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夜风见慕容苍语中的妥协之一,也举起杯:“既然慕容如此有诚意,我也只好祝你早日交上好运。”
“至于浔江合作的事情,虽然擎苍在目前看来是最佳的合作对象,不过流程上还需要进行竞标。希望到时候能看到擎苍最好的计划书。”
展夜琳在一旁闷了半天没吭声,也对他们这样语焉不详的交流没什么兴趣,此刻见终于停了下来,顺势插嘴进来:“风,最近我们新一季的新款都已经开始上架了。吃完了,去帮你挑几身吧!”
“改日吧,今晚我还有事。”展夜风习惯性地夹了菜放在她的盘中,语气无比的温和。
“上次我从巴黎开服装发布会回来,听店员说你派人采购了许多的女装呢,不知道是哪位美女这么有福气,让你送这么多的衣服过去。”
展夜风和云星河皆是顿住了手,两人眼神相撞,一丝笑意在其中流传。
展夜琳顿时了然,原来都是送给这个贱人了……
云星河最近好似幸福大过天了,仿佛是所有美好的东西一夜之间都让她得到了。
近来,展夜风****在她的住所准时报到,言语之间无不是柔情款款。每夜更是极尽温柔之能事,从夜里直缠着她索欢到天明。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精力,每日准点上班,时常会应酬到很晚,可是即便是如此,回来还要在她身上需索无度。
而她似乎也逐渐习惯甚至开始享受这种生活,她每天跟着杨阿姨学做菜,不到一个星期,便能像模像样做出一些地道的浔江菜来。
她闲来无事便苦练这些,希望在两人约定好的纪念日里,做出一桌子好菜来。
这几日两人格外的黏糊,每每他工作时,她的身影便在办公室内徘徊,他正在考虑要不要让她回来继续上班。否则只怕这样****下去,会把他弄得无心工作了。
“你在做什么呢?”展夜风开完会议,得空便打给云星河。
“在研究电脑呢!”云星河正对着专门买来的书研究着电脑程序,她现在始终对自己因为不太会电脑而在任务中出错的事情耿耿于怀。
他听到皱起眉头“你研究那个做什么?”
“没事,就是无事想学些东西嘛!”
“想我没?”
“那你呢?想我了吗?”云星河干脆丢开电脑书,盘坐在沙发上,大有准备煲电话粥的意思。
“你的影子就在这办公室里绕来绕去,偏偏让我抓不着怎么办?”想象着展夜风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最近的他越发不像那个霸气的风少了,常常像个腻歪的小孩。
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一句这样的话:“一个男人只有在你面前表现得如小孩一般,才说明他完全接纳了你;若是你只是见到他成熟的一面,说明他还未曾对你完全接纳。”
“好啦,你好好工作,晚上给你做好吃的。”她用美食诱哄着。
“什么?你做饭?”听到她这提议,展夜风眉头再度紧皱,她的手艺差点没把他吃死,现在竟然要再吃。
“怎么,若是不想,以后都别想我给你再做。”她故作生气的模样威胁道。
“好,好,你等着我,晚上我要给你个惊喜。”
“那好,晚上见哦!”
挂断电话,云星河心中像吃了蜜一般的甜。他会给自己什么惊喜呢?
最后她决定,将自己近来所学做一顿上好的烛光晚餐来配他的惊喜。还记得当初她为他做的第一顿饭便是煎牛扒,想起当日那惨不忍睹的牛排,实在好笑,难为他竟都吃了下去。
今晚,仍然是做牛扒--香草牛扒,恩,再配上上好的红酒,然后两人在美妙的音乐中翩翩起舞,哇!这实在是再浪漫不过的场景。
想到这里,云星河满心都是对展夜风打开门见到这美妙一幕时各种表情的期待。她拎起环保袋,前往超市购买食材和布置气氛所需的物品。
夜幕渐渐降临了,名典花园中灯火通明。
云星河的公寓里充满着食物的香味,她围着围裙正在厨房里煎牛扒,趁着空闲飞快腾出手发出一条短信给展夜风:“还有多久回来?”
可是直到将牛扒端上桌,他都没有回简讯过来。
难道是还在忙,没看见?那就再等一会好了!
她将桌上新买地桌布翘起的边角按平,一次又一次,直到它终于不再翘起。
可是她的心中却掀起了涟漪,孤零零躺在沙发上的手机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白色的蜡烛中滴下一滴烛泪在绿色的桌布上,凝结成块。她赶紧拿来工具将它撬走,并且将留下的印记使劲抹掉。
厅中的时钟已经指向九点,那蜡烛已经由最初长长的烧过了一半,她竟然对着这烛火默默坐了三个小时。
他明明说好晚上过来,怎么到这么晚了还没来呢?若是临时有应酬,至少也应该有个电话来提前告诉她啊!
