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馆,春生打开电视看了好长时间,扬中人才回来。
扬中人在卫生间清洗一番出来,然后坐到床边,拉开床头柜,拿出一大盒“人参蜂王浆”打开一顿猛吸。
唉,真是“劳命又伤财”呀!
色是刮骨钢刀。古人说:“酒色财气四面墙,人人都在里面藏,有人跳出墙外去,不是神仙也寿长。”春生的家乡也有句俗话叫:“吃是真功,穿是威风,赌是两碰,泡码子百送。”农村人虽然大老粗,说话直来直去,但一针见血,把“色即是空”的道理阐述得明明白白。一代伟人也曾经说过:“色货二关看不透者,其人不足道哉。”但是,中国传统文化同时又在宣扬色情,鼓励色情的:“身死花架下,做鬼也风、流”。民间说法:“一世不日三个逼,死了不如一只小公鸡。”连古代介绍性知识的书都叫什么“御、女真经”。从《金瓶梅》中妻妾成群的西门庆,到历史上连三宫六院的皇帝们都有嫖、娼的“爱好”。他们是决不可能出现“******”问题的。
卖、淫是一种丑陋的社会现象,也是一个古老的行业。没有买就没有卖,即没有嫖、娼就没有卖、淫。不管女人出于什么动机和目的去勾引男人卖、淫,我们从市场经济的买卖供求关系来分析,首先要有市场需求,才会产生市场供应。换言之,如果没有男人强大的嫖、娼市场和强烈的嫖、娼需求支撑,就不会有女人去卖、淫。
一个巴掌拍不响。女人卖、淫不同于男人强奸。光是女人的一厢情愿,如果没有男人的积极响应,就是女人想主动免费奉送,恐怕也难以成交——“卖不了淫”。
顺便再“揭露”一下男人丑恶的嘴脸。男人是什么?男人是人,所以他不是“东西”。他有动物的本能,像所有雄性动物一样,男人有很强的占、有欲。通常的说法,男人是猫,天下没有不吃腥的猫。男人是火,一不小心便窜到外面去。但人是最进化、最高级的动物,他不仅有动物最原始的本能,更有高于动物的智慧和理性。
爱不仅仅是占、有,爱更是奉献。爱一个人就要尽量使对方幸福。所以,一个男人,如果他真正爱一个女人,绝不止于想占、有。一个总是想占、有更多女人,征服更多女人的男人不仅是自私的,而且是丑陋的。真的是只比畜生少了一身毛。而嫖、娼则是丑陋男人最丑陋的行为。买、淫之所以由古至今屡禁不止,就是因为有这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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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驻武汉办事处先后两年多时间,有一年中秋节晚上,春生一个人醉醺醺地坐在服务台前发呆。
醉里不知身是客。
中秋节前同事们陆续回去过节了,春生因为不想回去,就留守在办事处。
“怎么不看电视?”值班服务员庆琳关心地问春生,“有中秋晚会呢!”
“不想看,”春生说。
“想家啦?”
“嗯,有点。”
春生和服务员们的关系都挺不错,尤其和庆琳有缘。刚来武汉的时候,听不懂武汉话,庆琳经常教春生说武汉话。
“月亮弯弯照九洲,几家欢乐几家愁。
多少楼台饮美酒,几家流落在外头……”
不知是从那间客房里面传来的歌声。
“喜欢唐诗吗?”春生突然对庆琳说,“我来背首唐诗给你听!”
“好。”
“李白的《把酒问月》: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癞蛤蟆跳到称盘里,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己一个农村小子,竟然附庸风雅,连春生都觉得自己可笑:“什么时候自己变得文雅起来?”
这段时间因为太无聊,春生在书店买了一本厚厚的《唐宋诗词集》,借此消磨时间,现在现学现卖。用春生家乡的话说,春生这叫:“牛屎盖粥盆——假充斯文。”或者叫:“尾巴上绑芦苇——假充大公鸡!”其实,春生的记性并不好,小学、初中该背的课文,没有一课能够完全背诵下来的。
“李白的诗我也会,”庆琳笑着背诵起来。
“床头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小学老师教的,”庆琳得意地补充,“还没有还给老师,我的记性不错吧!”
