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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人间有情

从迷雾山林里走出,车雨虹先是来到蛮石镇,他已换好白衣长衫,再到修面的店子里打理把自己打理了一番。自己常年生活在林中,随也经常自行打理,但其技术还是不如这些专业的修面师傅,在经过这番打理修整之后,车雨虹再次回复到偏偏公子形象,不过期身材样貌却与几年前有所差异,但是此时的车雨虹更多了些成熟稳重之色,那副青稚却换上了坚毅刚强。车雨虹在做这些事情之时都是寻找一些不起眼的小店,因为难保八王爷还在追查自己。

随后车雨虹便暗中调查了下当年车家的情况,得到结果野鹤自己所料想的差不多,父母的死早在他预料之中,而那山崖下的小院却是还在,而且保持的还颇为完好,车尚书一家是此地的名门,平时对相亲们也是照顾有佳。车尚书与妻子死后,这儿的人们都感到惋惜,看到小院无人打理的尸体,镇子里的人们便自发的组织起,为车尚书一家操办了后事,这小院也成了给车家安放灵牌的地方。

虽是如此多年过去了,却也偶有乡亲来修房扫院,让后人有所敬仰怀念,所以小院也得以保存至今。

回到小院的车雨虹,看到有如此情景,也是心中暗暗感叹一番。他心中不禁对这些乡亲们表示感谢,同时也觉得人间还有情义可。

走进小院,首先看到的是一个七旬老者,老者年过花甲,粗布补衣,看上去很是慈祥,老者正拖着有些摇晃的身躯对小院的落叶逐一清扫,显得是那么的一丝不苟。

车雨虹见到此,上前询问,而后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老者儿女尽亡,只有一个四五岁的孙女还得以幸存,与老者相依为命,老者一路逃荒,流落到蛮石镇来,镇里的人们看爷孙两可怜,便把他们安顿到这里,而老者也便不得清闲,这里的打扫工作也全部落到了爷孙两手里。

起初老者看到车雨虹的样子也很吃惊,因为这些年来很少有外人到访,来的都是镇上的一些熟悉面孔,而车雨虹的突然到来,老者既有些吃惊又有些欣慰,他能想到的是来人也许是灵牌上的亲友故人之类的。经过和车雨虹的一番交谈之后,老者才把这惊疑的心放了下来,应为车雨虹告诉老者,他是这主人的舅亲。

车雨虹走进正堂,两个崭新的灵牌赫然而立,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擦拭的样子。供桌旁边一个扎有两束马尾辫的小女孩正在极力擦拭着桌子,她那娇小的个子还没供桌高大,小女孩只得靠脚下凳子的帮助,才堪堪够到供桌,小女孩一边擦着桌子,时不时还用小手抹着汗水,小女孩专注忙着手头的工作,对车雨虹的到来却是浑然不知。

看到此,车雨虹有些怅然了。想不到这爷两对死者竟是如此之敬畏。要是一般人对这样枉死之人大多都是害怕,不愿如此靠近,但这小女孩不但不怕,还距离灵牌这般之近,此等勇气和如此心肠实在是难能可贵。

车雨虹没有打算惊扰小女孩,他只是看着供桌上的两个灵牌默默发呆好久,想到实在伤心难忍之处,却也是默默流出几点泪水。

过了一会,小那女孩打扫完毕,转过身来之时,惊讶发现突然到来的车雨虹,她吓的急忙跳下凳子跑向屋外的老者之处,躲在了老者的身后,偷瞄着里屋的车雨虹。

“燕儿乖,哥哥不是坏人”老者用和蔼的声音安慰着小孙女。

里屋的车雨虹听到此番动静,也急忙回过神来,随便擦拭几把泪水,向屋外老者走去。

“还望老先生莫怪,惊扰了令孙女”车雨虹不好意思的赔了个礼。

老者看到车雨虹微红的双眼,吃惊了几秒,他绝不相信眼前之人会是舅亲关系,显然这关系还要更近一些,不过老者却没在多问,他知道世间有些人是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的过往的,就像眼前的车雨虹。

“没事,燕儿这孩子从小就胆小,不妨事,不妨事”这一愣神后老者摸摸小女孩的头,笑呵呵的说道。

“还未请教老先生贵姓”

“小老儿姓柯名止,这是孙女柯燕儿,燕儿从小失去双亲,而有些怕生,公子莫怪”老者恭敬回道。

“没事,没事…。。”车雨虹知道了小女孩也是父母双亡,心中不禁泛起一片涟漪,和自己相比眼前的小女孩还要不幸的多,自己是十多岁父母才离开自己的,但这小女孩几乎是人事不知的时候便失去了父母,她恐怕连自己父母长的什么样也记不清吧。

