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丘夫人和丘然婉一早便起床,为这一家人以及两位客人备好了饭菜。楚逸和俞灵瑞吃过早饭之法,便告别了丘山一家人,而楚逸依旧再次向丘山承诺,十日之内,必定会派人来接他回洛城。
丘山也眼神笃然地盯着楚逸,此时,楚逸的这一言,他信之。
随后,楚逸和俞灵瑞便走出这院子之后,而此时,风影已牵着一辆马车,立在院子外面等着楚逸和俞灵瑞。
楚逸和俞灵瑞上了马车之后,风影便翻身上轿,只听一声“驾”,这马车便豁然离去。
丘山和丘然绝望着这马车在山间小陌上渐行渐远,只愿这逸王的话能早日兑现,好让他们去护着万里山河。
经历了两日的奔波之后,俞灵瑞和楚逸便回到了洛城逸王府。
这两日,他们都是连夜赶路,晚上也没有歇脚找一家客栈,便就在马车上睡了。回到逸王府之后,楚逸和俞灵瑞洗了一个澡之后,楚逸便抱着俞灵瑞上榻睡了一觉。
俞灵瑞睡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那一直抱着她的人已经起床了,不知怎么的,俞灵瑞突然感觉身后空空的。
以前他抱着她的时候,她还不适应,然后渐渐地适应,如今他不抱着她,她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俞灵瑞无奈地想着,顿了一刻之后,便起身,穿好衣物,推门出去。
俞灵瑞推门而出之后,一眼便瞥见楚逸和付源正在留园内的石桌上下棋,黄昏之下,一抹金色的夕阳照在楚逸和付源英俊的侧颜上,让人看着安谧美好。
“醒了?”轻轻柔柔的语气从楚逸的口中飘出来,楚逸没有转过身,手上的白子也同时落在棋盘上。
俞灵瑞闻言,心头一乐,便一笑地走过去。
付源闻言,微微一顿,便无奈地抬眸,白了楚逸一眼,低声地念着,“能不能用点心?”
此时,俞灵瑞已经蹦蹦哒哒地走过来,伸出双臂撑在了楚逸的双肩上,歪着脑袋,笑嘻嘻地道:“哇,你们居然在下围棋……”
楚逸勾起嘴唇,侧目温柔地望了一眼身侧立着的俞灵瑞,轻声地道:“灵瑞,你坐在一侧,我教你下围棋。”
“好。”俞灵瑞点了点头,便欣喜地坐下一侧的石凳上。
付源无奈地瞟了一眼这两人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模样,便没好气地低下眼眸。
然后,俞灵瑞,便看着这棋盘上一白和一黑的棋子渐渐地密布起来。
不知不觉地,这白棋就要将黑棋包围,而黑棋又巧妙地反势,似乎要将白棋包围起来一般,可是白棋又巧妙地反势,如此反复,不分胜负。
而俞灵瑞却看得眼花缭乱,也猜不透这里面的玄机了。
一局下来,直到黄昏渐渐地退去,夜色缓缓地袭上,才分出了胜负,白棋得胜。
俞灵瑞见状,柳眉一弯,朝着楚逸竖起了大拇指。
付源见状,没好气地瞥这两人一眼,又望了望天色,便准备起身离开,而此时,忽地,一暗影来报。
付源莫名地感觉这暗影要传来什么重要的消息,便停顿下来,准备听完这暗影传来的消息,在离开。
这暗影见着这留园内,非楚逸一人在此,便犹犹豫豫起来,瞟了一眼楚逸的脸色。
楚逸剑眉一横,给了这暗影一个冷漠而又复杂的眼色。
这暗影读懂了楚逸的眼色,便躬身而道,“王爷,前方来报,太子首战大败。居我们安排在前线的暗影传来的消息,瑾尤的军队生猛凶恶,如深山中的野兽一般,与太子的大军一正面交锋,区区几个时辰之内,便将太子的军队击败。”
楚逸闻言,剑眉微微一蹙,心中一叹,这样看来,他楚逸对于瑾尤的军队的估计还不够到位。瑾尤的军队比他估计的还要生猛!
楚逸微愣一刻之后,便瞥了一眼付源的神色,对前来报信的暗影说道:“恩,你退下吧。”
默默地坐在一侧的俞灵瑞和付源听到这暗影的话,都不禁微微蹙眉起来,望着楚逸,等着楚逸做出下一步的举动。
楚逸望了望天色,见着天色还有一丝亮意,便一脸淡然地盯着付源,道:“还要在下一局吗?”
付源盯了一眼楚逸,便连忙伸手捡起棋盘中的黑子,放到自己棋盒里,继续说着:“再来。”
于是,楚逸便温柔地瞥了一眼愣在一侧的俞灵瑞,然后捡起自己的白棋,继续下棋。不时。楚逸会微微一抬眸,瞥一眼付源那蹙紧的眉头,若有所思的神色,楚逸顿一刻之后,便会沉声地道:“你不是说下棋要用心吗?”
