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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话:镜后人

深夜的星际同盟大饭店浮光奢华罩眼,独自游荡在电梯上上下下已然不知重复了几个来回。徘徊两侧的心,别有一番与诱惑拉距的愉悦。两边房门排列直至尽头,就犹如一条漫长的隧道。我捧着包装盒,穿过全然寂静的走廊;却异常不自然的回首张望,疑似什么地方有些奇怪。似乎觉得有几串门牌上的号码刚刚来时有见过,再向前所有的物体都在细微中缓慢移动。我快速冲向来的方向,景物猛然抖动的令人不能站立,恍惚间突然坠入到一幅似曾相识的场景里。

景幕中逆对在白光下的两人,无法辨识出容颜;只有一段温馨又清晰的对话盘旋入耳:

“虽然冒点险,我不会失约了。”讲话的这个人是我吗?男子的身影透漏着熟悉而又陌生。

“晚上你不来,我就会一直等下去。”我对这个讲话女子的感觉说不上来,却极其深刻。

“我从未真正确信要失去你。”

“真的?”

“真的。”强光眩目,朦胧的眨眼一瞬发觉自己正驻步在4109的门前,一张卸去妆容的清纯脸孔探出门来:

“辞锡,进来啊。你可以叫我蓝璇。”讶异之下我手足无措,被她温柔的吸力拉了进去……

“轰。”大雨滂沱的夜晚,一声闷雷叩醒了我。床边趴着一位貌似年岁不大的正太:

“你又做恶梦了?”我望着一扇小窗外,铁栅栏上凝结的水珠摇了摇头。

“那是美梦?”每每讲话时他清秀的脸庞映着微微的光线,烘托出腼腆无比的笑容。

“都不算是。不过梦里面有听到人唤我的名字。”我方才从现实与梦境辨别中回过神回答他。

“你有名字?”他盯着我,充满好奇的眼睛里耀着童贞般的光芒。

我停顿了一下:“我想,我是……邵辞锡。”长夜里窗前倾斜扫过的雨丝,丝毫未有倦意的落下。一个少年卧在我身旁悄悄的睡去。他虽然傻傻有些天然呆,却是唯一能够建立起信任感的同伴。我们同样都对过去一无所知,我与他的来历成谜,对事物都呈现极为相同的反应。他在某些地方与我同步的像一个人,甚至是过敏。

第二天清早不知何故,他不辞而别。传言他天未亮时,被皖南的某个反间谍机构因不明原因带走了。没过多久以后就传来该部门全体成员被遣散,遭上级解除编制的消息。也因此音信全无。原本临时被安顿在这里避难的人纷纷迁离,留下我和一部分难民在此整修。十天后西区调我去报道……

乘高铁穿过了层层关卡,看着窗外断壁残垣难以言喻的景象,重复放映在我充斥着疑问的脑海里。不知不觉列车跨过了危险区,接下来的速度使得后半段的旅途较显平顺。在除我同岗哨外空荡荡的残旧车厢里,听着铁轨摩擦的伴奏噪声染起困意,又再度重新回到了光下那俩人的对白中。朦胧醒来时,自己已经抵达了目的地。下车前,我被这里的安检员搞的晕头转向。安检员三友是个普通话很差,并且听不出是哪门子乡音的长舌。一路检测过来,我不明白他的安检项目里还含盖了各式各类,类似体检的仪器。

“别乱碰,笨蛋。这些精密的器材是各国联合开发的,FED也在用。”安检员提了下自己那副比Superman还大一圈的眼镜对我说。

“三友,各项参数比对结果出来了吗?”对面镜子后面传来一阵神秘沙哑的声音。

安检员:“身份验证已判定是本人无误,尚差一项新增数值量子电脑迟迟未能给出评分。”

镜后人:“无碍,新东西多半都会出现问题。按规矩,没问题就归档吧。”

“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为何我想不起自己是如何来到这的。”我问道。

此时房间内中的一部挂壁LCD液晶电视被打开了,荧幕上显示了各地报道天坑、洪涝等自然灾害的画面。

镜后人:“过去灌溉、打井,重度依赖地下水资源致使地质下沉。每年都要向地底地下河注入大量的淡水,以减缓陆地下沉速度。近几年全球气候渐趋恶劣,这一带受副热带高压笼罩,降水量回灌不足以弥补超采的地下承压水。这样的拉锯下,早先填海造地的部分逐一沉回海下。直至去年超级月亮影响引力变化,间接导致大规模地面崩塌诱发海啸。如你所见,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那场海啸之前的城市上方。灾后从盐城上至华北东部沿海城市,全都岌岌可危。数月以来,因溺水出现失忆的灾民也不计其数。但是根据我们得来的资料,你赴美国深造,现在为联邦政府工作,人在洛杉矶。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

“你们弄错了,我已经在这里持续焊修了一个月零四天的烂铁轨,而且最初我原本还以为自己是来这里服刑的。”三友给我端来了一些食物。他工作服袖口与手套微露部分,手臂枯朽的像个老人。但从他年轻又城府的脸上却觉得,这个人年龄浮动在二十几岁至六七十岁左右。

安检员:“地壳下沉垮塌的受灾地日益增多,各个灾区划分从各地动员捐来的救济物资,这里留下来的部分早已分发一空。最近的一次赈灾救济品,原本应在一周前抵达长江出海口。是由国外援助的一批救灾物资。可没到港就被灾区势力中最庞大的两派灾民武装组织,在交火中劫走了。为确保募捐不受影响,目前该消息已遭封锁。”

“灾民劫运?这件事不该由海军来管?”我疑问道。

镜后人:“假使莱芜方面指挥,令黄海雷达哨堡大举派用军方武力介入镇压灾民;恐会引来民众、国际上两方面的非议。本该遣人深入灾区了解该地区局势,秘密查其背后推手。碰巧数天前,长江流域一带特密人力资源调集为首的皖南谍报站,在某项调查期间无故全员失踪。首都驿城方面会议决定,临时重新启用过去ZJ的兵器总局接手该项事物,任命我为代局长召回可用人员。原本第一个召回的本该是你姐姐,但她在预产期向我举荐了你。”

三友:“最后一项读数超级计算机已经给出最终判定,我已经将结果传输到您的电脑上了。”就在三友的话讲完之后不久,旁边的房间里迟迟未有声音回应,时间在寂静中过了一会从里面传来了一句诧异的话:“这个结果还真是少见。”

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个能走后门攀关系的姐姐,可我对自身没有半点信心,毕竟一个临时修理工同国家安全,中间这个跨度也太大了点:

“请问这位首长,你们这个什么挖糕的机构确定需要我吗?”

镜后人:“刚才不确定,现在确定了!欢迎你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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