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今天要发生什么。午饭时她一直用眼睛盯着我看。尽管我早上狼吞虎咽地吃下卷心菜卷和甜菜,但是她没有拍我的胳膊,也没说吃慢点儿。我问她,有什么事儿吗?但是她回答一切如旧。为什么这么问哦,没事。我不想现在惹她生气。我心想,不喝果汁了,然后早点儿出去健身,她可能也就平静了。我出去时她也没和我打招呼,也没责备我。
在打球的时候,我的心情差极了。投篮不准,艾米莉带球上篮时还打到了我的鼻子。我无法把妈妈看我的眼神从脑子中消除,尽管我不明白这是别人对她说了什么还是她有什么证据,还是她想让我自己承认。如果她不知道,她就不告诉父亲。
我骑着车子回家。从陡峭的街上骑下来,我一直不停地蹬,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耳边呼呼地响,心跳得更快了,那一时刻,我的大脑放空。我可以这样顺坡而下,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一个星期。
“你个杂种!你在家里缺什么?这么丢人!笨蛋呢!酒鬼呢!”这就是妈妈对我的“欢迎词“。她大声吼着并用拳头砸着我的背。但是这只是主菜前的开胃菜。如果爸爸知道我跟朋友们从商店偷了一瓶白酒后,他会大发雷霆。妈妈命令我回自己的房间等父亲回来。
为了转移我的念头,我开始打电玩。游戏第一回合我失败了以后,我结束了游戏。然后穿了三条裤子:一条睡裤、一条运动裤和一条超宽松的牛仔裤。又穿了两件毛衣。我有预知,妈妈已经给爸爸打电话了,我躲避不了,再辩解也无用。
(那天)我们共有六人。Ugnius、Jonas和我进了商店。其他的人在外面等我们。当Ugnius装作一无所知地选着薯片时,Jonas,作为最壮实的家伙,后背像一堵墙一样,可以偷偷地将一瓶酒藏在外衣里。那种白酒(烈度)甚至不能让我们喝醉。我们一共有六个人!我不知道店员从哪儿知道的就是我们做的;在那,我感觉有点压力,但是如果都否认,又有点愚蠢。
热。小腿内侧有点儿痒,我没法集中(注意力)。一直按着按钮,试图猛揍着沙加特,但是我穿的每一条裤子里面都仿佛有上百只蚂蚁跑来跑去似的。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妈妈已经躺下休息了,但是爸爸还没回家。有可能他在单位加班,也可能他的车打不着火了。我试着继续打电玩,但是突然听到门把手慢慢扭动的。我背上汗如雨下。门外一阵干咳声。门把手又一次动了,我把游戏手柄丢在一边,蹑手蹑脚地挪步到走廊。门到底还是开了,爸爸摇摇晃晃踉踉跄跄进了屋。
“你这么晚还在这傻站着干嘛?快去睡觉!”他笨拙地把鞋子脱了下来,我一直眼睛盯着他看。“你要干嘛?我今天被解雇了,Mykolai好了?被解雇了!”他语无伦次地大声吼了,他踉踉跄跄走进卧室,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