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神清观,三人按天遥吩咐各回房休息,纪元趴在榻上怎么也睡不着,心想不如偷着出去上趟云楼看看,穿好衣裤,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不由脸色惊讶,原来樱桃正坐在院中石椅上,见纪元出来,樱桃笑了笑,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状态,纪元心领神会,俩人悄悄的出了神清观。
出了神清观,走了几十米,樱桃开口道:“早知道你会出来的。”
俩人顺着山道,来到松林那里,樱桃道:“这里怎么走啊?”
纪元双眼迷茫,竟没听到樱桃问话,樱桃看着纪元叹了口气,不一会,纪元迈步而行,依着熟悉的道路,来到山崖下,接着飞身而上,云楼的大阵在几人走前已经被斐竹修好,纪元从乾坤袋掏出开阵的戒指,法诀打出,大阵打开,俩人迈步入内。
依旧明月当空,依旧潭水清清,可那过去的人儿,却了无踪影。纪元走向自己曾住的小屋,屋里还是那样,没人动过,只是布满了灰尘,纪元轻抚着自己曾盖过的被子,轻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门,奔师哥弟们曾经练功的地方走去。静静的小径的尽头,是那寂静的小亭,小亭的边上是三座孤坟,坟里是曾经的二师哥王雷、三师哥李涅和师傅余青竹。
纪元走了过去,在三座孤坟前跪了下去,眼中留下了两行清泪,谁言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樱桃站在纪元身后,默默的感受着纪元的悲伤。
清风吹来,时间不知流逝。纪元擦了擦泪水,站了起来,走进小亭,小亭里的石缝中竟有些许小草长出,纪元蹲身一根根拔下,樱桃倚着小亭的栏杆向远处眺望。人生是什么?是一场虚幻?
纪元不是个坚强的人,想起过往,想起以后,只觉得心里越想越悲伤,眼泪止不住流出,蹲在地上边拔草边抽噎出声,樱桃回头,走到纪元身边,用手温柔的摸着纪元的头顶,纪元甘随一后面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坐那默默的哀伤。
樱桃也坐在纪元身边,俩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过了好一会,纪元擦了擦眼泪,笑道:“桃儿,我好多了。”
樱桃道:“既然好多了,不如我们喝些酒吧?”说着,拿出了两瓶酒放在石桌上,又拿出些小菜,纪元笑道:“你真是准备齐全啊。”
樱桃道:“我想,你来到这,或许会想喝点。”
纪元将酒打开,道:“桃儿,谢谢你,来,咱俩喝一口。”
俩人喝了一口,樱桃将酒洒在地上些,道:“我先敬那明月一口,希望它能保佑咱俩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纪元只觉得这酒越喝越舒服,大口的往嘴里灌,樱桃忽然道:“纪元,这里,你和盈月姐是不是曾在这里过?”
纪元怔怔的看着茫茫夜色,道:“嗯,我曾和她在这里谈心,当年真是很开心。”
樱桃举瓶道:“咱们会找到他们的,你还会遇见她的,相信我。”
纪元黯然道:“不了,桃儿,我知道她和大师哥在一起才会真正的快乐,以后、以后她只是我的姐姐,只是我的好朋友。”
樱桃看着纪元,轻声道:“呆瓜……”
夜色浓浓,俩人身影消失在这寂静无人的云楼中,远处传来纪元的笑声:“今天这酒喝得舒服,都有些上头了,哈哈……”
第二日清晨,三人醒来,天遥道:“纪元,去把那赵三找来,咱们要去济南了。”
纪元向关押赵三的小房走去,不一会出来喊道:“不好了师傅,那赵三自杀了!”
几人跑进房中看去,那赵三尸体已经发凉,天遥怒道:“好小子,老夫忘了这招,他竟然拼着躯体不要,元婴出体而逃了。”
纪元道:“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天遥道:“咱们还是去济南,老夫就不信小小一个地方找不到他们。”三人告别林宗远,腾空飞向济南,转眼来到济南上空,三人向下望去,只见满街都是天真教游行的信徒,天遥也不管惊世骇俗,直接从天而降,落在地上顺手逮住一人道:“你们总舵在哪里呢?”
那人见天遥三人从天而降,知道不是凡人,道:“你问前面那人,我、我不知道。”
三人排开游行队伍,来到前面,只见一个高瘦之人打头喊着口号:“我们要没约束!我们要尊严!……”纪元伸手逮住那人脖领子,道:“你们总舵在哪里?”