春生接着庆琳的话继续卖弄:“这首诗叫《静夜思》,也是咏月的,李白是最擅长写月的诗人,李白全集中与月亮有关的诗歌达320多首,像‘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且就东山赊月色,酣歌一夜送泉明’……李白爱月,连给女儿取名都忘不了月亮,叫‘月奴’;李白的死,据说也与月亮有关,是在酒醉之后‘入水捉月而死’……”
“李白咏酒的诗也很多,有人说李白的一生是由月亮、酒和诗歌勾兑而成的一生。我再背一首李白《将进酒》的听听……”
李白生于盛唐,二十岁时只身出川,一生绝大部分时光在漫游中度过,游历遍迹大半个中国,晚年客死他乡。
李白是傲世的,自诩“谪仙人”。杜甫在《饮中八仙歌》诗中称赞他“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将进酒》既有怀才不遇的感叹,又有乐观通达的情怀,同时也流露出人生几何、及时行乐的情绪。但全诗洋溢着豪情逸兴。《将进酒》是李白悲剧人生的写照。其人,其诗,其酒,三位一体,方是真正的李白。
春生骨地里也是一个十分孤傲的人。令春生感慨的,不仅仅是诗人的诗篇,还有他的悲剧人生。为什么像李白这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聪明绝顶”的文人最后都贫困潦倒,客死他乡?!——春生不敢自比李白,只是如今自己的状况与李白当年的经历何其相似?!李白的悲剧人生常使春生产生“同病相怜”,“狐死兔悲”之感。
趁着酒兴,春生背诵完《将进酒》,生怕庆琳不懂,又要过纸和笔,默写下来解释给庆琳听:“《将进酒》是汉乐府的曲调名,题目含义就是‘劝酒歌’。”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在这样一个寂寞的夜晚,内心孤独的春生坐在服务台前,坐在庆琳对面,大声朗诵唐诗,不禁把自己感动了。
春生热泪盈眶,继而泪流满面,最后庆琳也陪着他垂泪……
哦,春生曾经是一个多么多愁善感的浪子啊!在春生浪迹江湖,四处漂泊的日子里,有谁能理解他孤独、寂寞和忧伤的心?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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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琳的个子不高,算不上十分漂亮,但很可爱。
其时,庆琳已经结婚,老公去国外打工,搞建筑,两年后才回来。也许寂寞吧,庆琳下班后经常带着她两岁可爱的小女儿来找春生聊天。
庆琳活泼热情,人也特别聪明,什么都会玩,跳舞打牌,甚至还会下棋。
会下棋的女孩子不多,女孩子一般都不肯动脑筋,不喜欢思考。庆琳让春生刮目相看。他们这种暧、昧关系,让许多人好奇。常常有当班服务员用各种各样的借口闯进来观察一番,然后失望离去。春生把办事处的房门虚掩着,也是为了避嫌——反锁上如果有人敲门进来,看到他们孤男寡女呆在一起反而不好。有一次下棋下到很晚,连饭店经理都打电话过来查点庆琳。
呆在一起的时候,庆琳常常会默默无语地注视着春生,目光大胆热烈,春生假装看不见。只有一次春生没有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禁不住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庆琳圆圆的脸,庆琳则顺势倒进春生的怀中。春生一惊,冷静下来,忙把庆琳扶在椅子上。
春生不想惹麻烦,更不想湿手抓面,沾在手上甩不掉。虽然春生只是这里的匆匆过客,一个外乡的浪子,但他还年轻,他的人生才开始,以后的路还很漫长,他不想也不敢“逢场作戏”。
春生不想毁了自己,也害了别人,所以要管住自己。
春生只不过想借此打发消磨一段空虚寂寞的时光。
春生和庆琳存在两大障碍。首先,庆琳是有夫之妇,春生不想惹事生非,惹火烧身。其次,春生时刻牢记一句话:“兔子不吃窝边草”。当然还有别的,比如她那两岁的女儿总是不离她身边,这也极大地影响了春生的欲、望与情趣,阻碍他们之间关系的进一步发展与突破。
虽然不免有些遗憾,但回忆起来春生一点不后悔。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这显然不能算“艳遇”,但这是最好的结局。
彼此平静相处,共度人生寂寞时光,没有给别人带来伤害,也就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不曾欺骗,无须谎言,更没有占有,彼此谁也不欠谁,所以坦然。红颜知己未必要海誓山盟。
这种男女间淡淡的暧、昧之情,未必纯洁,但很浪漫,就像春生喜欢的一种武汉小吃“热干面”。
“热干面”里面的芝麻酱,不仅香、好吃,而且回味无穷。
庆琳给春生在武汉的寂寞时光带来许多快乐。
武汉人较爱吃辣,武汉女孩子也有“辣妹子”风味——敢恨敢爱。庆琳为人豪爽,天不怕地不怕,有男子汉须眉气。相比之下,春生则显得畏首畏尾,不像男子汉。
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
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爱你一样。
——普希金《我曾经爱过你》
延伸阅读:大耳郎原创散文(共两篇)
《中秋说月》(之一)
李白前时原有月,惟有李白诗能说;
李白如今已仙去,月在青天几圆缺。
今人犹歌李白诗,明月还如李白时;
我学李白对明月,月与李白安能知?