莫非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想到此,她开始坐立不安起来,脑海中尽是那些车祸的画面。
正在她着急万分的时候,手机突然滴滴两声,是有短信进来了。
云星河几乎是连奔带跑扑向了沙发。
打开简讯一看,的确是展夜风的回复:“我喝多了,来景天道的景天花园B栋接我。”
他是安全的。这下,她整颗悬起的心才安然放下,原来他是被应酬拖住了,喝多了才无法打电话给她。
云星河赶忙地换衣服,随便穿了一双运动鞋便出门了。
景天花园离此处并不算太远,开车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她在门口的停车位上停下,望了望B栋。整栋楼都暗着灯,唯有二楼的一间房内隐隐透出淡淡的光,这里完全不像是有任何宴请的痕迹啊!莫不是他喝多了发错了地址?
突然,她心中升起一阵寒意。
云星河一步一步走近这栋小洋房,正要去按门铃,谁知手在门上轻轻一按,门就自动开了。
她试探着叫了几声,但是好似没有人在,一点回应都没有。
抹黑走进大厅,她好容易适应了这样的光线,眼睛勉强能分辨出方位来。找到楼梯的位置,正要向上走。突然脚下一绊,她险险摔倒。
在地上一摸索,竟然都是软软地衣料,她有些心慌的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展夜风的衬衣,而另一件,和衬衣裹在一起的……竟然是一件女人的文胸。
云星河脑中嗡的一声,只觉得半边身体都麻了,手一松,衣服再度掉在地上。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此时她到底要不要上去,上去若是她脑中想到的那副画面,她该怎么办?可是,物有相似,这样的衬衣多的是人拥有,未必就是展夜风的,若不看清楚,冤枉了他岂不是不好。
想到此,她一步一步向楼梯上走去……
心如击鼓,脚若重铅,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整个二楼置入无边的黑暗中,只有拐角处那一间房隐隐从缝隙中透出一丝光线来。
云星河放缓脚步轻轻走了过去,忍不住吞咽下口水,希望所见不要是她想象的那副画面。
那路是这样的短,以至于她几个疾步就到了门口,她手轻按在门上,似乎并未听到什么动静,耳中只有“咚咚“跳得厉害的心跳声。
“你在这做什么呢?”就在她犹疑着要不要开门进去时,背后突然一个女声传了过来,登时将云星河吓了一跳。
她猛然回头,手臂打在墙上,竟然触碰到了走廊的感应灯,整个走廊骤然大亮起来。
这时,来人她已清清楚楚看在眼中。
展夜琳,她怎么会在这里?那里面的……又会是谁呢?
“那你又在这做什么?”云星河见到她,心中便有了底气,她最不希望看见的就是夜会与这个女人在床上的画面。虽说早已知道他们两人并非亲兄妹,可是即使只有名义上的兄妹关系,如果被她亲眼看见他们搂抱在一起,心中仍是只有恶心感。
“我在朋友家中玩,这也需要你来过问?反倒是你,竟然不清自来,真是没有教养的很“展夜琳一派趾高气昂的样子,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她这一笑,无非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风少发消息给我,让我过来接他,他现在人在哪里?”云星河不愿与她多说什么。
展夜琳冷笑一声:“是吗?你确定你要接他走?”
“我没时间陪你耍嘴皮子,快说。”云星河厌恶地皱起眉头,看都不愿多看她那张假面孔。
展夜琳了然一笑,耸耸肩:“既然你坚持,那我就带你去找风咯。”
说罢,她一手推开云星河的肩膀,径直走向门前,轻轻扭开了门把手:“你自己看看吧,看风此刻愿不愿意跟你回去了。”
云星河面色一冷,果然,他还是在里面。
她扭身顺着展夜琳打开的半开的门向内望去,满室情潮涌动,一地衣衫散乱。
有一个女人背对着她们正骑在一个男人身上。
虽然被子将那男人的头笼在了里面,但是云星河确定,那就是展夜风,那只从被子底下伸出来的手上,正戴着他钟爱的表。
不是他还会有谁?
那女人一边上下晃动着,一边意态迷乱地问道:“风少,你觉得是我美,还是你那女朋友美啊?”
“……美!”
“真的吗?那风少你到底是爱我多一些,还是她多一些呢?”那女人倾身趴在男人的身上,巧笑倩兮。
云星河此时也张大的耳朵,等待着他的答案。
“爱……爱你……!”混沌不清的三个字从展夜风的口中吐出,那女人娇笑一声,上下晃动得更为欢快了。
云星河却恍如被那三个字砸得脑袋一懵,展夜风,对着一个不知是才相识还是早就熟识的女人,爱这个字都竟然能如此轻易的吐出。而两人都彼此立下相互信任的默契,却不曾得到他的只言半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