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风少要找我,为什么不亲自给我打电话?”
“云星河,你以为你是谁?风需要事事打电话告诉你吗?总之,你爱来不来,若是你不来,后果我可不负责。”仿佛笃定了她不敢不来,轻笑几声,展夜琳挂断了电话。
云星河顿时陷入天人交战中,她有预感,展夜琳的这番电话并不是受展夜风的指示,但是她所提的重要的事未必不是她所关心的事。
考虑了几分钟,云星河心一横,无论前方是龙潭还是虎穴,她都要去闯一闯。更何况,像展夜琳这样的一个千金小姐,就算再有城府,又能将她这个老江湖如何呢?
她走进房间,将床抬起,从最里面靠墙的地方掏出一个金属盒子。
她取出一枚造型精巧的银戒指戴在左手的中指上,然后取出暗藏微型炸弹和烟幕弹的一对同款耳环佩戴好。
对付一个展夜琳,这些是绰绰有余,就算展夜风及那一干人等真的都在那里,她也是不担心的。
现在剩下的,就是要一台好的座驾。这样才能在她功成身退或是失败逃离时给自己的安全最大保障。
行至这栋老楼后面的一间仓库,她打开了门。
里面有三辆车皆被罩上防尘布,云星河走至中间的一辆,手一样,便掀开来。
顿时一亮崭新铮亮地红色法拉利跑车出现在眼前,那样光彩夺目,顿时将这破旧不堪的库房照亮。
恐怕谁都不会想到,在这样破旧的小区内竟然会藏着三辆这样价值连城的车。
说她这几辆车价值连城一点都不夸张,每一辆都是战果辉煌,为她在数次的车王争霸赛中立下汗马功劳,并且几次出任务的时候,冒着猎猎硝烟伴她出生入死。
今天,云星河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动用如此重要的座驾,只是因为她心中惴惴不安,对此次的“单刀赴会”充满了危险的预感。
二十分钟后,一袭黑色皮衣皮裤的云星河出现在了歌乐山。
她才出现在别墅前,门便缓缓打开,看来屋内的人已经等了她许久了。
她挑唇一笑,下车缓慢步行过去,走近别墅前已经有仆妇出来接迎。
她一眼看见站在厅后的楼梯上,展夜琳一身华丽的湖蓝洋装,正目光如炬地看着她走进来。
一袭黑衣的云星河周身充满了劲辣之气,性感交织帅气的打扮较之平日里的端庄贤美的形象有天渊之别。
之前果然是自己小觑了她,若不是及早调查了她的真实身份,只怕自己不知深浅的挑衅会让自己身陷险境。
只是现在云星河在明,她在暗,虽说手无缚鸡之力,但若一切按照自己的部署走,一个F006算得了什么?
“风少在哪里?”云星河开口朗声问道。
“云小姐急什么,重要的事情由我来转达也是一样的。”展夜琳笑靥如花地看着楼梯下的人,掌握了主动权,一时间气势高涨。
“哦,我已经在这里了,不知道展小姐想说什么?”敌不动,我不动,云星河淡然挑眉,冷冷地看着展夜琳。
突然的,展夜琳笑容一收,脸上竟然出现前所未有的机锋,甜美嗓音被一种干净利落的女声取代:“你不想知道你的好姐妹,云星海的下落吗?”
云星河身侧的右手悄然攥紧,果然是这个女人。
那个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和松村做交易的女人,就是她,展夜琳!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云星海的?”云星河几个跨步就走上台阶,站在了展夜琳面前。
展夜琳在云星河高挑的身高压力下,顿时犹如小女生一般,但是她毫无忌惮地笑出声:“云小姐不用管我通过什么方式知道的,只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星河没有想到自己千方百计想获得的消息,最后需要从这个女人的嘴里听说,一股受辱的怒意从心底狂飙而至。
“你说,星海,她人在哪里?”一字一字满含敌意。
“我说云星河,我在这个时候告诉你那女人的消息,可是你的恩人,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会害怕到说不出话来哦!”展夜琳有重要筹码在手,根本不将云星河的脾气放在眼中。
“那你若是不说,我也不勉强,我自己去查!”云星河冷辣地笑了,她岂会被这种小儿科所威胁?
展夜琳顿了一下,启唇叫住了她。
“云星海现在人在日本,十天后就会被送往加勒比海上的一艘游轮进行拍卖,要不要去救她,随你……”展夜琳成功地叫停云星河的脚步,看她缓缓转过身,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更为她的美貌增添几分冷艳。
“还有呢?说下去。”云星河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展夜琳又火上浇油一把:“我只知道这些,如果你想去救她,现在几率还很大,毕竟日本只是个弹丸小国。可是若出了亚洲,去了加勒比海,那些参与的富豪贵族们哪个是好对付的。只怕救人不成,哈哈哈!”