李白能诗复能酒,我今百杯复千首;
我愧虽无李白才,断应月不嫌我丑?
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
姑苏城外一茅屋,万树桃花月满天。
——唐寅《把酒问月歌》。
唐寅,字伯虎,又字子畏,别号六如居士、桃花庵主、鲁国唐生、逃禅仙吏等,有“江南第一风流才子”之美称。绘画与沈石田、文征明、仇英齐名,史称“明四家”。诗词曲赋与文征明、祝枝山、徐祯卿并称“江南四大才子”,为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唐寅三十一岁开始“千里壮游”,足迹遍及江、浙、皖、湘、鄂、闵、赣七省。贫困之下,以卖画为生。
不用介绍,提起江南才子唐伯虎没有不熟悉的。《唐伯虎点秋香》是他身上最经典的故事。
唐伯虎最佩服李白写月。这首《把酒问月歌》在感叹怀才不遇、生不逢时的同时,把月亮当做知音与寄托。全诗十六句,有九句提到李白,可见狂放不羁、自命不凡的唐伯虎是多么崇拜李白!
李白是公认最擅长写月的诗人。李白全集中与月亮有关的诗歌达320多首,像“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且就东山赊月色,酣歌一夜送泉明”……李白爱月,连给女儿取名都忘不了月亮,叫“月奴”;李白的死,据说也与月亮有关,是在酒醉之后“入水捉月而死”……
李白咏酒的诗也很多。《把酒问月》:“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有人说李白的一生是由月亮、酒和诗歌勾兑而成的一生……
李白太傲世,自诩“谪仙人”。杜甫在《饮中八仙歌》诗中称“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杜甫写月有名的诗也不少,都是写离愁别恨的。“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月夜忆舍弟》)这是最有名的。“斫却月中桂,清光应更多。”(《一百五日夜对月》)。桂树在月轮中留下阴影,斫却此桂,清光应该更多。月宫除了嫦娥,还有吴刚,坐在那里“斫桂”。故毛伟人有《虞美人》:“吴刚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广袖”。
同样写离愁别恨,我更喜欢苏轼的词《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因为他的旷达:“……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欧文如潮,苏文如海。苏轼在文学艺术方面堪称全才。其文汪洋恣肆,明白畅达,与欧阳修并称“欧苏”,唐宋八大家之一。诗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在艺术方面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对后代影响很大,与辛弃疾并称“苏辛”。书法擅长行书、楷书,自创新意,用笔丰腴跌宕,有天真烂漫之趣,与黄庭坚、米芾、蔡襄并称“宋四家”。画学同文,喜作枯木怪石,论画主张神似。诗文有《东坡七集》,词有《东坡乐府》。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是苏词代表作。历代名家推崇备至,公认为中秋词中的绝唱。词以月起兴,围绕中秋明月展开想象和思考,把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之情,融入到对宇宙人生的哲理性追寻之中,反映了作者复杂而又矛盾的思想感情,又表现出作者热爱生活与积极向上的乐观精神。
有人说,苏大才子是中国文人的完美化身。与屈原相比,他多了一分自我,少了几分愚忠;与李白相比,他多了一分责任,少了几分狂妄;与杜甫相比,他多了一分大度,少了几分怨言……
(完)
诗词: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作者:苏轼
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序)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作者简介:
苏轼(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又字和仲,自号“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汉族,眉州眉山(今四川眉山,北宋时为眉山城)人,祖籍栾城。北宋著名散文家、书画家、文学家、词人、诗人,是豪放派词人的主要代表。
苏轼和父亲苏洵,弟弟苏辙合称为唐宋八大家中的“三苏”。
《又到中秋》(之二)
我曾经是个“浪子”。上世纪80年代,高中毕业进厂,在一家乡镇企业跑过几年供销。说实话,那时我不过是一个刚出中学校门,什么也不懂的大男孩。反正已婚有家庭的供销员,谁都不肯常驻外省办事处,就是去了也蹲不长,总会想方设法往家里跑。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忧无虑,常常在办事处一蹲几个月。
这无疑是我人生中一段快乐时光,但当时我确实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回忆那段时光中的我,应该是一个快乐流浪的孩子。简称“浪子”。
虽然不识愁滋味,但也有想家的时候,尤其是中秋节。
有一年中秋节,同事们陆续回去了,我一个人留守武汉办事处。
我那时能喝酒,醉里不知身是客。
中秋节晚上,一个人在清冷的大餐厅,伴随着外面“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不知不觉喝多了,摇摇晃晃勉强爬上宾馆四楼,我们的办事处设在四楼,可我并不想回到房间,一个人醉醺醺地坐在服务台前发呆。
“怎么不看电视?”值班服务员关心我,“有中秋晚会呢!”
