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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三方角力 夜袭秦五

听到这些消息,冯秀英大惊。未出嫁时,冯秀英最是疼爱小弟冯宝,经常带着小冯宝到处玩耍,哄他开心。嫁到柏家后,心中最挂念的还是年幼的冯宝,担心他会受到伤害。由于自己走不开,只能逢年过节派人送些礼物给冯宝。直到这两年冯宝大了些,冯秀英方才略微放心。

此刻,看见嫂子秦氏有些阴沉的目光,冯秀英隐隐有些明白过来:“冯宝方才十六岁,那些事情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大哥和嫂子平时对冯宝放任自流,一出事情却痛下狠手,如此做法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略一沉吟,冯秀英笑了起来:“冯宝还小,管教严一些也好,省得他跟着那些狐朋狗友到处惹事。呆会见到他我要好好教训他一下。”

见冯秀英这般态度,冯明和秦氏均无话可说。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冯明笑道:“我这就叫人唤冯宝回来。”起身冲门外喊道:“叫冯德来见我。”

很快,冯德出现在屋内,陪笑施礼:“见过老爷和夫人,见过大小姐。”

冯秀英听见冯德的称呼,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冯明见势不妙,立即吩咐冯德:“你快去锦香园,告诉二爷大姐回来了,叫他赶紧回来。”说着,暗暗施了个眼色。

冯德怔了一下,随即点头:“是,小人这就去。”顿了一下,又道:“大爷,那边王家派人来要一笔款子,账房要你签字才行。”

冯明听了,转头笑道:“秀英,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你和你嫂子先聊一会。”

出门来到僻静处,冯明吩咐道:“你快去锦香园将冯宝放出来。记得给他换一身衣服。”冯德眨眨眼:“他出来要是乱说怎么办?”

冯明一瞪眼:“什么事情还不是由你说吗。”

冯德暗暗叫苦:“这黑锅还是由我来背啊。”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随即转身走了。冯明安排妥当,立即回到书房陪着冯秀英说话,等着冯德带冯宝回来。

谁知等了半天也不见冯德的影子,冯明心里隐约不安起来。一直等到午饭过后仍不见消息,冯明只得先安排冯秀英休息,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等候消息。

等得正焦急时,冯德一脸慌张出现在书房门口。“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冯宝呢?”冯明急忙问道。

“老爷,出事了。”冯德慌不择言,看见冯明瞪眼,随即又道:“子远被人杀死在锦香园牡丹亭边,冯宝不知去向。”

听到这惊人消息,冯明大惊失色。楞了一会,又回过神来,在书房里紧张地来回踱步。半晌,镇静下来,问冯德道:“找过冯宝了吗?”

“已经搜遍了锦香园四周,没有发现明显踪迹。现在李成杰带着人还在继续搜索。”

“等会你见着秀英,就说锦香园遭贼人抢劫,冯子远奋起反抗被杀,冯宝被贼人掳走了,现在李成杰正带人追寻贼人下落。”冯明说完,目光阴冷地盯着冯德。

“明白了,小人知道该怎么说。”冯德哆嗦了一下,急忙点头。

冯秀英得知冯宝失踪的消息后,楞了一会,突然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兄弟。”秦氏忙着上前安慰。冯明厉声训斥冯德:“怎么搞的,为什么十几个高级武师搜到现在连贼人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再派几个精明一点的,你亲自带队,扩大搜索范围,务必要找到贼人下落,将二爷平安带回来。”说到“将二爷平安带回来”时,冯明的语气明显放慢了一些。

“是,小人这就去,一定将二爷带回来。”冯德躬身退到门外,回头望了一眼,心中暗暗冷笑:“冯明可真够心狠的,这是叫我往死里整冯宝啊。”

冯秀英见冯德走了,抽泣道:“大哥,嫂子,我想休息一会。一有冯宝的消息,请立即告诉我。”

秦氏安慰道:“妹子你放心,一旦有冯宝的消息,第一个就通知你。你好好休息吧。”

待到冯明夫妇走后,冯秀英脸色阴沉,招手示意贴身侍女小红来到近前,附在耳边低语了几句。小红点头会意,转身出去了。

深夜,秦五从一家小酒馆里出来,喝得醉醺醺的,趁着月光,摇摇晃晃地走进了一个小巷。这巷子里住着他的一个姘头。

“让我去找冯宝?笑话,他死了最好。老爷也真是的,演戏也不必这样卖力,害得我一天也没空来见我的小心肝。”一想起那女人的风骚,秦五一阵冲动,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热切中,秦五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一道身影悄悄跟上了自己。

来到巷子深处一座小院前,秦五伸手在门上敲了两下。不多会,门开了,一个面容娇好的女人扭着水蛇腰迎了出来,嗲声道:“五爷,你怎么到现在才来,让人等急死了。”

