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有只有两个房间,一个书房,一个卧室,卧室大得出奇,可是,却只放了一张超大的睡床而已,除了两个床头柜之外和一张白色大地毯之外,什么都没有。
俞佳被拉进房间,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一下这层楼,人就被祁钰压在那张超大的床上,唇再一次被狠狠地吻住。
俞佳瘫倒在床上,急促地喘气,听到浴室门“啪”一声轻轻关近,她的意识逐渐恢复清明。
手指探往自己身后,摸到湿粘的一片,目光慢慢地黯淡下来。
他竟然在最后的关头忍住拔了出来,他是不希望她怀有他的孩子吗?
那点喜悦随着这个想法,也一点一点消失了。
祁钰站在莲蓬头下面冲洗干净自己的身体,接着往浴缸扭开了热水。他套上浴袍,走出来,看到俞佳以一种被凌虐的姿态瘫倒在床上,才刚泄掉的欲火,顿时又涌了上来,如果不是还有公事没有处理完,他肯定会抱着她再感受一次刚才那美好的感觉。
“你去洗澡吧,我先去书房了。”深呼吸几口气,留下这句话,他走出卧室。
俞佳待他离开卧室后爬了起来,看了看那凌乱的被褥,或许,自己对这男人来说估计也就是个发泄欲火的工具而已。
她下了床,进了浴室,想着泡个热水澡不让自己想那么多,却发现那浴缸早已注满了水,那水,还是温的。
这……
难道是他给她放的吗?
俞佳刚才的伤感立即被满腔的开心取而代之。
其实,他的心里也有她一点点位置的吧,不然他怎么会给她放热水澡,是这样的吧,肯定是这样!
她自我安慰,高兴地跨进浴缸。
那热水像一双温柔的手轻抚过她的身躯,她闭上眼,满足地扬开微笑。
俞佳洗好澡后,给床上换了一套被褥,睡在上面想着等着祁钰回来。
可是,她等了好久,祁钰还是没有回来。
她起先还算精神奕奕,后来随着时间的逐秒消失,意识慢慢地模糊,闭着眼睡了过去。
她发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去医院检查,那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她非常的高兴,正想着把这个消息告诉祁钰,可是一转头,那人竟然不是祁钰,而是颜如佳,她一身淡紫色婚纱,就像她第一次在普罗旺斯看到她的那样子,非常的高贵美丽,她说:“俞佳,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和阿钰的婚礼,你肚子的孩子看来是保不住了。”说完,她一脸狰狞地握起拳头朝她的肚子狠狠地捶了下来……
“啊!”
俞佳被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第一个动作就是先去摸自己平坦的腹部,冷汗潸潸。
她急促地喘气,环视一圈自己所处的地方,外头阳光大好,从窗子射进来刚好照到床上。
她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所经历的原来只是一个梦。
“怎么会发这样子的梦的?”她抚着额头,心里还留着余悸。
那梦实在是太真实了,那种得知怀孕的喜悦以及后面颜如佳出现想要把她孩子给打掉的恐慌,一切都是俺么的真实,真实让她还以为是现实。
一定是她想得太多了,不然她不会发这样子的梦的。
俞佳自我解释,眼睛往床头柜放着的闹钟看去,时针指着八点钟,她的手往床的另一边摸去,发现那里冰凉一片。
看来,昨晚祁钰并没有回来睡觉。
虽说有点失望,但她还是很快就调整过来。
下了床,进浴室洗漱一番,她下了楼,她想,这个时候祁家的人应该还在餐厅用早餐吧,于是便往餐厅走去,果不其然在餐厅遇见了正在用早餐的祁峰豪和上官云凤,祁峰豪看到她,扬起笑脸:“小佳,我还特地吩咐人不要叫醒你让你多睡一会,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既然醒了,那过来吃早餐吧。”
俞佳笑了笑,也不客气在餐桌前坐了下来,事实上经过昨晚的激烈运动,她是真的饿了。
上官云凤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对祁峰豪说:“老爷子,我吃饱了,我还有事,你慢慢吃。”打了声招呼就起身离开餐厅,没有正眼瞧过俞佳一眼。
俞佳想起她昨天说的那几句话,低着头吃着自己的早餐并没有说话。
她这个前婆婆一点都不喜欢她,她说什么都无补于事。
上官云凤走后,祁峰豪开口道:“小佳,云凤她向来就是这个样子,你别怪她的无礼。”
“老爷子,哪里的话,伯,伯母她很好。”
“呵呵!”
