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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序三:那一片湛蓝的天空

牠现在太弱小,分辨不出三者之间的区别。但是牠本能的感觉到,这座岛屿与那只神兽是让牠万分恐惧的,高不可攀的。而粗壮的猿人,只是让牠觉得十分危险,并不是无法企及。

锻金蚁想回巢穴了,回到那个虽然初次相处,但是让牠感到安全,感到高兴的种群当中。然而这个想法刚刚产生就被打断了,原因是牠抬头望了望天……

天空是蓝色的,湛蓝的天空没有云雾,没有牠讨厌的云雾。

锻金蚁高兴起来,高兴到忘记了一切,牠用最快的速度向上攀爬。

环绕着天坑的顶部,呼啸的狂风肆虐,远近众多巨石耸立,别无他物。

锻金蚁耗费了数天时间,方才攀爬到天坑顶部,肆虐的狂风刮得牠东摇西晃,若非异常沉重的外壳,牠早已被狂风卷走。牠在一块巨石后勉强站稳六足,抬头望着那片湛蓝的天空……

这一望就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光明与黑暗交替,牠依然望着天。无数次的光暗交替,自牠抬头的那一刻起便成为永恒。

遥远的云雾深处,那只在屏障那头的神兽白泽,抬起前蹄,然后轻轻的落下……

落下的是一片云雾,如同晶体般的云雾,闪烁着些许的光芒,落在了天坑上方,融入锻金蚁的身躯。

山中无岁月,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锻金蚁清醒过来。肆虐的狂风似乎减弱了,影响不了牠的行动。牠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身躯,身躯沉重了许多。然后牠就发现自己变大了,足足比之前大了五六倍。

牠抬头望望天,发现只有天坑上方的天空是湛蓝的,周围依然存在着密布的云雾。只是现在的牠似乎已经不再讨厌云雾,甚至隐隐的还有着那么一丝亲切。

呼啸的狂风依旧肆虐,锻金蚁却悠然的漫步其中。

牠走到光秃秃的崖边向下张望,在山脚下,牠看见了很多的猿人。他们似乎在争吵着什么,很快就冲撞在一起,怒吼着抓挠撕咬,毛发粘黏着鲜血四处飞溅。

牠还看见有个猿人摔倒在地上,从腰间取出一根竹筒放进嘴里,那个把他撞倒的猿人就捂着喉咙倒了下去。

就在猿人倒下的瞬间,带着稚气的怒吼声响起。

一道背着大弓的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双脚落在地面泥石纷飞。落地接着就是一个纵跃,跳到拿着竹筒的那个猿人身上,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暴打。直到把那个猿人打倒在地无法动弹,凶狠的撕扯下了他的手臂。

不高的身躯,一手捶打着胸口,一手高举鲜血淋漓的断臂很有一番气势。

他扫了一眼身周蠢蠢欲动的猿人,仰天大吼,与之呼应的是一声充满压迫性的吼叫,一个粗壮的身躯从高处跳下,轰然砸落场中。那些蠢蠢欲动的猿人,慑慑发抖的匍匐在地面,充满敬畏的望着他。

那道充满威慑力的吼声,也影响到了站在崖顶的锻金蚁,牠情不自禁的向后退去。

牠认出了这对猿人父子,小猿人长高了些,粗壮了些。猿人父亲似乎也有了变化,不是外在的变化,同样粗壮的身躯多了一股厚重感,就像是大山压顶般的沉重。

虽然现在的锻金蚁,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害怕,但还是感觉到危险,所以牠打算回巢穴了。

山脚下,猿人父亲捡起那根竹筒,环视了一圈匍匐在地的猿人。所有接触到他目光的猿人,都纷纷把额头触碰地面,表示绝对的臣服。

“打斗,可以!武器,不可以。”

所有的猿人都敲击着地面,表示遵从。直到场中一大一小的两个猿人离开,敲击声才停止下来。猿人纷纷爬起身来,带着受伤的猿人消失在了丛林间。

下到坑洞内的锻金蚁,回头望了望深潭中的那个岛屿,看得更加清晰了。树影婆娑间,地面上显现出一条条不规则的纹路。锻金蚁打了个寒颤,头也不回的飞速滚离,轰隆隆的声音向着坑洞深处滚去。

回巢的路是漫长曲折的,在崖顶停留的时间太长了。也不知道是一两年还是三四年,当年经过留下的气味早已烟消云散。

纵横交错的坑道裂缝,牠已经不知道滚到了哪里。幸好牠的方向性是很强的,牠用了一个笨办法,挖洞前进。

挖掘的坑道内没有任何光线,也无法计算时间,牠不停的向着巢穴的方向挖掘,直到牠被一面石壁阻住了去路。坚硬的上颚,在这道石壁前显得那么无力。但前方就是巢穴的方向,牠还不懂拐弯的道理,所以牠埋头苦挖。

地面猛然震动了起来,闷雷般的轰隆声中,刚刚挖掘的坑道塌陷了,锻金蚁被埋在土里。牠一动不敢动,不是因为泥土的重量,而是因为那面异常坚硬的石壁动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体型庞大的大象在泥浆中享受的时候,一条不知好歹的小泥鳅在牠身下淤泥里钻来钻去,牠不耐烦的翻了个身一般。

震动已经平复了很久,锻金蚁才敢小心翼翼的退去。直到浑身无力,牠才六足发软的瘫倒在土里。

许久,锻金蚁缓过神来,回巢穴的路挖不通了,那就换一个方向。不得不说,只有撞了石壁牠才懂得变通,牠终于学会了变通。

历尽千辛万苦,锻金蚁终于重见光明。牠在丛林间蹦蹦跳跳,尽情舞动着那长达半丈的触角,折腾了好大一会儿,牠才往河滩方向滚去。

远远的,牠在河滩与丛林的交界处,看见三个庞大的兽影。

神念进入锻金蚁躯体的那一日,看到那神奇一幕的不单只有锻金蚁族群,还有一头体格庞大的剑齿猪。

生活在这片原始丛林的剑齿猪,与正常的野猪不同,牠们体型极为壮硕,高度丈许,身长近两丈,乃是这片丛林中的霸主之一。

那日,在大湖边,那头灰白色毛发的老虎被巨蟒吓退之后,牠便领着三头剑齿猪仔去大湖饮水。湖内生存的巨蟒与这头剑齿猪曾经交战过,陆地剑齿猪完胜,水里……剑齿猪虽然愚笨,却也不会蠢到与巨蟒水中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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