“小老儿与孙女在此地寄居,未有钱财相向,还请受我等一拜”柯止显然看出了车雨虹的不凡,虽穷困潦倒,但却是懂得礼数之人,说着便要给车雨虹跪下。

“老先生请起,这可使不得”车雨虹还没等柯止跪下,便一把将其搀扶而起。

“老先生在此地为非亲非故之人扫墓看房,在下感激还来不及呢,怎还能让老先生行如此大礼”车雨虹谦卑说道,城府颇深的车雨虹也只老者是何意思,但这层窗户纸还是不要捅破的好,世间好多事都是如此,即使你看的在明白,却是没有捅破的必要,这样对大家都好。

“公子如此深明大义,小老儿佩服佩服”柯止拖着颤动的身躯向车雨虹鞠一躬,显得礼数十足。

“唉,老先生言重了”在下何德何能,车雨虹无奈的摇着头,对于这种来软不来硬的人,车雨虹多少有些心软,不过前提是只对好人而言,对于那些坏人,即使他做出再多的殷勤,自己都是不会饶恕的。

“这样吧,公子若是不嫌弃小老儿这粗茶淡饭,要不今晚就留在这里吃个便饭如何”老者或是举得应该对车雨虹有所补偿,而再次邀请车雨虹吃饭。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入乡随俗”这是车雨虹离开双亲后第一次感到人间温情,老者的再三要求,自己也盛情难却。

“我看公子对此地应该有很深的情感吧,这样你先在这休息,待我烧好饭后再来招呼公子一声”老者似乎看出了车雨虹的心思,识趣的带着小孙女避开车雨虹做饭去了。

柯止爷两走后,车雨虹再次对着这熟悉的环境,一些曾经经历过的画面再度浮现,仿佛父母就在眼前。

父亲那一丝不苟的严肃做派,母亲那慈祥和蔼神情,一幕幕又是回到了那些个欢乐时光。兴许没发生这些事端,自己现在还是能像以前样成长。

但思绪终归是思绪,这些美好的画面终将不属于自己,车雨虹很清楚现在自己所要做的,他不可能永远都沉溺在这种悲痛于虚妄中,而且自己此次回来就是要手刃仇人,为父母报仇,也就是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车雨虹坚强的活到现在。

如今一想到凛然城中的仇敌,车雨虹身上的杀气一下子暴增了几倍,他狠狠的咬咬牙,抹去眼角的泪水小声的说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你们放心,我不会就这样让你们白死的”

在车雨虹说出这话的时候幸好没人在,如果有人在他们定会大吃一惊,应为外人早就把车家全家已死看成了不争的事实。

傍晚,车雨虹如约而至到老者那享用晚饭,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也变得亲近了许多,虽然她还未和车雨虹搭过话,但也不再躲避车雨虹了。

“粗茶淡饭,还请公子莫要嫌弃”柯止羞愧的说道。

看着桌上五六样山毛野菜,和一碗鸡肉,显得是有些寒酸了点。车雨虹也看出了老者的为难之处,就是这么几个不起眼的东西,却已是老者的倾尽所其。

在另一方面车雨虹也深刻体会到这样的困境,他想起了自己初入山林之时为了能填饱肚子而拼命,现在老者把自己的所有都用来招待自己,车雨虹在心底里也着实感动了一番。他陷入了一时的沉思。

柯止和小女孩见到车雨虹这样奇怪的神情,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却又不敢惊扰车雨虹,只得默默的等待。

车雨虹沉思了许久才摆摆手,示意没事。

“我想起了以前一些事情,还望先生见谅”

“人都有回忆,公子不必介怀,就让那些不开心之事远去,人只要有口气喘着,那就值得高兴”老者倒是很看的开,即使过着这样的生活,还是怀有一颗淡然自若的心态。

“也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愁也愁不完那多,倒不如开心些”车雨虹哈哈大笑起来。

“这就对了,只要还活着,接下就有希望”老者已到了这等岁数的人,对劝解人还真有一套,几番下来便劝解的车雨虹开怀许多。

“老先生所言极是,在下受教了”车雨虹恭敬的给老者施礼,说出敬佩之言。

看车雨虹与老者相谈甚欢,小女孩又是开朗了许多,主动给车雨虹添饭加菜,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看到小女孩稚嫩的小脸上发自心底的那种纯真善良,车雨虹久违的温暖再次燃气,他不禁感到人间还是有爱,还是有真挚情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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