祁峰豪干笑一下,接着又说:“等会你跟我去书房拿链子,我再吩咐人送你回去,至于孩子的事,我还有一点没告诉你的,其实阿钰他挺喜欢小孩的。”话到这里,点到即止。
俞佳心乱如麻,一方面她也是想要个孩子的,可另一方面她却又觉得祁钰会不喜欢。
可现在,祁峰豪又说祁钰喜欢小孩子,这叫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幸好祁峰豪也不逼她。早餐过后,她迫于无奈去书房取了那条价值连城的翡翠链子,接着坐着祁家的专车离开了主屋。
祁家主屋离祁钰那别墅的距离也不算近,一个在城的东边,一个在城的西边,刚好横穿一个市中心。
俞佳坐在车后座,倚在椅背看着窗子外的车马水龙。
上午九点多,街上的人流已经非常的多,每个人都忙于自己的生计,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这当中是否也有像她一样身不由己,身陷矛盾之中的人?如果是,那他们是怎么做的?谁能够来告诉她一下?
俞佳乱七八糟地想,突然,眼前闪过一栋熟悉的建筑。
她楞了一楞,盯着那建筑问前头的司机:“不好意思,这条路……”
“俞小姐,是这样的,直通城西的那条路今天因为政府举行峰会所以被封锁了,我迫不得已只好绕到南边,你放心,虽然路程远了点,但我一定会安全无恙地把你送回别墅那边去的。”祁家的五十多岁的专属司机被称为“文叔”的男人答道。
“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她回头看着那建筑物,眼见就要拐弯忙不迭叫道:“不好意思,可以在这里放我下来吗?”
“这里?”
“没错,就是这里。实不相瞒,这里再过去几条街就是我家,我想回去看一下我的家人。”
原来是这样,可是,老爷子吩咐他要把人送到别墅去的,这……
文叔显得非常的为难。
俞佳见状,忙又道:“我等会会自己坐车回去的。”
“那我跟老爷子请示一下。”
文叔给祁峰豪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得到祁峰豪的首肯之后终于点头了。
“谢谢你一路上的栽送。”
俞佳连声道谢,打开车门踏在这条熟悉的种满梧桐树的道路上。
秋天来了,这条街还是像以前一样每到这个时节就开始掉落一地的梧桐叶,即使有环卫工人每天打扫一次,地上的梧桐叶依然不见有所减少。
有多久没来过这里了,从毕业之后就没来过了吧!
她顺着墙壁慢慢地走回头,走到门边,果然看到那校牌上的“智德小学”那个德字依然想以前那样掉漆掉得只剩下那一点,她看着那个德字忍不住笑开,母校还是这样子,破破烂烂的,一点都没改变,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她记得楼层的正中间是有一颗大榕树的,以前她都喜欢在大榕树下面和小伙伴们踢踢毽子什么的,不知道是否也还在。
这个时候,学生们在上课,校园安静得出奇。
俞佳探头看了看里面,踏了进去。
如她所想,那棵大榕树还是依然伫立在教学楼的前面空地的最中间处,枝叶茂盛。时光荏苒,距离她小学毕业至今已经快八年了,这么多年过去,大榕树已经长得比她当年看到的还要粗还要大。
她慢慢地走过去,手摸着那树干昂头看着那茂盛的枝叶,忽然想起当年她似乎还在这颗树上刻过祝自己考上理想中学的字,那时还有一个人,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那人好像是……
“俞佳!”
忽然,有人在她不远处叫出她的名字,把正在想东西的俞佳给吓了一跳。
低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她难以置信地张大嘴。
男人正朝她微微地笑着,那模样和八年前一模一样,仿佛从来没离开过。
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在这里的?自从上一次在普罗旺斯匆匆一见,她除了他大婚的时候在电视机前再看过一次,却没想到两人居然会在这个时刻这个地方再次相遇了。
“楚斯凡!”她叫起来,脸上难掩相见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