瘦高个吓得转头去看边上一个中年人,边上那人个子不高,留着一撇小胡子,道:“你们是谁?敢到这撒野?”纪元道:“我师傅要见你们舵主,有要事相商。”那人道:“舵主岂是你们想见就见的!”天真教信徒布满整条大街,见三人拦住游行队伍,都挤了过来,将三人围的水泄不通,叫喊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天气炎热,这些信徒一个个都如吃了兴奋剂般叫嚷。
那小胡子中年人见己方人多势众,道:“识相的快滚。”天遥怒道:“纪元杀了他。”纪元有心弄起天遥和天真教的矛盾,闻言一道气剑从指尖放出,穿过那人胸膛,那人立时毙命,连元婴也没飞出,原来还不到元婴期。
天真教信徒见有人杀了他们的领导者,都叫喊着冲了上来,纪元知道这些人都是被天真教迷惑,不一定本质就是坏人,不忍下手,天遥可不管那个,双眼一瞪,周身一股罡气如骤起的狂风,将周围三十米内的人都震的趴在地上打滚,仙人那无匹的气势一旦放出,离的近的当场被压的肝胆俱裂,当场便死。
可后面那些天真教信徒仿佛中了魔般,不管生死,踩过倒地的人接着往上冲,天遥大怒,一声长啸,强大的气流将所有天真教信徒都震飞了出去,离得近的当场便死,连附近楼房、汽车都被震坏,到处一片狼藉,呼喊声遍野。
纪元和樱桃面面相觑,樱桃道:“爹爹,咱们别打了,还是去找找吧。”
天遥一脸煞气,道:“这些凡人,不教训他们一次,他们不知仙家的威严。”
正在此时,天上飞来几人,人未到,声先道:“谁这么大胆?爹爹叫你灰飞烟灭!”从天而降,一掌拍到,天遥看也不看,伸手逮住那人手掌,那人便劲力全无,掉在地上,被天遥顺手点了穴道。天上还有几人,见头头一下就被抓,互相看了看,掉头就跑。
纪元起身追去,那几人修为不高,被纪元追上,连喊饶命,纪元狠下心,祭出宝剑齐云,全部杀掉。还没落回地面,天遥和樱桃已经带着被点那人追来,道:“咱们去大明湖。”
大明湖,北极阁,万里无云的天空落下四人,被天遥定住那人道:“我们舵主就在里面,”纪元推门而入,里面竟还有不少游客,还有小道穿梭其中,纪元道:“这都是天真教的?”被点那人道:“不是,我们只是借这隐含,凡人并不知我们在这。”
三人由被点那人指路,来到后面道士住处的一个最大房屋前,纪元记得,上次他和翁天沙来时,就是在这里被北极阁观主无尘道长接见的,纪元推门,天遥迈步而入,接着纪元将被点那人也扔到屋里,里面正有几人在商讨着什么,见三人闯入,中间坐着那人起身道:“你们是谁?”
被点那人喊道:“舵主,他们是修真者!”
纪元一剑刺死那人,看着那舵主道:“我师傅要见你们教主,有要事相商。”
那舵主寒声道:“恐怕你们没命去见。”拾起身边大刀一刀砍来,天遥背手而立,如同不见,纪元提剑接招,那人的大刀却不如纪元宝剑锋利,一下被连刀带人都砍成两截。纪元宝剑不停,又奔那几人杀去,这些人最高不过元婴期修为,使得兵器又不是上等,哪里是纪元对手,天遥皱眉道:“纪元,留下一个活口。”
纪元宝剑到处,所向披靡,最后只留下一人,武器也被纪元砍成好几截,那人一咬牙,躯壳忽然爆了开来,一片血雾中元婴飞遁而去。纪元道:“师傅,他元婴跑了。”
天遥道:“跑就跑了,有他去通风报信再好不过。”
天遥坐在椅上,纪元出门找来俩小道,把屋子里收拾干净,天遥道:“老夫本不愿杀他们,还想和他们一起去打天庭,这帮人却自寻死路,唉!”
纪元问小道士“你们无尘道长哪里去了?”
小道士将被纪元杀死的天真教徒狠狠踢了一脚道:“被这帮混蛋害死了。有一天,我们道长正在观中修炼,这几人闯了进来,道长将他们迎入观中,不知说了什么,便打了起来,道长被他们杀死了,他们还要我们不许说出去,要我们侍候他们,我们若不听话,便杀了我们。”
纪元想起无尘道长,这无尘道长真的是仁慈道士,连当时的翁天沙都对其尊重三分,如今死于天真教手中,纪元也不禁心里唏嘘,道:“他们怎会是无尘道长的对手?”
另一个小道士道:“那时有个高手和他们一起来的,听说好像是他们的什么坛主。”
天遥道:“他此后还有来过么?”
小道士点头道:“有的,他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一回,如今好几天没来了。”
天遥点了点头,道:“把这里收拾干净,我们暂住几天。”
小道士不敢说不好,默默收拾完了,便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