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对战
三径就荒，松菊犹存。四国的城墙外，却是不同于城墙内的一片萧索的景象，可也是遍地的一人来高的荒草。恐怕有人不小心掉下去的话，就跟跳海自杀一个程度，会瞬间被荒草淹没。荒草长满了原先入城的小道，将通往城门的路淹没。
城墙下，清早才拆的两人正在忙活着，优弥发现只要一锄头插进菜边的土地，稍稍用力扳动，就能把野菜连根带了出来了。找到了窍门，青年起了玩心，越采越上瘾没有多少工夫就把身边就隆起一堆。
“喂，姑娘，来休息一下。”一旁的阿婆这么建议着，递过水杯。那是一个明显看出是古董的杯子，不过因为主人爱惜的缘故，比自己那个杯子还干净一些。
因为是外来人，优树家中没有杯子一类的生活用品，幸好阿婆有一个当兵的儿子，出征在外还没有回来，生活用品之类的可以暂时的借来用用。
“谢谢，阿婆。”放下了宽大的袖子，有些洁癖的公子毫不犹豫的笑盈盈的接过杯子。一手执杯，一手遮面，做了个抬头的动作，将杯子还给了阿婆。在日头下这么久，这个青年却面色如常没有喘气，也没有出一丝汗水！
可能是阿婆老眼昏花的缘故，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小树真是好福气，能在出征之前讨到像你这么好的老婆。但愿我那儿子也在外也能够讨到一个好老婆。”老人家不出三句又绕回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这几十年来，大哥都没有回来过吗？”优弥奇道。把野菜放到了篮子里。
“是啊”阿婆又叹了一口气，随即又安慰“她”“不过你别担心，就算是怕被敌国发现，不能回来，你们夫妻之间还是可以相互通信的。”
“是吗？”优弥悠悠道。看来那件事还是在继续啊。
“所以，你也不用难过的每天吃不下饭，睡不了觉。”阿婆关切道。几天的观察下来，她发现这个邻家新妇，每天除了照顾丈夫的起居外，就是魂不守舍的望着天空发呆。偶尔说句“又掉下来了。”
她知道“她”指的是，最近她和几个老人，都在八卦的“空袭”。
最近的孩子，没了父母的管束，变的是越来越野，经常想出一些奇怪的玩意儿，好比这次类似“漂流灯”的东西就是他们课余时间的杰作。居然可以飞上天空，篮子内放上一些比较忧郁骚包的句子或是一些恶作剧的东西，然后点上灯下的蜡烛，漂流灯就会升上天空。
可惜这东西目标太大没有飞多远，就被发现的近卫射了下来。次数多了，篮子内的少年心事就换成装洗脚水的恶意木桶。被淋多地下的人每次见到这种灯就躲到房檐下。漂流灯又被叫成了洒水灯。
优弥只是笑笑，阿婆的谈话，只有自己的儿子和这几天兴起的漂流灯事件。看来老人家真的是很寂寞啊。
“婆婆，我说的“又掉下来”不是指漂流灯哦。”说着有意无意的离开了点野菜堆。
“啊。”老人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老了，脑子不好使，不小心说漏了嘴，尴尬的笑了笑。阿都啊，不知道你回来的时候，我还在不在。
优弥看了看阿婆有开始叹气了，于是安慰她。心下想得却是另一个人。
师傅经常装模作样的叹气。明明是一个年青人样貌，却总是喜欢唉声叹气的吸引他的两个小徒弟的注意。可惜对于琉斗始终成效不大，他觉得像师傅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有烦恼忧愁的。
“你们不知道，父母对孩子的爱情比罪孽还深啊。”
师傅这么回答着他的疑问，拧着眉头，又叹了一口气。一句话听着小闷油瓶又沉默了好久。
从此以后，每次师傅叹气，琉斗总会给他扔一个香蕉。师傅就会停止cosplay林黛玉，蹲在墙角默默地吃香蕉，落寞的背影，让他感觉有点像猴子。
整个回忆中，他都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对于很多事，他都抱着观察的态度，没有质疑，没有动摇，当然也不会有信仰，得到的只有知识。各式各样的故事中，他都只是个旁观者。
师傅说的话，自己的境况是不符的。但也不能当做判断题一样以是非而论，至少也是得给歌是非缘由的分析题。
这样纠结了几天，他明白了一件事，那是让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是后面发生的一系列变数的原因。
抛弃他的不是作为父母两人，他是被一群人抛弃的。要是怨恨的不单单是父母，而是全部的四国人啊。
这么说，就是了。冥想中得到答案，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带着顿悟的微笑，内心一片清明。
“唉”身边师傅又在叹气了。
“呀，婆婆，在摘菜啊。”一个洪钟一般的声音响起。
“是啊，将军行军在外辛苦了，一点心意，请将军收下野菜。”阿婆热情地将篮子递给来人。“若是看到我的儿子阿都，还请将这些东西带给他，叫他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别吃生冷的食物，注意天气的变化，别感冒了。还有，叫他一定记得早点回来。”
儿行千里母担忧。老人絮絮叨叨地交代着。也不管来人是否答应将一包衣服干粮和野菜硬赛到了对方手中。
来人大大咧咧的表情有了一点沉重，那样分量的明显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得到的。更不必说在物资匮乏的四国了。
事情托付后，阿婆一脸安心地向来人告别。
“啊，被忘记了。”优弥学着师傅那样叹了口气，不过有些走样。
“没有觉得郁结，就不要学着这种小儿情状。”来人面沉如水的讥讽道。先前大大咧咧的电器白痴，人后竟是一个冷面冷心之人。
对于这样的讥讽，优弥不以为忤，只是指了指他提在手上的篮子，问道：
“这种东西你真的要吃吗？”他刻意得加重了“这种东西”的语气。
琉斗闻言转身，看着优弥好一会儿，才道“你明明知道这是什么。为什么不制止?”
“你明明知道是为什么的。”银发将军的眼神中有一种凌厉的血红，像是初见优树那时，扎得人心盲。可是这个文弱青年，依旧笑得一脸云淡风轻。
琉斗瞪了优弥好一会儿，眼睛才重新由红色变回黑色。恢复了沉静。他用了瞳术，无法探知这个人的内心。明明知道他是一切的变数，却没有解决的方法。这样的窘境，倒是从来没有变过。
“师傅他还好吗？”他轻轻地问了一句，像是怕惊动什么。
“下山时，小时还在和爬洞前的那棵香蕉树。不过师傅嘱咐过了，只要是你问的话，就说不好。”优弥这次是真的叹了口气。
“是吗？”琉斗露出了一个茫然若失的表情。当初不告而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