云星河面色肃然地盯紧面前这个大笑着疯狂地女人。
她以为自己不知道,她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出现,好让松村家的人将她们俩一网成擒。
“不过我想,云星河你是卖不了几个钱的,整个夜爵集团谁不知道,你就是一朵残花败柳。还有你的身体啊,全世界的人都见过了,你就是想卖也还要看有没有人要呢!”展夜琳不知死活地一再激怒云星河。
她就是要她生气,要她受刺激,她必须离开风的身边,一定要死!
云星河瞳孔放大:“上次媒体的事情也是你放的消息?”
展夜琳闻言笑得更得意了:“放消息算什么,那些照片的角度是不是真的很性感,很惹火?那是我派人专门去照的。”
看见云星河脸色大变,展夜琳几乎快高兴的疯狂了,突然,她耳尖地听到大门口传来响动。
她再度靠近云星河,盯住她的脸,悄声给她最疯狂的一击:“云星河,我只要放一句话,你的姐妹就会跟你一样变成残花败柳,到时候松村家族到嘴的肥肉跑了,只怕会将她丢进那些野男人堆里,凌虐致死。”
云星河看着面前这张甜美可人的小脸扭出一个骇人的表情,不禁怒从心起,扬手便给了她一个耳光。她是不会允许这个女人嚣张下去的。
“你在做什么?”一声充满震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展夜琳呜咽一声,捂着脸从楼梯上冲了下去,一下扑进了展夜风的怀中:“风,那个,那个女人好可怕。”
云星河身形不动,只是扭头看向门口,当她看到展夜风时,那张完美的脸型勾勒出的不是邪气,不是冷酷,不是潇洒,却是唯我独尊的狂妄,洋溢出的则是如地狱阎罗般的肃杀之感。
她又被展夜琳摆了一道。
展夜风轻轻将展夜琳转移到向阳身边,自己几个大步迈了过来,那浑身的寒意将周身的温度全然冻结。
“我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你为什么要对夜琳出手?”展夜风完全失去冷静,掐住她的脖子大吼道。
云星河脸开始泛红,呼吸再度凝结:“我说,这一切都是展夜琳的阴谋,你信吗?”
展夜风漆黑如潭的冷眸中犯起红光,嘴角弯起一抹邪嗜的弧度:“不信,你这张小嘴里面什么时候对我展夜风吐出过真话?”
这句话几乎是凑到自己的脸上吼出来的,脖上又是一紧,云星河的眼中闪出复杂的光芒:“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你要么杀了我,要么让我去救星海!”说罢紧紧闭上了双眼。
这一刻,整个华丽奢靡的大厅仿佛被定格,所有人都在等待展夜风的审判。
如果这个女人有诚意的解释自己的行为,他会放她一条生路,只是她永远将自己狠狠地推开,难道她就笃定自己不敢把她怎么样?
展夜风面色一沉,大手突然用力一扬——
直直朝楼梯下落去。她重重掉落在楼梯上,出于惯性持续朝下滚去。当门口的向阳还来不及动作,云星河的头已经大力磕在了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左胳膊打向楼梯的铁拉杆,正好戳上尖尖的一个装饰图案的尖角。
“噗”……云星河已经疼得没有了知觉,胸口一股气流上升,喉头一甜,一口浓血喷了出来。
展夜琳看到这样血腥的场景,不断地瑟瑟发抖,突然遮住眼睛尖声惊叫起来。
向阳见此瞳孔一缩,但是没有任何动作。他知道展夜风的脾气,这已经是他手下留情了,若非云星河是个女人,下场只会比此时惨100倍。
展夜风如同高贵的王储,看着这一切丝毫不动容,保持着他优雅的步态,慢慢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经过云星河身边时,他顿住脚步,从裤袋中掏出一张洁白的手绢,他自己的擦拭着自己每一根手指,仿佛上面沾染了令人厌恶的病菌。擦完后,他随手将手绢丢在了残破不堪的云星河脸上,正好遮住她飞溅的四处沾染血的脸上。
那张会任性,会生气,会不可一世,会神采飞扬的脸,此时只剩苍白,和毫无血色的唇。
“云星河,这是你自找的,你活该!”展夜风如果地狱阎罗,向她宣读着判词。向阳急电打给展家的家庭医生,看着倒在楼梯下的云星河,又看看自顾自安慰受惊的展夜琳的风少,他有点心急,却又不敢动手抱她上楼。
展夜琳怯怯地对展夜风说:“风,看她的情况很不好,赶紧给她治疗吧!”
看了看还缩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的夜琳,展夜风冷硬的气势逐渐退去,被心疼取而代之。
“她刚才打你,你还帮她说话,你这样善良总是会被欺负的。”展夜风将她锁得更紧了。
“没事的,风,虽然她那么无理,但是如果我跟她一般见识,岂不是变得和她一样了。何况现在她已经受惩罚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要她的命啊!风,算了吧!”展夜琳那样楚楚动人的神情,那样温声细语的劝慰,不禁让展夜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向阳,医生到了没?”展夜风起身向云星河躺倒的地方走去。
“就快到了!”向阳站在一旁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