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姑娘,我能进去看看他吗?”霜槿站在顾流年的门外,不肯离去。
若不是顾及到顾流年,清月恨不得让霜槿血溅当场,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与她有关,顾流年都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你走吧,不要让我动手。要不是公子,我早就.....”清月一眼都不愿瞧霜槿,冷冷的开口,微颤的身体掩盖不住她此时的心绪,焦躁不安。
霜槿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却还是站在原地,望着清月:“求求你,让我看他一眼,一眼就好。”
清月更加不耐,总算将目光停留在霜槿身上,瞥了眼房内,开口:“你随我来。”也不等霜槿答话,率先走了出去。霜槿顿了顿,也跟在了她身后。
离顾流年的院子不远,清月走到厅堂内,停住脚步,看向紧随其后的霜槿:“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想来于顾流年有关吧。”霜槿回道,只是说起这三个字,也不知此刻自己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
“我真想问你一句,到底你的心是什么做的,这次的事情,与你有关吧。”清月开门见山,句句直逼霜槿。
霜槿蓦然躲开清月直视过来的眼神,话语间带着一丝慌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难道你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吗,寒霜槿,公子心心念着的人,竟然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我真替他不值。”清月见霜槿如此言语,不由心中怒火更甚。
“我......没有。”霜槿有些语噎,心里乱乱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逃避这个话题,那时的冲击对自己来说,太多震撼,太多情绪充斥,一直到现在,自己仍然是茫茫然,无法选择相信。
清月见她词不达意,不由也沉默下来,两人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还是霜槿开了口:“你是知道的,对吗,他,才是那个人。可是,不管如何,他们是亲人不是吗。”
听了霜槿这番话,清月不禁冷笑:“亲人,你又知道什么,就是这所谓的亲人,让公子变成什么样子。”
清月满腔的不忿都在顾流年重伤之下,全然奔溃,往日冷言冷语的她此时收不住话语:“若真的是亲人,那又怎么会兵戎相见,那日,要不是为了救你,你当公子愿意杀了顾轩宸吗,公子心中的苦你又怎么会知道。”
“你说什么,他杀宸哥哥是为了救我?”霜槿的心有些发慌,似乎回想起那日某些自己忽略了的情景,脸色有些发白,急忙追问。
“你难道不知道吗?那日的婚礼只是一个局,顾家的那些人想要的只是灭了你们寒府,至于顾轩宸,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明白。”
顿了顿清月缓了缓心绪,略带讽刺的看着霜槿说道:“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一直以来,你都在自己蒙蔽自己,公子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不会不知道他是谁。只是,你宁可相信你心中的那个他已经死了,也不想承认是你自己错了,要不是你与那顾骏合谋,将他逼向了万劫不复的地步,公子如今怎么可能重伤昏迷不醒。寒霜槿,你真是太可笑了,与自己的敌人共谋,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再去见公子。公子拼死也要救你一命,你可要活着,活着好好看看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荒唐事情。”
不,不是的。清月不再理会霜槿,将她一人留在厅堂之中,走了出去。霜槿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眼睛没有焦距,就这样坐了很久很久。
“公子如何了?”清月站在床边焦急的问着大夫。
“这......公子的外伤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这箭入骨太深,又靠近心脏,伤了根本,若是想要调理好,恐怕以后都不能随意动武了,否则......”大夫欲言又止,但清月有些了然,顾流年这辈子恐怕只能像个普通人那样,或许连普通人都不如,要是他醒来了,自己又该如何与他说。
“清月姑娘,那位寒姑娘......”门外走进一青衫男子,在清月耳边耳语一番
“我知道了,不用管她。”清月开口,眼神停在顾流年的脸上,复杂万分。
三日后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顾流年平静的脸上有些略微波动,垂在床边的手指轻轻颤动,紧闭的双眼慢慢张开。
顾流年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牵动了伤口,不由闷哼一声,惊醒了坐在床边的清月。“公子,你终于醒了。”清月惊喜的出声。
顾流年蹙了蹙眉,说话声有些沙哑:“我睡了多久了。”
“公子,你都已经昏迷三天了。大夫说你这次伤的比较重,千万要好好养伤。”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顾流年似乎想到什么,眸色有些冰冷的看向清月:“小槿呢,她在哪,有没有受伤。”
清月心中越发苦涩,回道:“寒姑娘没有受伤,公子放心。”
“那就好,小槿人呢,她在哪。”顾流年放松轻笑,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等了片刻,也未见清月答话,顾流年再次开口,只是这次带了点不耐:“她在哪,清月,回答我。”
清月低垂着脑袋,闭了闭双眼,紧咬的双唇吐出几个字:“她已经离开了,三天前便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