“翠花,我的小心肝,我这不是来了吗。”秦五伸手搂住女人的水蛇腰,急不可耐地在脸上亲了两下,随即拥着女人走进院中,顺手将院门关上了。身后,一道黑影迅速窜了过来,贴着院门,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秦五搂着翠花来到屋中,看中桌上摆着几个碟子,还有一壶酒,立即笑道:“我在馆子里已经吃过了。来吧。”说着,就要将女人往床上按。

翠花却不干,伸手推着秦五,眼里媚光直闪,嗲声道:“这酒菜是翠花精心为五爷准备的,五爷一定喝两杯才行。”

看着女人的娇态,秦五心醉了,忙说道:“好。我就再陪我的小心肝喝两杯。”搂着翠花坐了下来,一边喝酒,一边伸手在女人身上乱摸。不多会,秦五便将女人身上的衣物脱去了大半,只剩下一件惹眼的绣花肚兜,眼前一片白花花的。

秦五色心大起,放下酒杯,不顾翠花的撒娇反对,将她抱了起来,一起倒在床上。正起劲时,忽听轰隆一声响,屋门被撞开了。

“谁?”秦五大惊,急忙从翠花身上起身望去,但见一道黑影纵身猛扑过来。

秦五毕竟是七级武师,反就极快。在女人的一声尖叫中,秦五纵身跃起,翻滚中,一个侧踢迎向黑影,正中其肋下。“嘭”的一声闷响,秦五感觉像是踢在了铁板上,左脚疼痛欲裂。

“噢!”秦五闷哼一声,急忙变招,借势翻转身体,右肘向前侧击,正打在对手胸前。又是“嘭”的一声响,秦五右肘剧痛,整个右臂都麻了。再想变招,已经来不及了。鸳鸯飞脚连着千斤顶,本是秦五的成名杀招,但此刻却完全落空了。

黑影终于出手。抡起拳头,猛地砸下去,结结实实打在秦五后腰上。

“啊!”秦五惨叫一声,轰然摔倒在地,再想挣扎,已经动弹不得了——腰部剧痛,如同刀斩一般,自腰以下,半个身子已经失去了知觉。

仰面躺在地上,秦五瞪大双眼,借着屋内明灭闪烁的灯火,惊恐地望着面前瘦骨嶙峋、面容如同骷髅一般的可怕凶手。

“你是谁?”秦王颤抖着问道。他实在想不起自己曾在何处见过这骷髅一般的凶手。

“哼。”这凶手正是冯宝,见秦五认不出自己,也不解释,只冷笑一声,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抬起左脚踏在秦五胸前。

“狗东西。”凝视半晌,冯宝低声骂了一句。看着秦五那惊恐可憎的面容,左脚慢慢用力踩下去。

“噢、噢……”重压之下,秦五难以喘息,只能在喉间发出短促的闷吼声。随着“喀嚓”一声脆响,秦五的胸骨碎裂,鲜血随即从口中泉涌而出。

“狗杂种。”冯宝低声又骂了一句,收起左脚。慢慢转过身,看了看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的翠花,哼了一声,迈步走到酒桌前,从容坐下。

冯宝也不用筷子,用双手抓起碟中菜肴,只顾往嘴里送,狼吞虎咽。

秦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口中鲜血直流,眼睛大睁,目光中充满了惊恐与迷惑。从刚才凶手那一声冷哼中,他觉出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却仍然想不起自己曾在那里见过这人,又是如何得罪了对方。

翠花躺在床上,两眼恐惧地盯着冯宝,身体瑟瑟发抖。待见到凶手只顾吃喝,心中惧意小了一些。在讨好男人的习惯驱使下,不顾身上只有一件肚兜,翻身下床,晃着白花花的身子来到冯宝身边,跪在地上,双手捧起一只碟子递到冯宝面前。

冯宝瞥眼扫了翠花一眼,伸手抓起碟中食物,只顾往嘴里送,也不理她。翠花感觉到眼前这人似乎对自己并无凶意,胆子渐渐大起来,脸上竟然现出了一丝媚意,不时还扭一下自己的水蛇腰。

若在以前,面对此等尤物,冯宝定会有所心动。可在此刻,冯宝一点也顾不上欣赏眼前女人的媚态,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眼前的丰盛食物上。

不多时,冯宝吃完了桌上所有的食物,却仍然感觉腹中饥饿难挨,转头看了看跪在身边的翠花,问道:“还有没有食物?”翠花楞了一下,马上点头道:“有,有很多。”随即起身扭着白晃晃的肥臀走进侧屋,很快又拎着一只篮子走了回来。

冯宝揭开篮子上的布盖,见里面全是包子和馒头,立即两眼发光,双手齐上,拿起两块馒头就往嘴里送。

翠花看见冯宝这付吃相,心中恐惧顿时又去了许多,竟然媚声说道:“慢点吃,小心噎着。”扭着身子,不住地媚声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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