楚楚地映现在洗手台前的镜子中。
韩雨芯从镜子中看见江小柔，她眉宇间的神色出现了一瞬即逝的变化，很快便遮掩过去。
她转过身，迎上江小柔的目光。
很显然，江小柔是看见韩雨芯走进洗手间后，才刻意跟进来的。
江小柔一定有话对她讲。
江小柔先开口问：“雨芯姐，还记得我吗？我是江小柔。”
“我当然记得你。”韩雨芯转过头，对她礼貌性地浅浅一笑。
“雨芯姐，我和凌宇耀……”
“没关系的，现在无论你跟凌宇耀是怎样的关系，都已经与我无关。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跟凌宇耀离婚了，我们是没有牵连的两个人。”
江小柔看着镜子中韩雨芯强忍情绪，却逐渐苍白的面孔，她试探地问：“雨芯姐，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
“你说吧，可是我不一定能够帮到你。”
“雨芯姐，你一定知道凌宇耀他从来没有忘记你，因为无法割舍你，我跟他的进展并不顺利。”
“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韩雨芯做不到亲手把自己深爱的男人，推到另一个女人的怀中。对他视而不见，已经是韩雨芯能忍耐的最大限度。
江小柔垂下眼睫，忽然落寞地叹了一声气：“六年前你突然离开，宇耀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两年前凌氏集团内部发生了一些异动，有人想要把宇耀从总裁位置上拉下马。当时，有很多公司已经暂停了跟凌氏的合作，是我不顾爸爸的反对，将江氏的资金注入凌氏，帮了他一把，不过我的条件是，要他跟我结婚。”
“你没有必要告诉我这些事情的。”
“不，我想让你了解，我不希望你误会。”
“误会？你是在帮凌宇耀夺得他的集团，我又怎么会误会你？不过……江小姐，你这么执意地帮助他？真的只是想嫁给他吗？”
“我……”江小柔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嘴唇，眼神游移了一下，“我真的不希望看他输。他从以前开始就是一副了不起的倨傲自大模样，如果那一次失败了，他就会一无所有，我不想看见他变成那个样子，我会不习惯。”
“真的只是这样吗？”韩雨芯转眸看着这个年轻又骄傲的富家千金。她在江小柔脸色看见了那种想爱却又不敢爱的自欺欺人的伤痛，江小柔应该是爱着凌宇耀的，爱让她几乎迷失了自己。
“嗯！”江小柔用力点了点头，更像是为了催眠自己，她低声说，“我帮助他，只是不想看见他输，没有其他意思。”
韩雨芯将江小柔低眸喃喃自语的模样看入眼底，同样身为一个女人，韩雨芯可能看不懂江小柔隐藏的心事？
虽然江小柔嘴上一直否认，可是她的神情早已经出卖了她的心。
江小柔鼻尖微酸，在韩雨芯面前，她再是骄傲却也只像一只落败的金丝雀，低下头高傲的头，她低声似叹息：“不过就算……他答应了娶我，我知道在他心里依旧没有我的位置。”
韩雨芯目光幽淡地望着她，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言说。安慰江小柔吗？韩雨芯做不到，她承认自己没有这么大度。
韩雨芯调转脚步，径直走出洗手间。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
徐菊抢着结完帐，说要去趟洗手间，让韩雨芯先在座位上等她。
餐桌上，摆着餐后咖啡，袅袅升上一缕白气。
韩雨芯转头看着窗外，几分钟前凌宇耀那桌也已经结账，她不想去在意凌宇耀的行踪，可眼角余光却情不自禁地一直关注着他的动态。
她看见凌宇耀和江小柔一起离开的餐厅。
她闭了闭双眼，试图把凌宇耀的身影在脑海中抹去。她这次下定决心回国发展，是为了重新开始新生活，而不是因为凌宇耀，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继续陷入这种莫名感伤的情绪之中。
“雨芯，走了。”徐菊走回到座位上，拿了自己的包，对韩雨芯招招手说。
“噢。”韩雨芯应了一声，也拿起包，跟徐菊一起走出餐厅。
刚走到电梯前，徐菊第一时间看见一道引人注目的修长身影。那个男人气场沉肃，站在电梯门外，看起来正在等待一个人。
韩雨芯一直晃神似的低着头，忽然被身边的徐菊轻轻地碰了碰胳膊，韩雨芯茫然地抬起头，却毫无防备地撞上了一双深黑色的眼眸。
“我有话对你说。”他向来独断专行，他说要跟她谈话，就直接上前，也不管身边是否有其他人存在，凌宇耀握着韩雨芯的手腕，将她带到安全门外的楼梯间。