付源闻言,正在落子的手微微一滞,顿了一刻,便疑惑地抬眸,盯着楚逸,沉声地问道,“楚逸,这楚琰和楚铠如今已败,这接下来的钱万里也应该是败定了,不过我实在疑惑,这文顶形也是有些能耐的人,楚逸你为何就如此胸有成竹断定他也会败了那?”
这便是付源得知楚逸这一系列的谋划之后,心里苦思不解的想法。他今日来,本就是想来问楚逸这个问题的,但是他由怕楚逸嘲笑他付源没有他楚逸,脑袋好使,于是他忍住在忍住,找了一个前来同扶椅下围棋的理由。
俞灵瑞听着付源这疑惑十足的语气,也不禁蹙紧眉头,怔怔地望着楚逸,昨夜丘山与楚逸的谈话中,丘山也好像也明白这个意思,可是楚逸却并不道破为何他断定文顶形也会打败仗的原因。
此时,楚逸落棋,轻瞟一眼付源,便淡然地扬起下颌,微微顿了一刻,才慢慢道来,“你觉得,文顶形可能安心去打仗吗?”
文顶形可能安心去打仗吗?闻顶形不会安心地去大战,这楚逸又是如何得知的,付源暗暗一想,蓦地,付源便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般,疑惑的眉头都瞬间舒展开了。
对,这因为楚逸大闹程国皇宫的事情,皇帝老贼已经将文顶形的一部分兵权削去,移给了楚琰。为将之人,被为帝之人削去了兵权,又怎么还会安心去为为帝之人打仗卖命那?看来,他文顶形势早已对皇帝老儿和楚琰心存芥蒂了,一个将军不忠于自己的君王,又怎么会想着去打胜仗那?
蓦地,付源落棋之后,楚逸的一子白棋落下,白棋便又胜了一局。
付源见着棋盘上大势一定,无奈地念道,好啊,楚逸你早已看到了这一点,为政之事,我的确不如你有才智。
俞灵瑞愣在一侧,也默默地想着楚逸的那一句话,文顶形可能安心去打仗吗?可是,这文顶形为何又不会安心去打胜仗那?
这付源一看就是听了楚逸的这一句话之后,便恍然大悟的,可是楚逸的这一句话中,到底蕴含着怎么样的玄机那?
俞灵瑞蹙眉苦想,不得解之后,便在心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哎,你们两人说话,倒是说明白一些啊,这旁边还有一人大活人在听着那。
此时,楚逸回眸一瞥,俞灵瑞这蹙眉思索的模样,自然也猜到了俞灵瑞在思索什么了。
只是这些事情他还是不希望她知道太多。
毕竟,他要的只是,他护着她,不需要她为他的事为操心。
楚逸微愣一刻,便回过眼眸,收了白棋,合上棋盒,侧目朝着俞灵瑞温柔地道:“灵瑞,天色暗下了,我们该去吃晚饭了。”
“恩,好。”俞灵瑞闻言,微愣一刻之后,便收回了思绪,朝着楚逸点了点头。
付源见状,也收起黑棋,合上了棋盒,准备告辞,而此时,俞灵瑞却转身,侧目望着付源,一笑而道,“付源,你也留下来,同我们一起吃饭吧。”
楚逸闻言,冷眼一滞,不由地散了几分寒意出来,这带着几分寒意的眸光便尽数向付源瞟去,好像在说,你敢留下。
付源本来想拒绝了,但是一望见楚逸这态度,就立刻改变主意。
我付源,不就留下吃了饭,耽误了一小会儿你们小两口独处的时间吗?你楚逸至于这样吗?哼!就是我付源很想吃你这逸王府的里饭一样,楚逸,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要留下。因为,最近这几日,我付源缺爱,孤身寡人一个,看着你们黏在一起,我付源就不爽,就觉得老天夜待我不公平。哼!
付源想一个小孩一般,怄气地想着,一刻之后,便笑盈盈地望着俞灵瑞,轻声地道:“好啊,灵瑞,那就多谢。反正我一个人,回去吃饭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孤独得很。在这里吃饭,还能同你们热闹一番。你说,是不是啊,灵瑞?”
“是,是,是……”俞灵瑞闻言,心头一愣,连答了几个“是”之后,便在心里无奈地念着,看来这姝儿和付源还是僵持着啊。
而俞灵瑞身侧,楚逸正用着一丝轻柔而深邃的眸光望着俞灵瑞,在心里无奈地念着,灵瑞,你还关心这姝儿和付源的事情,可你又知道,我们两人在独处几日之后,便是二三月时光的分离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