“不想看。”
“想家啦?”
“嗯,有点,”我说。
时间蹲长了,我和服务员们关系都挺不错,没事常在一起聊天。刚来武汉听不懂武汉话,现在我已经能用武汉话和她们交流。
“月亮弯弯照九洲/几家欢乐几家愁/多少楼台饮美酒/几家流落在外头……”不知是从那间客房传来的歌声。
“喜欢唐诗吗?”我突然对值班服务员说,“我来背首唐诗给你听。”
“好。”
“李白的《把酒问月》:‘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这段时间,我在书店买了一本厚厚的《唐宋诗词集》消磨时间,现在现学现卖。
“李白的诗我也会,”服务员笑了笑,清了清清亮的喉咙,背诵道,“床头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嗯,这首也是咏月的,叫《静夜思》。李白是最擅长写月的诗人,李白全集中与月亮有关的诗歌达320多首,像‘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且就东山赊月色,酣歌一夜送泉明’……李白爱月,连给女儿取名都忘不了月亮,叫‘月奴’;李白的死,据说也与月亮有关,是在酒醉之后‘入水捉月而死’……”我接着卖弄,“李白咏酒的诗也很多,有人说李白的一生是由月亮、酒和诗歌勾兑而成的一生……”
李白生于盛唐,二十岁时只身出川,一生绝大部分时光在漫游中度过,游历遍迹大半个中国,晚年客死他乡。我不敢自比李白,只是自己那时的经历与李白当年有些相似,李白的悲剧人生常常使我产生“同病相怜”之感。
我那时很迷茫,我后来形容那时的我像“迷途羔羊”。上世纪80年代初,还是计划经济,乡镇企业为生存,常常挖国营企业墙角。供销员往往都是挖墙角的高手。我忝列其中。总觉得自己所受的教育和所从事的工作相互矛盾。“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感觉自己入错了行,以后的路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内心非常痛苦。我在别人眼里很“风光”,而自已总觉得这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我!我只能借酒浇愁,用酒精麻痹自己。“劝君终日酩酊醉,酒不到刘伶坟上土!”(李贺的《将进酒》)醉生梦死。
李白是傲世的,自诩“谪仙人”。杜甫在《饮中八仙歌》诗中称赞“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我骨地里也是一个十分孤傲的人。让我感慨的,不仅仅是诗人的诗篇,还有他的悲剧人生。为什么像李白这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聪明绝顶”的文人最后都贫困潦倒,客死他乡?!
李白也有《将进酒》。趁着酒兴,背诵完李白的《将进酒》,生怕服务员不懂,我又要过纸和笔,默写下来解释给她听:“《将进酒》是汉乐府的曲调名,题目含义就是‘劝酒歌’。”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将进酒》既有怀才不遇的感叹,又有乐观通达的情怀,同时也流露出人生几何、及时行乐的情绪。但全诗洋溢着豪情逸兴。《将进酒》是李白悲剧人生的写照。其人,其诗,其酒,三位一体,方是真正的李白。
……在这样一个寂寞的夜晚,内心孤独的我坐在服务台前,坐在服务员对面,大声朗诵唐诗,不禁把自己感动了:我热泪盈眶,继而泪流满面,最后服务员也陪着我垂泪……
哦,我曾经是一个多么多愁善感的“浪子”啊!在那段浪迹江湖、四处漂泊的岁月里,有谁能理解我孤独、寂寞和忧伤的心?
三十年弹指一挥间。转眼中秋又至,又想起青春岁月……
唐诗:将进酒
作者:李贺
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珍珠红。
烹龙炮凤玉脂泣,罗纬绣幕围香风。
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
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
劝君终日酩酊醉,酒不到刘伶坟上土!
歌曲:将进酒
歌手:罗大佑
歌词:
潮来
潮来潮去,日落日出
黄河也变成了一条陌生的流水
江山如画,时光流转
秦时的明月汉时关
双手拥抱是一片国土的沉默
少年的我迷惑
摊开地图,飞出了一条龙
故国回首明月中
风花雪月,自古依然
祖先的青春刻在竹板上
爱情如新,爱情不在
圣贤也挡不诅流的情怀
多愁善感的你已离我远去
酒入愁肠成相思泪
漠然回首,想起我俩的从前
一个断了翅的诺言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童年的文章如此做
青春不再,往日情怀
我未曾珍惜的我不再拥有
亲爱的朋友,你的心事重重
何处是往日的笑容
莫再提起那人世间的是非
今宵有酒今宵醉
莫再提起那人世间的是非
今宵有酒今宵醉