徐菊怔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凌大总裁把雨芯带走了，等她回过神来，才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口水。几年不见，凌总的气场依旧强盛如初，甚至比从前更加阴冷。
楼梯间作为安全通道，平时并没有人会路过。
此时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气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我没有话跟你讲，放手。”韩雨芯低垂眼睫，不去对视凌宇耀的双眸。
凌宇耀却没有松开她的手腕，反而举起她的手臂，将她拉近自己。
他低着头，目光牢牢注视着她，眉宇间隐隐存在一丝无处发泄的怒气：“韩雨芯！你就……你就没有问题想要质问我？你就不想问清楚我和江小柔的关系？我和她在一起，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关系？”
“是，对我来说，你跟谁在一起，已经不重要了，不再是我需要关心的事情。”韩雨芯声音冷静，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此刻面对着凌宇耀，她连心尖都在无声的颤抖。
可是……不能被他发觉她真实的情绪。
“我不相信！你真的、完全、不在乎我！”凌宇耀用力地瞪视着她，仿佛要将她刻入眼底，不肯放过她眼神中动荡的任何一丝情绪。
韩雨芯的心的确正在动摇，可过去已经无法改变，她能做的只有用上所有力气去勇敢地敲开未来的大门。
韩雨芯强忍住心中流过的酸楚，咬紧牙关，面色清冷地说：“凌宇耀，我已经把你放下了。在Z国的时候，我说的很明白，我现在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想要什么，我不想再回到混沌的过去！”
“过去……”
一瞬间，凌宇耀面色凝滞，眼眸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他彷徨地看着韩雨芯，胸口像是被挖去一块，一点一滴正在流失着什么。
韩雨芯倒吸一口冷气，心脏仿佛悬在刀尖上般胆颤惊心，不安地望着他。
两人对峙着，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异常僵冷的气氛。
凌宇耀一把将韩雨芯强拉入怀中，嗓音粗哑地低吼道：“不要！我不会成为你的过去，也绝对不会做你的过去式！”
“凌宇耀！你能不能冷静一点？这样子一点都像你！你明明是肆意洒脱的人……”
“要怎样才像从前的我？失去我心爱的女人，我要怎样才可以变回从前的我？”凌宇耀双手扳住韩雨芯的肩膀，气急怒吼，“你说啊！韩雨芯！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回到我身边？要我求你吗？”
韩雨芯眼眶泛红，咬紧牙根强硬地说：“我拜托你！凌宇耀，你饶了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力气再跟你继续纠缠，我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不适合你，你明明有更合适的选择，江小柔家世背景跟你匹配，而且她不是你的初恋情人吗？你跟她也曾经在一起过……”
凌宇耀怒急了瞪视着韩雨芯，瞳孔一圈圈紧缩。
没想到她竟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他推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难道她真的不爱他，真的对他一丁点感觉，一点点回忆都不留恋了吗？！
凌宇耀胸口的怒火燃烧起来，额头上的青筋怒意地凸现，脉搏愤怒地突突跳动着。
他握住她肩膀的双手越来越用力，力道掐入韩雨芯的皮肉，仿佛要将她的肩胛骨捏碎。韩雨芯痛到不安地反抗，可抬眸间却看见凌宇耀眼眸猩红，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凌宇耀，你放开我！这里是公众场所，你再不松开手，我叫保全了！”
“韩雨芯，我给了你六年时间，现在我告诉你，我忘不掉，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凌宇耀的眼眸深似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