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国,S市。
初晨,徐风习习,清新怡人。
一片高楼区,一个城巷处。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一棵俩人合抱的柳树脚旁边,伫立着一个少年,他看起来约莫十八岁上下,上身里着一件白色T恤,外套一件蓝色马甲,下身搭配一条淡蓝色牛仔裤。
即使数遍他全身,没有一件是名牌,但他仍然盈溢着一股挡不住的青春朝气。
他仰首凝眸注视着,柳树不小心撒下的几缕枝条,徐风拂过,枝条随风摇曳,宛如翩翩起舞的婀娜青娥,让人迷醉。
不知少年似乎在深思什么,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他的嘴角翘起一丝充满魅力的笑容。
娇阳透过昨日夜雨洗涤的S市上空,洒到了他的身上,让他显得更加英气逼人。
“吆喝……”
“走过路过……”
“不要错过……”
“哟……绝对的真品古玩,古玉、古器,样样皆有……”
蓦然的几声吆喝,把少年从思海中拉回现实。他眨巴一下眼睛,而后循声瞧了一眼,似作了一个决定,仅顿了一下,便信步遁声而去。
柳树旁有一条街,古玩街。
清风拂柳,柳映古街。
“哟,这位小哥你想买点什么?你可真有眼光,要知道我‘王氏古玩’在这一带可是人人皆知,家喻户晓……样样真品,你想买什么随便选,随便挑……”
老王今年四十五岁,他是一个倒卖古玩的生意人。他一边忽悠;呃不对;是吆喝,一边暗自郁闷的想到:今天可是休日,怎么生意还是这么稀淡?
忽地,他发现自己的摊铺前来了一个小伙子,当下笑呵呵的介绍起来,他这一套忽悠到是玩得炉火纯青。
小伙子身高约莫180cm上下,倒是算得上身材高挑了,他剑眉秀目,鼻挺颊长。若不是其脚上那双又泛白又褶皱的远动鞋的话,整个人到有一丝高富帅的范儿。
老王多年来练就的那双火眼金晴可不是白搭的,眼珠在少年的身上滚了一圈。暗叹:长得到是人模人样,可惜又是一个没有钱的穷鬼,算了,能从他身上拿到多少算多少,话说,再小的蚊子也是带肉的不是!
这个小伙子,恰是刚刚从柳树旁遁声而来的少年。
他听得老王之言,却不答话,自顾的在摊子上来回扫视了几眼。古玩到是琳琅满目,看得他眼花撩乱,只是古玩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古玩。
毕竟,他只是一个门外汉,刚刚过来也是因为一时心血来潮,临时起意。
瞅了半晌。
少年看中了一块“玉石”跟一根“古簪”,其实他也不知道它们的名字,姑且就这样叫吧。
少年把玉石跟古簪指给老王,老王旋即递给了他,说道:“小哥,好眼光,你看这块玉,这色泽,这圆润,绝对是上好的玉石!还有……”
少年却是没有理会他,仍自顾的研究起来。老王一阵窘迫,遇到这种油盐不进的,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全没了用武之地。
少年不是什么古玩爱好者,亦不是什么古玩大师,甚至对古玩一窍不通。
他先拿起右手上的玉石仔细观察,王石的确晶莹剔透,色彩圆润。然而直觉提醒他,这不是真品,遂没有了购买的欲望。
少年把玉石递交给老王,后者有分失望。
少年接着拿起左手上的古簪仔细端详,它周身显淡黄色,似黄金,却又不是,长约莫15cm,如一般古簪粗细。这也是少年把它认作古簪的原因。
古簪虽然色泽暗淡,但簪身笔直,没有任何斑驳。少年顿时有了买下来的想法。
原因有三:一是,这支古簪本身不难看,带着一种古韵;二是,少年觉得把它作为礼物,有种别出心裁的效果;三是,少年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萌动了一丝心悸,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
“老板,这个多少钱?”少年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裤兜,沉吟半晌,似乎作了什么决定,手持古簪询问道。
“呵,小哥眼光不错,这支古簪可是保存得很完美,周身没有一丝瑕疵,它……”见到少年询问,老王从刚刚的失望中回过神来,立即脸上堆笑,继续忽悠道。
他正说得天花乱坠,却被少年插了话道:“老板,多少钱?”
“这,这个……一千!”老王见少年这么直接了当,没有法子,只得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一口价,一百。”少年虽然不懂行情,但却记得一位网友的砍价方式:先去掉一半,再去掉剩下的三分之二,这个价即使还亏也亏不了多少了。
少年实在是学以致用,而且更狠,直接去掉剩下的五分之四。
“什么?一百?不行,绝对不行……至少也得八百!”老王一听,虽然惊讶却并不慌忙,马上再次开价。
“一百。”少年很平静。
“五百!”
“一百。”少年很淡定。
“三百!”
“一百。”少年很坚定。
“得,得,算我老头子怕了你,你添一点,一百五就卖你了!”老王见少年如一块石头一样难啃,一咬牙,开出一个自己能够接受的价格。
老王心想反正这个古簪看起来像黄金做的,其实根本不是。自己可是验过了很多次的,根本不可能出错,就卖一百五,自己也是赚了。
听了老板的话,少年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之色,他犯难了,“一百五十元”可是自己一周的伙食费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少年再次扫了一眼摊子,从琳琅满目的古玩中找到他刚刚发现古簪的地方,旁边一本泛黄的书籍,指给老王看:“老板,再加上这本书,一百五我就要了,不然的话我就走了……”
“呃……你要这本书?好吧,就当这本书免费送你了。”老王把目光移到少年指着比那本书上,心中第一个念头:难道这是一个宝贝,自己漏掉了?随即又想到这个少年不过是一个外行,懂得什么是宝贝?再说,摊子上这些“古玩”可是自己研究了好几遍才弄出来的“垃圾”,这本书不过是一本无名医而已,根本不值一文。
这么一想,老王决定做了这单生意,拿起这本书递给少年:“给!”
少年接过老王递过来的书籍,仔细观察一下。发现这真是一本无名书籍,而不是因为年代久远而磨损了字迹。
他随手翻了几页,泛黄的纸页上著着一些中药的名称、药性以及用法,原来是一本医书!
少年随手把医书轻轻的合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自己终究没有失望。
“老板,我确定要了!”既然作了决定,少年到是洒脱的付了钱。转身离去,渐行渐远,过了半晌,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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